�。ㄒ粫r興起……Yy而已~~~飄開了……果然還是同人好玩~~）

　　《兩種永遠》（全）

　　我問他：這個世界真的有永遠嗎？
　　他回答：有的有的，而且有著很多種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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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笑刀知道，從看到那個男人開始，他就一直追著他。
　　那個有著一頭白色長發(fā)，紫色和金色妖瞳的男人。

　　不要誤會，他并不是生活在一個奇幻的時空，相反，他生活的時代很平常，那是有著簡約服飾、有著嚴(yán)謹?shù)膫惱砭V常、有著媒妁之言有著父母之命、有著皇帝、有著黑發(fā)黑眼的時代和地方。從出生開始，他能看到的就是繁華的京城、婉約的大家閨秀、氣派的官員、喧鬧的賭坊。

　　他生活得很平淡——他的家庭如許多達官貴人的家一樣，有權(quán)有錢。年幼開始父母教他習(xí)武和讀書，姐姐和哥哥陪著他嬉笑打鬧，傭人奴婢供他隨意使喚，無憂無慮。
　　所以，他四歲的時候在家里就是一個小霸王，六歲的時候，他對別人說他見到過妖怪；八歲的時候他讓私塾的老師發(fā)誓不再進林家的門；十二歲的時候因為文武兼?zhèn)淝疑倌瓿刹�，他見到了親王；十六歲的時候他成了京城無人不知的才子俠客；二十歲的時候，他擁著一堆虛名與京城幾位少年成為了少女們的夢中情人，一直到現(xiàn)在。

　　他日子過得風(fēng)調(diào)雨順，眼瞅著長大到長輩們個個見獵心喜準(zhǔn)備說道著為他做媒，討一房媳婦回來，但這平順的日子一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那個高大的如同鶴立雞群的男人后，就消失了。

　　他告訴自己，他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男人，所以才有那么強烈的熟悉感。
　　——那時他正與一幫文人書生搖頭晃腦，信口呤詩做賦。
　　白色的頭發(fā)，凌厲如刀削的臉龐、如同妖怪一般不同色彩的眼睛。雖立在市井之中，卻似站在高不可及的朝堂。
　　那個時候何笑刀自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用力的捏住，無法呼吸。

　　他甩掉抓住他的朋友們的手，鬼使神差的走過去，站在那個男人的面前，一拱手，卻不敢抬頭看他：“敢問兄臺高姓大名？”
　　然后他感覺到那一雙異色的眼睛向他看過來。
　　他深深吸了口氣看向他，與他四目相對。
　　然后他再一次的失去了心秩。

　　他本以為有著刀削一般的臉、有著無人可及氣勢的男人應(yīng)該有著同樣讓人無可遁形、無可逃避、無法抵抗的眼神，但是他錯了。
　　看向他的眼神柔和中帶著寬宏，恢宏中又帶著包容；沒有寒氣，沒有拒絕，沒有冷酷。
　　——溫暖得像是陽春三月的陽光，又像是冬日那暖意洋洋的爐火。
　　他有一種像是未出生前，沉溺在母親胎盤羊水中的感動。
　　“在下何笑刀，與公子一見如故……仰慕公子的氣度……”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口舌笨拙，居然連一句最簡單的互相介紹都說不完整，一時間，他的臉就像是一塊大姑娘身上的穿的大紅布。

　　他聽到一陣低沉的笑聲，看到那個男人笑起來。
　　勾起的嘴角和一如既往的眼神，似乎包容一切。
　　他抬起手，沖著他做了一揖：“在下幽州石風(fēng)�！�

　　然后，他們就這樣認識了。

　　接下來，他如同著了魔。他邀請他去了他的家，他邀請他留下來。
　　他顧不上朋友驚核的眼神，顧不上父母膽怯的表情。
　　他時時刻刻的想看到那雙柔和的眼光和謙和的微笑。
　　于是他違背了倫理綱常、辜負了父母殷切的希望，拒絕了朋友的循循勸戒，一心只想與他在一起。

　　終于有一天他放下了一切，放開了他曾經(jīng)擁有的一切，把心事都告訴了他。
　　他看著那一雙微微閃起了波動的異色雙眸，笑得無奈又笑得開心：
　　“喜歡上你并不是我能選擇的�！�
　　“我何嘗不想守著倫理綱常，娶妻生子；何嘗不想承歡父母膝下，以盡孝道；又何嘗不想考取功名，流名于后世……”
　　“可是……”
　　他看著他笑，笑向俊朗笑得豪氣萬千：
　　“我何笑刀生來就不會騙人，更不會騙自己！我喜歡就是喜歡了，除非我后悔，否則我絕對不會欺騙自己的心！”
　　他握住他的手，盯著那雙在第一次見面就讓他無法忘記的眼睛，手輕顫：
　　“你呢？”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干澀：
　　“如果你不喜歡我，就直接告訴我吧！”

　　他看到了他那雙溫和的眼睛黯淡了一下，手卻溫柔的撫上了他的臉，謙和的笑著點了點頭。
　　他忘記了那一點小小的異常，心中百花怒放，讓他低下身體，吻上了他一直溫和的唇。
　　卻沒有聽到他低不可聞的嘆息。

　　三年。
　　他與他游走神州，四海為家，游歷天下�？幢M天下美景，觀盡天下奇事。
　　何笑刀第一次感覺原來生活可以做到如此的幸福和開心。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與他分開。
　　他喜歡與他大踏步的走在山野林間，然后回過頭看著他對他說：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不論世事變遷，也不論滄海桑田！”

　　初時這么說的時候，他什么也不會說，只是笑著點頭；到后來，他會時不時的回答他一句：
　　“好。”
　　聲音低沉，溫柔。

　　又過了三年。
　　他們的足跡已經(jīng)不只是在神州之內(nèi)。他們?nèi)ミ^西域、走過大食、下過大海、越過沙漠……
　　長時間的居無定所、長時間的四處游歷，何笑刀開始感覺了自己的力不從心。他的鬢角開始染上了淡淡的風(fēng)霜之色，他的眼角不知什么時候刻上了小小的細痕。
　　但是他的眼睛依然年輕如昔。
　　“我們現(xiàn)在又去哪兒呢？”他常常這樣問石風(fēng)，往往石風(fēng)只是隨口說一個地方，然后他們再不遠萬里的趕過去。
　　但是這一次石風(fēng)搖了搖頭，他說：
　　“這一次，不走了�！�
　　何笑刀愕然。
　　“找一個地方住下來，安安靜靜的生活。”石風(fēng)笑得一如既往，眼中充滿著憐惜。

　　他們找了一塊依山傍水的地方，在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鎮(zhèn)。因為石風(fēng)外貌獨特和他們背經(jīng)離道的關(guān)系，他們并沒有選擇住在鎮(zhèn)子里。
　　走遍千山的何笑刀開始并不是特別的甘于這樣的平淡，但是他敵不過石風(fēng)的溫柔。
　　他開始學(xué)習(xí)去品嘗和享受這一種平淡，然后他愛上了這一種與以往不同的感受。
　　然后他開始緩緩的注意到一些年輕的時候他未曾注意過的問題，例如除了上次石風(fēng)建議不再遠行以外，他從來未曾拒絕過自己；例如他霜白了頭發(fā)、皺了眼角，卻未發(fā)石風(fēng)有任何改變。
　　但是何笑刀似乎忽略掉了這一切。

　　春苗冬樹、夏花秋實。
　　這一次，何笑刀在他們定居下來的幽林中迎來了他的死亡。
　　他躺在石風(fēng)的懷中，喘息著，喉中似有著一個破掉的風(fēng)箱嘶嘶做響。

　　他明白他快死了。

　　何笑刀的眼睛已經(jīng)不再明亮，是渾濁的，歲月的刻痕刀削似地留在他臉上。
　　他看著從背后給他支持力的石風(fēng)，手指間繞著他的白發(fā)，帶著淡淡的笑容，緩慢的說話：

　　“你……果然還是一點……沒變……”

　　石風(fēng)一聲嘆息。

　　何笑刀笑著：
　　“你知道……為什么我一直……沒有……問過你嗎？”
　　他發(fā)出了急促的咳嗽聲：
　　石風(fēng)拍了拍他的背，讓他慢慢的順過氣來。
　　“……因為我見過你……在我六歲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妖怪……”
　　他沒有再提過去，卻又斷續(xù)道：
　　“……其實……還因為……我喜歡你……”
　　我不在乎你是什么，也不想知道你是什么，總之你就是我喜歡的石風(fēng)，如此而已。
　　這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因為太長了，他沒有那么多的精力。
　　重要的是：他相信石風(fēng)知道。
　　所以何笑刀笑了，把繞著石風(fēng)長發(fā)手指放在了唇邊：
　　“我說過，我會永遠喜歡你，不論……滄……海桑田…………”
　　他吐出一口氣，然后再沒有吸入，手軟了下去。

　　石風(fēng)愣了半晌，然后抱緊了他，接下來他把臉貼在了何笑刀的臉上，輕輕的笑，眼神依然是永遠包容的溫柔，卻帶著深深的寂寞。

　　不記得六歲時的他。石風(fēng)長嘆一口氣，但是他卻能輕易的回憶起那天嘈雜的市井中，那個臉紅得像塊紅布似的少年站在陽光中樣子。
　　他不知道是因為他的靦腆還是因為他不顧一切的直接。
　　但總之——
　　那一刻成為他悠長的生命中很少很少的能激蕩他內(nèi)心的情景。
　　他抱起老去的何笑刀，將他葬在這塊方寸之地。

　　——你說你會永遠喜歡著我給我永遠……所以，你也得到了我的永遠。

　　石風(fēng)笑得有些發(fā)苦。
　　——而我對你的思念，則這是你給我這一個永生者的持續(xù)到永遠的孤寂。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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