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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起了慌張的狼煙,
我遺落在最孤獨史前的荒野!
科典跟隨著逃難的人群前進,看見天際的火燒云似乎凝聚成了龍的形象,憤怒地吐著龍息,把整個天空渲染成一幅死亡與絕望的惡搞涂鴉。
回頭看,往日熟悉的城市只剩一片殘垣斷壁。
那個不可思議的種族在經(jīng)歷了這么長時間的休眠和跋涉之后終于蘇醒在某個肅殺的嚴冬,舉著他們殘舊的戰(zhàn)旗高歌入侵,以一種王者的姿態(tài)肆無忌憚地向人類宣告這個世界的所有權(quán)。
或者說是更加不屑一顧地想要毀滅這個上帝之手失敗創(chuàng)造的劣等族群,漫不經(jīng)心地扮演著他們劊子手的角色,趕盡殺絕。
半年前的最后一役,黑王重傷,卡塞爾滅,那棵半朽的生命樹終于沒有能逃過七宗罪的制裁,在見證了幾個世紀的輝煌后轟然崩塌,人類的戰(zhàn)力幾乎消耗殆盡。
那些年輕而或英俊或嬌艷的孩子們將被永遠埋葬在遍地的白骨炎黃之中,伴著英靈堂最后的喪歌孤獨而寂寞地不死不滅。
這場本就無所謂公平的戰(zhàn)爭最終演化為龍族的單方面屠殺,我們英明的神也只是端坐在云端上頭他華麗的王座上看著這出似是而非的默劇,笑而不語。
有龍憤怒的咆哮聲從遠方模糊地傳來,引起了人群的一陣騷動。疲憊不堪的人類只能拼命邁動他們早已麻木的雙腿,用力奔向陌生的前途,驚恐的樣子仿佛聽到了惡魔的彌撒。
科典被人流擠得幾乎站不穩(wěn)腳步,卻看見身邊衣著破爛的逃難者幾乎要跌倒,心中名為善意的那根弦突然開始倔強地緊繃著,迫使他伸出手去扶住了逃難者,那股隱隱作痛這才平息。
人流散去,科典才有機會看清他的樣子。
衣衫襤褸的男人,渾身塵土布滿泥垢,已經(jīng)臟的看不清臉,用一根布滿劃痕的黝黑長棍支撐著才沒有倒下。
令科典心悸的是他的眼神,暗淡無光,仿佛已死之人。
瞳孔里卻隱藏著一團金色的火種,將熄未熄,用燃燒后灰燼的光芒用力一點一點想照亮整個世界。
“喂……你需不需要……幫助……?”科典有些猶豫的說著。
男人連頭都沒抬,聲音嘶啞,“你是把我當乞丐了么?“
科典沉默不語。
他又顧自說道,“你走吧,追上他們,可能活命。”
科典感覺自己的身體控制權(quán)已經(jīng)不在自己這里了,在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嘴巴就說出了下一句話:“那你呢,你留在這里干嘛!
似乎是驚訝于科典的追問,他抬頭看向了科典,瞳孔里不知是倒映著科典的金發(fā)還是天邊的晚霞泛起了一種美麗的黃金的色澤。
“我么,”他緩緩說道,每個音節(jié)都說的堅定清晰,像一首經(jīng)世的詠嘆調(diào),幾乎要跪下去膜拜。
——我要留在這里親眼看著那群畜生毀滅啊。
科典眼里那落拓的男人瞬間耀眼的如同神祗,身上卻散發(fā)著強烈的孤獨感。
可悲的高高在上。
這注定了是一個時代的終結(jié)。
【當一個文明即將熄滅,
有什么證明你我存在的歲月】
科典感覺自己像是中了莫名的蠱咒,身體的每個器官每個細胞都不再聽自己指揮,著魔般的選擇在龍族的屠殺將至之際留下來。
男人說:“你留下來,我給你講個故事!
只是因為這句話。
只是想看著他,看他的預(yù)言如何實現(xiàn)。
看驕傲的龍族如何在這個男人手里湮滅。
天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喧囂殆盡,難民的身影也消失很久了。
男人用撿來的樹枝在不遠處的空地上生了一堆火,而后向科典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走到火堆旁才看見男人身邊凌亂灑落著一堆東西,映著昏暗的火光看不大真切。
兩人沉默無言,男人已經(jīng)自顧自講了起來。
世界上有這樣一個男人,沒有人能忽略他的光彩,無論他是渾身名牌還是蓬頭垢面,即便他站在人群最卑微的角落里,你也能馬上從一群凡夫俗子之中辨認出那只屬于他的帝王的榮光。
驕傲,自負,目中無人。
即便是在精英賤如狗的卡塞爾里,他也是萬眾矚目的那一個。
你知道他只是野心勃勃的做著那個掠奪者,等到終有一日把這個世界掠奪殆盡的時候,站上神靈的王座,踐踏著一地寶劍荊棘為自己加冕稱王。
楚子航拉著行李推開門的時候完全沒有料到會看見這么香艷的場景,以至于有一瞬間的失神。
事實上任何人在開學(xué)第一天一進寢室就看到自己僅在下身為了一條短浴巾的室友,都會感覺自己神經(jīng)斷路的。
那個開放的室友有極棒的身材,此時正旁若無人地甩著他那頭漂亮金發(fā)上的水珠,每一塊肌肉都強壯勻稱,看起來充滿力量,像一頭蓄勢待發(fā)的雄獅。
氣氛靜謐得有點詭異。
楚子航只能裝作熟視無睹似的從他身邊經(jīng)過尋找自己的床鋪,剛從一個封建國度里出來的血氣少年無論在過去的十幾年里被熏陶得再怎么面癱無言也無法在跨越幾個時區(qū)以后就擺脫祖國文化對他潛移默化深遠持久的影響瞬間接受這種西方式的開放。
室友率先開口了,說的是很流利的中文,“一年級生,什么名字?”
再流利的中文也無法抹去那種目空一切的自負腔調(diào)。
“楚子航!背雍介_始收拾自己的床鋪。
“真難聽,”金發(fā)男人嗤的一聲笑了,“怎么樣一年級生,聽說你們東方的落后國度里身材普遍短小啊,看到我的身材有沒有羨慕到?”
“還好!币琅f平淡的回答。
金發(fā)男人皺眉,顯然對這樣的回答并不滿意,“真不是誠實的家伙呢,或者需要我脫光了給你展示一下?”
“不用,”楚子航感覺自己嘴角都抽動了一下,“可以想象出來會不錯!
“想象什么?”金發(fā)男人似乎開始對這個話題感興趣了。
楚子航無奈地說:“尺寸。”
“我沒有說給你看那個啊哈哈哈哈哈,”金發(fā)男人滿意的笑了,“不過你的稱贊我收下了!
“以及,”金發(fā)男人繼而說道,“我之前都誤會你們東方人了呢,沒想到這么開放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子航幾乎想在心里吐槽他,你誤解了我的開放尺度啊魂淡!
金發(fā)男人開始敲打自己的筆記本,兩人之間又陷入沉默。
等到楚子航終于把東西都收拾好的時候,天色有點暗了。
他看見地上被不知道誰遺落了一張?ǎ瑩炱饋砗缶驼龑ι狭诵?ㄉ辖鸢l(fā)飛揚笑的一臉桀驁不馴的少年,有著深邃的五官輪廓和漂亮的湖藍色眼睛,幾乎可以從那藍色里看到美麗愛琴海的剪影。
往下看是他的名字,符合極了他的性格。
“愷撒……加圖索?”
“恩,”愷撒抬起頭來,笑道,“?ㄉ系恼掌莿?cè)雽W(xué)的時候拍的,看起來傻極了!
“看起來比較年輕!背雍綄嵲拰嵳f。
愷撒笑道,“這是說明現(xiàn)在比較帥么”
“真驚奇,”楚子航的臉上卻絲毫沒有驚奇的表情,“我以為你會自負地笑著然后說‘那是當然我一直這么帥呢’”
“真遺憾,”愷撒臉上也絲毫沒有抱歉的樣子,“居然剛見面就給同寢室的學(xué)弟留下這么糟糕的印象,那種土狗一樣的話語我怎么說的出口?”
“意大利男人真是自負地糟糕啊!笨频溧f道。
“是啊,”落難者似乎連聲音里都帶上了笑意,“典型意大利男人的自負成疾,不過就是這樣的他也會遇到,令人難以想象的事情啊!
沒有人會預(yù)料到那個意大利男人會輸給一個女人,是的,他的女朋友在他生日那天向外界公布了她和另一個女人的戀情,那個女人還好死不死的是他對手的緋聞女友。
從此以后陳墨瞳和他再無瓜葛,她和一個叫蘇茜的中國姑娘雙宿雙飛了,而曾經(jīng)那對卡塞爾的模范情侶也不復(fù)存在。
楚子航以為這份幾乎淪為千古笑料的生日禮物足夠令愷撒感到羞恥,直到看到愷撒坐在寢室里歡樂地吃著他的牛排紅酒他才意識到自己實在是低估了意大利男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亦或者是愷撒的中二指數(shù)。
“嗨~”愷撒看見楚子航回來,似乎心情很不錯地和他打招呼,藍色眼睛笑起來瞇成很好看的弧度,“你安慰完你親愛的廢柴學(xué)弟了?”
楚子航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在說什么,然后下意識說道,“沒有,芬格爾在安慰她!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其實中國有句俗話叫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懂?”
愷撒瞬間爆笑出聲,“你這算是安慰我?”
“恩!背雍浇z毫沒有為自己拙劣的安慰感到羞恥,“不過你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
愷撒笑得更開心了,“是啊,因為那個搶走我女朋友的蘇茜……蘇茜她說……你猜蘇茜她跟我說了什么!
楚子航停下手里的動作示意他繼續(xù)。
愷撒的話里都帶上了一絲詭異的笑意。
“她說她拐跑了我的女朋友,現(xiàn)在先還我一個閑置的男朋友啊!
室內(nèi)氣氛突然靜謐了。
十五秒后路明非和芬格爾被對門傳來的可怕聲響驚呆了,激烈程度凌駕于核爆之上的一場廝殺。
落難者燃起的的火堆幾乎快燒盡了,科典感覺夜空像被潑了一團墨,濃重的化不開。
落難者說:“挨過這段最黑暗的時光就能迎來破曉了!
可是誰知道黎明來臨后的世界會不會迎來末日呢。
“這是最后一役,成敗在此一舉!边@似乎是昂熱第一次用這樣堪稱嚴厲的語氣對學(xué)生說話,他的眼神落在遠方,表情莊嚴而肅穆。
面前的三個孩子都沒有說話。
他這是在緬懷,緬懷那些曾經(jīng)和自己一起存活過的鮮活的生命,緬懷自己大學(xué)嘆息橋畔不復(fù)存在的嘆息,緬懷如今如今只能亮麗在破舊墓碑上的年輕女孩生動的笑顏,以及自己那段流汗流淚流血坐在機車上邊奔馳邊迎風(fēng)喝酒的終究一去不返了的青春。
連他所剩無幾的老友們也在這次龍族的侵襲中或死或亡,這個活過了一個世紀的男人再也不愿承受那種生命流逝的強烈苦痛。
他看著眼前的愷撒楚子航和路明非,仿佛看見了當年的自己,年輕,強壯,英氣逼人,帶著一種少年人特有的不懼一切的勇往直前,夢想著像英雄一樣上場廝殺
他們終將重返戰(zhàn)場,將那群畜生屠殺殆盡。
“你們應(yīng)該可以猜到我今天喊你們過來是有什么事,”昂熱緩緩說道,“我打算派你們?nèi)齻去屠殺黑王。
氣氛靜謐,連平時最話嘮的路明非都都沒有再說什么,大家都知道這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人類的最后一次反擊。
同生,或者共死。
“我有異議!皼]有人料到愷撒會在這時候開口,”我記得學(xué)校嚴禁情侶一起出任務(wù)!
昂熱看著愷撒,目光如炬。
楚子航似乎預(yù)料到了他打算說什么,“校長……!”
“但是我和楚子航是情侶。”愷撒搶先說完,沒有避開昂熱的視線,也沒有再看楚子航。只是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堅定地仿佛要刻到骨子里去,“所以我拒絕和楚子航一起執(zhí)行這個任務(wù),懇請校長收回成命,我會帶著加圖索家族最精良的武器和路明非去……擊殺黑王!”
沉默良久,路明非能感受到楚子航的怒氣和……顫栗。
“批準,”昂熱最終閉上了眼,“愷撒和路明非待命,楚子航……留校緊急后備。”
已成定局。
楚子航?jīng)]有再說什么,愷撒已經(jīng)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緊急戰(zhàn)報,前線失守!前線失守!守夜人和芬格爾……戰(zhàn)死!敝Z瑪?shù)穆曇袈牭蕉淅锏谝淮物@得如此刺耳。
昂熱深深吐了一口氣,聲音疲憊:“通告全校,默哀,為那些戰(zhàn)士……鳴鐘……”
英靈堂的鐘聲響了,楚子航看到路明非站在那里看著鴿子整個人像丟了魂。
也看到愷撒在不遠處垂頭默哀。
一瞬間想起了那個雨夜與神對峙的瞬間。
心中的恐懼無與倫比。
公元2012年,最后一役,黑王重傷,隨役者團滅。
無一人生還。
卡塞爾滅。
那些英勇的戰(zhàn)士們的故事將被記錄在史冊,隨著這個文明的沿承被萬世歌頌。
可惜連這個文明也即將被毀滅。
【多遙遠多糾結(jié)多想念都無法描寫,
疼痛或瘋癲你都看不見】
科典看著火堆一點點熄滅,剩下的余燼湮滅成了光點絲絲消散。
“我要走了,”男人平靜地說,“這些東西你帶走吧,然后逃!
科典沒有回答,只是緊緊地盯著他看,像是要看清他的每個動作。
男人把那根一直沒有離身的黝黑木棍遞給科典,“拿著它,即使世界毀滅了,它的榮耀也會萬世不變一直存在!
木棍入手,科典幾乎拿不住它,他訝異于它超乎尋常的重量。
“它曾屬于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男人,那個男人帶著它征服了世界!
科典似乎感受到連手上木棍也在嗚鳴,他終于意識到了什么雙手開始使勁。
“你要記住它的名字,它曾經(jīng)讓整個世界都顫栗的名字。”
拔出來了,木棍只是偽裝,它的里面藏了一把刀,科典僅將它拔出一點就可以感受到它的鋒利和無堅不摧。
“它叫——狄克推多!
刀全部出鞘,東方迎來了破曉的第一縷晨光。
科典看著寶劍看著朝陽,滿面淚流。
他好像看見一個金發(fā)男人舉著狄克推多不可一世的樣子,驕傲地征服了整個世界。
他看見那個男人留下的東西里面有一張照片,上面年輕的少男少女穿著印有生命樹標記的卡塞爾制服不懼怕天高地厚的樣子。
其中最中央有兩個正對著鏡頭的少年,一個金發(fā)飛揚笑的一臉桀驁不遜,但天藍色眼睛里溫柔的能看見愛琴海的剪影,另一個黑發(fā)金瞳的男孩扯著嘴角努力做出微笑的樣子卻怎么也掩蓋不了他的面癱。
在他們兩個都不知道的時候被身后紅發(fā)的女孩子惡搞,她在他們身后擺了一個愛心的姿勢剛好圍住了兩人。
加上一邊郁郁不得志一臉衰仔樣的男孩,俄羅斯長相冷若冰霜的女孩,那些有著各式各樣長相而又鮮活年輕的面孔,被定格了的那段最美的時光。
他看見那個男人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來一把銹跡斑斑的日本刀,用武士般虔誠的姿態(tài)將它輕輕擦拭,一步一步鑒定走向屠龍的前途。
堅定地像是在踏上末路。
再不回頭、
楚子航終于站在了黑王面前,他感覺自己為了等待這場戰(zhàn)役像是已經(jīng)等候幾百個世紀的長度。
面前的敵人他并不陌生,那個所謂仁慈的主神,雨夜的奧丁。
“人類,”黑王的語調(diào)生硬,“我記得你的味道,以及你手中的刀,你是我預(yù)定過的人,我們曾簽下誓約。”
楚子航?jīng)]有看他,他閉上了眼睛。
“選擇追隨我,或者死!焙谕醯穆曇魶]有一絲溫度。
楚子航終于抬起了頭,一瞬間三重爆血,黃金瞳耀眼的超過了主神的光芒。
村雨同時出手。
噴怒的龍息瞬間噴發(fā),楚子航再次提高爆血技能。
他突然想到那個教自己開車的話嘮在那個雨天放的那首愛爾蘭民歌,想到他站在雨中舉著村雨頂天立地的樣子,想到自己一直忘記喊他一聲爸爸。
五度爆血,黑王身上傷口又添,楚子航感覺自己神智已經(jīng)有點模糊了。
他又想到自己忘記囑托別人每天晚上睡前給媽媽溫一杯加一塊方糖的牛奶,忘了告訴她空調(diào)不要打太低睡覺要蓋好被子年紀大了不要喝那么多酒以及對不起兒子還沒來得及好好照顧你。
楚子航一刀貫穿黑王,同時身體被它的龍骨十字貫穿。
腦袋從原來的痛不欲生到現(xiàn)在幾乎一片空白,他看到黑王的卵落在不遠處只是身體已經(jīng)擠不出一點力氣去破壞它。
卵卻在一瞬間被擊的粉碎。
舉著狄克推多的金發(fā)少年逆光而立,有那么一瞬間像極了那個人。
但那少年是科典。
楚子航聽見他很著急地問他有沒有事卻再也沒有力氣回答他了,他用最后的力氣將村雨刺入心臟,然后安靜地閉上了眼。
五度爆血后,身體里面屬于人類的東西已經(jīng)不多了。
他終于可以睡覺了,然后做夢夢見那個人,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夢見他了。
夢見一個很普通的陽光燦爛的午后,上著中文課百無聊賴的金發(fā)男人轉(zhuǎn)頭對他說,“楚子航我想和你相濡以沫!
笑容張揚的很好看。
楚子航卻連頭都沒抬,“不要濫用成語啊混蛋!
夢很久很久,再也不用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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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總要找那么一個地方存著我的渣文多年以后會看才會有哭的沖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