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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愛?
第一見看到遠的時候,我便知道了那是我要找的人。
我苦苦尋覓,千辛萬苦,終于在茫茫人海中碰到了他。
他穿著休閑衫,很普通的深藍色,一頭短發(fā)服順濃密,長相俊朗,最出色的是他的眼睛,侃侃而談時,會閃閃發(fā)光。
他的手潔白修長,指甲縫里沒有一絲的塵跡。
他坐得筆直,語速緩緩。他會為我先斟茶,會從容的點一桌子的菜,吃得斯文儒雅
……
說不清太多的優(yōu)點,總之,如果小說中的主角走到了現(xiàn)實中,肯定也難以比上他。
我沉迷了!
我們的第一見初見,是在某間咖啡廳,相親場。介紹人是我的好朋友,樂樂。
那次見面后,樂樂問:“如何,算不算極品?”
我淡淡而笑,不予回答。
再極品,女孩子必須要矜持的。
樂樂疑惑加不滿:“就這樣的人,還嫌配不上你?”
我趕緊反駁:“沒,這樣優(yōu)秀的人,只有我配不上人家!
樂樂瞟我一眼,笑:“哼,終于,你也有知道自己不怎么樣的時候了!
我想,我們的見面相談甚歡,他自會來找我。
果不其然,他會打電話,會發(fā)短信。
第三天的時候,我的手機壞了,我急壞了,送去維修點。
等我拿著維修點臨時配給我的手機回的時候,再也沒有等到他的消息。
我等,等了三天。
三天后,忍不住發(fā)了短信:“在干嘛?”
“和同事在外邊玩。”
短而沒有下文的一句話,我略有不滿:“哦,那你忙吧。”
那邊很快回:“好的!
這一好,好了幾天。
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知道事情已經(jīng)不對了。
我想我應(yīng)該做什么事來挽回,譬如主動發(fā)消息,打打電話,甚至去找他……
可是每次拿起手機,每次翻到那個號碼,卻最終只是退了回來,沒有按下那綠鍵。
時光晃啊晃,晃到了情人節(jié),我又約了一個相親的。
所謂相親,真是什么樣的男的都能碰到。
這個男的也很極品,不過大概是爛人中的極品,才第一次見面,就動手動腳,我忍受不了了,轉(zhuǎn)身就走,那男的卻煞是無恥,拉住了我,叫:“別生氣,別鬧別扭!
服務(wù)員投來怪異的眼光,我渾身難受,心里想著,這人有病吧,可是怎么樣也掙不脫,他要把我怎么樣啊?
我有點害怕了。
咖啡廳里這么多雙眼都往這邊聚來,我怒了:“放開我,你是我什么人啊!
此男笑嘻嘻:“我是你男朋友啊,別鬧脾氣!
我咬牙切齒:“拜托,我壓根就不認(rèn)識你!贝_實不認(rèn)識,名字都記不想。
男的依然不放手,帶著執(zhí)扭。
旁邊有人煩了:“這里是公共場合,要吵架,拜托出去!
服務(wù)員也說:“兩位有事好商量,不要吵著別人!
這是咖啡館,是個安靜的地方,不是吵架的地方。
我說不出來的尷尬,想掙扎著往外走,男的一步一步跟上,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大喝一聲:“放開我!”
那男依然如故。
我不能理解,難道這樣執(zhí)著,就能成為男女朋友?
就在我無計可施時,一雙手搭了過來,掰開了硬拉著我的那雙黑乎乎的手,我大松口氣:“謝謝!
轉(zhuǎn)頭一看,愣了愣,是遠,半年不見,他似乎一點也沒變。
他皺眉看著那男的:“你打算怎么著?想進局子,想吃官司?”
那男的尤不甘心,想動手,力有不支,憤憤放棄。
我收拾驚恐的心情,收拾好表情,看了看咖啡館那幽暗的招牌,笑著問他:“在等人?”
他淡淡的點頭,不辯神色:“是的。”
我笑笑,揉了揉剛才被扯疼的手腕:“剛才真是麻煩你了,我先走一步,再見。”
他也看了看我的手腕,道:“下次如果要我?guī)兔,請一定要開口,畢竟我們是朋友!
是朋友?我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笑:“當(dāng)然是的啊!
說話間,一個女子纖纖而來,圓圓的臉上,水靈靈的大眼睛,可愛得不行。
我向她問個好,趕緊退場。
我問起樂樂,他有女朋友了,好漂亮。
樂樂疑惑,沒啊。
忍不住,我發(fā)了條短信:“今晚謝謝你了,你女朋友好漂亮!
很快回了:“她不是我女朋友!
在情人節(jié)約會在咖啡廳的,除了像我這樣相親的,還會是什么?
我不相信。
沒幾天,他發(fā)信息給我:“我有幾張演唱會的票,有沒有興趣去,你也可以多叫幾個朋友,票有多!
我應(yīng)了,真請了好多朋友,我怕我和他待在一起,會尷尬。
演唱會很精彩,他好幾次把頭湊到我耳邊,似在說著什么,我一抬頭,就看到樂樂在旁邊偷笑,于是我正禁危坐,離他遠了點。
不知道他當(dāng)時是什么表情,不過很快,他便又和旁邊的那人開起玩笑來,正是那個圓臉的女孩,笑起來眼睛瞇瞇的,不知道有多甜美。
那一瞬間,我感覺可真不是滋味。
那之后,他沒有再來邀請我,我也沒有發(fā)過短信。
直到有一天,我們又相遇在咖啡廳。我和一男的手牽著手,笑得甜蜜。
而他坐在位置上,正在點單,似乎在等人。
我走過他的身邊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他,而他也在那個時候抬起了頭。
我清晰的看到他眼底的突變,那一剎的驚喜和冷漠,他的眼光掃過我和男友交握的手,而后笑笑站起,和我男友握手,寒喧。
那天,我收到了他的短信:“你男朋友很優(yōu)秀!
我瞇著眼看了看短信,不知其意,想起咖啡廳里他突變的眼神,我抱了一絲的希望:“那不是我男友!
他打了個電話過來,電話里很是開心,他笑著解釋那圓臉女孩只是朋友,好朋友,其實有異性朋友很正常,就像我也一樣,他問我什么時候有空,一起去爬山。
我說好。
爬山那一天,單位有事,我沒有去,而那一天男友來接我下班。
男友很平凡,卻脾氣好到要命,我想他看出了什么,明白了,只是不說而已。
遠也來了,我不知道他怎么會來。
我和男友走了,當(dāng)然,不敢牽手。
時光流逝,我和男友一步一步走到了婚姻的殿堂。
日子如流水,有不快樂,也有快樂。
有一天,我一個人去了咖啡館。
窗外藍天大海,碧草綠樹,一切依舊。
猛然間,有人過來,坐在了我的對面,渾身散發(fā)著酒氣,讓我厭惡的皺眉。
服務(wù)員緊跟過來:“先生,這座已經(jīng)有人,麻煩您換個位置,行嗎?”
那人看了看窗外,打了個酒嗝:“不行,我就要這窗,這景,這個位置!”
說著,屁股已經(jīng)落在位置上,眼睛放肆的看著我。
我略有不悅,站起身,準(zhǔn)備讓位置。
那人卻開了口:“葉蔭。”
我停下步伐,打量他,胡子拉碴,眼袋青黑,頭發(fā)長長的蓋住額頭,我實在不認(rèn)識這樣的一個人。
對面的人扯著嘴角,笑得諷刺:“這么快就不認(rèn)識我了,我們在這個咖啡館認(rèn)識,我還幫過你一回呢,這么快就不認(rèn)識我了,真真是貴人多忘事。”
他的眼睛明亮而有神,我淡淡的一震:“遠?”
他笑了:“以前叫我遠還好,現(xiàn)在可別叫了,不合適了!
我忍不住問:“怎么了?你老婆呢?”
“老婆?”他驚了一下:“哪來的老婆?”
“不是說你結(jié)婚了嗎?”
“誰說的?”
“你那個圓圓臉的女朋友啊!
遠愣了愣,眼中怒火閃過:“原來是她。”
“你跟她吵架了?”我笑笑。
遠愣愣的看著我,良久,突然笑了,苦笑:“葉蔭,你說為什么,我們總是在不合適的時候碰見,可笑的是,那時身邊都有人!
我呆了呆,一時心中百味雜陳:“最開始的時候,是沒有人的。”
遠不解:“可是為什么那時候,我發(fā)了三條信息給你,你都不回?”
我明白了。
老公對我很好。
我拿起袋子,對著他微笑:“那時候,是沒想回來著!
他的眼神瞬間就暗了。
像油燈卟的滅了。
太陽光穿過玻璃,依然晃眼。
我流淚了。
他傾身過來,用手指摩挲我的眼淚,很用力的揉,仿佛它比鉆石還硬 。
我強迫自己睜著眼,讓眼淚一點一點干透。
我看所有的東西,藍天,白云,綠樹,紅花,拼了命的看,可是不敢看他,我的眼珠不能轉(zhuǎn)動,一轉(zhuǎn)動便不能收拾了。
他站了起來:“我走了。”
樹依舊,風(fēng)依舊,等我回頭的時候,對座的位置上沒有絲毫的痕跡。
仿若一切都不曾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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