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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每個認識我和陳陽的人都會在私下里說我們倆很般配,之所以私下,是因為他們知道我不是陳陽的女朋友。
是的,他的女朋友另有其人,在那個女人的傳說里身份多于相貌和人品,只知她來歷非凡,只差呼風喚雨。陳陽是個俗人,自然不會選擇我這般平民女子去做所謂的神仙眷侶。這份經(jīng)歷讓我明白權利才是硬道理,如在古代,我若可認皇帝作干爹,必定要求指婚給陳陽,想必他也樂意相從。
內(nèi)容標簽: 都市 悲劇
 
主角 視角
蘇紅顏
陳陽
配角
阿南
李總


一句話簡介:每個認識我和陳陽的人都會在私下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459   總書評數(shù):0 當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127,86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10132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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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配

作者: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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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每個認識我和陳陽的人都會在私下里說我們倆很般配,之所以私下,是因為他們知道我不是陳陽的女朋友。
      是的,他的女朋友另有其人,在那個女人的傳說里身份多于相貌和人品,只知她來歷非凡,只差呼風喚雨。陳陽是個俗人,自然不會選擇我這般平民女子去做所謂的神仙眷侶。這份經(jīng)歷讓我明白權利才是硬道理,如在古代,我若可認皇帝作干爹,必定要求指婚給陳陽,想必他也樂意相從。
      雖然陳陽總是對我說相逢恨晚,但我知道無論何時相逢,結果只會是相同的一個。
      這如同一個陷阱,而我的墜入?yún)s是心甘情愿,在我感受到第一個擁抱時心顫不已,并從此迷失在他濕熱的懷里。陳陽說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對你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在我還相信童話的階段并不明白興趣和愛有多大區(qū)別,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興趣是興趣,愛是愛。

      陳陽的公司在上海的黃陂南路,我對那條路比自己所在城市的任何一個角落都熟悉得多。每隔一兩個星期我便會用微薄的工資買上一張車票趕去探望一次,站在路邊等他加班結束,每每等到落雨,于是那里總給我不明朗的感覺。
      那條街上相似的樓亮著相似的燈,容易迷失。綠色的燈總是很冷。我喜歡桔色的,但它們多半是壞的,或者在我向它們伸出手的時候突然熄滅。
      又是周末,我興奮非常地打點所有未盡工作,決定去看望陳陽。但是五短身材晃在我的面前:“這個周末你要加班,你來公司一月,還未有加班的機會。”我不懂規(guī)矩地抗議:
      “李總啊,是否新人就有加班的必要?”
      李總似乎心情很好,眼睛神秘地一瞇:“有應酬!比缓竽米咭宦牽Х葥P長而去。鄰座的阿南將椅子轉向我,不無嫉妒地說:“老板從不對你發(fā)火!比缓笥盅a充一句:“唉!做女人‘挺’好!蔽译S即將裁紙刀扔向他。

      對于計劃的打亂我遺憾萬分,但也只得瞪著眼去周末的應酬。酒桌上一一介紹,這位是電視臺的查主任,這位是陳副臺長的弟弟,這位是A小姐,這位是B小姐。很顯然,那個弟弟是來吃飯的,而A小姐和B小姐是來陪吃飯的。于是,我完全沒了胃口。李總湊我耳邊,悄聲說看我的面子,我吃一口,你吃一口。
      查主任說這次的綜藝節(jié)目終于請來了臺灣重量級歌星×××,全臺上下都緊張不已,想讓我在策劃廣告的同時也幫忙策劃節(jié)目。我回絕說那不是我的本職,怕做不好。李總連忙插進:“你的作品時尚又不失優(yōu)雅,就不要謙虛了。查主任一直都很欣賞,查主任是吧?”我想說我并非謙虛,但李總已經(jīng)夾了一塊南瓜餅至我碗中,阻止我的異議。我又望向查主任,查主任說“呵呵”。
      于是我明白,在很多情況下,人只是被通知的,而不是被征求意見的。
      飯局過后,李總說這么晚我送你吧,車行至半路,李總又說你沒有吃飽吧,我們?nèi)コ韵。我故作天真地回答:“李總啊,你吃一口我吃一口,怎么可能不飽?”李總對著我的那半張側臉漸漸沉重起來:“我知你看不慣桌上的A小姐B小姐,說實話我也看不慣,眼睛涂得那么花,明明就是雞嘛。讓你和她們吃飯確實委屈了!
      我繼續(xù)打哈哈:“職業(yè)不分貴賤,雞也有雞的價值嘛,比如今天……”李總很正直誠懇地伸出一只手掌阻止我繼續(xù)說下去,“蘇紅顏,我欣賞你是因為你有種說不出的氣質(zhì),我不希望你陷入庸俗之中,言語上也不可以!
      我確實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一直考慮著他在哪里找到了我的氣質(zhì),還沒等我考慮出來,李總又發(fā)話了,但是似乎有點欲言又止。
      “紅顏,”才幾分鐘的工夫,他已省卻了我的姓,“你,有沒有男朋友了?”
      我“啊”地驚叫了一聲,李總駭?shù)眉泵ν\,緊張地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我說車坐過了五米,然后飛也似地奔了出去。夜有點涼,我想起陳陽,倘若他在會否脫下外衣為我披上并關切地擁住我?事實上我與陳陽總是在公共場所小心翼翼,雖然我也很想如那些女孩兒一樣偶爾任性,并拔出粉拳在他胸口蜻蜓點水一番,但是現(xiàn)實不允許,即便連張合影也不可以擁有,陳陽對此十分懼怕,擔心成為呈堂證供毀滅了他專一忠誠的名節(jié)。

      兩個雙休日,我勤勤懇懇地加班做策劃,李總也一直在,只是沒再追問我是否有男朋友的問題。午飯的時間,阿南繼續(xù)取笑:“你在,連工作餐都好很多呀!边@句話被突然進門的小米聽了去,在她身邊的是一個雍容富貴的女人,那個女人用眼角瞥了我一眼,然后徑直進到總經(jīng)理辦公室。阿南告訴我那就是傳說中的老板娘。對于這個女人我略知一二,據(jù)說是她陪伴李總白手起家,無論貧窮富貴都不離不棄。我想她是教義里最為稱職的妻子,但我并不知她是否幸福,據(jù)我所知女人至少一半以上的幸福是男人給的,我不清楚她是否例外,需不需要在富貴后天天擔心男人的心即將失守。
      小米坐在辦公桌邊,似乎無精打采,我并不愿答理她,因我每次的問候只會換來她一聲“哼”。而這次接手了策劃可能連一聲“哼”也得不到,于是我索性埋頭繼續(xù)做我的工作。大約過了一個鐘頭,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門開了,那個女人翩然至我的桌邊,我不清楚她是在看我的設計還是我的人,我只是低著頭直至她的翩然離去。
      阿南朝我詭異地一笑:“你要小心了!

      我精心的策劃被查主任駁回,說你的設計太學究氣,看了要打磕睡,F(xiàn)在的人喜歡看吃老鼠吃蝎子,你要改改改。從雅到俗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我安排了吃蝎子和嘉賓觀眾共穿大褲衩的環(huán)節(jié)才算通過。
      又是月朗星稀的夜,從公司出來的我全無睡意,心中有陳陽的時候原來才最孤獨,我掛電話給他,被他掐斷,發(fā)來短消息說:我在她那。

      經(jīng)過城中的一家酒吧,決定喝上一杯慶祝工作完成。
      在這家酒吧里,我看見了阿南,不是在酒客里,而是在臺上。他正抱著一把吉他深情款款地唱著《月亮代表我的心》,眼神迷離,在唱到“我的情不移,我的愛不變”時,他也看到了我。換場的時候,阿南來到我身邊:“想不到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而且為你賣唱了一回。”
      我問怎么不請我喝一杯,阿南笑得很夸張:“你丫以為我是誰?我只是賣唱的,還指望你們給我小費呢!
      我也跟著笑:“你不要動不動就拿你那北京腔出來炫,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首都來的!
      “首都來的又怎樣?還不是一樣賣唱?我做了這么久還是個半死不活的小業(yè)務員,是個連雞都叫不起的男人!
      我想讓他掌嘴,但是語噎。
      又輪到阿南的場次,他囑咐我千萬為此保密,未等我的回答便撫了撫長發(fā)融入一片電子音樂里。
      從酒吧出來已是凌晨,熄了燈的建筑物壓迫在路的兩端,我卻覺得空洞。
      電視臺的娛樂節(jié)目獲得極好的收視率和廣告收入,并不斷有觀眾打電話要求以后常有這么刺激搞笑的節(jié)目。李總也高興萬分,直接升我做了經(jīng)理助理,他說從此我不在的時候所有員工都得聽你的。我發(fā)現(xiàn)小米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查主任笑得象個財神,他說:“小蘇啊小蘇,你這次功不可沒,不如調(diào)到電視臺直接幫我吧!
      李總連連擺手:“那哪行那哪行?老查你不是從我手上搶人嗎?”
      查主任作恍然大悟狀,伸出一根手指直點:“哦哈哈哈!原來是李總的人呀,你怎么不早說呢?”
      然后兩個男人繼續(xù)為深厚如手足之情大笑不已。
      酒足飯飽后,便去永遠流行的卡拉OK。查主任將紅酒直接遞于我的唇邊;“來來來,紅顏陪我喝一杯,然后再陪我合唱,唱《愛你一萬年》好不好?”我望向李總:“陪這么多,你給不給我加班費?”李總臉色大變,急忙叫上兩個KTV公主了事。一群不懂愛情的人唱《愛你一萬年》,我難過得想吐。
      坐在李總的車上,一路無言。直至目的地,李總突然說:“對不起!蔽覈樍艘惶,問:“李總您這是哪兒跟哪兒呢?我可要折壽的!
      “你受驚了,查主任酒后那么隨便,完全不像個文化人,我以后絕對不會讓你受欺負了!
      盡管這樣的話我聽過很多次,也知道其中的真實成分通常與橙汁中的果粒數(shù)相當,但還是在猛然間感動了一回。李總繼續(xù)嚴肅地說:“我雖然沒讀過幾年書,但見識的并不少,我不會比他淺薄!闭f著他將手掌搭在我的手背上,我突然記起他有挖過鼻孔不洗手的習慣,便迅即地抽出手。李總顯得很痛苦:“紅顏你不要總是拒我于千里。我知道自己不夠高大也沒學歷,但我財力豐厚,交際圈廣大,從這點上說我和你還是算般配的。我一定不會讓你吃苦的!
      我將身體坐得筆直:“李總,我無德無才,您怎能以至尊之軀屈就我這等民女?若您只是看中皮相,街上的流鶯多不勝數(shù)!
      趁他還在咀嚼我話語的當口,又拋出一句:“您還是快回吧,您太太等著和您共富貴呢!狈路鹨徽Z驚醒夢中人,他惶惑地抬頭,我趁勢逃離了車。

      我一時無法適應一切變動,請假休息。李總沒提異議。于是我終于去到上海,我急切地盼望見到陳陽,仿佛他的懷抱是我的窩。
      陳陽對突然出現(xiàn)的我也感到驚喜,一把攬過,說我想你至此,說我要陪你吃大餐然后陪你逛街。我對他荒廢已久的好有點惴惴不安,嗅到告別的味道。
      路是濕的,我在陳陽身后巴巴地走。然后進一家很時尚的店買很昂貴的鞋子。他打呵欠,我局促地試鞋。售貨員繞在身邊,面無表情。我不喜歡這里,說走吧,就這雙了,藍色的面,他喜歡的顏色,我不知道拿來怎樣配襯衣服。
      我覺得離陳陽有一些遠,周圍的人,會把我們擠散了開去,于是捉他的手,他繃直了手掌,告訴我:不——愿——意。盡管我們也會彼此貼近,互相了解身體,然而對陳陽而言,身體就是身體。
      對此,我常常悲哀無比。
      在陳陽的住處有一盞吊燈,風吹進的時候便不安分地來回擺動。每次陳陽都在那盞吊燈下問我想不想做那個。我與他從來不直接說□□的字眼,而是隱晦地說做那個,原來羞澀其實只是值多出一個字的唾液。我打算說不想,只想抱住你說說話。但是終于都會就范。陳陽在不□□的時候不會跟我說話。
      他趴在我的身上咕噥了一句“我愛你”,我便象個孩子一般哭了起來,幸福地吻遍他的臉頰。
      我問他:“今天你似乎對我好很多,買的那雙鞋是我二十多年來最貴的一雙!
      陳陽吸一口煙,用赤裸的臂膀抱住我:“以后你要少來了。”
      “為什么?”
      “我要結婚,忙得很!
      “那么你以后還會對我好嗎?”
      “會呀,你不是一直想有個我的孩子嗎?我也想看看他長什么樣呀!
      “真的?!”我興奮起來,“如果我說我已經(jīng)有了呢?”
      陳陽眼里的驚慌象閃電一般掠過,他九十度坐起:“你不要開玩笑!”
      我的失望如同雪花飄落,以為他會是什么不同的男子,然而美麗的東西總是煙花的生命,俱都落空。
      陳陽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失望,繼續(xù)大聲地說話:“你不要在這個時候給我添亂,你要有了千萬不能要,以后除了結婚怎么樣都答應你,如果你要生下來就自己養(yǎng)著去,不要來找我!我不能和她結婚也不會和你結婚!”
      男人永遠不會明白婚姻對一個女人有多重要,也永遠意識不到名不正言不順的孩子也是自己的骨血。我已聽不見心碎的聲音,只無謂地流淚。
      我紅腫著眼望他:“如果我和你分手你會不會挽留?”
      “不會。你明知道為什么還要問?”
      “我們現(xiàn)在和分手有什么區(qū)別?”
      他不語。
      “是不是還可以做性伴侶?”我邪惡地追問,“是不是舍不得我這個物美價廉又不要你負責任的女人?”
      他猛然間將雙眼瞪紅,撲上來抓住我的肩膀,我不知道害怕也沒有躲閃,只是無辜和絕望地看著我愛的男人。兩秒鐘后陳陽突然放聲大哭,全身顫動:
      “是我欠了你,但是我也不想……”
      我已不相信男人的言語,不知道可不可以相信男人的眼淚。我只是擁住他,一剎那心疼。

      自從坐上經(jīng)理助理的位子我便一直閑著,每日坐在桌邊望窗外的楊樹葉子,阿南嘲笑我象思春,我也無力答理。小米更加不開心,時不時說起公司里有人浪費國家糧食。我終于按捺不住,直接找到李總要求派活,李總笑得很開心:“紅顏你真是獨特呀,我第一次碰見主動要活干的員工。”
      “李總,我只是覺得如果我的付出和收入繼續(xù)不平衡的話,身材很容易走樣!
      “哈哈!不如你陪我出去應酬吧,這是你的職責之一呀。”
      “李總,為您老人家的健康著想,還是不要在流感流肆虐的時候進出公共場所!蔽耶斎什蛔尅
      李總站起身來踱步:“紅顏,希望你是真的為我的健康著想,那樣我會很感動的。這樣吧,你若不想陪我應酬,就幫我安排明天招聘的事吧。第一輪面試的決定權給你!
      于是我無比喜悅地接受了這份難得的任務,然而在第二天卻發(fā)生了小小的變化。我看見提前來的應聘者已經(jīng)有條理地依序面試,而面試的人正是小米。我站在她的面前,她卻目中無我。我知老板娘的人要大過老板的人,即使她的職位可憐。但我仍然意氣風發(fā),冷冷地拋下一句:“小米,謝謝你這么勤奮地主動幫手,你忙完后將面試的名單讓我過目。”
      我揚長而去,聽到小米在背后把牙關咬得響響。
      我從不憎恨女人,無論是奪夫之恨還是奪工之恨,我始終覺得女人若不理解女人會是很大的悲哀;但是總有女人憎恨我,哪怕是從未謀面對我一知半解的,對此我一直費解。阿南沖我搖頭,說:“你很聰明,但不是最聰明。最聰明的女人是懂得裝糊涂的!
      阿南說的沒錯,那份面試名單沒有交到我的手上,而是直接到了李總的手里,李總很為難地向我攤攤手,我面無表情地轉身走了,像是路過。然后看見小米笑得花枝亂顫,不知為何,我也陪著笑了起來,并且越來越大聲,小米杏眼圓睜:“你是在笑我嗎?”
      我說:“是。你的身材很獨特,該的地方不大,不該大的地方很大,難怪你只去吸引女人。”阿南急忙將我拉走:“你不想干了?你丫很能干是不是?”我說我就是不想干了,賺這份錢太窩囊。
      阿南邪邪地笑了:“沒有錢你拿什么看你的情郎?”
      我大駭:“你,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你這點小心思小秘密......說實話,那個男人還不如我跟你登對兒,你想想我窮你也窮,我沒地位你也沒地位,我壞你也壞......”
      我將他一把推開:“壞男人和壞女人在一起會破壞社會風尚,我是好市民!
      阿南還在后面喊著:“他不要你了,記得來找我呀!”

      因此一事,我非常想念陳陽,告訴他我想過去看望,陳陽顯得尤其得不耐煩:“都說了叫你最近別過來了,你不知道我忙嗎?你不曉得體諒嗎?你哭什么?你怎么總是這么煩?”我握著電話無處可去,在黑夜里來回地走,卻在城中的酒吧門口看見了阿南。
      阿南正一邊不斷地大聲罵著:“我操你大爺!我操你大爺!”一邊頭破血流地掙扎在幾個黑影之間。我一時無措,只得叫嚷:“警察!警察!”那幾個黑影敏捷地溜出巷口,阿南也奪路而逃,卻一頭撞向我。我扶住他,說別怕是我。他于是齜著帶血的牙齒朝我艱難地一笑。
      “蘇紅顏,我想請你喝酒!彼腆著臉笑。
      我問:“你不是賣唱的嗎?一直不肯請我喝酒。怎么今天大方了?”
      “我不賣唱了,我跟酒客打架了。他媽的我今天是中了邪了,怎么跟你一樣盡得罪衣食父母?你說你是不是妖精變的?”
      我說是呀,以前就告訴過你了,你一直不信。
      阿南喘口氣,“我只請你喝超市的酒,其他的舍不得,要存老婆本兒。你敢不敢跟我回家喝?”
      我說有什么不敢?你這個樣子只能被□□。
      阿南的屋子一看即知缺少女人,到處堆滿各個季節(jié)的衣物鞋襪。阿南說今天真象過節(jié),居然有個美女肯來讓我的蓬蓽生輝。
      我四處找來創(chuàng)口貼和云南白藥,幫助阿南清理傷口,阿南卻只顧著喝酒,然后哭泣。我說阿南你別這樣,不就是沒錢嗎,不要搞得要死要活那樣。阿南搖頭:“我不會這么容易死的,要死也要轟轟烈烈的,至少象張國榮那樣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蔽亦托Γ骸澳汶x哥哥那境界還差著呢,連盒帶都沒有,你憑什么去劃弧線?”
      “我做夢都想出盤自己的盒帶,但是我們總是在追求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你不也是嗎?”我的手懸在半空,許久都忘了落下:“你知道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開心。你何必為一個不值的人不開心?”
      “你怎知不值?”我怒氣陡生,一個不相干的人怎么可以隨便評說我與他?
      “你也知我不相干,既然不相干又何必騙你?我們是一個世界的人,干嘛要追求另一個世界的東西?”阿南的傷口還在流血,仿佛永遠不會好轉的樣子。
      阿南噴著酒氣,突然握住我的肩頭:“紅顏,你知道嗎?你在酒吧門口說別怕的時候,我真想哭!
      我拍拍他的臉,感覺象個脆弱的孩子。
      “紅顏,我可以吻你一下嗎?”阿南湊得更近。我惶恐:“你喝醉了。”阿南說我愛你。我吃了一驚:“你從來沒說過的,怎么突然說了?”
      “男人在求歡的時候都會很容易地說出來,你不知道嗎?”
      仿佛一塊冰從我的脊梁滑落,我奮力推開他。阿南笑起來,露出白生生的牙齒:“我不是正人君子,你也不是良家婦女,干嘛要為一個快結婚的男人三貞九烈?”
      “誰說我不是良家婦女?你才不是良家婦女!蔽艺Z無倫次,只想著奪門而出,逃離羞辱的境地。
      門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我想起黃陂南路的濕潤。于是在街口旁若無人地大哭起來,引得路人頻頻回首,但是沒有人答理我,誰都是路人,走過然后忘記,連記憶中的塵埃也算不上。

      第二天我直接將放長假的請求放在李總的桌上,未等到批準便離開了那里。我拿出一個月去上海的路費和以往的積蓄去了云南。
      一直以來,獨自旅游是舒緩心境的最佳方式。看白族的起舞,看壯族的對歌,看傣族的潑水。男子壯碩,女子優(yōu)雅。青山綠水,玉龍雪山的花開得漫山遍野,囂張拔扈。我在海拔3000多米的高度嚼著辣辣的米線,笑容滿面。
      途中遇一來自上海小型的旅游團,便若即若離地跟著,偷聽導游的講解。被團內(nèi)一名女子發(fā)現(xiàn),友好地邀我同行,說你一個女孩子怎么可以單獨來這種地方,不如一起走吧,反正這團是我爸爸包的。好大的口氣,我被嚇著了,但是盛情難卻,且并非壞事。
      女子嘟著圓圓的臉:“我叫王惠,蘭心惠質(zhì)的惠。”我淺淺地笑了,一看就是大家閨秀,何需突出自己的品德。
      住進同一家旅館,已坐了他們的車,又用了他們的導游,怎么敢再讓他們訂房?于是我住普通間,他們住套房。
      王惠很熱情地邀請:“你那里洗澡若不方便,就到我房里洗吧!
      洗澡是方便的,但在套房洗澡的誘惑一直左右著我,終于沒能抵擋得住,拿了澡具徑直去了她所在的套房。王惠笑彎了腰,說你怎么這么土,這里什么都有,你卻要象搬家一樣。
      我紅著臉進入若大的浴室,這個澡我洗了足有一個小時。原因是我將所有的澡具都仔細看過,并由于無法確定那瓶潤膚露應該在澡前還是澡后使用,使我犯了一個錯誤。當我在澡后將潤膚露抹上身的時候,才意識到用錯了,于是我只好爬入浴池再洗一遍。我這時才知道,有地位的人連澡都洗得比平民金貴。
      我從浴室走出的時候,王惠正抹著蘭蔻的眼霜。她從鏡中看我:“紅顏,你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是吃也吃不胖的,真是好命呀!
      “那只是憔悴而已!蔽抑t虛地說。
      王惠不理會我,繼續(xù)她的話題:“我快結婚了,但總是減肥失敗。但是還好,他說無論我怎樣他都喜歡!
      我說那恭喜了,夫婿一定對你疼愛有加吧,祝你們白頭偕老呀。我從來不對新人說什么永結同心之類的話。因為我始終惡毒地認為,白頭偕老是有的,永結同心是沒有的。
      王惠轉過身問:“看你的樣子應該還沒結婚吧?”我回答是呀是呀,因為一直沒人肯要。她很善意地笑了笑:“不如這樣吧,我從來沒什么朋友,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伴娘?”別人這樣幫過我,我怎可拒絕?于是點頭。
      回去以后立刻得到我被自動解職的消息,理由是擅離職守半月有余。不用看小米一定象過節(jié)般開心。我回頭望望李總,他并沒有看我,只是沖了一杯咖啡虔誠地遞到與他共甘苦的老板娘手中。
      我一邊默默地收拾物品,一邊默默地思考。終于明白一個道理,原來大奶還是最好的,盡管會成為男人向另一個女人控訴的對象,但她除了少了點肥皂泡般不真實的愛情之外,什么都有。怪不得有人說,大的始終是主食,小的是調(diào)味品。男人寧可吃無味的主食也不會單純地干嚼調(diào)味品,即使你告訴他們吃調(diào)味品代表愛情,他們也一定會回答你:“填不飽肚子!蔽覍嵲陂啔v尚淺,且愚鈍非常,要經(jīng)歷如此才能明白這等真理。走出門口的時候,我暗暗發(fā)誓從此以后無論在何種情況下,也要做個實實在在的大奶。
      阿南悄悄地追出:“紅顏紅顏,你別不理我,上次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莞爾一笑,努力表達個人風度:“什么事?我都忘了。”
      阿南有點靦腆:“嘿嘿,我,可能過段時間就會辭職!蔽夜首黧@訝,不會吧你,你不至于因我被炒魷魚就為我殉情吧?阿南的臉有點紅:“我被一家唱片公司相中了,他們和我簽了約,我以后可以出自己的盒帶了。”喜悅和驚訝使我的眼睛張得和嘴一般大:“阿南,這真是件值得慶祝的事,你以后可以脫離這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阿南還在嘿嘿地笑:“我第一個心愿就是去酒吧做一回名正言順的酒客,讓別人也為我賣唱一把!
      電梯門在面前打開,我說阿南我要走了,以后富貴了別忘拉小女子一把。阿南的眼睛亮亮的,突然用手抵住門:“紅顏,我出幾張唱片就可以賺足老婆本兒了。還是那句話,他要是不要你了,來找我呀,我娶你作大奶!”
      電梯門關上的剎那,我熱淚盈眶。
      我正揣摩著要不要將失業(yè)的事告訴陳陽,卻接到他的電話,電話里說:“紅顏,我想你了!
      于是我用剛拿到的遣散費買了去上海的車票。陳陽依然只會在那盞吊燈下?lián)碜∥,我推開他,問:
      “我們能不能聊聊天?”
      “聊天?有什么聊的?”陳陽狐疑地。
      “比如談談你的心事或煩惱,比如問問我最近情緒好不好呀,象以前那樣!
      陳陽掏出一支煙,笑得不屑:“你別黏黏乎乎的好不好?搞得跟個戀人似的!
      我象跑錯了季節(jié),驀然楞在原地:“你沒有把我當做戀人過?”
      沒有等到回答,他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下號碼,立刻鉆進了衛(wèi)生間。我的心也隨著不安定的吊燈搖擺不定。直至我跪在床上的小腿開始發(fā)麻,陳陽才重又出來。
      “是她嗎?”我希望他能夠騙我。
      他不答。再次追問,便不耐煩地扔掉剩下的半支煙:“是!”我頓了半晌,突然心疼地去撿那半支煙,陳陽一把攔。骸澳愀陕铮俊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它有點象我!
      陳陽停頓幾秒,丟下一句話:“你愛怎么玩怎么玩去!比缓髲街比バl(wèi)生間沖洗。
      我的眼光落在他的手機上,我很想看看那個注明為“老婆”的女人的號碼。我顫巍巍地翻看電話記錄,在號碼印入眼簾的時候,我感到了熟悉——王惠。
      陳陽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我正衣著整齊地站在地板上。他有些詫異:“怎么,你象是要走的樣子!
      “是呀,我犯不著被您呼來何去的吧?況且您還沒付費呢。我沒有覺悟被一個不愛我的人幸!
      陳陽的臉開始扭曲:“你可以貶損我,但不要貶損你自己!”
      我說貶損我自己不就是變相地貶損你嗎?你一直都在跟一個還不如雞值錢的女人歡娛。男人都喜歡一邊把物美價廉的女人當作夢中情人,一邊又把她們當作廁紙一樣扔掉。陳陽剎那間爆發(fā),將我攔腰抱起重又扔回床上:“你是不是瘋了?!”我伸出手抓他的臉,無奈因為指甲短禿留不下半點傷痕。我奮力掙扎:“你不就是要滿足嗎?反正又不談什么感情,你可以找王惠去□□,順便繁殖后代。”
      陳陽的身體一下僵硬:“你怎么知道的?!”
      我對他付之天真的一笑,他于是更加惱怒:“你是不是去找過她了?你跟她說了什么?看不出你還這么歹毒!”
      “是啊,您才了解我呀。我不僅認識她還要做她的伴娘呢,這您也不可阻止我參加你們的婚禮吧?你們那才叫般配哪,郎才女勢。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還會很有風度地祝你們白頭偕老,祝你們的孩子如您一樣正直誠實,如您一樣魅力非凡,三妻四妾……”
      陳陽失常的臉扭曲著,終于向我揚起了胳膊,我定定看著那只手掌,那只曾經(jīng)溫柔撫過我頭發(fā)的手掌,那只曾攬我在溫暖胸膛的手掌,那只曾舉起發(fā)誓表示要愛我一生一世的手掌。直到后來,才有人告訴只有我才相信一生一世。
      我等著那只手掌落在我的臉上,順勢打破我對美好的一切幻像,并從此讓我不再迷失在海市蜃樓般的幸福中。
      但是,它始終沒有落下。陳陽只是黯淡了雙眼,說:“你滾吧!
      我滾到門邊的時候又折回,撿起被丟棄的半支煙,然后被那扇門永遠地關在他的生命之外。
      我在半夜找到一所破舊的旅館,電視里正在無聊地重播《情深深雨濛濛》,正是依萍大鬧訂婚酒會的一場。我竟然看得癡然,心想陳陽若是能象書桓一樣從此不離不棄,我也定必闖入他們的婚禮高唱一曲《歡樂頌》,然后暈到在樓梯上,再然后跑到吊橋上縱身一跳,當然要選擇在陳陽的面前,并且保證他一定能救得了我,好讓幸福從此延續(xù)?墒俏抑烙肋h都沒有這個機會,因為陳陽的心中有許多比我重要得多的東西,而對我至多象他所說的那樣——盡可能地懷念。
      我躺在潮濕的黑暗中,無比脆弱。我想起阿南,于是撥他住處的號碼,可是一直沒有人接。

      第二日,我突然接到陌生的電話:“你是阿南的朋友嗎?阿南出事了!
      阿南終于去做了一次夢寐以求的酒客,并且自豪地聽別人為自己賣唱一回,他喝得很開心,一直告訴身邊所有的人自己即將出專輯,即將富有,即將有個家庭娶個漂亮的小女子。但是他在還未走出巷口的時候,連同夢想一同跌入沒有蓋的窨井中,既沒有轟轟烈烈,也沒有優(yōu)美的弧線。夜深,只有熄了燈厚重的建筑物,即便有路人,也只是路人。塵埃一般地來去無蹤。
      我走在潮濕的黃陂南路,整個城市都已經(jīng)寂寞。落下的每一滴雨都打得我心疼,我突然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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