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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局
懸崖邊,刮著烈烈寒風(fēng),崖底騰起濃濃白霧,顯得冷冽森然。
“放開我,我要和他一起去!”溪柔慟哭著,手臂無力地甩著抓住她的有力手指。
“溪柔,別這樣!你會死的!”潘孜涵緊抓住她,不讓她有絲毫掙脫的機會。
“死又如何?”溪柔手捧住臉,無聲地哭泣,“我什么也沒有了,什么也沒有了!
溪柔幼年成孤,而就在方才,她最愛的人也離開了人世。
潘孜涵靜靜看著啜泣的溪柔,白皙的手在風(fēng)中顫抖。
會有人明白嗎?他的悲傷是她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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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木做成的釉色雕花大門在光照中投下陰影。
門內(nèi),一紫衣女子安靜地坐在梳妝臺前,絕美的臉龐毫無生氣,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玩偶。
是的,自從他失足落下崖,她便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
紅色暖帳在微風(fēng)中搖曳,在這個靜謐的房間,留下了些許活力。
“你說啊,溪柔姑娘曾是多么好的人啊,現(xiàn)在卻成了這個樣子。唉,造化弄人啊!
“就是啊。也不知怎么的,好好的,現(xiàn)在連話也不說了!
“希望宮主能改變她吧!
“就是啊,唉!
門外傳來宮女離去的腳步聲。
溪柔呆呆的看著鏡中蒼白的自己,苦笑。
她不是不說話,是已經(jīng)說不出來了。
他死的那天,她哭了很久,嗓子,已經(jīng)哭啞了。
隨著“吱呀”的開門聲,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
一襲白衣拂過,潘孜涵手搭在溪柔的肩上。溪柔呆坐著,沒有動容。
潘孜涵看向鏡中毫無血色的臉,皺緊眉頭,俊秀的臉散發(fā)出森冷的氣息。
“來人!”他怒吼。
“宮,宮主!标懤m(xù)進來的奴仆們畏縮在墻角,跪在地上,低頭,不敢看他。宮里人都知道,宮主處事向來冷靜、穩(wěn)重,何曾這般暴躁過?
“我說過讓你們好好照顧她的吧。”潘孜涵平靜道。然而他們明白,這只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宮主,我,我們都試過了,可是,溪柔姑娘她,不肯進食!币慌蜕碜硬煌n澏,回道。
潘孜涵沉默,半晌,一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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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nèi)只剩下潘孜涵和溪柔倆人。
潘孜涵無奈得彎下腰,細撫著她的秀發(fā),心疼地說道:“溪柔,你這是何苦!
換來的只是長久的沉默。
他俯身平視她,盡量裝出很開心的樣子:“溪柔,是不是覺得呆在屋里很悶?不如我?guī)愠鋈プ咦??br> 她仍是坐著,既沒搖頭,也沒點頭。
他直起身,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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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上,人來人往,叫賣聲此起彼伏。
潘孜涵和溪柔的出現(xiàn)引來了眾人的頻頻回頭。畢竟,俊男美女的組合永遠是那么的吸引眼球。
在經(jīng)過一家客棧時,潘孜涵停下了腳步。
“對了,溪柔,你先在這里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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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柔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呆立著,曾靈動的雙眸失去了神采,只是一汪死水。
“呦,姑娘,真漂亮啊,有沒有興致和我們玩一玩?”幾痞子模樣的男子向溪柔走來,一男子甚至用食指尖挑起了溪柔的下巴。
“不說話?脾氣很拗嘛!
說話間,男子已開始拖拽溪柔。
“放開她!”沉穩(wěn)的嗓音。
潘孜涵手中拿著塊芙蓉糕,俊眉糾結(jié)。
若不是怕溪柔再受驚嚇,這些人他早殺了。
“你算老幾!”拖拉溪柔的男子抬高音量問道。
潘孜涵強忍住怒氣,伸手正要運行真氣,一痞子指向潘孜涵腰上系著的玉佩道:“老大,你看!”
男子望向玉佩,只見雙龍相纏間,血紅色明珠在日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你,你是,幕璃宮宮主!”男子顫聲道。
潘孜涵皺眉。
溪柔說過,不能隨便殺人,但是,殺他們應(yīng)該不算隨便吧。
他再次望向男子的手,那張骯臟的手碰過溪柔。
漫天的血灑下來,潘孜涵手遮住溪柔的眼,三個人的性命,因這小小的色念,結(jié)束了。
青衣飄過,墨色的發(fā)絲在風(fēng)中跌宕。
溪柔猛地睜大了雙眼,那汪死水,泛起了漣漪。
掙脫開潘孜涵的手臂,溪柔快步向青衣男子追去。
“溪柔!”身后是潘孜涵的聲聲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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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這是做什么?”青衣男子優(yōu)雅的搖著手中的折扇,不解道。
溪柔只是定定地看著他,雙手攔住他的去路。是他,修長的身形,明亮的雙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是青莫,郝青莫!
溪柔想叫出他的名字,卻只是發(fā)出含糊不清的“啊、啊”
趕來的潘孜涵同樣震驚地看著青衣男子,明白溪柔的反常來源于何處,心在一點點的破碎。
“抱歉,溪柔她,認錯人了!迸俗魏岬氖,想把她帶走。
就算長得再像又如何,任何人都明白,他不是他。
“嗚、嗚”溪柔強烈地反抗。
潘孜涵無奈,轉(zhuǎn)向青衣男子:“這位公子,可否麻煩你照顧溪柔?”
男子眼里泛著不明的光,緩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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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里散發(fā)出熟米的芳香,溪柔小心地用瓢舀起鍋里的蓮子羹,嘴角勾起溫柔的笑。
“姑娘!您這是做什么!這些讓下人們做便好!睆N娘剛進門便看到忙碌的溪柔,急道。
溪柔笑著搖搖頭,如紫藤蘿般嬌美的容顏,饒是廚娘在丞相府閱美人無數(shù),也看呆了。
穿過小徑,道旁是盛開的白蘭,偶有翩躚的蝴蝶,在花間舞動。
溪柔放慢腳步,以防碗里的蓮子灑掉。
漸漸地,眼前出現(xiàn)了一座閣樓。
登上三樓,燭光瀲滟。
正中坐著一男子,正是那天的青衣男子。
他是趙蕠季,當(dāng)朝丞相的兒子。
本有個哥哥,卻在他五歲時夭折。
溪柔將蓮子羹輕輕放在他的桌前,然后退至一邊。
趙蕠季用湯匙緩緩攪動碗里的羹,放進嘴里,柔軟酥滑,“嗯,很好吃。不過溪柔,這些以后交給下人做就行了,你的身子還要休養(yǎng)!
溪柔溫順地點頭。
房間的角落里放著一個書架,架上整齊的放滿了書籍。
溪柔從中抽出一本【【黃帝內(nèi)經(jīng)】】遞給趙蕠季。
青莫幼年習(xí)醫(yī),他說過,他喜歡醫(yī)術(shù)。
“謝謝!
趙蕠季接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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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外有一座青山,郁郁蔥蔥,正是佳木時節(jié)。
潘孜涵白衣款款,溫柔地注視著閣樓內(nèi)的她,即使,她看著的是別人。
“宮主,已經(jīng)查到了!被乙履凶庸Ь吹馗┦。
“嗯!迸俗魏瓚(yīng)道。
男子看著潘孜涵失神的眼,道:“宮主,不如把溪柔姑娘接回來吧!
“不用了,她高興就好!
一陣風(fēng)過,兩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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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
云云柳樹下,趙蕠季手扶柳枝,輕啟唇,“溪柔,你說,幕璃宮到底在哪里呢?我找了很久,始終不得!
溪柔低頭,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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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河谷,踏過叢叢的紫羅蘭,白色的宮殿顯出端倪。
潘孜涵默默看著溪柔和趙蕠季,手中的長劍泛出白光。
雙方對峙著,倏的,趙蕠季舉起手,對著天空打了個響指。
幾百人從草叢中竄出,一起沖向潘孜涵。
“你早知道我會來吧,”趙蕠季環(huán)視著空空如也的幕璃宮。
宮中的人都已撤走了,潘孜涵不是怕輸,只是不想打破幕璃宮的寧靜。
他留下來也不是為了幕璃,只是。。。。。。。
他默然看著溪柔,即使被背叛,他看她的眼神依舊柔和。
耳邊是刀劍相撞的聲音,敲得溪柔的心一陣陣的疼。
她想出聲阻止,然,看向身旁微笑的趙蕠季,她沉默了。
縱然潘孜涵武功再好,面對幾百個皇宮的精兵,也覺得力不從心了。
趙蕠季看準時機,舉起劍沖進了拼殺中。
潘孜涵回頭時,劍尖已快到喉間了。
溪柔搖著頭,青絲飛舞,她想叫他躲開的,嘴里卻只有“嗚、嗚”的沙啞艱澀。
她向潘孜涵沖去。
“不要!”銀鈴般的吶喊劃破天際,伴著“磁”的長劍入體聲。
“溪柔!”
“溪柔!”
嬌小的身軀倒下,地面盛開血紅的曼陀羅,浸入地里。
溪柔最后忘了眼潘孜涵和趙蕠季,無力道“青莫,青莫不是,他殺的。”
雙眸微闔,這個絕美的女子,永遠的閉上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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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柔,我有個弟弟哦!
“是嗎?”
“嗯。我從小向往江湖,五歲時帶著霧嵐劍離開了家!
“你爹很傷心吧!
“他啊,對外說我夭折死了呢。我現(xiàn)在是根本回不了家了,對了,我小時候?qū)W過醫(yī)術(shù)哦!
“不是吧,你的醫(yī)術(shù)不怎么樣啊!
“呵,我可不喜歡,是我弟,想專研醫(yī)術(shù),非要我陪著他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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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蕠季一直在找他的哥哥,最后得到的卻是他的死訊。
他查過,當(dāng)時在斷壁崖就只有溪柔和潘孜涵,溪柔那么愛青莫,不可能害他。那么兇手就只能是潘孜涵了。
然而他不知,青莫在落下崖前便已中了“焚香”,一時辰內(nèi)就會骨毀肉噬而死。
青莫不想自己慘死的模樣被溪柔看見,自己跳下了崖。
溪柔第一次遇見趙蕠季,就已知道他是青莫的弟弟。
青莫一直覺得對不起他,為了自己的夢想,離開了最疼愛的弟弟。
溪柔想,青莫是為了救我才死的,那么,照顧他的弟弟也算完成了他的遺愿吧。
至于潘孜涵,為他擋的這一劍,也算還了他的恩情了。
只是,真的能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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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樹蔥蘢,白衣男子靜靜地站在一座墳塋前,俊秀的眉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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