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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夏天
前言:似水的年華里,有很多人相遇了,很多人在離開,生命并不短暫,只是快樂的時間太少.未曾擁有已經(jīng)失去,未曾熱戀已經(jīng)失戀,未曾轟烈已經(jīng)平淡。生命如一場生生不息的惡作劇,當我們抬頭懺悔的時候,淚水欺騙了淚腺。
(一)那日的陽光好刺眼
遇上若天的那天,依依正順著寬大的柏油馬路去上學。
那日的陽光很溫和,輕柔地從樹葉的細縫中灑下,在地上顯示出一個個斗大的小斑點。依依背著書包,向前走著。風輕輕地吹過,滑過依依白皙的臉。
在過馬路時,紅燈亮了。一排車整齊地列在路邊。
依依走到剛從她面前滑馳而過的男生面前,大膽地說,同學,我要坐你的自行車去上學。
抑著一個小腦袋,仿佛在期待著回答,其實在心里早已打好了計劃,你的答案不是我的決定。
男孩疑惑地盯著面前這個膽大的女生,不過馬上由驚奇轉(zhuǎn)為平淡。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也要坐,由不得你說了算!
“同學,可你好像沒有機會哦!蹦猩媛段⑿,駕著自行車向前駛?cè)ァ?br> 綠燈原來已經(jīng)亮了咯。
男孩心里想,也許這只是在黃昏的一個小插曲,終究會隨著時間消逝。聽別人說過,時間的力量很強大,能讓人在無意間忘記自己的愛愁情恨,也會讓人忘記曾經(jīng)的國破家亡。在意念間,時間已主宰了一切。
不過,當他聽到前后傳來那聲“可愛的司機,我不介意你再快一點哦”時,他明白,他不知如何就和她相遇,開始了糾纏。并且,沒想到這個女孩這么輕,讓他毫無察覺。原來,兩人是校友,他就是若天。
依依沒有告訴若天,那天為什么會在有著庸懶的傍晚選擇搭上他的自行車,她只是明白,那天的陽光很柔和,柔和地沒有一點波瀾。但當光芒射在若天臉上時,卻難得刺眼,讓依依一度的迷戀與驚奇。
神話中說,兩人相愛是因為月下老人給他們牽了根紅線,彼此拉近了距離。依依想知道,自己是否因為一條莫名其妙的線就和若天連在了一起呢?
不管怎么說,他倆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一個陽光是很溫和的傍晚,彌散著氤氳空氣的傍晚相遇了。他開始在她的生命中留下痕跡,亦如她在他的內(nèi)心中留下一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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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著不去想吧!也許一切都會變好些!庇陮σ酪廊缡钦f,那是一個很寧靜的女孩。有人總認為擁有短頭發(fā)的女孩都有著活力與灑脫,但雨卻是相反,寧靜地讓人不能察覺一絲流跡。天空依舊明媚,但依依心里布滿陰霾。
“離開很快樂嗎?難道留下來的人不是最痛苦的嗎?”依依輕輕地問著雨,臉上一派迷惑,此時的她眼睛一片紅腫。
“不知道。”雨聳聳肩,雖然很想回答來安慰這個受傷的孩子,但卻不知所云了。真的很奇怪。
第二次遇到若天時,依依給若天留下了另一個印象。當時天沒有藍色的透明,紅熱的刺眼,只有略帶灰黑的陰沉。人們照樣穿過馬路走到彼岸,車水穿流沒有一點特殊,卻沒一個人注意到蹲在那濃蔭梧桐下的女孩,一頭的長發(fā)散亂地遮住了臉,那么落魄,那么孤單。
“喂,要坐車嗎?”此時,是若天先注意到依依,他向這個女孩說道。
“不了!币酪理樦曇籼鹆祟^,正如那日一般微弱的陽光也灑在若天臉上,讓她覺得刺眼。朦朧睜開的眼睛在一瞬間又關上了。粉紅的臉頰上明顯有眼淚碾過的痕跡,毫不保留地殘遺下它們的過程。
“要我陪你嗎?”
“不了,你也要回去復習吧!高三的功課應該不會簡單的呀!”依依一邊故做輕松地說話,一邊扯過袖子準備逝去臉上的淚水。
“給!
這個男生很冷淡,很不愛說話呀!依依正眼開始看向若天,修長的手中赫然握著“心心相印”紙巾。這個男生還很細心呀!依依在給若天的評價上又加了一條。
“我不太想看書,這樣吧!我?guī)闳サ教幑涔洌苍S心情要好些。”
難得的長句,難得的陰晴不定的陽光招牌笑容。依依有些失神。等到回轉(zhuǎn)神來,自己已坐在那自行車上,風就在旁邊吹過,吹掉余留在眼眶里的淚珠。
“你不問我為什么不開心嗎?”
“如果你想說,你會自己說的;如果你不想說,逼迫你也沒辦法!
依依感覺這個男孩有一股親切感,不明所以的開始了敘述,沒想到哭得如此傷心的女孩敘述起來時一臉的平淡,波瀾不驚,仿佛帶著一個面具的偽裝。
故事很簡單,就如一般離婚家庭差不多,母親、父親離異,留下了一大筆錢。各自走了,離開這個嘈雜的城市,而依依,卻被孤單地留下。就如小時候,依依夜晚一個人面對著一個空曠的大房子,房子里到處黑漆漆的,只能感到恐懼。依依一個人被嚇哭了,在一個人的夜晚哭泣,在一個人的夜晚自我安慰。外界沒有喧嘩,沒有聲響,只有童稚的哭聲此起彼伏。
若天望著依依,一瞬間有種無助。當他看見依依望著路邊的媽媽拉著孩子的手,眼淚在依依的眼眶里打著轉(zhuǎn)時。他感到了一種熟悉。久違的熟悉。
“留下來的人是最痛苦的!币酪烙挠牡恼f,并努力把眼淚擠回淚腺中。
“記得郁秀在《花季·雨季》里寫到過一段話,大意說兩人就如天上的兩片云,在變幻莫測中,兩片云偶然在了一起,但終究會分離,因為它們沒有粘合只是重疊,當有風時,兩片云偏移自己的軌道,尋找到新的云朵!比籼炜粗酪勒J真說,依依仿佛明白了若天。若天又說,“留下來的人也許是很痛苦,但你要學會忘記痛苦!
“你有傷心的往事?”
“不知道這算不算,我媽媽在我上小學時去了天堂!
……
一路走了過去,兩人的心中各自有著心事。
漸漸地,路邊的燈亮了,一片彩色,給黑夜的城市帶來光亮,但又好像是給天地籠罩了一層薄的霧紗。
“我回去了!币酪缹θ籼煺f。
“嗯,不要再想了,一切都會好的,沒有黑夜怎么會有黎明,沒有悲傷怎么會有快樂!
“嗯,我會記住的!币酪酪部旎盍瞬簧佟
這個男孩真可愛。如果我喜歡這個人怎么辦?依依在心里問著自己。
原來真的有一根線牽著依依和若天!兩個都是受傷的孩子,都有著共性,都有在黑夜中自我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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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夏天的傍晚,依依和若天相遇,沒有預兆。真是很奇妙。
此時的依依守在若天的教室外,心里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像受驚的小鹿四處亂撞。
“嗯,你怎么來了?”明媚的笑容在男孩臉上顯露出來。
“那個,我……我……”依依吱吱唔唔。
“你想說什么呢?”若天好笑地盯著依依。
“那個……我……”
“這不是若天嗎?”一個可愛的女生跑過來,猛看著若天。看得讓人發(fā)麻。
“這位同學……”
“是這樣的,若天,我已經(jīng)喜歡你很久了呢,我想……”女孩很大方地說著。
“好了,同學,我們還年少,不是隨意能承擔起愛的,而且那也不適合我!比籼煊质悄且粵]有面情的臉。
女孩轉(zhuǎn)頭跑掉了。而依依的眼神也開始迷離。
“對了,依依,剛才你要說什么?”
“沒,沒什么。我忽然忘了。呵呵!币酪揽嘈α艘幌,心開始碎了。還是保持目前的關系吧!
也許就這樣結(jié)束了,有好的開頭卻沒有好的結(jié)局。
當依依站在火車的軌道旁,朝向那個陪了自己一個夏天的男孩揮手再見時,真正地要結(jié)束了。
火車帶著若天走向他夢想的城市,沿街的香樟,清新的空氣。
火車也帶走了依依的一份思念,一份喜歡。
淚水不知何時又灑落,飛散在奔馳的車廂里,
依依不會看見,若天眼里的閃光。
依依只明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年少的愛戀呀!
為什么讓我們相遇?
一開始,我們的相遇就注定了擦肩而過。
再見,一切,再見。
再見,那個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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