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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的劫:兩個男人的史詩
回龍鄭
依舊是白描淡彩,依舊是娓娓道來,尼羅繼續(xù)勾勒著她的民國浮世繪,點染著她的亂世海上花,依舊是輕松的格律、諧謔的妙筆、點睛的光艷、誅心的飛白,卻掩了戾氣,染了柔情,別有了一番花腔與雅調、浪漫與端莊,且看那朝飛暮卷的落拓,云霞翠軒的堂皇,雨絲風片的旖旎,煙波畫船的滄桑,虛化了大時代的豎鼓橫鑼,聚焦了二位角兒的唱念做打,時而輕捻慢挑,時而嘈嘈切切,時而硬橋硬馬,時而媚眼兒橫飛,出將入相字里行間,竟是化用了梅蘭芳的樣,程硯秋的唱,尚小云的棒,荀慧生的浪,間雜著金紹山的一聲巨嗓兒,喝落了房梁上的浮塵,震開了旁觀者的心扉:匹夫愛上了軍閥,能怎樣會怎樣又當怎樣啊哇呀呀呀呀呀呀!
匹夫愛上了軍閥,可軍閥心中卻只有青梅竹馬和軍國天下。為報救命之恩,軍閥對匹夫栽培提拔,委以重任;匹夫亦積極進取,對軍閥更是一往情深——你關心著日月星辰,我只關心你。然而,時代的動蕩,人性的逆流,席卷了云端的軍閥,也裹挾了泥沼的匹夫:軍閥固步自封,匹夫劣根難改;軍閥螳臂當車,匹夫叛主求榮;軍閥成為異端的余孽,匹夫成為討逆的先鋒;軍閥夢想成為戰(zhàn)死沙場的阿喀琉斯,卻終成疲于奔命的奧德修斯,匹夫夢想成為霸占拔示巴的大衛(wèi),卻終成與示巴女王鴻雁傳書的所羅門——始于一個浪漫的機遇,終于兩個男人的史詩,國家不幸詩家幸,賦到滄桑句便工!
史詩,本無所謂正義道德仁愛平等,某個民族某個人的史詩,便是另一個民族另一群人的災難,唯有充滿人性光輝的詩篇,才有流傳的價值。尼羅深諳此道,一向善寫男人的史詩,此番又做出新的嘗試,樹立起正反兩個對抗始終的典型人物,性格立體,層次豐富,符合主流價值觀和審美趣味,且展現了為國人愿意正視和了解的歷史,少了抬手一槍的瞬間暴戾,添了多重人性的深入剖析——尼羅的文筆猶如一只過濾器,把繁雜過濾為簡單,把簡單過濾為深刻,荒誕的時代,荒謬的命運,荒唐的行動,荒亂的人生,在她不徐不疾的撥弦吟誦中,便不再是“當貧兒愛上王子”的浪漫演繹,而成為了一部“To be,or not to be”的人性推理。此外,尼羅還是她作品中的女媧,甩一個泥點兒,便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無論忠臣良將還是蝦兵蟹將,寥寥幾筆,便生動鮮活,如立紙面。而尼羅的景物描寫,則給人具體而微、身臨其境之感,增之則冗,減之則干。觀尼羅小說,不僅觀人情,觀世事,更觀美文,尼羅寫得干凈,吾等觀得暢快,端的是觀得正大光明朗朗乾坤,可謂“三觀端正”啊!
話說鄙人一貫的處世之道,便是舉賢推能,成人之美,尤對真正的創(chuàng)作者抱有尊重愛護之心,好便是好,好在哪里,如何好法,舉出個一二三四,各位看官自有分辨。值此正文收官之際,縱觀全局,便要向尼羅提出一二尚需完善之處:竊以為,作品后五分之一趨于平淡,尚未能將戲劇高峰推至極限并延續(xù)至極限,即豹尾的力度不足,有些平衡不了精彩的鳳頭、充實的豬肚,這或許和地毯式推進的初稿創(chuàng)作有關,建議尼羅完稿后再行修改,將巔峰文章做足,將戲劇張力卯足,并適當增強時代背景和戰(zhàn)爭場景的描述,以成就又一代表作的誕生,并饗讀者。
最后,填一首南歌子贈作家尼羅:
落拓春秋筆,滄桑亂世情。
浩劫閱盡泰山輕,孤客長天秋水共誰行?
寂寞梟雄夢,喧囂檻外評。
淡然寵辱再難驚,閑看遠山常綠月常明。
——END——
PS:曾與尼羅約定,正文完結再發(fā)長評,以表慰勞,踐約。又,話說一個月前,霍顧打鬧最兇之時,鄙人曾在長評中推測,此二君最終關系,至少將是和解,至少。如今正文收官,大逆轉不負吾望,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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