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悵恨曲
烏云珠在嬤嬤的帶領(lǐng)下去給自己的額娘請安,那一年烏云珠五歲。
在此之前,烏云珠的親生母親是一個被董鄂氏的當(dāng)家擄來的江南女子,有著江南雅致的朦朧美麗和嬌柔軟糯的嗓音,鄂碩對烏云珠的母親一見傾心,利用職權(quán)偷偷把烏云珠的母親抬舉成了漢軍旗的旗人,原本想要立為側(cè)福晉,但是當(dāng)家的福晉的醋勁大發(fā),鄂碩只得納為庶福晉,一個不入玉牒的侍妾而已。
很快在鄂碩的寵愛下,烏云珠出生了,因為早產(chǎn),鄂碩就取了烏云珠這個名字。烏云珠又名蕊仙,在蒙語里是九十的意思,有著祈求高壽的愿望在里面。希望女兒能夠快快樂樂的長命百歲,于是這一年,烏云珠的母親被抬舉為側(cè)福晉。
烏云珠懵懵懂懂的長大,被姐姐欺負(fù),小聲的哭泣著跑去找額娘,為什么大額娘討厭自己,為什么會被罵賤種,為什么姐姐要欺負(fù)自己。看著烏云珠委屈的樣子,烏云珠的母親小心的擦干烏云珠的淚珠兒,把烏云珠抱在懷里輕輕的哄著。慢慢的烏云珠不再出去,跟著母親學(xué)字學(xué)詩學(xué)畫,即使年紀(jì)小,烏云珠卻敏感的覺察到母親的異常。在烏云珠四歲的時候,鄂碩福晉病逝了。
福晉病重的時候,烏云珠被母親牽著手到福晉的房里探望,烏云珠看著被病痛折磨的枯瘦如柴的福晉,又看看自己婷婷裊裊嫻雅柔美帶著淺笑的母親,烏云珠一瞬間明白了點什么。
烏云珠六歲,自己的母親被扶正成為了鄂碩的嫡福晉。那時候,在京城中,許多貴人都羨慕鄂碩有著這么一個梨花煙雨般動人心弦的福晉。而烏云珠也被鄂碩捧在了手心中,因為烏云珠小小年紀(jì)就甜美可人,好似小仙子一樣粉雕玉琢的惹人憐愛。
從此之后,鄂碩家,只知道烏云珠,沒有人再記起烏云珠還有一個姐姐,那個前福晉生下的嫡女。烏云珠越長越標(biāo)致,有著和她母親一樣潔白細(xì)膩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粉嫩的肌膚,眉眼精致,巧笑倩兮間風(fēng)流動人。談吐風(fēng)雅能詩善畫,很快烏云珠在女眷間聲名鵲起。
在烏云珠的心中,自己就是和娘親一樣,女子就應(yīng)該這樣,嬌弱似春柳,清麗如春花,就好像江南煙雨一般引人遐思。隨著同其他蒙古滿族貴女間走動的加深,烏云珠更加自傲,和那些粗魯?shù)呐酉啾,自己就是獨一無二的耀眼明珠。
命運是不可捉摸的,它會在不經(jīng)意間讓你遇到改變你一生的人,從此希望時間為此停駐,希望你能和那個人攜手一生白頭到老。
那一年烏云珠十三歲,她帶著幾個婢女到街上閑逛,人流中有著形形色色的人,烏云珠好奇的左顧右盼,卻不知道,自己在他人眼里也是一道美麗的風(fēng)景。
慢慢的烏云珠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和婢女漸行漸遠(yuǎn),待到烏云珠回過神來,只看到幾個不懷好意的人圍著自己?粗麄兊拇┲,是旗人,其他人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烏云珠驚惶失措。
一陣嗒嗒的馬蹄聲傳來,同時還有清脆的甩鞭聲,一聲鞭子破空的聲音,烏云珠只看到一道虛影,擋在自己前面的男子捂著側(cè)臉哀嚎。
烏云珠抬眼看到立在自己面前的駿馬,馬匹踢踏著,噴出幾個響鼻,全身上下的毛發(fā)就如同天邊的流動的彩霞一般燃燒著,沒有一絲的雜色,火紅火紅的。金鞍金轡,銀色繡帔,流光溢彩的晃花了烏云珠的眼眸。
順著往上看,烏云珠看到一身比駿馬還要耀眼的紅色蒙古騎馬裝,鮮艷奪目,比紅衣還要閃耀的卻是馬上的主人,那一瞬間,烏云珠甚至沒有清楚的看到這個女子到底是什么相貌,只覺得那個女子仿佛會發(fā)光一般,那么的讓她目眩神馳。
“給本公主滾!!”又是一鞭子揮來,伴隨著清清脆脆高高在上的語調(diào),仿佛這個就是王法一般,驕縱卻又理所當(dāng)然。
很快,圍著烏云珠的那幾個男子一哄而散,那個蒙古公主低頭俯視著烏云珠,看著那人極黑極亮的眼睛,烏云珠的心不可抑止的顫動起來,一股戰(zhàn)栗傳遍全身,烏云珠感覺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但是偏偏張不開嘴。
“呵呵……”那個公主脆生生的笑了起來,彎下身子,用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劃過烏云珠的臉頰,手指上有著一點點薄繭,觸摸在自己滑嫩的臉上,熱辣辣的,仿佛讓自己的皮膚都要著火了一般!霸趺淳鸵粋人?”
淡淡的聲音帶了點笑,烏云珠的心兒怦怦跳的極快。很快,那女子就收回手,漫不經(jīng)心的扯著韁繩,一甩鞭子,馬兒邁開腿,向旋風(fēng)一般的掠過烏云珠,向前方奔去。
烏云珠呆呆的看著那個耀眼的妖異的火紅身影消失在視野里,一直看到眼睛都有些發(fā)脹刺痛,都舍不得收回眼神。多么美麗又多么奪目,原來女子也可以如同帶刺的薔薇,華貴的牡丹一般奪目。這個公主深深的印刻在烏云珠的心底。每每回想起來,烏云珠總是泛起絲絲的甜蜜和憧憬,不明白這種感情到底是什么的烏云珠只希望能再次遇到這個公主。
那一年,烏云珠遇到了她一生的愛一生的劫,那一年,順治帝大婚,迎娶他的第一任皇后博爾濟吉特氏。
時間如同流水,兩年時間匆匆逝去,烏云珠再也沒有遇到那個美麗耀眼的公主。在畫上涂抹完最后一筆的烏云珠惆悵的嘆了一口氣,或許是因為明天就要作為秀女進(jìn)宮了,所以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
十五歲就好像花兒一樣的年紀(jì),烏云珠出落的越發(fā)楚楚動人,常年的浸淫在詩詞書畫之中,使得烏云珠有著其他滿蒙貴女所沒有的氣韻,好像有一股清新的味道撲面而來,分外使人沉醉。
烏云珠靜靜的打量著皇宮中的高門大瓦,又為自己未來的命運有了些憂思。只是越發(fā)的小心低調(diào)行事了。
到了最后正式的見宮中貴人的日子,秀女們可以好好的裝扮一番。烏云珠雖然低調(diào),但是也沒有弄巧成拙的穿著過于素凈。穿了一件淺綠的旗裝,頭上簪了根嵌東珠翡翠簪,在秀女中顯得很不打眼。
烏云珠行了禮,乖乖的低著頭,在這樣的時候,烏云珠居然有些神游了。只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清脆的聲音,有著理所當(dāng)然的傲然:“抬起頭來給本宮看看。”
烏云珠小心的抬頭,就看到一身火紅色正裝的皇后坐在上首,印在心底的那個人頓時清晰起來,烏云珠激動的心兒怦怦亂跳,鼻尖甚至有了一點兒細(xì)密的汗珠,是她!是她!是她!
她還是那么高貴明艷,那么光彩照人,仿佛要把人融化了一樣有活力!傲粝挛野!留下我吧!留下我吧!”烏云珠心中激動的吶喊著,只希望能夠離她再近一點兒再近一點兒。
皇后鐘木娜的眼神微微掃過這些秀女,有些驚異的看了兩眼烏云珠,烏云珠感受到皇后的眼光落到自己身上甚至覺得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但是皇后意味闌珊的揮揮手,烏云珠這一組就這樣被撩了牌子。烏云珠失魂落魄的隨著其他秀女回到居所,終于忍不住伏在床上嗚咽起來。
最后,烏云珠抹了抹眼淚,把自己東西收拾好,依依不舍的和其他落選的秀女一起被遣出宮去。回到家中的烏云珠有些懨懨的樣子,自己居然落選了,好不容易遇到了心底的那個公主,才知道她是當(dāng)今皇后鐘木娜,F(xiàn)在自己離她又遠(yuǎn)了。
不想幾天之后,皇宮里來了旨意,把烏云珠指給襄親王博穆博果兒做嫡福晉。烏云珠有些心灰意冷的心,頓時又活絡(luò)起來了,既然成為了皇子福晉,那么入宮就很容易,也就是能見到那個美艷動人的公主了。
烏云珠雀躍起來,用心的繡著婚后覲見皇后的禮物,一個裝滿著烏云珠所有心事的荷包,仿佛就是把自己的心意裝了進(jìn)去。用紅艷奪目的顏色,和那個人一樣華麗氣派的奪人眼球。每一針,每一線都在訴說著思念,訴說著鐘情。
新婚之夜,烏云珠看著喝的醉醺醺進(jìn)來的男子,那一夜,烏云珠從女孩變成了女人,烏云珠看著紅燭上不斷流淌的燭淚,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了瑕疵,用什么樣的面目去見那個驕傲的公主。
烏云珠看著銅鏡中有些蒼白的臉龐,微微皺了皺眉,還是拈起胭脂輕輕的暈染在臉頰上。
在坤寧宮的時候,烏云珠看著穿著大紅常服的皇后,皇后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眉目間有些陰郁,只是淡淡的問了幾句,便賞賜下不少金飾明珠,很是價值不菲。
烏云珠很失望,鐘木娜完全沒有記得她,可是兩年來自己沒有忘記她一絲一毫;蛟S是因為皇后事物太忙了,或者自己這兩年變化太大了,所以才沒有認(rèn)出來。
安慰著自己的烏云珠又打起精神來,她想著自己成為了皇子福晉,那么進(jìn)宮也容易的多,到時候能夠和皇后多多見面呢。
但是烏云珠萬萬沒有想到,她的后半生會和順治帝糾纏在一起。僅僅是源于一副水牛圖。再次見到順治帝,烏云珠看著呂師傅略帶歡喜和緊張的表情不由有些淡淡的無奈。自己已經(jīng)嫁給了博穆博果兒,自然期望能夠做到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的典范,縱使博穆博果兒并非是自己心中期望的那個人。
這次見面,烏云珠和順治帝相談甚歡,畢竟烏云珠稱得上才貌雙全,談吐見識極得順治的歡心,而烏云珠也不著痕跡的打聽著關(guān)于皇后的消息。聽著順治對皇后的鄙夷不屑,讓烏云珠心中涌起淡淡的憂愁和憤怒。
自此之后,烏云珠驟然發(fā)現(xiàn)與順治帝見面的機會多了起來,烏云珠強抑制著心中的不耐,終于慢慢的減少了出門的次數(shù)。
但是偏偏聽到了順治帝要廢后的消息。烏云珠呆呆的聽著博穆博果兒很是漫不經(jīng)心的說起皇上的旨意。感覺就是晴天霹靂,為什么?她和博穆博果兒才成親不久,甚至還沒有再見到皇后,居然就要廢后?原來她在皇宮的處境已經(jīng)如此艱難?
這是烏云珠主動的去見順治帝,就在那畫室里,烏云珠聽著順治帝對皇后的埋怨,仿佛塵世間所有的丑陋的詞都被順治帝用來形容皇后。看著這么一個尖酸刻薄的皇帝,烏云珠恍惚著回到了家。她不敢想象那么高傲的人,會被這么一個皇帝貶入塵埃。
烏云珠終于再見到鐘木娜是在她被貶為靜妃之后,“靜”,多可笑的封號。烏云珠跨入大殿之中,看到鐘木娜依然驕傲的坐在椅子上,漫不經(jīng)心的聽著一旁挺著大肚子的佟妃在言不由衷的炫耀著皇帝的恩寵。神色間沒有一絲的怨懟,反而猶如浴火重生的鳳凰一般,從骨子里透露出來的清傲高貴,令人不敢逼視。
再一次的見面,鐘木娜的心情似乎很好,甚是高興的和烏云珠多說了幾句話,還把頭上的金釵拔下來送給了烏云珠。烏云珠手握著金釵,心中卻有些疑慮,為何被廢了皇后之位還如此高興。
烏云珠沒有想到的是,這是她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再見到鐘木娜。之后鐘木娜絕跡紫禁城,沒有了任何蹤影。
烏云珠看著博穆博果兒,呆呆的問:“靜妃娘娘不見了?”博穆博果兒是知道鐘木娜回到蒙古回到大草原去的,但是不能明著說,不然皇上的臉往哪兒擱,只好含糊的說:“鐘木娜失去的姑姑的寵愛,又不招皇上待見,留在皇宮遭人作踐,沒了也好!
可是烏云珠不知道其中的彎道,這次是真的呆滯了,才見了面,她還對我笑,如今竟然去了。怎么可能?烏云珠失魂落魄的癱軟在椅子上,清麗的小臉?biāo)查g失了血色。
當(dāng)烏云珠還沉寂在失去鐘木娜的痛苦之中的時候,皇宮中卻是一片歡騰。因為佟妃生下了皇子。在滿月禮的時候,看著佟妃高高在上的坐在順治帝旁邊,舉手投足間明艷動人,志得意滿。烏云珠心懷怨恨,這個女人憑什么坐在皇帝旁邊,那個位置是鐘木娜的。烏云珠懷著怨恨冷冷的看著皇帝和佟妃。
皇宮里傳來了太后生病的消息,招命婦侍疾,烏云珠自然被招入皇宮。在太后的慈寧宮,烏云珠聽那些個命婦說起了太后生病的原因,據(jù)說是因為皇帝對佟妃的寵愛,惹得母子二人生了嫌隙。
烏云珠在心底冷笑,皇太后身為鐘木娜的姑姑,居然不保鐘木娜,是為了給鐘木娜的侄女博爾濟吉特氏騰位子吧?上Я耍瑩(jù)說住在皇宮里的那個蒙古女人可不招順治帝待見。
時間的流逝并沒有帶走烏云珠的傷感痛苦,反而愈加的怨恨,恨皇帝,恨皇太后,甚至恨佟妃。而鐘木娜那高傲美艷的面容在烏云珠心中愈加的清晰,每每想起來,烏云珠的五臟六腑都在抽搐都在劇痛都在叫囂著為她報仇。
烏云珠想的也簡單,皇太后和皇帝不是起了嫌隙嗎?就把那一絲縫隙給挑撥成不能彌補的裂縫。佟妃不是受寵嗎?那就奪了她的寵愛。
原本順治帝就極喜歡烏云珠,尤其是烏云珠那柔軟的好似詩情畫意一般的清雅風(fēng)姿,清眸如水,脈脈含情,讓人直想掬在手心里疼愛。
順治帝得了烏云珠似有似無的曖昧,出宮就勤快很多,連佟妃都冷落不少。烏云珠冷眼看著順治帝對自己獻(xiàn)殷勤。男人,就是賤坯子,越是求而不得就越寵越疼越愛。
烏云珠和順治帝之間還是清清白白的,只是那垂下的眼簾,白皙的脖頸,淺笑的梨渦,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都讓順治帝相思欲狂。順治帝覺得他和烏云珠是兩情相悅的,只是博穆博果兒阻擋在了他們之間。
烏云珠還沒有意識到,讓一個擁有至高無上權(quán)力的皇帝不顧一切想要得到一個女人的時候,根本沒有人能阻擋,而烏云珠不知道她的復(fù)仇之路終于隨著博穆博果兒的死亡拉開的帷幕。
博穆博果兒的靈堂一片凄涼,烏云珠白衣素裹的跪在靈前,紙錢燃燒的幾點火光映射下,烏云珠的臉龐半是明媚半是幽暗,仿若厲鬼一般。
來到博穆博果兒靈前的順治帝看著跪在地上弱不勝衣惹人憐愛的烏云珠,滿是心疼的把烏云珠擁在懷里。
烏云珠聽著順治帝口中的海誓山盟,勾起唇笑了,博果兒,你看看,這個就是滿心崇拜的皇帝哥哥,你尸骨未寒,他居然沒有一絲內(nèi)疚,抱著你的女人,多惡心,多虛偽。
順治帝要接烏云珠進(jìn)宮的事情引起的軒然大波,各方阻力都不能讓順治帝如愿以償,執(zhí)拗起來的順治帝更加一意孤行,不僅和皇太后鬧得不歡而散,還斥責(zé)了來勸導(dǎo)的佟妃。
烏云珠看著為了自己能進(jìn)宮而越來越暴虐的順治帝,高興了起來,鬧吧,鬧吧,鬧得越僵越好。而面對著順治卻是以進(jìn)為退,柔聲軟語的勸說的順治,越勸說,順治帝越覺得烏云珠受了委屈,就越要給烏云珠最好的一切。
烏云珠進(jìn)宮的時候,殘陽如血,籠罩著巍峨莊嚴(yán)的紅墻綠瓦。下了馬車,烏云珠一步一步走的很穩(wěn),回首宮門,自己就好像螻蟻一般。
烏云珠唇上帶著從容的笑,鐘木娜、博果兒,你們看,我正走向地獄呢。博果兒,你既因我而死,那我這個罪人就在這個深宮大院中沉淪吧。順治,我們都是罪人,罪無可恕。
“賢妃”,真是可笑的封號。一個背叛自己丈夫的女人也能稱為賢?想到順治帝那含情脈脈的話語,烏云珠柔美的臉上掛著譏諷的笑。
皇家真是無親情,皇太后肯讓步,抬舉烏云珠,完全是為了打壓佟妃。蒙古的妃子不受寵,佟妃又有了兒子傍身?上В瑸踉浦椴⒉皇侨崛醯男』,而是閃著毒牙的毒蛇。
當(dāng)時宮里宮外的人都覺得順治帝只是一時的新鮮,指不定就把烏云珠給厭棄了。誰也沒有料到,烏云珠才進(jìn)宮一個月,順治帝天天膩在烏云珠身邊。而面對皇太后和佟妃的挑釁,烏云珠輕笑不已,這樣簡單粗暴的手段,真是沒意思。若是不賢惠大方,怎么能對得起這個封號呢。
賢惠大方的烏云珠淚水漣漣的偷偷哭泣,而對著順治帝卻總是梨渦淺笑,那雙眸中濃郁的化不開的憂傷,讓順治帝又疼又憐,尤其知道是自己的額娘和佟妃在背后搗鬼時,順治帝是又驚又怒。
之后,皇太后和順治帝之間又爆發(fā)的劇烈的爭執(zhí),而佟妃也被順治斥責(zé),猶如打入冷宮一般的拋之腦后。
為了彌補心愛的女人,順治帝以“敏慧端良,未有出董鄂氏之上者”為由,晉封烏云珠為皇貴妃,并且按照冊封皇后的大禮頒恩詔大赦天下。舉朝震驚,后宮嘩然。
烏云珠捧著晉封的詔書和冊文,雙眼如寒冰一般冷漠,自己如今怕是妹喜妲己那魅惑君主的妖妃吧。君主的愛情真是廉價,瞧瞧當(dāng)初那志得意滿的佟妃,如今也只是龜縮在宮殿里,不敢再來挑釁。
順治帝,繼續(xù)沉溺在虛幻的愛情之中吧,當(dāng)你離不開我的時候,就是報復(fù)終結(jié)的時候。烏云珠手里捏著一朵怒放的血色薔薇,淡淡的笑了。
皇太后生病了,烏云珠順從的去侍疾,噓寒問暖,體貼周到。面對雙眼閃著寒光的皇太后,烏云珠掩飾住挑釁,你竟然能狠心的廢了自己的侄女,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幾天之后,侍疾的烏云珠突然昏倒,太醫(yī)診斷之后,卻是烏云珠懷孕了。得到消息的順治帝欣喜若狂,對烏云珠更是愛若珍寶。
烏云珠冷眼看著順治的樣子,低下頭,雙手輕輕的撫摸過自己的還未顯懷的肚子,真是天真的皇帝呵。
果然如烏云珠所預(yù)料的一般,接下來刀光劍影讓她防不慎防,她的孩子,生下來才活了三個月,就離開的人世,這是她的罪。烏云珠潸然淚下。
縱使順治追封榮親王又如何,不過是身后虛名而已,皇太后,果真夠狠,他也是你的孫子啊。
烏云珠笑著咳出一口血,她知道她命不久矣,真好,她很快就能去見那火焰一般的女子。
輕輕的拉住順治帝的手,看著這個難掩悲傷的男人,她笑的如明媚春花,把一個極為精巧的荷包放到他的手里,荷包上掛著一個大紅的同心結(jié)。
眼前閃現(xiàn)出過往的一幕幕,最終引入眼簾的是那騎著高頭大馬的女子笑著對她伸出了手,此生不悔,來世再見,她唯一的愛。
順治帝悲慟欲絕,也喚不回烏云珠的姓名,皇太后冷眼旁觀者順治的作為,她不后悔除去那個禍水。
但是僅僅三個月之后,順治帝突發(fā)高燒,卻是染上的天花,宮人把那同心結(jié)拆開,絲絲染血的污穢紅線刺紅了皇太后的眼。
世人都感嘆順治帝對烏云珠的情深,上窮碧落下黃泉,不過如此。
“格格,聽說皇帝死了。”鐘木娜騎著火焰一般的汗血寶馬,聽著一旁的侍女絮絮叨叨。
“與我何干!币凰︸R鞭,駿馬疾馳,閃電一般,草原上灑落著她歡快的笑聲,她是大草原的女兒,皇宮那囚籠不適合她。她至死也不知道,一個看似柔弱的女人為了她將那個皇宮攪的天翻地覆。
不過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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