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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意非途
「1」
“我早早地告訴過你,多余的好心只會將你害死,如今你又做出這等傻事來,我往日的教導(dǎo)你都就著飯吃下去了嗎?”
身著白色居家和服的青年“啪”地一下將手中的杯子捏得粉碎,他此時此刻恨不得將她的的心挖出來看看才好,瞧瞧是不是空心的,才會這般沒心沒肺的老好人。
感覺到兄長“好想把你送回母親肚子里重造啊真的好想啊好想啊啊啊”升級版2.0視線激光死死地定在她身上,她不由得將頭低得更低一些。
“可……可是姐姐……”她不甘地咬咬嘴唇,卻無法再說出任何辯駁事實的話語,鼻子一酸,眼中漸漸蓄滿了淚水,卻也只能將頭一低再低,恨不得找到一個洞鉆進去才好。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看見她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責(zé)備的語句就像哽在喉間一樣,再也說不出口,更多的是悔恨和自責(zé),但一切,最終也不過化作一聲嘆息。
“……你的親人如今也只剩下我罷了,這個地方當(dāng)真是吃人不吐骨頭,我再小心翼翼卻也保護不了你一輩子,你呀……我終歸是你的哥哥,如今你弄得這樣,也都該算我的責(zé)任,我就不該將父親的遺物給你的,要是不給你,你也不會做出這樣的傻事了!”
沉默了良久,她才小心地抬起頭,看見的也只是兄長緩步離開的背影,終究是無法忍耐,她埋首靠著膝蓋,輕輕地啜泣起來。
“速水玲,你這個笨蛋!
心中倏然,浮現(xiàn)出一抹刻骨的恨意。
「2」
速水家一向是由女性擔(dān)任家主。
傳聞中,速水家侍奉著一位古老的神靈,第一位族長與神靈定下約定,奉獻出自己一身的靈力,來換取神靈的佑護。自此以后,族長便由男性換成了女性,嫡長子代替族長現(xiàn)出自己的一身靈力后接管家族的商業(yè)運作并負責(zé)傳宗接代,而嫡女則會繼承族長的位置,終身侍奉神靈。
但對于速水玲來說,這并不是傳聞。
她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一個人偷偷潛入圣地在祭典時代替哥哥是對的又或者這是一個錯誤,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的心里也只剩下站在高臺時見到姐姐的神色表情。
充滿快意、喜悅以及憎恨和驚喜。
家主的位置只能由女性來繼承,還必須是擁有強大能力的女性。
而如今,失去了靈力的她還有什么用處?
她不甘而又怨恨,卻并不后悔。
那是她的哥哥呀——那是她的哥哥——唯一相依為命的哥哥。
她還記得父親遺物中祭卷中的記載——獻祭的人將在30歲時死去,獻祭結(jié)束,家族便會為他安排娶妻生子。
這怎么可以。
但如今她成了廢人,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地方,依舊是哥哥的弱點。
速水玲或許善良,或許性子軟,但終究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
因為,再等下去,除了死亡,只有更悲慘的結(jié)局。
「3」
這是她第二次,沒有聽哥哥的話。
第一次,她聽信自以為可以信任的姐姐的話語,在她期待的目光中來到圣地,秘密地和她里應(yīng)外合代替哥哥完成了祭祀。
她那時只是覺得與其失去哥哥,她寧愿代替他,她懦弱可笑的沒有勇氣去面對失去哥哥的未來。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自私,她憎惡、唾棄甚至瞧不起這樣的自己。
當(dāng)祭祀的陣法被發(fā)動,周圍的人聲也漸漸消失,結(jié)界升起,誰也不知道結(jié)界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望著四周彌漫的霧氣,冰冷的水汽悄然沁入皮膚中,徹骨的寒意使她打了個冷顫。
“還是個小女孩呀~怎么臨時換了人呢~?不過,還真是可愛的樣子。”
她看見一個黑影從霧的深處緩步走來。
那就是……神嗎?
「4」
或許神就是那么與眾不同?
她不明白為什么佑護家族的神靈會是這樣一個……家伙?
“軟軟嫩嫩的像只糯米團!
那家伙用食指過長的甲尖戳了戳她的臉頰。
“您是神……嗎?”
她咽了咽口水,問道,掌心已經(jīng)濕潤一片,緊張得近乎血液倒流。
對面的家伙猛然靠近她,瞪大了眼,還挑了挑眉,淺綠色的眼睛像是水晶一樣美麗。
“啊呀~你以為呢?一個祭品……為什么要知道那么多呢?”
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的睫毛輕輕抖動的樣子。
這個距離太近了。
“不過,我確實餓了~”
他一把抱住她,接著對著她的唇狠狠咬下去。
在她的意識徹底模糊錢,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什么。
“哎~真美味……靈力……不過……豬肉文字燒……這樣呀那可真有趣……有趣極了!”
“……歡迎再來找我~”
“……那……”
有趣?
神……嗎?
「5」
第二次來到圣地,她在此之前以為自己再也不會來到這個地方了。
但已經(jīng)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這樣的念頭肆意在心底滋生著,幾近瘋魔。
我……還想再見一次……神。
心中有一個聲音漸弱漸強。
這也是第二次,她沒有聽哥哥的話。
她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了。
圣地是在后山的山谷中心,是全族人最避諱的地方。
那里沒有任何結(jié)界,據(jù)說是神的旨意。
只有一塊木板孤零零的矗立在山谷的入口處。
上面寫著【圣地】二字,紅色的字令人心中生寒。
那里有神明的休憩之所,沒有人可以打擾。
族中的小孩自小便被灌輸者關(guān)于神的一切。
『那是我們畢生的信仰!
沒有人不害怕,打擾到神的安眠。
「6」
夜,很靜。
與第一次不同,她剛剛踏入山谷便被一大片的白色霧氣籠罩。
是神……是神知道我要來嗎?
她的心中不由因為這個想法而激動。
但是,她走了很久都沒有看到那個身影。
霧氣卻越來越濃,漸漸地她已經(jīng)分不清方向。
來時的路被遮掩,而前方的路誰知道還在不在既定的軌道上?
“神……您在哪里?”
沒有人回應(yīng)。
“您在嗎?神?!您在哪里?!”
她用她全部的力氣再次大聲地問道。
可是,依舊沒有回應(yīng)。
她有些后悔了,自己是不是不應(yīng)該這么沖動。
周圍寂靜地可怕。
我該……怎么辦?
好想回去……好想回去……
或許,我不該來的。
突然一個東西“啪”地一下打到她的肩膀上。
她踉蹌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心臟“砰砰砰”地跳個不停,只能大口地喘氣,以此安撫受驚的心臟,此時像是一條脫水的魚兒一樣狼狽。
“怎么能露出那樣的表情呢?是在懷疑我,還是——想要背棄我呢?”他扯起嘴角微彎起一個小小的弧度,眼睛瞇成狹長的兩條縫,似笑非笑,他一邊再次用手上的東西戳了兩下她的肩胛骨一邊說道。
她這才看清他手中的東西。
那時一把非比尋常的傘,通身粉色加上傘邊沿上一圈精致的蕾絲邊——啊不對,那明明是亮粉色!
她幾乎有種吐血的沖動。
傘面上泳裝LOLI的印刷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我進入山谷的方式不對!
「7」
“交易?”
他淺色的眼眸掃過對面女孩的臉龐,“你的靈魂?”
“……什么?”
她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喃喃出聲。
“可您是神呀?”
“神?誰告訴你的?”他像是聽到了極為可樂的事情,“那群自大而又高高在上整天像是被別人欠了幾百年錢的樣子的家伙們怎么可能是我呢?我明明這樣英俊瀟灑~”
“那……那……”
她的舌頭似乎被打了結(jié)一樣,說不出完整的話,心中也涌起不好的預(yù)感。
“我當(dāng)然是~”
她屏住呼吸。
“——你猜?!~”
他一閃身忽然來到了她的身后,單膝跪地,一只手環(huán)住她的肩膀,她渾身僵硬,背上此刻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
“那么我們來把你那個愚蠢的請求改成交易怎么樣!
他像她更湊近了些,在脖子的大動脈處落下淺淺的一吻。
“我?guī)湍阃瓿稍竿阌肋h和我在一起怎么樣!
這不是商量,可是,可是……我真的要把靈魂出賣嗎?
她的心中此刻詭異的冷靜下來。
有溫暖的液體從眼中流出,順著臉頰滴落。
“……好!
她聽到那個熟悉的音色如是說。
「8」
“姐姐……你真的要成為家主嗎?”
“你在開玩笑?”
“可是……”
“哈,你這話可真好笑,如今你也不過是一個廢物而已,你給我滾出去!”
“你!”
“收起你那天真的樣子,這是做給誰看呢?!當(dāng)然,如果明天有一般的長老支持你這個廢物做家主的話,說不定我們還能商量一下呢~”
“這……這可是你說的!”
“當(dāng)然,這可是個不錯的游戲。”
「9」
“怎、怎么會這樣?!”
站在高臺上的男人穿著象征家主的華服,一臉驚懼地看著臺下,明明剛剛都一切正常的長老們中間忽然躥出顏色詭異的火焰,慘叫聲幾近穿透耳膜,但也不過轉(zhuǎn)耳即逝若不是地上的灰跡,讓人都以為剛剛不過是一場幻覺。
“那是——那是玲?!”
男人旁邊的女人向前走了一步,朝著從臺階盡頭緩緩走來的人斥責(zé)道“你!你怎么可以來這里!”
“我怎么不可以來。很出乎你們的意料么?你們處心積慮要的本就是這個!我像個傻子一樣!如今、如今我算是明白了,原來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可笑極了!”
“玲,不要胡鬧!”
“如今又擺出慈祥的兄長的樣子的你到底想鬧哪樣!”
“你……你和惡魔做了交易?!”
“姐姐,怎么會呢,我的信仰一直是神!是神。∩癜。。
火焰倏然從兩人腳底竄起,一點一點將兩人吞噬。
慘叫、責(zé)罵、詛咒。
就像是美麗的荊棘鳥振翅飛向死亡荊棘時候的樣子。
“永別了,哥哥、姐姐!
她在原地站了許久,風(fēng)從遠方而來,將地上的灰燼一點一點吹散。
她忽然感覺有人在她耳邊低語。
——“我們將永遠在一起!
——“即使厭惡了,我們也將永遠在一起!
——“永遠!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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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2012.6.19
青笙。
←w←基友生日快樂。
→v→文中大大小小的bug不解釋,其實這只是一只披著理事長皮的生物而已!
←口←再次撒花基友破殼日。
哈↑哈↓哈↑哈↓總歸寫完了,我再也不寫理事長了= =
最后,其實我對靑驅(qū)其實沒多大映像了,理事長的形象為毛我心里就只有三個字【沒下限】?0w0
好了,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