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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夏
不知何時,聲聲蟬鳴已陸陸續(xù)續(xù)響起。原來,已經是夏天了!嫩綠的葉褪去了嫩綠,漸漸濃密起來。大片大片的綠蔭無論何時都是最受歡迎的地方。
耀眼的夏日發(fā)出火辣辣的光,女生們紛紛撐起五顏六色的傘,小道上也是一番繽紛的光景。
活躍的夏,帶來的是少年們活力的青春。
午休的鈴聲響起,學生們猶如離開散場的舞會一般,瞬間結伴各奔東西,往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奔去。
喧鬧的蟬聲與學生們嬉鬧的聲音交錯成夏天一曲曼妙的交響曲。
教學樓的頂樓,鳴人靠著防護網仰頭望著云,手中吃到一半的泡面已經把湯都吸完了,干巴巴的面讓人失去食欲。
他以前不明白鹿丸為什么那么喜歡看云,現(xiàn)在也不明白,他看著云變換著形狀慢悠悠地從頭頂飄過,感覺很急躁。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不喜歡慢悠悠的生活,他無論何時都想跳起來大叫,喜歡調動自己全身細胞來表達自己的興奮。
他……不喜歡自己一個人……
下午就是學校的體育祭了,死黨們都紛紛去忙自己社團的事去了。
足球部的牙要組織足球隊的訓練,下午要迎來與砂瀑高中的對戰(zhàn)。那是木葉高中永恒的對手,這次體育祭也是兩校聯(lián)合舉辦的。相撲部的丁次是相撲組的主將,為了這次體育祭,他連著好幾天都沒來上課,整天泡在社團中練習。
學生會的寧次和鹿丸更別說有多忙了,體育祭的事基本都是學生會來負責的,所有工作都要到位,忙的連鹿丸喊麻煩的時間都沒有了。
鳴人看著空空的頂樓,忽然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原本可以一起打鬧爭奪食物的死黨們都各自去忙了,留下自己一個。吃泡面沒人會再說些什么,他可以在里面加上亂七八糟的配料也沒人會說什么。很自由啊,可是他卻希望有人來說他一句。
他從小就是自己一個人,沒有見過父母,只有隔壁的綱手婆婆會偶爾來照顧他一下。
回家的時候,房間里空蕩蕩地回響著自己喊出的“我回來了!”,沒人應答。吃飯的時候,面對著對面空空的座位,他總想象著自己父母微笑的模樣看著自己吃飯。
雖然自己有很多值得交心的朋友,可是回到家里,自己還是一個人。
part 02
“漩渦鳴人!你自己在沮喪些什么!吃完飯就去為牙打氣吧!”鳴人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握了握拳頭。
突然,游泳池的方向傳來轟鳴的歡呼聲,女生們刺耳的尖叫隔了幾十米的高度也有點刺疼耳膜。
鳴人朝著游泳池的方向看去,一群女生簇擁著什么人,尖叫聲不絕入耳,閃光燈頻繁的閃爍的頻率讓人眼花。
看著緩緩向更衣室挪動的人群,鳴人的目光不知覺地在那個被擁簇的人上聚焦,即便是隔了那么遠的距離,他也能一眼就認出來。
能受到女生這樣熱烈追捧的人,除了佐助,還能有誰?
今年的體育祭里,最熱門的討論話題,要數(shù)游泳比賽。木葉新人王宇智波佐助和砂瀑天才我愛羅的巔峰對決,并不是想看就可以看得到的。
作為木葉最出名的天才,宇智波佐助絕對是名副其實的。在學習上是學校里的佼佼者,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并且多次拿過競賽的大獎,在運動上也是異常優(yōu)秀,不僅拿下了全市高校運動最佳新人獎,并且連續(xù)幾屆蟬聯(lián)市游泳比賽和長跑比賽的冠軍。
長有一副英俊長相的佐助在學校自然是受到猛烈的追捧,優(yōu)秀且英俊,要是誰能做他的女朋友,別說有多幸福。
被女生們團團圍住的佐助,在四下張望著什么,相隔太遠了鳴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猜,佐助一定是在找自己想要見到的人吧,女朋友?想到這里鳴人的心一陣難受。
難受得連曾經佐助要他去看游泳比賽的事都忘了……
夏天,果然是個讓人容易頭腦發(fā)熱的季節(jié)。
從相識以來,鳴人就一直覺得他和佐助上輩子一定是結過仇。他們幾乎見面就會吵架,吵得厲害的時候更會打起來,不打到精疲力盡不肯罷休。
在鳴人最初的印象中,佐助又拽又別扭,盡喜歡說些損人的話。每次都會說很多很多很毒舌的話來打擊他潑他冷水,仿佛是為了潑他冷水而來一樣。先前的鳴人,絕對不會承認宇智波佐助有多優(yōu)秀。
直到那一次,在游泳練習完后準備回家的鳴人看見在游泳池中躍動的身影。完美的泳姿,優(yōu)雅的動作,仿佛水中的魚,迅猛的速度一點也不影響他優(yōu)雅的姿態(tài),美和速度完美的結合。
是誰?游到終點的人冒出水面,夕陽的余暉將他的黑發(fā)染成橘紅的顏色。帖服的頭發(fā)上的水珠滑下他性感的下巴,鳴人忽然覺得自己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原來這世上還真有這么漂亮的人。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佐助游的真的很好,比自己要好得多。
越想越氣的鳴人第二天就約了佐助一決勝負。
沒有裁判也沒有觀眾,他們在泳池中上演的一場決斗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濺起的水花,劃出的水紋,在水恢復平靜的那一刻都會消失,唯一不會消失的,是比賽中的那種愉悅的心情,鳴人第一次遇見能與自己一決高下的對手,這一仗他雖然輸了,但也輸?shù)眯母是樵浮?br>
他終于承認,佐助真的很厲害。
而后的訓練,他都會等都所有人都離開后,和佐助兩個人一起在泳池中拼搏。
part 03
在運動上有著異于常人的天賦的鳴人非常非常熱愛運動,他喜歡那種全身心澎湃的感覺。他仿佛可以從渾身血液像火一樣燃燒起來的那種感覺中找到自己存活的理由。
當躍入水中的那一刻,水劃過皮膚的冰涼觸感刺激著自己,那一刻他覺得自己還活著。
當越過敵方球員將球踢入球門的時候,汗水像是燃燒的導火索,點燃全身細胞,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活著的意義。
他不愛坐在教室里安安靜靜地讀書,他愛得是刺激瘋狂的比賽。
他想用勝利的號角,吹響自己現(xiàn)在和未來的生活。
在開學的時候,鳴人就將所有運動類的社團報了個遍。只要是有活動的時候,無論有多忙他都一定會去參加,對于他來說,運動的意義遠比學習要大得多。
不少人都羨慕他這樣無拘無束的生活,可是他們都不知道,鳴人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排遣孤獨的寂寞。
雖然后來有很多社團因實在應付不過來就推掉了,但是從小就一直接受游泳和足球訓練的鳴人最后還留在了學校游泳隊和足球隊。
對于今年對戰(zhàn)砂瀑高的比賽,鳴人本是抱著十二分的期待。他聽說過砂瀑我愛羅的大名,他非常見識一下這位傳說中的天才。比試,對于鳴人來說,是認識對手最好的方式。
但是,在去年的足球秋季賽中,發(fā)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意外。
比賽的最后十分鐘,木葉以一比一和對手平了局。最后的十分鐘,只要再進一球,基本上就能定局。雙方盯緊球,做好了最后的一拼。
搶到球的鳴人帶著球完美地避過幾人,漸漸靠近對方的球門。場上拉拉隊的高聲呼喊,隊友們的加油聲,鼓動了鳴人,越過最后一人,向著球門開始沖刺。
大概是急了,對方回防的人也不顧策略,齊齊向鳴人圍了過去。
就當鳴人找好射門點準備起腳射門的時候,斜地里沖出對方的一個球員想要鏟球,卻不偏不倚地踢中了鳴人的左小腿。
在觀眾的驚呼聲,鳴人只覺得一陣天昏地暗,好像整個人飛了出去一樣。從左小腿傳來的疼痛瞬間麻木了全身,什么東西粘粘稠稠透著鐵銹的味道?
無法彈動的鳴人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以減少疼痛的感覺。耳邊鬧哄哄的聲音讓他心情煩躁。是誰在大聲喊著自己的名字?
是誰抱起自己開始奔跑?是誰的聲音在耳邊回響著“不要有事”?
醒來的時候,鼻子沖刺著刺鼻的藥水味,門外有人的說話聲。
他豎起耳朵聽,聽見最殘忍的判決。
“他的韌帶拉傷,以后都不能劇烈的運動了。足球游泳這些……最好就不要讓他參加了!
世界突然想失去顏色,只剩下一片空白。
part 04
鳴人摸了摸自己的膝蓋,康復至今才覺得走路的時候沒那么疼了。那一場比賽成了自己運動生涯的終點。沒有鳴人的隊伍最終輸了,在最后一分鐘的時候被人踢進了球。一分鐘,很難再挽回什么。
嘆了口起,鳴人起身離開了頂樓,往教室走去。
經過身邊的女生們都在討論著佐助贏了冠軍的事。佐助原本不是游泳隊的,在鳴人受傷以后,他就申請加入了游泳隊,牙說佐助根本就是為了加入游泳隊才接近他。他笑了笑,他不信,佐助的泳技并不比他差。
還沒走進教室,就聽見班上的女生在討論佐助,無非就是他如何如何帥,在泳池中如何如何優(yōu)雅之類。那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那些女生們一直以和佐助同班為榮。
拉開門走進教室,討論的女生們看見是他都停了下來。那目光好像在看一只喪家之犬一般。
狠狠地回瞪了她們一眼,鳴人決定不去管她們,走回座位默默拿出書來。沒辦法運動,那只能好好讀書了。
耳邊又傳來那些女生嬉笑的聲音,尖銳的笑像電鋸啟動的聲音,刺痛了他的耳朵。
“吶吶,佐助君真棒不是?他的泳姿好美啊,像他一樣優(yōu)雅呢!”
“可不是,而且還游得這么快!哎,就算是漩渦君腳上沒傷也不一定比的上他呢!”
“噓,小聲點,小心他聽見!”
“哎呀我只是說事實而已!”
眼前朦朧的一片,書上斑斑的水跡告訴他,他很不爭氣地哭了。鳴人覺得不甘,自己成績不好就算了,現(xiàn)在連體育也辦法和佐助相比了。
他在教室里坐了很久很久,聽不見外面轟鳴的喝彩聲。不知道是怎么挨到太陽都下了山的,他只覺得,他找不到自己存在的理由。
在路過游泳次的時候,鳴人看著夕陽下波光粼粼的池水,心中泛起強烈的欲望。
他跑到池邊,扔下書包,脫掉鞋子就往水中跳下去。久違的感覺,鳴人覺得在水中他得到了重生。他想將一直以來無法抒發(fā)的感覺全部發(fā)泄出來。張開雙臂,他擁抱著溫柔的水,仿佛擁抱著母親一般。
左小腿很快地劇痛起來,并且開始失去知覺。清澈的水緩緩地從他身邊流過,承載不住他身體的重量。
逐漸遠去的意識,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見的還是佐助一張無限擴大的憤怒之極的臉。自己躺在泳池邊上,兩人都是一身濕透。
“你是白癡嗎!”
“連衣服都不脫!連準備運動都不做!”
“還有!你的傷!你現(xiàn)在根本不能游泳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
“如果不是我經過,你就要淹死在這里?明天報紙的頭條是木葉前游泳干將跳游泳池自殺??”
佐助憤怒到扭曲的臉,看上去為什么透著的是難過和悲傷?
part 05
聽著佐助這樣大聲地斥責自己,鳴人再也忍不住。在受傷的這段日子里,他縱使有千萬般悲傷與難過,在他人面前卻依然想要展露笑容。他的痛,他不想傳給他人。
可是……每次面對佐助的時候,總有想要發(fā)泄出來的沖動。他沒將佐助當過死黨,他只將他視為對手。可是,從哪天起,自己對他的感覺開始不一樣了?想告訴他自己的孤獨,想要向他哭訴自己的寂寞。
當他得知佐助也是一個人生活的時候,他時時刻刻都在擔心佐助是不是和他一樣寂寞。他在佐助眼里,看出與自己相同的寂寞。
“混蛋!不要管我!沒錯我是想自殺怎么樣!我只是木葉‘前’游泳干將而已!現(xiàn)在的我,什么都做不好……本來我就只有運動在行而已!現(xiàn)在的我不過是一個廢人!什么都干不了!你還管我干什么!”捂著眼睛,不想要佐助看見自己的眼淚。
忽然去覺得被人很大力地從地下拉了起來,緊緊地擁在懷里。佐助的體溫,佐助的呼吸,他都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
“你不是廢人,過去不是,現(xiàn)在不是,以后也不會是!”佐助那好聽的帶著磁性的聲音緩緩地沖入鳴人的耳膜,在他腦海里低低回響。
“這個樣子不像你,你應該是永遠充滿活力,不畏懼不退縮永遠不放棄!弊糁o緊地抱著他,仿佛害怕鳴人會消失掉一樣。“看著你充滿活力的泳姿,我開始也想嘗試像你一樣,在水中尋找自己的存在!
“于是我找到了……在這里。”佐助又將鳴人抱緊了些,“就是你!
“佐助……”抱緊佐助,鳴人的眼淚都在佐助的衣服上混著池水一同滑落。
“我想替你來完成心愿,所以我加入了游泳隊。我想帶著你的愿望,去打敗我愛羅。原來的我都是活在別人給我的目標中。但是在訓練的時候,我體會到了那種為了自己目標奮斗的感覺,是你教會我的!
“看著無論何時都不會放棄的你,忽然覺得自己也有想要不放棄的理由。”佐助繼續(xù)說。
“不要說了……佐助……不要說了……我根本不像你說的那樣……我是膽小鬼……我害怕寂寞!”鳴人哭得不成樣子。
“以后就不會了!弊糁砰_鳴人,直視他道。
“?”鳴人不解。
“在一起吧……”佐助緩緩靠上鳴人的唇,夕陽下,兩人金色的輪廓,散發(fā)出溫暖的光。
遠處一片林里傳來聲聲蟬鳴,平時覺得很煩的蟬鳴現(xiàn)在卻覺得像是在詠頌著這個夏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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