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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壹
『なぜすべての命かぎりあるの?
あなたのため生きる強(qiáng)さこの私に授けて下さい
為何世間的生命都是如此短暫無常?
請你賜予如今的我為你而生存下去的堅強(qiáng)』
『人從生下來那一刻起,就在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
……雖然聽起來,是很悲觀的一句話,但也的確是真理。
我也常想象著自己死去的那一天。
會在什么時候,因為什么原因而死去。
但是,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權(quán)利。
……這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墻壁,反射著燈光刺得雙眼發(fā)疼。
已經(jīng)看厭了的風(fēng)景,依舊一成不變。
含著護(hù)士遞來的藥,就著溫水咽下,苦澀的味道在喉嚨里蔓延。
即使每日護(hù)理不斷,我也清晰地覺察到這個軀殼的衰弱。
一點一滴,每一天都比昨日更加接近死亡。
……我想,人們并不是懼怕死亡。
不論怎么樣的死,都是心臟停止跳動,血液凝固。
——那也只是瞬間的事情。
面臨死亡的人,往往不是害怕那瞬間的痛苦。
害怕的只是……
『有人會因為自己的死去而悲傷』這件事吧。
說來也是極為普通的事情呢。
給我?guī)Ч适聲淖o(hù)士長。
日復(fù)一日坐在床邊削著水果的媽媽。
即使是像我這樣的人,如果死的話,也會有人為我傷心的。
就是因為害怕。
……害怕看到那些傷心的表情,我才會這么多年來,一直努力地生存著。
窗外的天空烏云密布。
不過,無論是烏云密布,還是晴空萬里,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喜歡也好,討厭也罷。
無法抗拒的事情,懶得去與它作對。
「雙葉,絕對不可以接近驅(qū)魔師!
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媽媽這么對我說的時候,神情恍惚,似乎透過我看到了別的什么人。
那個和媽媽一起給予我生命的男人,我稱為『父親』的人——她一直都在懷念著他。
從小到大,我只在相冊中見過他,清爽的銀色短發(fā),流光璀璨的瞳仁,黑色的制服很貼身。
這個據(jù)說被稱為『天生的驅(qū)魔師』的男子,在15年前的『青之夜』,和其他親人一起,成為了藍(lán)色火焰下的亡魂,只留下剛剛懷孕三個月的妻子。
「我在這里,媽媽。」
我明白她未說出口的顧慮。
從有記憶以來,就只有媽媽陪在我身邊,對于彼此而言都是無可取代的重要存在。
我想,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什么能讓我留戀的話,那一定是眼前這個人了。
但是,每當(dāng)我這么想的時候……總有一個聲音在心底深處回響著。
告訴我,我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心里的那片空曠中,似乎佇立著一個淡淡的、模糊的身影。想要抓住,所以不止一次試圖伸長了手去觸碰。
可是……就如同夏日的盡頭一樣。
那看似近在眼前、近在身旁的身影,卻……永遠(yuǎn)無法抵達(dá)一般的,遙不可及。
我沉默地將雙手藏在被子里,小心地掩藏著上面的傷痕。
——那是繼承自爸爸的,身為『天生的驅(qū)魔師』的證據(jù)。
「我就在這里,哪也不去。」
「哪也不去嗎?」
「恩,我保證!
不會像爸爸一樣,拋下那么多期盼的目光,奔赴死亡。
>>>>貳
『與えられた自分だけの正気と狂気があって
そのどちらも否定せずに存在するなら
只屬于我自己的正常與瘋狂
我的存在無法否定任何一方』
『神曾拯救過誰嗎?』
拖著被時間殘蝕的身軀,我拉著媽媽跑出房間。
身后傳來野獸般低沉而滿是痛楚的嗥叫。
「啪嗒」「啪嗒」「呼——」「呼——」
空曠的走廊里都是我們奔跑的回聲。
大片緊湊的空氣瞬間進(jìn)入胸腔。周圍深沉的夜色仿佛正被一些無形的東西稀釋著,背脊泛起了一陣?yán)洹?br> 理智、熱量……似乎都在一點點被抽空。
但是沒關(guān)系了。
因為我對那個最重要的人許下承諾。
「我會保護(hù)你的!
身體凝聚無限的能量,只為那一霎那的爆發(fā)。
「——驅(qū)逐!」
紅色的液體飛濺在不遠(yuǎn)處逐漸逼近的尸番犬身上,它哀鳴著,從腿腳開始分崩離析。
「驅(qū)逐!」
聲音已經(jīng)沙啞。
明明可以不用發(fā)出聲音,只用血液快速地把它們殺死。
但是——好像這樣大聲吼叫可以帶來更多勇氣似的——我不斷從喉嚨里發(fā)出幾乎聽不出原本音調(diào)的吶喊。
從內(nèi)心深處不斷涌出對眼前這些丑陋生物的憎恨和恐懼,我擋在幾近暈倒的媽媽面前,身體因為過度失血和莫名的興奮而戰(zhàn)栗著。
手臂在空中劃出半圓。
粘膩的血液從剛剛割開的傷口溢出,滑過肌膚,四濺。
……曾一度故障的生命,正奮力綻放著扭曲的光芒。
我閉上眼睛,不去看正在流出體外的生命之色。
這血液能夠增強(qiáng)人類的力量,也能殺死惡魔。
善的存在就給予力量,惡的存在就給予死亡。
——毒和藥。
以自身血肉驅(qū)逐惡魔,如同物品的生命。于這世間所不相容,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那里,身體也以比正常人更快的速度一天天衰弱下去。
從始祖被某個具有異能的惡魔附身之后,就決定了其后代作為『天生的驅(qū)魔師』的命運。
這樣的我,還能算是人類嗎?
「驅(qū)逐!」
對惡魔來說猶如劇毒的血液,落在下等惡魔的身上,肆意燃燒著它們生命的同時,也給這具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的身體帶來了無法言喻的痛苦。
那個人,也是一直承受著這樣的傷害,而成為驅(qū)魔師的嗎?
「呼、呼……」
現(xiàn)在用鮮血屠殺著惡魔的我,或許比尸番犬更像魔鬼吧。
但是,那又如何?
我還是想像從前那樣選擇遏止選擇逃避選擇否決,選擇讓那強(qiáng)大的力量依然如她所愿埋葬在即將到來的終結(jié)之下。
但是。
但是我知道一切都已改變。
不想再,錯過任何,重要的事物了。
在『力量』與『平凡』之中,選擇了守護(hù)最為真實的幸福。
就像曲折蜿蜒的河流,無論遇到怎樣的阻礙,也阻止不了匯入大海的決心。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吧。
已經(jīng),不能再逃避了。
「雙葉你……」
媽媽驚惶的聲音自身后傳來,但是我已經(jīng)沒辦法回頭了。
耳邊隆隆作響,像是幾把尖銳的錐子擊打著我的大腦。早已停止了運轉(zhuǎn)的思維里,只有唯一一個念頭。
活下去……
不管付出什么代價……
和媽媽一起——
似乎是回應(yīng)著我的心聲,手臂上縱橫交錯的傷口上泛起淡淡的綠色微光,從眼前泛著紅色的景色里看見那些扭曲著惡意的臉孔一個個倒了下去。
「都給我、去死啊啊啊啊——」
>>>>叁
『神は誰を救いたもう運命なんてもものがあれは
僕は君を追って走ってゆく
神會將誰拯救嗎命運這種東西如果存在的話
我為尋找你而奔走不!
在那之后,又過了多久。
雖然這個疑問被擱在一個很顯眼的位置上,迫切的想要得到解答。
可是終究敵不過緊繃的神經(jīng)帶來的疲倦。
……就這樣沉入睡眠。
像是沒有阻隔,漂浮于無云的萬里晴空之上。
又像是阻隔著一切,自身的存在離俯瞰著的世界是如此遙遠(yuǎn)。
我,又做夢了嗎?
緩緩睜開眼睛。
視野中先是一片模糊,然后逐漸清晰起來的是純白的天花板和日光燈。
然后,視線慢慢朝旁側(cè)移動著,在某一個角度扎了根。
一張陌生的臉被刻在離我最近的位置上。
「啊,醒了醒了!」
一片寂靜中,誰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緊接著接二連三的說話聲此起彼伏。
「真的假的……不是說失血過多嗎?竟然這么快就醒過來了!」
「簡直和奧村同學(xué)一樣生命力超——強(qiáng)——」
「喂、你!那個故意拉長的音是怎么回事!」
「不過,很厲害嘛,一個人對付那么多的惡魔!」
……
啊……是嗎。
我還活著啊。
「原來,還活著啊……」
在我說出這句話之后,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
突然來臨的安靜讓我有些不安,掙扎著坐起,卻因為突如其來的暈眩而軟倒在床邊。
「喂!小心一點!」
感覺肩膀被扶住,陌生的氣息讓我不由自主地一陣顫抖。
「是……誰?」
「啊?」
艱難地側(cè)過頭,視線中闖入一片朦朧的白色。
由模糊到清晰,少年海藍(lán)色的瞳仁中映出了我蒼白的臉。
……像夢中那片廣闊大海一樣的藍(lán)色。
我不由得看出了神。
耳邊傳來一陣略顯驚慌的低喊。
「等等!快放手!」
「!痛!」
話音未落,隨著一聲慘叫,那片海藍(lán)色連同肩膀上的溫度一起離開了。
我感覺身體不斷下墜,然后再次被扶住。
「真是的,別忘了她的血是……哥哥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啰、啰嗦!我只是條件反射扶住她而已!」
我微微轉(zhuǎn)過頭,視野中是幾張陌生的臉孔。和病房里常見的死氣沉沉完全不同,是健康、充滿了朝氣的年輕的臉。
「你覺得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一個皮膚微黑的女人把上半身湊過來,過于豐滿的身材好像要壓下來似的,我不由得一個后仰。
「身體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說起來,這里是哪里?你們是誰?……媽媽也在這里嗎?」
「你問題還真多啊!
她扒拉著頭發(fā),扯過旁邊的某個黑發(fā)少年,「喂,雪男,發(fā)揮你的紳士精神來解釋一下!
「……其實你只是懶得說話吧!
少年推了推眼鏡毫不客氣地吐槽,然后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
「咳咳,你媽媽沒事,只是受了驚嚇,醫(yī)護(hù)人員已經(jīng)在照顧她了!
在他說話的時候,旁邊幾個人帶著好奇的視線一直在我身上巡梭,讓很久沒有見過陌生人的我有些緊張。
然后,眼睛少年說出了宛如晴天霹靂一樣的臺詞。
「初次見面,我是奧村雪男。是一個驅(qū)魔師!
——就像打開了某個開關(guān),以這句話為契機(jī),屬于我的時針,開始轉(zhuǎn)動了。
>>>>肆
『いつの日か人は皆別れゆく
それでもいいそれでもいい君に僕は會えた
總有一天人們終將別離
即使那樣也沒關(guān)系即使那樣也沒關(guān)系至少我遇見了你』
時常輕撫手臂上那幾條細(xì)長的傷口,是多次割傷以后留下的痕跡。
重疊交錯著無法掩蓋,如同一條條小小的爬蟲,吸附在皮膚上,最終融為一體。
——本身并不感覺痛,卻在手指觸上去的時候察覺到細(xì)微尖銳的粗糙。
雖然很想馬上跟著媽媽回家,但是卻被那個自稱理事長的男人以『我們會研究出緩解你身體衰弱的藥物』這樣的理由暫時留在了驅(qū)魔師的學(xué)園里。
……或許,也是忠實地遵從著內(nèi)心的愿望。
希望能夠好好看著這個世界。
我討厭如同從高處俯瞰一樣的置身事外。那樣的高度,讓兩方間隔很遠(yuǎn),從而產(chǎn)生了一種『明明就在眼前為什么就觸碰不到呢』的錯覺。
厭惡著那樣的錯覺。
但是……看著媽媽不時看過來的擔(dān)憂的眼神,我又不禁想要問自己。
問自己,這么做真的好嗎?
直到飯點的時候我還在思考著這樣的問題。
今天食堂提供的套餐,是魚籽蓋飯?zhí)撞秃碗u肉蓋飯?zhí)撞汀?br> 雖然很貴,但是果然和傳言一樣好吃。
以前在醫(yī)院用餐時,總是只能遠(yuǎn)遠(yuǎn)望著那些并不需要注意飲食的病人餐桌前擺著的食物。
說起來有些諷刺,因為無法隨心所欲吃自己想吃的東西,便對食物越發(fā)執(zhí)著起來。
這種執(zhí)著隱匿在心里,萌發(fā)出『死之前一定要試一試』的想法。
讓這種想法得以實現(xiàn),成為那時候的我,幾乎是唯一的如同『心靈寄托』般的存在。
宛如支架一般,盛放著過去年月里我所有的喜怒哀樂。
……或許終有一天,那個支架會因為無法承受它們的重量而坍塌吧。
然后,我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即使如此……
也一定要倒在不會傷害到誰的地方。
在樓梯一個轉(zhuǎn)彎,眼前出現(xiàn)黑白分明的衣服下擺。
「啊,秋山!」
頭頂仿佛有一陣風(fēng)吹過,一抬頭,率先闖進(jìn)視野中的是猶如廣闊大海的一片深藍(lán)。
「……」
正視著奧村君那雙浮著淺淺笑意的眼睛,我說不出一句話。
和媽媽暫時居住的宿舍樓里的另兩個學(xué)生之一,作為弟弟的奧村燐。
怎么說,是和他哥哥完全不同性格的人呢。
不著痕跡地移開注視著對方眼睛的視線。
周遭的蟬鳴,仿佛正沿著走廊朝腳下站立的土地蔓延。
——仿佛看到了夏日的盡頭。
然后我注意到他手里的東西。
「面包……?」
不知是不是錯覺,聽到這個單詞的一瞬間他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呃……沒辦法,忘了做便當(dāng)……」
「……」
「說起來,秋山是在食堂吃的午飯吧!
「恩!
「真好,果然是有錢人!」
「……」
「呃……」
簡短的對話沒有持續(xù)多久,又陷入沉默中。
奧村君看上去似乎是對這種沉默很苦手,一直不自在地抓著頭發(fā)。
不知為什么,看到他這樣,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想笑的欲望。
然后,我就真的……
「呵。」
就這么笑出聲來。
「什、什么啊!
「抱歉,只是覺得……奧村君,真是有趣的人!
「哈?」
他的表情很生動地變化著。
……怎么辦,又想笑了。
「奧村君要回去嗎?」
「恩、恩!
「那,一起走吧!
「哦……」
第一次對算得上是陌生人的人說這么多話,坦然的就像以前曾經(jīng)做過無數(shù)次一樣。
那份從心里涌上來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我已經(jīng)不想去探究了。
>>>>伍
『いつか生まれ変わったとしても
きっと君を見つけるんだろう
僕は君に出會うそのためまた歩いてくんだろう
哪怕有一天我們重新誕生到這世上
相信我一定還是可以找到你
為了與你相遇我會再次走下去』
我常常想……
在人群中,總能一眼將對方找到。以及,在人群中,總是能夠遇到。
到底哪一種,更加彌足珍貴呢?
恍恍惚惚,恍恍惚惚。
停留在這里,已經(jīng)有半個多月。
在學(xué)校里漫無目的閑逛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了中心區(qū)域像教堂一樣有著尖尖的屋頂?shù)慕ㄖ。下午的課開始之前,我還有一段休息時間。
坐在花圃邊的長椅上,和所有人都隔開了一段距離。
……我想,我還是不適合融入人群中吧。
混合著青草味的風(fēng)柔軟的灌進(jìn)襯衣,脖頸處感到一陣暖意。揮霍著夏末最后熱量的陽光,就這么傾瀉下來。
恍惚間,感覺到有人在旁邊坐下。
「真會找地方啊,秋山。不介意我坐這里吧!」
……你不是已經(jīng)坐下來了嗎。
一邊吐槽著的同時,心似乎一下子被突然涌起的微妙情緒堵滿了。
那種混合著欣喜、不安與迷惑的微妙,帶來了熟悉的感覺。
轉(zhuǎn)過頭,視野中迎來一片深藍(lán)色靜謐的色彩。
在這許多天里不知是第幾次的偶遇,藹藹流動的光陰穿過教室,穿過走廊,然后是操場、學(xué)校、街道……醫(yī)院的過道,小樹蔭,天臺……那么多那么多。
一次又一次地,遇見你。
一次又一次地,握住你朝我伸出的手。
原本以為會迷失在回憶的河流中,卻在最后到達(dá)了你所在的彼岸。
——原來,我一直和你,生存在同一個夢境中。
「……小燐!
「誒?!」
熟悉的,難以言喻的感覺。
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觸碰得到的——
「我們果然見過吧!
「……唔!
聽到我的話,奧村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很訝異地看著我。
果然,這種像言情小說惡俗臺詞的句子不適合我說吧。
「……不。大概是我記錯了!
那么遙遠(yuǎn)的記憶,被遺忘也是沒辦法的。
站起身想離開的時候,手被抓住了。
「等一下。
身側(cè)被陰影籠罩,我聽見奧村的聲音急切地響起。
「不對,明明忘記的人是秋山吧?」
……什么?
一瞬間,我以為自己產(chǎn)生幻聽了。
「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你就記起來了!」
奧村一副埋怨的表情瞪著我,讓我不由得產(chǎn)生了『沒有第一時間想起他的自己簡直是壞人』這樣的想法。
「奧、奧村……」
「每次看到你一臉『我和你不熟』地站在那里,都很火大誒。」
「呃……」
「但是你真的想不起來,我也不可能死抓著你不放吧!
——他就這樣維持著抓著我手的姿勢站在那里,嘴里嘟嘟囔囔著『又不是路上搭訕的怪叔叔』之類的話,臉上卻一副別扭的要死的樣子連看也不看我。
「……謝謝你!
謝謝你,一直沒有忘記。
……阻隔著喧囂的那層膜,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隱去。
該用怎樣的詞語來形容現(xiàn)在的心情。
腦海中如同走馬燈一般不斷掠過和他在一起的所有記憶,而那些所謂的迷茫在鋪天蓋地的關(guān)于他的一切中漸漸模糊起來。
>>>>陸
『人生が剎那の夢であるならそれは花の様なものでしょうか
たとえ散りゆく運命であっても儚き程にただ愛おしく
如果說人生是場剎那的夢是否它就好比花一般
哪怕凋落是它的命運它的虛幻依然令人愛』
我覺得自己長久以來,都仿佛置身于一場太過真實的夢境中。
夢醒之后,這個身軀,這個靈魂以及,和它們相聯(lián)系的一切——都將和故事里的小人魚一樣,化作透明的泡沫,未曾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拔下吊瓶的針頭,偷偷走出病房,在相隔一整個過道的另一邊,有人在等我。
「雙葉你真慢!」
黑發(fā)的小男孩一臉不滿地瞪著我,身上是和我如出一轍的條紋病號服。
「護(hù)士姐姐剛才才走的。」
不是故意想遲到的呀。我有些委屈地辯駁著。
「算了算了,反正都出來了!」他朝我伸出手,「快點,查房以前就要回來了!」
「恩!」
我任由他牽著手在前面跑著。
久未運動的身體感覺有點吃力,但我并不打算叫他停下來。
……這是我,難得能夠呼吸著『自由』的時候。
「雙葉!后門那邊的櫻花開了,我們?nèi)ツ抢铮 ?br> 「好!
人與人之間的際遇真是奇妙。
有時候,只是多走一個拐角,就能遇見改變一生的人。
名為『燐』的男孩,帶著濃烈的色彩闖進(jìn)了我被白色覆蓋的生活。
「畢竟,你是我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嘛!」
他總是紅著臉,一副別扭的表情這么對我說。
……
……
為什么,會忘記呢?
為什么,不記得了呢?
是因為轉(zhuǎn)院之后,連聯(lián)系方式也弄丟了而留下的空白?
還是如同自己放棄了自己一般,毫無亮色的生活?
書上說,人生原本是如白紙一樣的純潔,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慢慢被涂上各式各樣的顏色。
如果我最開始的人生,亦如初始時的白紙,那么,現(xiàn)在逐漸覆蓋起來的顏色,又是哪一種呢?
……一定是,猶如廣袤的大海一樣,接近于黑色的藍(lán)色吧。
就像此刻在我面前凝視著我的這雙眼睛一樣。
「吶,小燐,你相信奇跡嗎?」
「奇跡……?」
「對啊。比如說,兩個原本互不相識的人卻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了,這不是很不可思議嗎。」
「……恩!
「不過,還有更不可思議的!
「什么?」
「就是在茫茫人海中,一次又一次地相遇啊……」
我看見櫻花在頭頂飄落,鋪天蓋地的粉紅色中露出天空的縫隙,親切又遙遠(yuǎn)。
我看見夏天在瞳孔中凝結(jié)成一小片的綠,又泛出近似無限透明的藍(lán),連帶著那些蒼白的歲月都跟著酸澀美好起來。
——我看見你就在我身旁,將光明帶進(jìn)我的黑暗,相牽著的手心微微汗?jié)瘢岬,仿佛要融化一般?br> 我觸碰到風(fēng)的拂動,浸出溫柔又清涼的,櫻樹的氣息,青草的氣息,淡淡的藥水的氣息,暗暗浮動著。
我觸碰到夏天漫溢成的一大片熱,一點一滴散落成回憶里的片段,那是我和你相遇以來的所有的時間。
——我觸碰到你的發(fā)梢你的指尖你的衣服下擺,那些因為我的遺忘而變得疏遠(yuǎn)的,又因為你的記憶而成為永恒的,近在身旁的溫暖。
我聽見孩子奔跑的聲音,踢踢踏踏,回響著,由遠(yuǎn)及近地傳來,環(huán)抱著似乎要滿溢出來的歡樂。。
我聽見夏天在耳側(cè)喧囂的蟬鳴,聚集起來,又裂開,聚集起來,又裂開。
——我聽見在這逐漸流逝的夏日光景中,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用仿佛要把斷層了的過去與現(xiàn)在連接起來一樣的力道,深深地,刻下名為『未來』的詩篇。
插入書簽
怎么說呢……這個大概是HE吧啊哈哈哈——【毆
說起來好像我真的很喜歡這種朦朧的結(jié)局呢,
是因為完全的BE或HE都太極端了嗎?0 0
……真是奇怪的癖好【說的就是你】
那么放上本章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