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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普瑞斯的藥劑師]誰也不能先離開
“誰也不能先離開。
維夕拉著梅茲正要走的時候,索萊大叫著喊了出來。
——什么嘛?!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我明天還有事呢!
維夕雖然這樣想,可是忍著什么也沒說,因為這畢竟是索萊十九歲的生日會。雖然是周五,可是對大家來說的用來休息的周末,對維夕來說只是好不容易有的做一堆事情的時間。
維夕皺了皺眉頭在沙發(fā)的一角又坐了下來,梅茲有點擔心的看著他,也跟著坐在了維夕的旁邊。
即使是剛剛索萊那么大的喊叫也絲毫沒有能引起旁邊守著麥克一直唱不停的幾個人的注意,他們依舊大聲的唱歌,吵吵嚷嚷的搶麥克。
“這樣才對嘛~~難得我十九歲,誰走你們兩個也不能走~~”索萊有點醉意,拍著維夕的肩晃晃悠悠的說。
——我這輩子認識你真他媽倒霉!
維夕在心里痛罵。
從下午放學開始,為了給索萊慶生一連跑了好幾個地方,先是自助批薩,然后是大排擋,現(xiàn)在是錢柜。
看樣子是打算玩通宵了吧……唉……
“不然…我去跟索萊說說你先回吧,我陪著她!泵菲澬⌒牡奶嶂ㄗh,他知道維夕很忙,第二天還有事。
“沒事,估計這家伙一會就不省人事了,還得咱倆把她架回去!本S夕無奈的搖搖頭。
“可是,都已經(jīng)十一點半了,看她那么精神,怕是還早著呢吧……”梅茲嘆了一口氣,“我無所謂,你還是先回吧。”
“真沒事。反正我一個人住也沒人管著,倒是你,一會兒看索萊喝醉了你怎么弄她回去。上回這家伙喝醉了耍酒瘋還吐了我一身!本S夕說著不由自主的又皺起了眉頭。
凌晨一點半的時候,索萊終于在醉意和困意雙重逼迫下倒下了。幾個剛剛搶麥克的家伙也跟著三倆個你摻著我我扶著你的走了。維夕搖搖頭,無奈的望了一下梅茲,大意是說該善后了。
梅茲結(jié)了帳,就和維夕一同架著索萊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梅茲、索萊和維夕三個人的家住的很近。梅茲和維夕更是住在前后樓。
把索萊送回家時,她媽媽煩惱的看了看一身酒味的索萊,索萊的媽媽一直拿她沒辦法。梅茲和維夕事情這才算完,兩個人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快回去吧。已經(jīng)很晚了!本S夕轉(zhuǎn)身準備走。
“誒……那個……阿維……”
“恩??還有事嗎??”
“……今晚可以去你家睡嗎?”
“怎么了??你姐不在家??”維夕笑了笑,他知道梅茲其實是很怕黑的。
“……”
“上來吧!本S夕擺了一下頭,示意梅茲跟著他。
“很寬敞。!阿維~!”其實這是梅茲第一次來維夕的家,梅茲看著和自己家一樣大一樣格局可是由于家具的擺放而顯得異常寬敞的維夕的家不禁感嘆了起來。
“不是和你家一樣嗎。”維夕倒了兩杯白水自己邊喝邊把另一杯遞給梅茲。
“是一樣?墒悄阒牢医闼齺y放東西簡直是……?!客廳被她擺的像倉庫一樣!泵菲澖舆^水說完也喝了起來。
“怪不得你們家客廳的落地窗基本上天天掛著窗簾…”
“沒錯,只有我休息的時候才會拉開的。(因為我收拾完才能見光啊……)”
!
“誒??兩點啦??睡吧。我明天還得早起呢。(真是麻煩……)”維夕說著去里面的臥室又拿了個枕頭。
維夕因為自己一個人住,所以什么東西放的也很隨便。所謂隨便,只是說用的時候會很方便的擺法。比如,維夕的床只有一個床墊,上面鋪了四五床被子弄的軟軟的就擺在客廳落地窗的旁邊,對著電視和PS,這是為了方便他沒日沒夜的打游戲,可是并不亂,反而讓人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羨慕感。那么像梅茲的姐姐把各種零食堆在一起,各種雜志散落一片,地上還有滾來滾去的啤酒的易拉罐,這就絕對只能用亂來形容了。
看到這種強烈的對比梅茲不禁嘆了口氣,氣還沒嘆完被維夕迎面扔來的枕頭和睡衣正中的打到了臉。
“嘆什么氣啊,快睡吧!本S夕在拿枕頭的時候順便換了睡衣,也拿了新的睡衣給梅茲。
“。克@兒??”梅茲指了指自己坐著的維夕的床墊。
“不然你以為呢?”維夕也坐下來,臉對臉的盯著梅茲陰笑。
“可是……”
“可是什么。课业拇矇|可是雙人加寬的~!”維夕邊說邊躺下了。
“……哦……好……”梅茲手忙腳亂的開始換睡衣,背著維夕,有點不好意思的看地。
維夕背對著梅茲躺著,偷偷的用余光眇梅茲,看著他手足無措突然想笑。
“誒……阿維。你沒睡吧。”梅茲平躺著望著天花板。
“啊…怎么了??”維夕依然背對著梅茲。
“沒事。睡不著!
“啊……”
“……真好啊。這樣在阿維家躺著,什么煩惱也都沒了。”梅茲輕聲的說。窗簾沒拉,月光照進來,梅茲的黑眼睛在微弱的月光下熠熠生輝。
“那么,有空便過來住吧,反正我也是一個人……”維夕的聲音越說越小,梅茲歪頭望了望他的背影。
之后維夕和梅茲都陷入了沉默。周圍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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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茲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八點半了,維夕已經(jīng)走了,這個時間對梅茲來說已經(jīng)算是很晚了。不過因為是周六,姐姐也不在家,所以梅茲并不急著回去。
他把身體蜷起來,一頭埋在維夕柔軟的床墊里,怎么也不愿意起?墒怯捎跊]有什么賴床的經(jīng)驗,越是這樣躺著越是覺得頭疼啊。伸了個懶腰,準備起來,看到了放在床墊邊上地板上的字條。
[梅茲:我出去了,中午不回來了,鑰匙在玄關(guān)的柜子上。你別走啊!我沒鑰匙……吃的東西冰箱里有,自己熱一下吧。]
不能走啊……
梅茲想著偷偷笑了一下。
他是故意的吧。
此時在某處的維夕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等一下~~~”梅茲正忙著做晚飯的時候門鈴響了,“你回來啦~~”
“你……你在干嗎??”維夕看著穿上圍裙舉著勺子的梅茲不自覺挑了一下右邊的眉毛。
“不是都看見了嗎~~在做晚飯啊~~”梅茲邊說邊跑回廚房。
真是的。這么大張旗鼓的。恩……不過……怎么好象有種先生回家太太迎接的感覺?!……
維夕皺了皺眉頭,用拇指和食指掐了掐眉心,又甩了甩了頭,企圖甩掉剛剛那可笑的想法。放下書包就往廚房走去,順手從冰箱里拿了聽啤酒喝了起來。然而只喝了兩口就被梅茲一把奪了過去。
“別喝啦!吃飯的時候胃都沒地方了!泵菲澅г沟剑半y得我給你做次飯!
“冰箱里不是有吃的嗎?微波爐轉(zhuǎn)一下就行了,干嗎還要怎么費力的做?”
“什么?!你看你冰箱里那堆吃的,不是半成品就是面包,沒有營養(yǎng)的~!”
“那就出去吃嘍~”
“出去吃很貴的,總不能老出去吃啊。”梅茲在說話的同時從沒放下手中的活,但卻突然停下來,舉著刀轉(zhuǎn)向維夕,“喂!!阿維!”
“誒!很危險,拿遠點!”維夕下意識的躲了躲正對著自己的刀刃,雖然它離他有段距離,可是正對著刀刃怎么也讓人覺得不舒服。
“不好意思…阿維。你平常都只吃面包嗎??”梅茲轉(zhuǎn)過去繼續(xù)切蔬菜。
“啊……有時候吃方便面…恩……忙的話也會在外面吃……其實……恩……偶爾也會自己做一兩次的啦……”維夕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我來幫你吧!
“不用了不用了!你快出去,馬上就好!泵菲澃丫S夕推出廚房,并用刀刃再次威脅了一下還要進廚房的維夕。
維夕在客廳的床墊上躺了下來,聽著廚房里梅茲忙碌的聲音,覺得十分愜意。不知不覺中睡著了,他夢見自己輕輕的飄了起來,向著天空飄去,飄啊飄的,十分輕柔,后來他隱約聽到有人在叫他,發(fā)現(xiàn)是梅茲在下面瘋狂的叫他,他努力的往回游啊游啊,卻怎么也回不去……
“喂!阿維~~醒來了~~~吃飯了~~~”梅茲搖了搖維夕。
“……哦……(怎么睡著了…)”
維夕醒來的時候梅茲做好了晚飯。吃飯的時候,維夕把嘴里塞滿了那些蔬菜和魚魚蝦蝦的。梅茲看得一臉的得意。
“真是的。≌娌恢滥愣嗑脹]正經(jīng)吃飯了!你父母也真放心把你一個人放在國內(nèi)?!”梅茲發(fā)著牢騷,好像維夕的父母出國前把自己兒子托付給他一樣。
“……”維夕突然停住了,慢慢的放下了碗筷。
“怎么了?阿維??怎么不吃了?”維夕突然的改變讓梅茲吃了一驚。
“……梅茲……你知道我今天干什么去了嗎?”
“不知道。反正阿維的事都是正事~~!”
“我……要出國了!
后來梅茲想了想當時的情況,那頓梅茲第一次做給維夕的飯吃了有幾個世紀那么長。或許梅茲當時根本一點也吃不下去,可是身體還是機械的做著吃飯的動作,因為梅茲的大腦飛速的運轉(zhuǎn),完全沒有任何的地方去想接下來該要干什么。
“……梅茲……我……”后來,還是維夕先開了口。
“。?維夕你吃飽了嗎?……恩……我看我…我收拾了吧!泵菲澾呎f邊手忙腳亂的收拾起來,筷子一次又一次的掉在了地上。
“梅茲……”維夕咬著嘴唇,他的雙手在顫抖。
“你渴了吧?我弄果汁給你喝……我姐姐她口味很重…恩…所以…恩……所以我習慣把菜做的味道很濃…你等下啊。”梅茲心不在焉的說著,拾起筷子后端著那些餐盤和碗筷向廚房走去,連一眼也不看維夕。
“……”維夕跟著走到了廚房的門口。
“馬上就好!我今天新買的……誒…蘋果口味好還是橙子口味好呢…恩…阿維比較喜歡橙子口味吧……”
“……梅茲!!”維夕聽著梅茲那些話覺得自己鼻子一陣酸,終于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別……別這樣……梅茲……別這樣……”
“……阿維……你看,你怎么哭了呢?”
梅茲放下手里透明的玻璃杯慢慢的走近維夕,他輕輕拍了拍維夕的左肩。想遞給維夕紙巾卻突然一把被他抱住了。維夕柔軟的栗色頭發(fā)在梅茲的左臉頰輕輕的顫動。
“…阿…阿維……怎么了??怎么了?阿維……”梅茲也終于沒辦法當做沒聽到維夕的話,眼淚倏的劃了下來,“阿維……”
不要離開……阿維……請不要離開……
這樣的話梅茲終于還是沒能說出口。他不能確定自己說出的話對維夕來說有多大的分量,更重要的是,他覺得他不能因為一己私愿而對維夕說出這種要求般的任性話。
后來證明,維夕是想要梅茲說出那些話的,因為只要有那些話他可以不顧一切的留在國內(nèi),留在梅茲的身邊。
事情終究還是兜了一個圈才到達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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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梅茲嗎?我是索萊!你在哪兒呢?怎么還不來。?”在機場,索萊粗暴的打著電話,因為維夕馬上就要在一個小時后乘飛機飛向父母所在的德國了。
“……”維夕聽著,沒有看索萊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以此來想象梅茲的樣子。
“什么??你不來了??你有沒搞錯?!維夕要出國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來送機??”索萊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梅……喂?喂?媽的!敢掛奶奶的電話?!”索萊揚起手想摔電話,但瞬間意識到這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好處后還是乖乖的收好了手機,“怎么辦?梅茲不來了。”
“……他一定有事吧!本S夕平靜的做著假設,“不來也好,我其實挺舍不得離開你們的。這樣可以好過一點吧……”
“……喂…阿維……你…你沒事吧?”索萊看了看表情奇怪的維夕,有點擔心的問道。
“恩!本S夕搖搖頭,“那……我走了。這個你幫我保管好嗎?”
“這是什么??”索萊接過維夕遞給她的一個小小的信封。
“我的SIM卡,反正到了那邊也不用。你換著用吧,里面還有些錢,我想回來的時候再用。”維夕這個號是和梅茲索萊一起買的,三個人的號是挨著的。
“恩。好吧。有空發(fā)個郵件啊。注意身體,別老穿那么少。晚上別老熬夜,容易神經(jīng)衰弱。還有好好吃飯,最好吃中餐,歐洲人都吃面包,面包很沒營養(yǎng)的……”
——什么?!你看你冰箱里那堆吃的,不是半成品就是面包,沒有營養(yǎng)的~!
維夕想起了梅茲在自家廚房里指著冰箱里的面包時那矯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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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竟然敢停老娘的機?!”坐在教室里的索萊盯著手機屏幕上搜索網(wǎng)絡的字樣氣的發(fā)毛。這個月的經(jīng)濟危機導致索萊這拇指王的手機被迫出現(xiàn)了空前的停機現(xiàn)象。
急著用手機的時候突然想起一給月前維夕出國的時候留下來的SIM卡。左右想了想,終于還是換上了,卻怎么也沒想到一開機就接到了一連串的短信。
全也是梅茲的。
[阿維。請不要離開……]
[阿維。請不要離開……]
[阿維。請不要離開……]
[阿維。請不要離開……]
[阿維。請不要離開……]
[阿維。請不要離開……]
[阿維。請不要離開……]
……
一連幾條都是同樣的內(nèi)容。索萊看著那些日期,每天都有。她悄悄的看了看做在后排的梅茲,正專心的看著書。
索萊覺得鼻子一陣酸,她以為梅茲是不在乎的,因為梅茲讓人覺得他是不在乎的。索萊怎么也想不到其實在梅茲的心里,比誰都要難過,都要寂寞。他不愿讓維夕知道,是因為不想自己成為維夕前進路上的絆腳石,他不想自私的留下他。因此,只能默默的每天給維夕已然不用的手機號發(fā)短信,知道維夕不會看到,只是為了讓自己稍微好過一些。
“維夕——有你的郵件——”用著電腦的維夕的媽媽突然叫了維夕。
“哦——好——”
一封來自索萊,一封來自梅茲。
恩……先看梅茲的吧。
維夕點開了梅茲的信,和之前的幾封一樣,梅茲說著自己最近過的很好,講了講學校的事情還有索萊的事情,囑咐維夕注意身體,簡單的結(jié)束了。即使是這樣,維夕也已經(jīng)很滿足了。
那么,之后是索萊的。
維夕又點開了索萊的信。
“大事件啦阿維!!……”信的開頭這樣寫讓維夕覺得好笑,因為索萊向來是大驚小怪小題大做的。可是維夕看著看著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終于知道了梅茲那些短信的內(nèi)容。
“誰來的?朋友嗎?”媽媽從身后走進屋來,“怎么了?維夕?怎么不說話?”
“……媽媽……我要回去。”維夕堅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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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維。請不要離開……]
梅茲點了發(fā)送,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天了,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發(fā)到這個號碼。他從自習室的窗子看出去,已經(jīng)是深秋了,黃色的落葉鋪滿了地面,但仍然有大部分掛滿枝頭。
誒?!有短信……
[我不會再離開了,梅茲。]
什么??阿……阿維發(fā)來的嗎??
[我在樓下。]
梅茲騰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教授和同學們都嚇了一跳,只有索萊在暗自偷笑。梅茲沖也似的出了教室。
“誒?怎么回事??”老教授吃驚的問了一下。
“啊啊……他沒事!就是內(nèi)急~~~”索萊開心的說道。
“梅茲!
“……阿維?真是你……”
“是我。梅茲。”維夕溫柔的笑,他的圍巾在秋風里微微顫動。
“我不會離開了……”維夕淡淡的說,“所以,你也不能離開!
“……恩。”梅茲的眼睛霧氣蒙蒙的,輕輕的點了點頭。
恩。誰也不能先離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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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MS在某人的站子以外沒有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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