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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咔、咔……”,滾輪在凹凸不平的土地上轉(zhuǎn)動著,在這極為安靜的地方發(fā)出一些不和諧的響聲。在身后一路拖來的木質(zhì)行李箱揚(yáng)起了地上厚厚的塵土。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真像是在隨風(fēng)晃動的樣子啊。
透過教堂高高的哥特式塔尖,鉆入了塵埃飛揚(yáng)的小巷子,光束就像是一條又一條的線索一般,互相纏繞著,指引著,最終掙脫了相互的糾纏灑落了滿地。
“想去哪里……自己也不知道啊……”停下腳步,雙手插在口袋里,自言自語的說著。抬起頭,眸子映出日光的幻彩,瞳心折射出耀目的光點。
“啊這還真是……糟糕啊……”四下張望著,細(xì)細(xì)尋索的目光突然停了下來!翱磥磉是又有人來到這個鬼地方了嘛!弊旖菗P(yáng)起一抹笑意。
鐫刻著“アリスの物語屋”的木牌子只有一邊還掛在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墻的墻上,另一邊早就在不知是因為什么更不知是在什么時候而松落了。茶褐色的玻璃上布滿了細(xì)微的裂紋以及眼看著就要掉落下來的碎玻璃片。
小心翼翼的推開搖搖欲墜的茶褐色玻璃門,香甜的氣味迎面而來。
“!睉覓煸陂T口的風(fēng)鈴叮咚作響,同時伴隨著一聲慵懶的“歡迎光臨”。
她拍了拍滿身灰塵的衣服,爾后松開了一直握著的提拉桿。
“啊,我說……”瞥了眼雙手托腮已經(jīng)快要睡著的少女,“……不要睡!”上前兩步,手在柜臺上敲了敲,發(fā)出“咚咚”的聲音。
那人原本已經(jīng)要進(jìn)入夢鄉(xiāng),卻被突然而來的響聲吵醒。
“干什么啊……”頗為不悅的語氣,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打量著來人。
柔順的米色長發(fā)扎成單邊的馬尾,靜靜的垂在身后,走起來應(yīng)該會隨風(fēng)飄揚(yáng)的吧……?小巧精致的臉龐上有一雙罕見的金黃色眸子,瞳孔明亮的就像是太陽賜予的光輝,那樣的色澤真是璀璨。吶,似乎能夠?qū)⑹篱g一切都照亮的樣子啊……
純黑的抹胸底衫,脖頸上套著一個黑色的圍脖,外面穿著一件銀白色的外套,拉鏈只拉到了一半。下身是普通的牛仔褲,腳上穿的則是白色的運(yùn)動鞋。
整個人看起來又清爽又簡潔呢……但是這個人,怎么會,發(fā)光呢……真是的一定是今天陽光太好了吧……
“……有什么事?”雖然對方的整體都讓她生出明顯的好感,但依然不能原諒她打斷自己的好眠這種事,于是語氣依然是冰冷僵硬的問道。
“你來這里多久了?”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痹桨l(fā)奇怪的打量起這個人來。
“啊怎么……語氣不善呢,我被討厭了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揚(yáng)起了嘴角的弧度。“我的名字是美祿,悠澤美祿!
“……”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盯著眼前的人。
“嘛真是的,不要一直沉默啊少女,我又不是什么壞人!睙o奈的攤了攤手,隨意的坐到了柜臺上。
“你、你干什么!別離我那么近!”反應(yīng)過來的少女一下子跳開,順手拿起了柜臺上的零錢罐!皠e,別過來啊!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哼我可是王位的繼承人!……”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又急忙住嘴。
“……這是什么,傲嬌?”怔了怔爾后問道。
“我,我才不是傲嬌受!……”越描越黑的解釋。
“……啊哈哈哈竟然自己親口承認(rèn)了……”
“閉嘴!太無禮了,不許笑了!”
“就笑你能把我怎么樣?”
“……”毫不留情的將零錢罐向?qū)Ψ皆胰ァ?br> “啊————!”
“你再惹我一次試試看啊。”滿臉得意的笑容。
……
“吶……你來這里多久了?”收拾好了散落一地的硬幣,抬頭看了看一臉委屈的少女。
“……想不起來了。”
“已經(jīng),很久了嗎……?”
“對啊,已經(jīng)很久了!
嘆了口氣,從柜臺里找出了茶具:“我請你喝茶,就當(dāng)做是對你的道歉吧!
風(fēng)絲劃過,帶動了風(fēng)鈴叮鈴作響的聲音。
轉(zhuǎn)動著有著精美圖案的瓷質(zhì)茶杯,滾沸熱水里的玫瑰花也隨之漂浮轉(zhuǎn)動著。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出聲詢問道。
美祿怔了怔,如太陽一般閃耀的金色眸子黯淡了下去。
“夢境!
“什么?”
“這里是夢境!
“……”
仰起頭看了看藍(lán)的柔軟的天空,她回想起了自己恍若隔世的一切。
她記得那天,放了學(xué)以后她走在回家的路上。
對,那是夏天。炙熱的要將人蒸發(fā)的夏天。
她深棕色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飄揚(yáng)著,酒紅色的眸子黯淡的幾乎成了墨黑一般。
樹的陰翳與自己的影子重疊在一起,路面卻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出刺眼的白色,呈現(xiàn)了鮮明的對比。
一路上想著今晨自己做的那個夢,臉色也越來越陰暗。
突然心血來潮的想像其他女生一樣的去買杯鳳梨奶茶,但是想起那實在太過甜膩的味道還是放棄了那種念頭。
“我活在這世上的意義究竟是什么?我有什么理由存在于世?”這樣的念頭困擾了她不知道有多少天了。
悶悶不樂的拐了個彎,熟悉的日式小樓映入眼簾。
“嘭”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聲音大到幾乎連對面的小店鋪都可以聽到了。她才不管鄰居有沒有意見呢。
“我回來了!”像是在發(fā)泄自己心中的不滿一般,即使知道家里沒有人也依然這樣叫喊道。
桌子上放著茶壺與茶杯,在櫥柜里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茶葉。
空調(diào)的遙控器似乎也有些失靈,就像是對待昭和年代的電器一般,拼命的摔打著,仿佛是為了刻意聽那響亮的聲音。
筋疲力盡的隨手將遙控器丟在沙發(fā)上,她酒紅色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層氤氳。
今天真是不怎么開心的一天。
這樣想著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躺倒在了床上。
“我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么呢?”放下了手中的涼扇,闔上了眼眸。
席卷而來是一片混沌的藍(lán),縈繞著許多似遠(yuǎn)又近的歌聲。真是一個極盡混亂的場景。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早已經(jīng)處于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周圍的景物與建筑完全是中世紀(jì)的樣式,而除了灼熱的陽光,便再沒有其他的任何東西了。
自己并沒有死……
可是身處的地方,究竟是何處呢?
“這樣的話……也還算是還可以吧……”抱著這樣的念頭在甜品店住了下來,到今日也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呆了多久。
“我,還可以回去嗎?”
“你還想回去嗎?”有些訝異的反問道。
“……你什么意思。”
美祿放下茶杯,收起臉上玩笑的表情,認(rèn)真對著眼前的人說道:“這個中世紀(jì)小鎮(zhèn)的名字,叫做“弗艾爾”!
“弗艾爾?”垂下頭細(xì)細(xì)思量著,“F……Forever……?”
“沒錯,取自于英文永遠(yuǎn)的含義!
“原來如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突然的問,“……但是這跟我問你的問題有什么關(guān)系?”
美祿將椅子搬了過來,正對著少女:“吶,你是怎么來到這兒的?”
有些沒底氣的回答:“夢……做了一個混沌的夢……醒來的時候就到了這里。”
“這地方,”抬頭凝望著太陽,“是命運(yùn)的轉(zhuǎn)折點。”
“……你給我說清楚一點,別像擠牙膏似的!辈荒蜔┑淖穯栔。
“別著急啊少女,聽我慢慢告訴你!睋]了揮手示意對方耐心些,臉上依舊帶著笑意,“怎么說好呢……凡是到這地方的人,都是因極其厭世或是找不到自己生存的意義與理由,所以才到了這里!
少女握緊了拳頭站了起來,大聲叫道:“所以呢?!還可以回到三次元去嗎?!你說啊!”
美祿著實被驚了一下,爾后安撫道:“別、別急啊……我這不是正在說么……”
“那就快說啊笨蛋!”
“……啊啊好,想回去也有一個辦法!毙⌒囊硪淼纳斐鲆粋手指,觀測著少女的表情變化。
少女舒了口氣,坐下來恢復(fù)平靜問道:“什么辦法?”
“來到這里的人,只有九天的機(jī)會!甭晕⑼nD了一下,繼續(xù)說道,“若九天后還是沒有什么變化的話,那便是萬劫不復(fù)了。”
“九天?什么九天?這九天要做什么?”緊張的問道,攥緊了自己的裙擺。
“這九天,根本是沒什么用處的。對于極度厭世的人來說,要在這短短的九天里讓自己的心境從怨恨世界到熱愛生活,根本就是癡人說夢罷了。”
“……”少女沉默著,酒紅色的眸子看上去平靜無波!澳銇磉@里有多久了?”良久,她突然出聲詢問。
“已經(jīng)說過了啊,想不起來了!泵赖撘桓睙o所謂的樣子。
“那,美祿還可以回去嗎?”
“……回不回去對我來說都差不多啊。”
“但是……美祿為什么沒有……沒有消失呢?”
“……你想說什么?”
深吸了一口氣:“如果……如果我說,我希望美祿能幫我回到三次元……”盯著美祿的眸子,繼續(xù)說道,“美祿,會答應(yīng)嗎?”
美祿用余光掃了眼少女,似乎是感覺到了那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也在熱切的盼望著答案。
“你既然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就代表著你對自己感到深深的迷惘!钡拖骂^,看著茶杯里反射出的自己與少女的倒影!盀槭裁催想回去?”
“……因為……因為我想和美祿一起回去!
“……為什么?”
“我不想親眼看著一個人墮落!
【說我幼稚也好天真也罷,怎樣都沒關(guān)系!我絕對不想,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墜入沒有光明的無底深淵!糠路鹗怯|碰到了牽系著心底最深處的紅線一般,那絲線上的鈴鐺顫抖著叮當(dāng)作響,埋藏在心里的言語就如潮汐一般的席卷而來。
“……我從來都是想做一個可以溫暖大家的人!
【雖然我很自私……但是也想,保護(hù)你……】
“其實愿望只是這樣而已……來到這里也只是一時糊涂而已……我想和美祿一起,重回三次元……”很奇怪的樣子……明明是第一次見這個人,但是卻可以說出這么多自己不敢說的心里話……
“……了不起喔,少女!狈畔虏璞o靜凝視著對方。
“誒?”
“想要做一個“可以溫暖大家的人”,這種想法真的很了不起呢。”
“啊那個……不是的……只是這么想的而已……”緊張到不知所措,連言詞也變得混亂起來。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那個,我的名字……”閉上眼睛,回想起曾經(jīng)被別人問及姓名時自己的不情愿!拔业拿职 恰鄙詈粑犻_眼睛,“我的名字是,時坂歌音。”
“好名字。”
當(dāng)時她那樣的笑容與日光一般璀璨的眸子,就連作為背景的太陽也黯然失色。
有多久沒被溫暖過了呢?突然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喜歡這個人了……
當(dāng)周圍的一切都被染上金色,時間仿佛也駐足停留一般。
四周只有風(fēng)聲,飽和度高到連眼睛都睜不開的地步。
【我想,她是像向日葵一樣的存在!
【那樣耀眼的光芒,驅(qū)散了最寒冷的黑暗!
【如果,可以和她永遠(yuǎn)的在一起。該有多好……】
“……音,歌音!”
“?什么?”有些恍惚的少女回過神來,瞇起眼睛看著太陽。
“你在想什么?”美祿轉(zhuǎn)頭看著歌音。
“……我在想,原來太陽真的可以溫暖一切!备纱嚅]上眼睛,感受那有些泛白的光芒與溫度。
“這片向日葵花田很美吧。”聲音如同飄落的蒲公英一般,伴著細(xì)微的風(fēng)絲。
“嗯。”并不想打破這恬靜的氛圍,只是淡淡的應(yīng)了聲。
只是為什么,突然覺得害怕呢……
“可能……太幸福的話,是會覺得害怕的吧……”
反而變得,不適應(yīng)起來了呢……
笑容撐開到最大限度的,今天。反而讓我變得顧慮起來了。
“嗯?你說什么?”
“不,我什么都沒說!
微微闔眸的你,讓我無法移開視線。
算了。別因為心中的瑣碎而放棄了享受幸福時光的權(quán)利啊。暫時,放下就好了吧。
睜眼,是湛藍(lán)的天空,以及周圍金黃的向日葵。
“我覺得,這不就是幸福嗎!陛p輕地笑了。
相比較美祿來說,如果她是太陽,自己是不是很像,月亮呢……?
……
月光灑下柔和的銀華,從窗戶灑進(jìn)來,看起來就像是在地上鋪了一層柔軟的地毯一般。盡管是在黑夜里,但是依然可以看到她那雙眸子。金色的,閃著光芒的,如同太陽一般的眸子……
“……晚上你住哪里?”她盯著坐在窗邊的美祿良久,最終還是出聲詢問。
少女的背影微微頓了一下,爾后微微側(cè)頭看著自己說:“啊這個……本來我是住在橋洞里的啊什么的……不過……”明眸流轉(zhuǎn),雖然在黑暗中看不清對方,但也能大概看出個模糊的輪廓,和那鮮亮的酒紅色。
“……那,那個……”看著對方有些淚光閃閃的眼眸,但還是依然想推辭的樣子。
“難道你真的忍心再繼續(xù)讓我一個人睡在那冰冷的橋洞里么?”窮追不舍的追問著,讓她的心緒更加混亂。
“不是,不是這樣子的……”極力的想要辯解,但卻欲言又止了。
……只有時鐘的指針還依然走動著,發(fā)出輕微又清脆的響聲。
“啊啊好我知道了……你就住在這里!弊罱K還是妥協(xié)了。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她的眼睛,而是輕嘆了口氣,在不大的房間內(nèi)回蕩著。而自己對面的少女也露出了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雖然我是迫不得已的和你睡在一起……不過,不過那個,你不可以有什么想法!”
“……啊啊,”美祿看了眼躲在門后的少女,“我和你是同性吧……你躲在那里干什么……”
“……你保證你不會對我做什么。”酒紅色的眸子閃著細(xì)碎的光芒,語氣卻冷冰冰的。
嘆了口氣,向歌音走了過去:“是是是,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
“別,別過來!我要去洗澡,不許跟過來!”
“……是!
她再三確認(rèn)美祿已經(jīng)走遠(yuǎn),才鄭重其事的關(guān)上了門。
“……其實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別人睡在一起了啊……”蒸騰的白霧模糊了她的身體與臉龐,甚至連她落寞的表情也看的并不真切。流水聲沖淡了一切,所以也不會有人聽到她的聲音與話語。
闔上眼眸,泡沫融雜著腥澀落入了口中。那種話什么的,應(yīng)該這輩子都不會再對別人提起了吧。
關(guān)掉淋浴,狹小的浴室內(nèi)立刻變得安靜了。
似乎是沒有再聽到水聲,一直站在門前等待的美祿敲了敲門。
“那個……”后面的話語被那尖厲的聲音所打斷了。
“什么?!”依舊是語氣不善的問道。
“……我只是想問問你是不是洗完了!睙o奈的問道。
“……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直接推開了浴室的門。
……
仿佛時間靜止一般的,正在包裹浴巾的歌音,臉色陰沉的美祿,一切都停止了的樣子。
“……你你你想干什么啊——!”慌張的后退了幾步。
“你覺得呢?”步步緊逼的繼續(xù)向前走,“我說你到底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難道我就那么讓你感覺不可靠嗎?還是你是真的想試試看其實女生也是可以做那種事情的喲。”
“……S……Stop!”
……
繼續(xù)的僵持。
“……那,那個……也許之前是我過分了,是我不信任你。我道歉。但是請你不要再……”歌音小聲的說著.
“真難得啊,我還以為你這樣的人不會這么輕易就向別人道歉的呢!
“……不是那樣的!笔前,自己還是被誤解了。其實早就知道的……!罢垥簳r出去吧好嗎!睕]有絲毫商量,而是在命令的樣子。語氣也轉(zhuǎn)為了冷淡。
“你怎么了?”美祿怔了怔,爾后問道。
“請出去!
“……”
美祿有些莫名其妙的轉(zhuǎn)身離開,然后輕輕帶上了門。
……其實我……不是那樣無理取鬧的人……
這樣的想著,但還是什么都沒說。
……
出來以后對于迎面走來的美祿竟然直接無視了,甚至沒敢去看對方的反應(yīng)與表情就錯過身去了。
這也根本是,無法入眠的一夜……。
枕著手臂背對著美祿,這樣的想著。她睡著了嗎?應(yīng)該吧?偸,總是啊,做著同一個夢。
孤身一人的在灰白色當(dāng)中……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太過分了啊……太蒼涼了……所以干脆就,不要進(jìn)入夢鄉(xiāng),也就不會再進(jìn)入那種可怕的地方了吧……
“……喂,你沒睡吧!焙芤馔獾膫鱽砹藢Ψ降穆曇。
“……”
“誒?睡了嗎?不會吧,還想著和你聊聊天呢!睙o奈的嘆了口氣。
“……”依然的沉默著。
“啊啊……吶,其實啊,不知道為什么,遇到你以后,我也突然的開始想念三次元的一切了!本谷恍÷暤淖匝宰哉Z起來。
“但是大家都不支持我啊……”眸子黯淡下來。
“你不可能成功的!
“為什么要把時間浪費(fèi)在這種幼稚的事情上?”
“學(xué)生要以學(xué)業(yè)為主!”
“……我在那些壓力下茍延殘喘的活著,一直都是那樣子。”頓了頓,倒吸了口涼氣,繼續(xù)平靜的述說著,“嘛不過啊,痛苦的時候只有看開才行呢。不然的話,也根本沒有別的辦法。就算是有人來好心的幫助你,如果不靠自己的話,也沒辦法呢。”
“……”垂下了眼簾,盯著黑白格子相間的地板發(fā)呆。
“……歌音?”不死心的繼續(xù)輕聲喚道,“喂喂我說了那么久你不會真的沒聽到吧……”
……其實我一直都在聽呢。你一定不知道,在毫無聲息的黑夜里,你輕聲的呢喃有多讓人安心。
“歌音,歌音……”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晃了晃背對著自己的少女,“歌音……別睡了!”
“別碰我。”驀地發(fā)出了聲響。
“……誒?!”美祿顯然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下,“果,果然沒睡啊……”
“你在那里自言自語還那么大聲,根本就是不想讓我睡吧!
“……是啊!背龊跻饬现獾木统姓J(rèn)了!皩α耍愫孟窈芎ε聞e人碰你?”
“……誰說的!”提高了音調(diào)極力的反駁著。
“真、的、嗎?”一字一頓的問道。
“……我身上很涼,不要碰!
“為什么?”頓了一下,補(bǔ)充道,“不,我是說,為什么很涼就不可以碰?”
“……”
“為什么?……歌音……”
“……吵死了!說了不要就是不要我不想再說第二次,不要試圖反抗我!
“……真是別扭的傲嬌……”
“是傲嬌但是沒有受!”非常大聲的刻意強(qiáng)調(diào)著。
“……好,不是……”不怎么樂意的小聲承認(rèn)。
“明天,我想去鎮(zhèn)上看看!苯祷亓苏5囊袅空f道。
對方怔了怔:“但是明天我要去寫生。”
“……”
被拒絕了……嗎……?……好討厭。這不是很過分嗎?!……
“……你,喜歡美術(shù)。”挑起眼簾,深紅的瞳心里映出了擺動的秒針。
【我很喜歡鐘!
還記得小時候是這樣對周圍的大家說的,現(xiàn)在也還是這樣說。很孤獨的鐘,尤其是那種中世紀(jì)的鐘。
“咚、咚”的回響著,在房間里蕩漾著如同漣漪一樣的音波。
“啊,對。不過啊,總是不被理解啊!狈藗身,就像是自我發(fā)泄一樣的開始說著。
“夢想是當(dāng)個漫畫家呢,一直都是。”
……想起了自己那在不知多久以前就夭折了的漫畫家的夢想。
“唉不過你也知道的,大人或是身邊周圍的人都說著什么‘學(xué)生還是要以學(xué)習(xí)為重,畫畫當(dāng)個愛好就夠了’!
……想起來曾經(jīng)多個在中途就放棄的夢想。
“嘛你也知道的,有很大的壓力,而且除了學(xué)習(xí)和二次元,其余的時間幾乎都花在漫畫上面……”
有志向呢。
“啊啊每天都是這樣子都是這樣子……過著一成不變的日子……每天放學(xué)一杯奶茶之類的,然后就是去買書,不然就是去勾結(jié)學(xué)妹……”
……原、原來是喜歡蘿莉的怪阿姨啊……
不知道為什么有些慶幸的這樣想到。
“你呢?”
“什么?”突然被這樣問起,感覺有些突兀。
“……就是,在三次元的生活!
“……很平淡啊。”
是,的確是很平淡的生活,就像白開水一樣。
“睡吧,晚安!
“……嗯,晚安!
……
第二天美祿竟然真的拋下歌音一個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寫生了……
于是一個人走在路上。
不知道走了多久發(fā)現(xiàn)有個教堂,推開門進(jìn)去了。
看樣子是很久沒人來過了,偌大的教堂里落滿了灰塵,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熠熠發(fā)光,頭頂上的鏤空天花板灑下斑斕的天光云影。透過殘損的彩繪玻璃,淺金色投射出淡淡的暗影,在地板上反映出來,看起來光怪陸離又虛幻美麗。
“……所以說,我不喜歡那種人。”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樣的話我還不如回三次元去呢!
“……我回去吧?”
空蕩蕩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回響過來,感覺有些暈眩。
……真的想回到三次元嗎?
……大概是這樣吧。啊不等等,其實我還想去那片向日葵花田看看,不過現(xiàn)在看來似乎是,來不及了……?
那真是,帶著一絲不舍但是又無能為力的感覺?……
不行,還是決定要去告?zhèn)別。
……
“我走了,再見。”找了好多地方最終還是沒有找到,只能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張紙條。
安心了不少,然后不知道怎么就睡著了。
……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自己家里的床上了。不見了,一切都不見了。
這么說起來自己也有點過分吧,把美祿一個人丟在那里了。
啊啊怎么說好呢……其實還有好多話沒說呢。
雖然說,應(yīng)該是在同一座城市里,不過是見也見不到的。
……就這樣告別也太沒有禮貌了,她要是回不來怎么辦呢?可是這也跟自己沒關(guān)系了吧……
那應(yīng)該,只是一場中二自身所闡述的夢。
【有的時候我們不喜歡的東西,等它真的消失以后會發(fā)現(xiàn)竟然是那樣的不舍。】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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