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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環(huán)(全文)
“這,這送給你吧,我覺得挺適合你的!笔持篙p搓臉頰,夏域略顯不好意思的把包裝精美的禮物遞給了單子韻。
“啊,我能打開看看嗎?”
“當然可以!
像托起易碎的蟬翼那般,單子韻用最溫柔的動作把包裝拆開。盒子里躺著一對雪花型的耳環(huán),靜靜的閃動著微弱的銀色光芒。
“謝謝你。”伸手輕揉被柔順長發(fā)遮掩著的耳垂,單子韻對著域笑得甜美,只是她的內心閃過一絲苦澀。
窗外的灰云流動、變幻,映照著此刻女孩的心緒。
拇指和食指來回轉動著細小的耳環(huán)。收到域送的禮物,她很開心。只是,她又很郁悶,原來域并沒有發(fā)覺,其實她沒有打耳洞的。
好久以前,他們兩人就一直游走于朋友至上,戀人未滿的關系。這樣說或許也不對。其實他們欠缺的只是來自于某一方的表白而已,就差這么一句話,然而誰也沒說出口。
從收到這份禮物之后,單子韻就在想“干脆待會去就打個耳洞吧”,下次見面時就戴上這耳環(huán),這樣域會很高興的吧。只不過,她又是個超級怕疼的人,聽多了朋友抱怨說發(fā)炎好痛,她也變得越加膽怯了。
在打耳洞的店子門前徘徊了好長一段時間,直至女店主都忍不住走出來對她說“姑娘,你要打耳洞就進來。在門口轉了那么久,打個耳洞都搞得像便秘那樣!時間不早了,我店子快關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單子韻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她成了這店鋪今天的最后一個客人。
哪管你是多么的小心翼翼,該來的鐵定走不掉。單子韻拿著鏡子左照右照,兩邊耳垂都腫得像個包,別提令她多郁悶了。但是啊,只要想到之后可以美美的站在域面前,她想這也值了。等發(fā)炎散去后,就要換個發(fā)型了,現(xiàn)在這發(fā)型可是把耳朵都遮得嚴嚴實實的。翻看著發(fā)型雜志,單子韻也沒留意到已坐到她身旁的曲奇了。
拿過桌上的棉簽,曲奇用它戳了戳單子韻的鼻尖,正在埋頭苦讀的后者白眼珠一翻,“少鬧了你,回去發(fā)酵箱吧!”
“哦~扇子也開竅了?開始注意形象了?你還不怕痛了啊!
“哼,我才不跟你鬧!贝蜷_戳在鼻尖的棉簽,單子韻把醫(yī)用酒精和棉簽都收好放在包包里,“好心提醒你吧,最好別打耳洞,”撩起垂在耳邊的頭發(fā),單子韻可憐兮兮的吸著鼻子“一發(fā)炎真的傷不起啊。”
“我才不會那么笨,沒事要自己受罪。白癡!”說罷,曲奇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去。
平白無故瞪我干嘛!cookie還未發(fā)酵完全吧!單子韻訥訥的嘟囔到。
若說自己的鄰居夏域是古代的翩翩貴公子的話,那這同班三年的曲奇一定是行俠仗義的劍客了。但單子韻清楚的認知到,這兩個性格各異的人都是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又到了單子韻最愛的雙休日,這兩天她都會和夏域一起到圖書館自習。夏域的升學志愿是本市內最好的z大,當然以他資本是足夠輕松到學校報到的了,而單子韻也以此為目標,三年來不斷不斷的努力,總算及了邊,如無意外都能順利升到那大學的。愛情的力量果真強大!她為此自豪了好久。
到了晚飯時間,從書海里逃脫的單子韻迫不及待的撩起頭發(fā),“這個真的很漂亮呢!”
合上了書,夏域抬頭看著單子韻,“嗯,很好看!幸好沒發(fā)炎,不然可哭慘你了。”
“什么?”
“額,沒什么,回家吧。”拿起書,夏域先一步走到借書處。
是我想太多了么,單子韻猶豫了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晚飯后,單子韻拿過書包就往房間走,她跟父母說是繼續(xù)復習去。她父母都是體貼的人,在她老是只顧學習的時候,他們總會關心她學得累不累,叫她要適當出去走走,別把自己累著。他們今晚也是這么說,只是單子韻已經沒有品味這關切的心了。
關上房門,把書擱在一邊,只是安靜的坐在地上。她覺得自己很討厭。因為從傍晚開始,她就一直在揣摩域那句話,她不想懷疑他,她不希望自己是個小心眼的女人,只是她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究竟是自己對他不夠相信,還是他對自己不夠相信,也或許,我們兩個都是一樣......
把耳環(huán)取下,在臺燈的光線下,兩朵雪花活靈活現(xiàn)。雪花很漂亮,洋洋灑灑的從天空飄落,只是它們太經不起碰觸了,少少的溫度就能使它們融化為水。真正愛雪花的人不會選擇去捧起它,看著它安靜地沒入土地,便是最美的相處方式。
桌上的手機不住的震動著,接過電話,響起了曲奇的聲音。
“扇子,耳朵好點了嗎?”
“嗯,沒事了!
“這就好,”今夜的單子韻無心說話,怎奈曲奇也收起了平時侃侃而談的本性。兩人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沒事的話,我蓋電話了!
“等一下,”手機里傳來曲奇深深的呼氣聲,而后他一字一頓,用極其認真的口吻道“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這突如其來的話語,使單子韻感到了十分愕然,呆滯了好一段時間,她才慢慢的緩過來,胸臆間涌起了一股暖流,內心純凈得猶如被清澈的小溪洗濯過一般。
她想起來了。
在域面前,她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做出一絲傻事令域厭惡她,她努力的把自己扮演成能與域站在同一高度的人。在自己為了減體重,不吃午飯時,遞給自己胃藥和面包的是曲奇;當自己在啦啦隊訓練里扭到腳時,背自己去醫(yī)院、扶自己回家的人是曲奇;當自己為成績大起大伏而賭氣在冬天的校道里吹風時,靜默的陪自己呆坐的也是曲奇......
為什么這些日常里的體貼自己會視而不見呢?
“啊!你別不作聲!我只是想到我們之后不會在同一間大學,所以想告訴你而已,還是好朋友吧?”
“回到烤爐里好好發(fā)酵吧,白癡......”
每次聽到我說為了成為域的女朋友而做些什么時,他總會說“你啊,就是死心眼的白癡,為一個人把自己弄成這樣,值么?即使他不要你,你還有個好兄弟我。
當時,我只會笑他,說他會懂些什么。
其實,一直不懂的正是自己吧......
只想快點到達終點而奔跑,沿途的風景都被拋之腦后。
如今才發(fā)現(xiàn),兩岸華花正璀璨......
最終,單子韻選擇了另一個城市J大,那間學校是和z大相差無幾的重點大學。不為別的,只因成績稍差的曲奇也在那城市的一間大學。
令她意外的是,當她大學第一個假期回家的時候,鄰居已經換了戶人家。母親告訴他,夏域一家搬到澳大利亞去了。他沒有告訴她,反而令她很釋然。
許多年后,單子韻在街上遇到了因工作而回國一段時間的夏域,兩人相視而笑,而后像是普通多年沒見的好友,到了一間西餐館坐坐聊聊天。
“聽我母親說你和你高中同學結婚了,一切都好吧?”
“嗯,很幸福!眴巫禹嵨⑿Φ拇鸬,她突然在想,如果當初是和夏域在一起的話,會比現(xiàn)在幸福么?應該很難吧。雖然自己從初中起就想成為域的妻子,最終沒有和他在一起,就像演員突然不按劇本來演,不過,卻也因此演繹了不同的人生,更打動人的人生。她真的很幸福,因為曲奇對她的愛一如往復,愛得深沉。
“你呢?你的妻子應該是個大美人吧?”單子韻接著問,她很想知道,究竟是誰演繹了她最初的劇本。
“我?我沒有結婚啊。”
“啊~這很意外啊!边@真的令單子韻詫異極了。追求夏域的人一直都不在小數(shù),所以她才會這么努力,想讓自己蛻變成能站在他身邊的人啊。乃至讓她當時忽視了身邊的美好,幸好只是一時的看不清,而不是錯過。
把咖啡灌進了喉嚨,夏域悶悶的說:“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啊,我以為你也是一樣的!
仔細的盯著夏域的臉,單子韻想從他臉上找到不過是開玩笑的神情,只是,從他略顯落寞的眼神里,單子韻知道他并非開玩笑。
“呵”夏域冷笑的自嘲了一聲,“看到你真的為了我送的耳環(huán)而去打耳洞時,我是多么的高興,我努力的抑制著自己想把你抱在懷里的沖動,我就想等你主動說出口.......想不到,沒幾天你卻告訴我,你有男朋友了。”
“怎么這樣,為什么偏要別人先說......”可是,那時的自己不也是這樣么?太過在意誰的用情更深,計較誰的付出更多,這都是不會愛的表現(xiàn)啊。“這樣看來,我該謝謝你了,不然我就會發(fā)現(xiàn)不到那個白癡的了!
“只是那時,你是喜歡我的吧,不然怎么會......”
打斷了夏域的話,單子韻嘆息道:“是的,我那時比我想象中的喜歡你。”
“那我就是猜對了吧......”夏域苦澀的把話說出口。
單子韻突然覺得記憶里那個完美無缺的夏域已愈漸模糊了。她把檸檬茶喝光,站起來,轉身,“你錯了,到現(xiàn)在還在錯!
望著單子韻離開的背影,夏域呆呆的看著咖啡杯,只是咖啡無法倒映什么答案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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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看到一個畫面,一個女生在戳耳垂......
然后想到這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