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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親愛的你
展昭第一次知道有個名叫范瑋琪的歌手,是因為白玉堂講給他的一個笑話。“出租車上電臺里,‘大家好!我是范范,范瑋琪!’司機大哥感嘆道,‘怎么現(xiàn)在結巴也能當上電臺!’”這個笑話本身并沒有什么好笑,不過白玉堂的最后一句,“貓兒,其實范瑋琪的歌還是挺好聽的!”倒是讓展昭記住了范瑋琪這個名字。
所以,當展昭在不經(jīng)意間瞥到了音樂播放器主頁上新歌推薦的版塊里,范瑋琪的名字時,便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進去!蹲钣H愛的你》,以鋼琴提琴為主的伴奏很干凈,就和范瑋琪的嗓音一樣。其實展昭并不是很懂音樂,每每聽白玉堂講到什么維也納古典還是重金屬搖滾的,也就只是笑著默默去聽,根本插不上什么話。可就是這么一首安安靜靜,沒有太多波瀾起伏,就連歌詞也不算華麗的歌,卻愣是喚起了展昭的共鳴。
“看你不畏懼,一股傻勁,有時候多不忍心。夜里,無聲眼淚驚天動地。我心疼你,為何倔強執(zhí)迷。半夢半醒,你說再多打擊,也不放棄。也曾失望傷過心,你總相信,那片烏云,會散去。從沒變的孩子氣,常讓我生氣卻又著迷。就算冷眼傷了你,卻不曾逃避。橫沖直撞,也不管,受了委屈!
展昭時常在想,如果愛上自己的那個人不是白玉堂的話,會怎么樣?也許直到現(xiàn)在,自己還會是一個人吧。不會有第二個人和他一樣,橫沖直撞的闖進自己的世界,即使自己對他再多冷眼相向,也依然堅定執(zhí)著的愛著自己。明明一直都是很孩子氣的樣子,卻又總會在自己產(chǎn)生了退縮念頭的一刻,握緊自己的手給自己一個最堅定的微笑。
聽著歌,展昭想起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到的白玉堂的眼淚。那是展昭第一次跟家里坦白自己和白玉堂的關系,氣得父親摔了用了多年的茶杯,身體一直不夠好的母親扶著額頭跌坐在沙發(fā)里。怕真的氣壞了父母的展昭,只有選擇先將白玉堂推出了家門。可誰料,第二天早晨出門買菜的兩位老人,剛一打開門便見到在自家門口蹲坐了一整個晚上的白玉堂。
將近年關的時候,北方冬天的晚上更是格外的冷。見到展昭父母的一刻,早被凍僵了四肢的白玉堂還想要掙扎著起身打招呼,卻在剛剛撐起半個身子的時候直接栽倒在兩位老人的面前。高燒燒了整整三天,病危通知下了兩次,一直意識不清的白玉堂卻仍是不忘念叨著,“請把展昭交給我好么,我會是對他最好的人。”
執(zhí)著之此,就連本來打定主意絕不讓兒子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展昭父母,也終于拉下臉皮答應不再過問兩個人的事。白玉堂便是在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掉下了眼淚,那時候正在吃飯,嘴里還含著盛了展昭母親親手做的粥的湯勺,卻還是不忘含含糊糊的喚著展昭的名字,“昭!昭!”似乎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滾下來的眼淚。
很久以后,展昭曾半開玩笑的問他,“大冬天的在門口蹲一個晚上,你就不怕把自己凍死么?”略帶孩子氣的陽光笑容大大的綻放,“死也比分開要好。r且得到父母的認同不是你的愿望么?” 展昭卻是因為他的一句話,而覺得鼻子發(fā)酸了。白玉堂的愛炙熱純粹,就連展昭的一個愿望,都愿意用性命相博。
起晚了的某人就在這時咀嚼著最后一口面包晃悠進屋,從后面環(huán)住了展昭的脖子,“貓兒,大哥說下午要帶我去看實習的公司,下午就不能陪你了!”展昭點點頭,“住在一起不是每天都見面么,哪差這半天?還是你實習的事兒比較重要,好好表現(xiàn)!”
白玉堂在他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才應道,“知道了知道了,展、老、師!”
展昭側了側身子,和他拉開了點距離,轉過頭去看他,“你的畢業(yè)論文做的怎么樣了?需要我?guī)湍憧纯疵??br>
“……那個,離畢業(yè)不是還有一個學期么?”心虛的某人已經(jīng)退到了門口,隨時準備開溜,“我去換衣服了,一會兒大哥開車來接我!”展昭苦笑著搖了搖頭,卻見那人又在門口露出半個腦袋來,“晚上的聚會別忘了,四個嫂子都會到,遲到了會被她們折騰死的!”邊說著邊對展昭比了一個砍頭的動作,說完話便又瞬間沒了人影。
和這個人在一起,總是讓展昭不由自主的彎了唇角。保存好已經(jīng)檢查完的課件,展昭打開瀏覽器登錄學校論壇,想看看學生間最近都流行什么話題。自己的白玉堂之間八年的年齡差距,總是會讓展昭時不時的覺得有些失落。一個名叫“5•20表白日,跟你愛的他/她告白吧”的貼子被頂至最高。
展昭并不是那種喜歡把愛這個字掛在嘴上的人,答應和他在一起便是愛了,對他好包容他的偶爾無理取鬧的小任性便是愛了,把他放在心里便是愛了?蛇@個愛字,卻是從沒有親口對他說過。耳朵里循環(huán)播放這那首《最親愛的你》,似乎也該是時候告訴他,他便是自己的那位最親愛的。
晚上在KTV的家庭聚會,白玉堂的四位哥哥四位嫂子悉數(shù)到場。展昭是第一次參加,被揶揄唱個開場,也是料到了的事兒。那首太新的歌還不能KTV里找到伴奏,展昭用手機直接下載了原版的,按了播放鍵放在KTV包房大理石的桌子上。
“我最最親愛的你,擦去淚滴,那片烏云,已散去。我們一起走下去,一起笑著看沿途風景。我最最親愛的你,最真的一句,永遠守著愛著你。帶著夢想前進,珍惜那最初炙熱的心,最親愛的你。”
展昭唱的不算好,范瑋琪的高音,女生唱起來都有些吃力。但是展昭相信,那份心意白玉堂一定可以收到。一曲唱罷,大家起哄著鼓掌,卻惟獨白玉堂從頭至尾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白玉堂旁邊的三嫂似乎也知道“5•20表白日”的事兒,知道展昭的這首歌必定是唱給白玉堂聽的,還怕他不明白,捅了他兩下,塞了一個話筒過去,“你也說兩句!”
“你是我最重要的決定,我愿意,每天在你身邊蘇醒。就連吵架也很過癮,不會冷冰,因為真愛沒有輸贏,只有親密。”白玉堂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出來,而這首《最重要的決定》就是他全部的回答。沒有伴奏,輕唱的歌,很容易就聽出白玉堂濃濃的鼻音。展昭忍不住彎了眼角笑了出來,白玉堂該不會是因為哭了所以才一直沒敢抬頭吧。
沒關系的,我最親愛的你,與你相愛相守,也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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