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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戰(zhàn)火連綿不絕,我裹著白色的狐襲站在高處,寒冬的冷風嘶嘶吹響衣物。我轉(zhuǎn)過身去,對著全身上下掩藏在黑暗中的人開口道。
“四日之后,我要不費一兵一足攻下歷城!
“是。”
冰雪漫天飛舞,人跡罕見的戰(zhàn)場上依舊飄散著濃重的血腥味。誰能想象這一片白雪之下掩蓋著多少森森白骨,那些甚至還沒死去的人也埋在這里。
十里看了一眼天際,云層之上,白雪揚揚灑灑的落下,落在她發(fā)白的紅衣上,落在她漆黑如夜的長發(fā)上。她散著長發(fā),肚子卻高高鼓起。將懷里的瓷盅護得更緊些,冰冷是手指貪婪的吸附著瓷盅上的溫暖。木訥的向主帥軍帳走去。
帳內(nèi)身材壯碩的劉忠將軍正跟副將聊著什么,昏黃的油燈下滿臉的絡(luò)腮胡,眼神兇悍。劉忠是西唐的一名猛將但此人為事暴戾,喜好無常,原本被革去軍人職位,只是天朝進攻朝中無猛將才委托他前去邊疆要塞。而鎮(zhèn)國大將軍仲青卻是一副書生樣,生性儒雅,與少年天子形影不離,關(guān)系不同尋常。想是那位少年天子離不開大將軍,而且朝中內(nèi)患還為平息才派了這么個人來吧。
然而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喧嘩聲一下子自外涌入帳內(nèi)。一個弱小的士兵進內(nèi)。
“將軍,倉史被殺了!
劉忠猛地站起身向外沖去。
馬棚外,倉史鄭永被釘死在木柱上,鮮血汨汨而下,在地面暈染成一團。劉忠過來時看著一大群士兵圍著,不時交頭接耳的說著什么。他走過來蹲下來,摸摸血,已經(jīng)結(jié)成冰塊,說明死去已久。再看看倉史,被一把普通至極的大刀貫穿胸膛釘在木柱上,神情駭人,嘴巴張得大大的似乎要說些什么。劉忠握住刀柄,上面結(jié)了一層冰層,些微細小的冰碴刺入手掌心,絲絲紅線蜿蜒開來。
手里的這把大刀是軍營內(nèi)的士兵所佩戴,普通至極,但是只要找到?jīng)]有軍刀的人就知道兇手是誰了。
“下令搜刀!
“是!备睂㈩I(lǐng)命。
事情卻還沒這般結(jié)束,盤查了近一天,終于盤查出是誰少了軍刀時,那名小兵卻被發(fā)現(xiàn)死在操練場上,腹部被解剖開,腸子被取去,空空的腹內(nèi)用木質(zhì)人偶填塞。而剖開他腹部所用的刀卻是大將軍所用之佩刀,一切的矛盾指向大將軍劉忠。
是夜。白天的事情還沒水落石出,卻見大火連綿,待眾人慌張自草席上套起衣服跑出來時,軍中是糧草已經(jīng)燒得差不多了,守護糧倉的士兵皆被殺掉,頸部骨頭被捏碎。手法干凈利落,實屬高手所為。
深夜,劉忠召喚副將前來。
“唐勇,你可知道我深夜喚你前來是為何事。”
副將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許久之后他抬起頭來,神情憔悴。眉宇間難掩憤恨之情,卻也無可奈何。
“請將軍善待我的家屬!
我端坐在軟席上,手里捧著參茶,裊裊升起的白煙飄散在空中。我腳下的踏著的是編織華麗的圖騰的地毯,地毯延綿開到鐵籠旁;\子內(nèi)關(guān)著是是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他安詳?shù)母┰诓荻焉鲜焖W屑毧吹脑挄l(fā)現(xiàn)這是個眉目如畫的孩子,身體修長,渾身上下僅用一塊獸皮圍著□□。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白食那邊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如殿下所料,劉忠確實想去唐勇做替死鬼穩(wěn)定軍心。”
“嗯,知道了!
我斂下眼眸,身體深處的倦意不斷的涌上來。
“石子,你可以去了!
原本卷縮在我身后的女子站了起來,柔軟的長發(fā)散在肩上,雖然看不清他的臉卻有種嫵媚無形的散發(fā)出來。她彎下身裸露出來的肌膚白皙如雪,膚如凝脂,吹彈可破。
一抹淺笑自嘴角便綻放開。
“明日,攻城!
十年啊,多少個日子堆積而成,又多少個夜里我?guī)子l(fā)狂,強行按捺心里的絕望,等著這一天。
十里猛然醒來,腹中絞痛,額跡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悄然滑落。她看了一眼高聳的腹部,曾經(jīng)這里有一個孩子,很幼小幾乎承受不了任何輕微的力道。她還猶然記得失去這個孩子的夜晚,空氣里散發(fā)著食物濃郁的芳香。她去給士兵門送飯,在中途遇到了那個魔鬼。在掙扎中被踹中腹部,頓時痛的直冒冷汗然后便失去意識。等她醒來時,裙子上都是血,一直綿延開來,染紅了地面。
她坐起,身體內(nèi)還是一陣一陣疼痛,但比起剛才已經(jīng)輕微很多了,稍微忍耐一下就可以了。在夜色中她匆匆拿起一個包袱,小心翼翼的繞過軍妓走到帳外。從包袱內(nèi)拿去麝香,悄悄的點上,一股糜艷的香味散發(fā)出來,在軍營中盤旋著,經(jīng)久不散。像是一個暗號在夜中悄然綻放。
等麝香燃完,她就若無其事的走回帳內(nèi),躺回榻上繼續(xù)睡去。
第二日,天還未亮透,戰(zhàn)鼓聲就響起。對于這場突如其來的戰(zhàn)斗,西唐這邊是完全沒有準備的。因為他們沒有料到我將兵隊一分為二,以一半的軍力與他們對決,兩敗俱傷之后,又在二日之后再次發(fā)動戰(zhàn)爭。我是看準了他們軍隊尚處于疲憊狀態(tài),又經(jīng)歷糧倉被燒,軍心散亂之際出手。
第二日了,我想時候到了。
“六營出發(fā)!”
“是!”黑暗中的武者沉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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