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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詩句說多了就俗了,但是越是俗的東西越能體現(xiàn)真理。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還能清晰的記得當年你的面容。淡笑若風,笑靨如花。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一直沒有那些所謂的矛盾,是不是依然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閨蜜,最好的死黨,又或許這不過是我一廂情愿罷了。
每個人都會因為某些人或事在心中留下一個特別的影子,不算是陰影,但是這個影子就像一塊傷疤跟隨你很多年,直到陽光把它完全穿透。被影子跟隨的這些年,你會時不時的想起制造影子的那個人。
我已經(jīng)不記得當初我們是怎么成為好朋友的了,只記得有一段時間我們好的真像一個人。那時候你愛學習,發(fā)奮的連飯都顧不上,我就幫你買,而且回回都是興高采烈的,其實那個時候我的生活費也不多,我還是樂此不疲,從來不計較,當然你也不計較,你只管吃就行了。我們每天一起跑操,一起上廁所,下課一起走,一起回寢室,就差沒睡一張床了,男朋友都沒這么好過。大概少女的總有這么一種心思,就是愿意跟學習好的玩,其實我真的是無意的,我是在意成績不錯,我也特別羨慕學習好的,但是也不至于犯傻的盲目崇拜,何況你只是學習好,不是最好。
俗話說好景不長,誰也沒料到我們的友誼真的是應(yīng)了曇花,曇花很美,所以它造成的陰影必然是渾厚的。具體事情完全記不清了,但是有個鏡頭很清晰,在腦海中永遠抹不掉,那天晚上我們都熟識的一個女生把我拉進教室的衛(wèi)生工具儲物間,十分認真的問我,你跟林林(暫且叫她林林吧,畢竟不能爆)怎么了,你怎么有什么事都不跟她講,你們是不是好朋友嗎?她昨天一直對著我訴苦,可憐巴巴的,你也太沒心沒肺了,多讓人郁悶啊。我當時還是無知純情少女,哪里聽過這么突兀嚴肅又極度埋怨的話,心里立馬就憤憤不平了。我當時很疑惑就說我哪有什么事,再說我就算不跟她講我跟誰講去,我當時的朋友也比較少,大概有些內(nèi)向的緣故。
這時我們都熟知的女生就急了,她說你還狡辯,林林昨晚都哭了,你也真是的,我還以為你們多好呢……是啊,我們多好啊,后來她說了很多話,挺嚴肅的,我辯解不過她心里委屈終于眼淚噼里啪啦的滾出來。我始終想不明白我到底對你隱瞞了什么,我沒有男友,你知道的,有個男生偷偷摸摸給我遞過情書,你也知道的,我話少,導致跟我說上話的人也很少,你都了解,甚至,你去過我家,我家里什么情況你應(yīng)該猜個八九不離十。
而你,你喜歡誰?我不知道。你有多少朋友,我不知道。你家里什么情況,略有耳聞。我到底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是我自以為是的。
人生終究是會有很多謎團,后來我反思再反思都沒找出我們之間產(chǎn)生隔閡的原因。但是隔閡就是有了,我試圖問過你,但是你很冷淡,從什么時候開始冷淡的呢,我也記不清了,就覺得是我自己做錯了事情,我對不起你了,我背板了我們的友誼,但是背叛在哪里我不知道。我很傷心,很多天都郁郁寡歡,導致我面癱的臉上肌肉壞死般陰郁,估計很多想跟我說話的人看到這張死尸臉都沒了說話的欲.望。我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我,我只知道我丟了東西,我最好的朋友沒了。那個時候你幾乎是我唯一的朋友。
后來我又有了新朋友,一個很開朗的女生,這個女生也是我們一直都認識的,但是我總有一種感覺,你對她不屑一顧,不過她人真的很好,開朗活潑,至少比我們兩個都活潑,待人熱情,沒有你那種清高和我這種少言寡語,完全是陽光明媚的正常女生。她叫小陽。
所以我就大膽猜測,是不是因為我跟她走的近了的緣故,因為認識你的同時也認識了她,都在一層樓,每天見面,軍訓的時候還同時罰站了,只是我跟小陽交流不多,她有男友啊,她跟男生交流的時間大于女生。她對待每個女生的態(tài)度都是一樣的,超級熱情。
不管我猜測什么,你都不再跟我要好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跟誰玩一起了,因為我看不透。我始終看不透你這個人,是你太過深沉還是我太過無知?墒俏覀兲焯祓ぴ谝黄鸬臅r候我一直以為我們是臭味相投的。
逐漸的我們形同陌路,再后來重新分班,我們距離又遠了,甚至整月都不曾見到你,據(jù)說你學習很使勁兒。
而我依舊做我的無知少女。
自此之后大約過了一年的時間,學習越來越繁忙,高中時代總是這樣的,書本和作業(yè)大于一切。你托別人給了我一張便條,一張字數(shù)大于書信的便條,大概就是說要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之類,還摻雜了對于某個男生的評價,因為我總算跟別人談戀愛了。還說希望以后的畫展中可以看到林林的影子。噢,對了,我也開始學繪畫了。并且,我沒有那么沉默了。
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心理給我寫這些話,至少通過這封類似便條的信可以看出,你偶爾也關(guān)注到我。
看到信或許應(yīng)該是欣慰吧,但是我不是,你明明見到我都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為什么還要說的這么無辜,如果真有誤會,我們?yōu)槭裁床荒苊髅靼装椎闹v清楚。那種強烈的失落感再次被扯出來,就有那么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是傻透了。人家給你一塊糖,你就把人當救世主,哪有救世主只給一塊糖的呢。
嬌艷的紅花風干,變成一朵醒目的蚊子血,在白色心田最醒目的位置。
有些東西是最不能拿來傷害的,比如少年時代的感情,那個時候是我們最純真最不計較世俗的時候,一點點的傷害就是一灘血,擦不干抹不掉,最終就是那個如影隨形的陰影。
大概我是真的挫敗了,高中三年再也沒有閨蜜或死黨,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就是照著這個規(guī)則來的。
時隔幾年,記憶泛黃,我依舊不能忘記,因為那是我把我們的友誼看得比革命還重要。
不過有件事情最近有些豁然開朗,初見那年夏天我在報名繳費的小廣場上中暑暈倒了,有個女生把我扶起來了,還給了我一瓶巨涼的礦泉水,當時腦漿成糊狀,根本不記得是誰,現(xiàn)在覺得非常像你。
大概你覺得一個柔弱老實的人特別容易交朋友吧,尤其在人生地不熟的新環(huán)境。
再后來我挖掘我強大的想象力,想到一件事,就是我曾托小陽給一個心儀的男生遞過便條,便條沒什么內(nèi)容,不過是閑扯的玩笑,因為我很木根本不敢表白。而那個男生曾跟你坐同桌。那時是四個人的桌子挨一起。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我試圖畫一張畫,言言和林林的畫,但是我畫不出來。
終究我們都是彼此的過客,只是擦肩而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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