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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離難舍想抱緊些
茫茫人生好像荒野
——《單車》·Eason
春野櫻翻身從床上起來的時候,山中井野正抱著一本小說在房間另一頭的床上哭的眼睛紅腫。她聽著響動抬頭看了看已經(jīng)站起身來的春野櫻,撇了撇嘴小聲嚅噎了一句“對不起”,為吵醒了對方而感到有些抱歉。但是顯然她的情緒已經(jīng)沉浸在小說里難以自拔,不一會兒就又埋頭去看了。
春野櫻愣了愣神,靜靜看著燈光下井野安靜的臉龐,才想起來自己根本不是被吵醒的——實際上她也沒有安然入睡。有那么一秒鐘她在想是不是應該對井野的“對不起”回一句“沒關系”,但是又突然意識到自己才是應該對寬慰的那個人。
她起身倒了一杯水,咕嚕嚕的喝下去。
四月份的季節(jié),夜晚還稍稍有些涼意,只穿著單薄睡衣的春野櫻突然覺得有點兒冷。
夜已經(jīng)很深了,外面黑乎乎的一片不怎么看得清楚,井野床頭的燈是唯一的光源,她還捧著小說發(fā)出一陣陣低低的啜泣聲。春野櫻突然感到一陣沒有由來的煩躁,就好像為了省錢而合租一間公寓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然后她又立刻意識到這不過是遷怒而已。
這感覺矛盾極了,想一個人安靜的呆著,卻又迫不及待的想找個人說說話。她接著井野的燈光瞥了一眼床頭上的鬧鐘,然后才發(fā)現(xiàn)已然快兩點了。
春野櫻光著腳站在木質(zhì)地板上,又轉(zhuǎn)過頭去看山中井野。后者的目光完全集中在小說上,渾然不覺室友的怪異舉動。春野櫻就這么站了很久,直到腳底的涼意像是不斷向上攀爬的藤蔓要將她纏繞的時候,她邁開了步子。
步子很輕,然而在靜寂的夜里還是發(fā)出了響動。山中井野聽著腳步聲放下書來,看到她粉色頭發(fā)的閨蜜像一只貓一樣的走向她。
春野櫻在井野的床邊坐下,碧色在眼睛在夜里看起來幾乎是可以反光的——“我們分手了,井野!彼f這句話的時候垂下眼睛,目光恰巧落在井野手里的那本書上。
山中井野愣住半晌,才伸出雙手來把春野櫻攬進懷里,“沒關系的,櫻!
他們分手了,起因是春野櫻對宇智波佐助說了一句“我們分手吧。”結果是宇智波佐助點了點頭,然后兩個人從街角往不同的方向走去。春野櫻一路都沒有回頭,所以她不知道身后的宇智波佐助回過頭來看了沒有——但是她猜是沒有的。
她的猜想是有根據(jù)的,因為在她說出分手的時候,宇智波佐助臉上的表情甚至都沒怎么變過。這樣她心里倒是好受多了。她在心里默默演練過很多次,也設想過很多宇智波佐助會有的反應。會問理由嗎?會驚訝嗎?會挽留嗎?哪一個都不像他。如果是根據(jù)春野櫻的了解,宇智波佐助大概會抿著唇瓣,墨色的眼睛里稍稍浮起些波瀾,表情看起來是倨傲的,然后他會說“好”。
然而實際上宇智波佐助的反應比春野櫻料想的還要來的簡單。他只是點了點頭,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也沒有多做停留。她聽的清清楚楚,當她邁開第二步的時候,宇智波佐助離開的腳步聲也響起了。
那一瞬間春野櫻覺得輕松。
在相處的時候都不曾有過的輕松。
山中井野只是溫柔的攬著春野櫻,輕輕拍打她的后背,沒有去問原因過程和結果。她有點兒想埋怨春野櫻之前都沒有和她商量一下,然而又很清楚如果做了決定她也左右不了什么。春野櫻靜靜靠在井野的肩頭,半晌突然說:“井野,我覺得我有一點難過。只有一點點,可是我睡不著覺!
山中井野笑了笑,“那我們就來聊聊天!
春野櫻撇了撇嘴岔開了話題。
聊天一直持續(xù)到早晨。沒有任務的井野打了個呵欠重新縮進了被窩,春野櫻頂著黑眼圈匆匆梳洗過就往醫(yī)院跑。
她在辦公室的桌上趴著小憩,不知怎么的夢到了幾年前的事情。
……
“佐助,你這家伙!要照顧好櫻啊!
“好!
……
醒來的時候正是黃昏,快到下班時間。春野櫻記不得夢的前后,卻只記得那個片段不斷的浮現(xiàn)出來。
……
“佐助,你這家伙!要照顧好櫻啊。”
“好。”
……
那么近,仿佛這兩句話還在耳邊,不斷的盤旋回響。春野櫻猛然把臉埋進雙手之間。她已經(jīng)記不清了宇智波佐助回答的時候,那沉穩(wěn)的聲線,倒是漩渦鳴人的笑臉,死死的鐫刻在那里,怎么也抹煞不掉。
雖然我知道,總有人要先走,你卻怎么忍心看我們這樣的結果。
后來春野櫻和宇智波佐助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
他們看起來像是一對幸福的戀人。沒有任務的中午會一起吃午飯,偶爾也會一起散步,黃昏的時候你可以看到宇智波佐助接春野櫻回家。他們一起逛街,手牽手的走過大街再踩過小巷,分別的時候宇智波佐助會輕輕拍拍春野櫻的頭,低聲囑咐她好好休息。記得有一次春野櫻踮起腳尖來親了親宇智波佐助的臉頰,他雖然什么都沒有說,嘴角卻彎起來,墨色的眼睛里閃過一抹欣喜。
卡卡西笑瞇瞇的開著玩笑,Sai偶爾打趣他們。這時候春野櫻往往紅了臉笑一笑,宇智波佐助雖然面無表情卻輕輕拉緊了春野櫻的手。
那時候我以為我們會就這么一輩子?墒墙K究不過是我以為罷了不是么。
到底是哪里走錯了路,亦或是故事原本就不該這么開始。
下班的時候春野櫻習慣性的瞥了一眼醫(yī)院門口的右側(cè)。
沒有任務的時候宇智波佐助會來接她下班,他總是靜靜站著看著遠方,雙手都插在褲袋里,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卻總能吸引無數(shù)過往的人的目光。
今天他不會在了,春野櫻這么對自己說。
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繞了個彎去慰靈碑那里。碑上,漩渦鳴人的名字被溫柔的鐫刻,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刻痕。
愛或者不愛,又怎樣呢。
總有人要先走。
不遠的轉(zhuǎn)角處,一個藍色的身影漸漸走遠,就像從來都沒有來過。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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