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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云陽
161,791年,冬末
臨近年終,衛(wèi)國云陽城冷氣凜凜,微有落雪。
內(nèi)容標簽: 悲劇
 


一句話簡介:短介紹

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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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古色古香-愛情
  • 作品視角:
  • 所屬系列: 辰極縱橫
    之 龍芮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13441字
  • 版權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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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

作者:Nightingale_w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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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芮:冷月》


      云陽
      161,791年,冬末
      臨近年終,衛(wèi)國云陽城冷氣凜凜,微有落雪。

      臘月三十一夜,即除夕夜,云陽城街面上零零的撒著白雪,輕輕抹去白天里大大小小忙碌的腳印。云陽長年以來少有落雪,今年定有一個特別寒冷的歲末。尋著飄落在屋瓦上的小雪朝北邊探去,但見一座琉璃瓦鋪墜,大紅燈籠高掛的樓宇在雪夜中尤為醒目。

      這是云陽最大的酒樓名曰“清平”,約兩百年前建成,共三層,臨江靠水,來人即可飲酒喝茶,探水觀月,也可吃飯品食,聽曲賞舞。清平樓有整個衛(wèi)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廚、舞姬、歌姬,偶爾也有一些四處巡游的說書人閑留,而各類食材、酒品、茶飲更是不惜重金從南州各地自南江水路購進。故此,常有來自各地的名士前來清平樓玩耍消遣,也留下了許多珍貴的墨寶,而樓上那大大的金子牌匾更是由胡岐皇帝商王親筆題寫。

      此夜清平樓來客甚多,也盡是一些離家游子或遠行富商或士卒官兵,湊在一塊兒也顯得是十分熱鬧。

      秦義,字子明,衛(wèi)國人,年逾二十一,為人正直忠義,此人十四歲從軍,在與首陽國的常年戰(zhàn)亂中功績顯著,今升為云陽都尉。秦義一心保家衛(wèi)國、安世平亂,卻不想在升遷后,發(fā)現(xiàn)衛(wèi)國以太常國師為首的官員們拉幫結伙、勾結匪盜、欺壓百姓,而衛(wèi)陳王沉迷美色對此事坐視不理更是令他深惡痛絕。于是此刻只得無奈地獨坐于清平樓頂層借酒消愁。

      頂層的正心是一方漢白玉的舞池,舞池由一圈水池環(huán)繞,水中青葉翠綠,水面浮著十數(shù)盞河燈,而池邊則是漢白玉護欄。此刻,一個輕靈的身影正在舞池中翩翩起舞,藍紗的舞裙、雪白的長袖、明凈的雙眸、飄飛的青絲、清新的桃唇,就似那月宮仙子一般令人沉醉忘然。那是云陽遠近盛名的舞姬——崔苓苓,年且十九。

      秦義自遷升都尉后就常來清平樓吃酒,對崔苓苓自然也不會陌生,這女子據(jù)說是云州某富商的千金,三年前衛(wèi)國攻打云州,首陽軍隊拼死守城,兩軍對峙了兩個月,云州城終因糧草斷絕而陷落,而衛(wèi)軍入城后因憤恨兩個月對云州久攻不下而下令軍隊屠城,百姓紛紛逃散,崔苓苓在父親的大力庇護下逃了出來最后流落至云陽,來這清平樓賣藝為生,卻也是個苦命的人。

      一曲舞罷,已近亥時。仍有許多賓客把酒言歡,毫無離去之意,想必多是打算今年就在清平樓守歲過年了罷。秦義此刻倒也是頗有了幾分醉意上頭,迷蒙間聞到一股淡香襲來,他轉(zhuǎn)過頭去,見崔苓苓手持酒壺已至近前。

      “不知苓苓可否與公子同坐?”她臉頰帶著略微的笑容,自秦義第一日來清平樓飲酒,她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個總是喝酒卻怎么也消不去一臉愁容的軍官,衛(wèi)軍對云州屠城令她對衛(wèi)國的士卒官兵深惡痛絕,但她卻偏偏不討厭秦義,甚至主動與之交談,也許是秦義身上那股正氣令她感到了安心吧。

      “苓苓姑娘不必客氣,坐吧!鼻亓x對崔苓苓的舉動倒是挺意外,他雖然來清平樓已多時,可從未與她說過話,此刻突然上前,還真有些不適應。

      崔苓苓將秦義杯中剩余的酒撒入一旁的盆景,然后重新斟上端來的酒水,“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秦義接過玉杯,“在下秦義,字子明,多謝姑娘美酒!”隨即試飲了一番,只覺入口即聞一道濃香,酒滑過咽喉,甜而不辣,香醇可口,忽然心情舒暢了許多,嘆道:“這是上等風露酒!”

      崔苓苓在給秦義重新斟酒之余也給自己倒上一杯,“秦公子好味覺,這風露酒家鄉(xiāng)特產(chǎn),酒水清冽甘甜,入口便能使人心情舒暢,爹爹在世時每天都會酌上那么幾杯,苓苓自來到這清平樓后,每日也會飲上一些以解憂愁。”

      “姑娘的身世在下有所耳聞,那件事,王將軍做的過了火,這天下本是一家,何苦手足相殘呢……哎……”說著,他嘆了一口氣,拿起了酒杯。

      說道此處,崔苓苓的臉龐增添了幾分憂傷,她也拿起了酒杯嘆過一聲,與秦義碰杯對飲。隨后微笑道:“再有幾日就是元宵,苓苓來云陽城約三載,卻無親友,很是孤寂,這云陽城燈會從元宵一直持續(xù)到月末,往年都沒有幾分心思去觀賞,今年不知秦公子可愿同苓苓去逛逛這元宵燈會?”

      秦義愣了半分,隨即爽快的答應下來,“姑娘不必客氣,承蒙姑娘看得起在下,在下自然是萬分愿意,只是姑娘一口一句秦公子,聽來卻好分別扭,若姑娘不嫌棄,叫我‘子明’即可。”

      “子明?”崔苓苓樂道,臉上露出幾分調(diào)皮,“那公子也應當稱呼小女子‘苓苓’了!”

      兩人如此交談甚歡,但不一會兒,一金裝艷抹的中年女子笑盈盈地走了過來,一看便知是有事相求,“苓苓呀,有位中郎大人想你到隔壁廂房為他彈奏一曲,不知你可愿意呀?”

      崔苓苓聽到此話,臉頰立即冰冷起來,剛拿起的酒杯就懸停在了半空,神色上頗有幾分不悅,她頭也不回地冷冷道:“董媽媽,我尚有貴客在此,旁的一律不見,你且回絕去。”言罷便飲盡了杯中酒。

      那婦人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心里頭倒也有一些不快,她瞧著崔苓苓那么神態(tài)自若地飲著酒水,又瞅了瞅一旁的看似官兵的男子,無奈道:“好好好,那就依你,也就只有你這天生的美人坯子敢有這股子傲氣,竟然連中郎大人也不放在眼里……”她便如此嘮嘮叨叨地遠去了。

      “‘清平有美姬,冷若臘月霜寒’,義今得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鼻亓x見此狀忽然樂道,現(xiàn)在看來能得到崔苓苓的賞識,卻也是他莫大的榮幸,見崔苓苓冷冰冰的眼神盯了自己一眼,便立即收斂了笑容,隨后說道:“只是玲玲姑娘不知,這云陽的中郎大多是云陽郡守孔韶的幕僚,孔韶為人心胸狹窄,其帳下也多是些小人,玲玲姑娘也需留分心眼!

      崔苓苓又冷冷地看了秦義一眼,言道:“聊了這么久,還不知秦公子官至幾何?”

      正待秦義開口,一旁卻傳有吵鬧聲由遠及近來,“給我讓開,本官倒要看看是哪個貴客在此,敢將我如此冷落!”聽這聲氣還略帶有一絲綿薄的醉意,而在那耀武揚威的中郎大人旁,方才來游說的董媽媽也是萬般無奈地相勸,崔苓苓可是這當今清平樓的一尊寶貝,近三年來清平樓的生意蒸蒸日上,大多是沖著她來的,如今卻也是開罪不得。

      崔苓苓依然冷冰冰,沒有回頭,倒是秦義望了過去,“賈中郎,別來無恙!

      那中郎大人一見是秦義,倒也有些愣了神,片刻之后,他甩開婦人的手上前幾步,哼哼幾聲,絲毫不將秦義放在眼中地言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秦都尉,今夜郡守大人家中設宴款待眾屬官,你稱病在家不去赴宴,沒想到在這里好生逍遙快活!

      “義不愿與郡守大人同流,賈中郎若是要在郡守大人面前說義欺上,盡管去說便是,但此時苓苓姑娘已經(jīng)說過不見外客,義勸你還是勿要生事!鼻亓x也絲毫不將賈中郎放在眼中,他身為云陽都尉輔郡守掌管軍事,官銜自然比對方大上許多,何況這賈中郎平日里欺善怕惡,根本就是郡守孔韶的一條狗。

      賈中郎聽聞此言臉色一變,怒意上頭,“好你個秦義,連郡守大人也不放在眼里,你給我等著!”說罷他當即拂袖而去,留下那董媽媽在后面追逐并以好言說之。

      崔苓苓冷哼一聲,“公子好大的官威啊!毖赞o中頗有一些冷嘲熱諷之意,她的這股冷意自浮現(xiàn)出來,就沒有停息的征兆,反而是愈加濃厚。

      秦義見崔苓苓突然變得如此冷淡,只是淺淺一笑,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義打算年后辭官!

      此話聽得崔苓苓一愣,那幾分冷意卻也是淡下許多,她疑惑道:“公子遷升至都尉,這是多少士卒夢寐以求的事,為何想要辭官?”

      秦義痛飲一杯酒,仿佛是飲下了幾多怨氣憂愁般,接著輕輕嘆出一口氣:“義一心報效國家,安世平亂,而這衛(wèi)國朝野卻是腐朽不堪,衛(wèi)陳王昏昏庸庸,義勢單力薄,無力相抗,唯有辭官,之后再另尋一明主。”

      崔苓苓聽后也嘆出一口氣,“你果然與別人不同,要想這亂世不再有征伐,就必須一統(tǒng)這些諸侯國,好吧,”隨即她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拿起了酒杯:“愿公子終得明主,干!

      秦義也舉起酒杯:“干……”

      此后每日秦義來清平樓必會與崔苓苓同座暢飲,真是羨煞旁人,好不快哉,而時光飛逝,轉(zhuǎn)眼便到了元宵……

      元宵燈會在南州各處可見,歷史由來已久,而這云陽燈會,自天朝以來便受到各個帝王的重視,其規(guī)模之盛大,內(nèi)容之豐富,在南州諸郡中大放異彩,遠到而來的游人是數(shù)之不盡。

      這天沒有再落雪,冬季的天空黑的挺早,僅僅是快要到戌時而已,天就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月兒額外明朗,寬敞的街道沿街搭起了彩繪戲棚,街面上行人密若螻蟻,水泄不通,百姓紛紛掛出提前購進的彩燈,那些大戶人家敞開大門任由行人進院內(nèi)觀賞,平靜的南江水面也點亮了形形色色外觀各異的河燈,大街小巷鑼鼓聲聲,鞭炮齊鳴,歌舞不息,方圓百里燈火不絕。

      秦義已在清平樓外等候多時了,兩人相約戌時在清平樓門外見,他可是提前半個時辰就到了,真難得這份心吶。而他此刻也確實是心情極佳——辭官的折子前日已近送往了梟陽王城,估計這兩日事情就能辦成。

      尚有一刻才到戌時,清平樓內(nèi)走出了兩個侍者,他倆一人手拿一串鞭炮在正門處燃放起來,噼噼啪啪響個不停,而就在這樣的嘈雜聲中以及兩側彩燈的照耀下,一個身披紅色狐裘的女子捂著雙耳從側門踏出,女子面頰紅潤略帶微笑,頭飾銀釵,耳墜青玉,縷縷青絲從纖細的手指間落下摩沙著嫣紅的裘衣。

      秦義愣了,這暮然回首,在那燈火闌珊處的伊人正是他一直等著的崔苓苓,今日的她,是額外的美麗,如那天上仙子下到凡間,專為欣賞這云陽盛會一般。

      崔苓苓出門口四處探望一番,街面上行人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傻呆呆站在不遠處的秦義也映入了眼中,她避開正門的爆竹飛屑走上前去。

      “你都在了,久等了吧?”苓苓笑著問道,說著她若有所思地瞧了瞧四周,仿佛在尋找哪里有好玩的東西一般。

      苓苓走近后,秦義也回過神來,那股淡香是那么熟悉,“苓苓姑娘也提前出來了,不是么,”他瞧著苓苓探著脖子四處張望,便樂道:“云陽燈會相比其他郡縣,可是盛況空前,苓苓姑娘也不必心急,我們先從北街開始吧!

      苓苓望著秦義,點點頭,“唔……那,子明公子,請!

      說著,兩人便隨著人流朝右邊慢步走去……

      沿街形狀各異的彩燈令人眼花繚亂,許多彩燈上都繪有人舞魚躍,鳥飛花放,龍騰鳳翔,這些都是最最基本的,也有很多彩燈是做成了各種神仙、靈獸的形狀,從九鳳到銜燭,各種祥瑞靈獸一應俱全,彩燈商販們可以下足了功夫,而據(jù)說這類靈獸彩燈從小到大的,可以賣到數(shù)十兩到數(shù)千兩紋銀不等。

      走到昭武門,這里是五門并行排列,紅漆原木,橙色的琉璃瓦四角龍首仰天,龍首下懸掛南瓜大小的彩紙燈籠,昭武門后是云陽著名的望江樓——朱天塔,也是幾百年前天朝皇帝命人建造的燈樓,共二十層,每層蓮形,蓮中有數(shù)道凹槽紋絡,槽中盛滿燈油,一經(jīng)點燃便會如今天這般二十朵青蓮層層綻放,遠遠看去就似天宮瓊宇,晶瑩剔透,方圓百里皆可望見。

      朱天塔即是望江樓、燈樓、也是許愿樓,人們常常會扎一個天燈寫上心愿然后到朱天塔中放飛,也有許多人會扎河燈在塔后側的江水中放游,乍一看,這些遠去的許愿燈,正如青蓮散放出的金粒向四周擴散,升入空中與瑩瑩的星光融為一體,更加襯托出了青蓮的靈性。

      “真美……”苓苓嘆道,她這也是第一次來觀賞云陽燈會,一路上的美景令她目不暇接,而這朱天塔的光彩更是美得令人窒息,她忽然感到一股暖流游走在全身,非常的舒服,這種感覺好久都沒有過了。

      “哈哈,你抓不到我!”這時,一男一女兩個小毛孩提著花燈從二人身旁竄過,苓苓微笑地看著他們,腦中又是思緒萬千……小時候在云州,爹爹也時常陪她追逐玩耍,此刻,卻已物是人非了。

      “鐺……”一陣鑼鼓聲傳進,人群立即沸騰起來,吆喝聲歡笑聲此起彼伏,苓苓的思緒也被拉回了這里,哈,是一群巡游的戲師,玩著雜技、踩著高蹺、耍著獅子、舞起火龍過來了。

      這有兩只獅子,一個引獅人,左邊的文獅抖動著鬃毛,在地上打起了滾,對周圍的人顯露出溫順;右邊的武獅則是滾著彩球,一會騰躍,一會登高,對人展示出兇猛;再看那后面的九條火龍,龍首皆有一人光著膀子手拿火把,一邊對著火把不時吹燃一陣大火,一邊引著龍首在其余蛟龍間相互穿插,也是精彩不已。

      “九龍舞火,這也是云陽的特色,別處是看不到的!鼻亓x在一旁說道,此刻他也是心情舒暢,興奮得不住地拍手叫好。

      苓苓也隨著眾人鼓起掌來,她樂道:“真精彩,云陽燈會果然是名不虛傳!”

      “聽說一旁劉員外在府上出了燈謎,讓大家伙去猜,連續(xù)猜中五聯(lián)的有大禮相贈啊!”

      不經(jīng)意間,秦義聽到一旁兩人的談話,他抓起崔苓苓的手腕說道:“走,我們?nèi)ゲ聼糁i!

      “嗯?”苓苓還未及反應就被秦義拉走了。

      那位劉員外可是云陽小有名氣的豪紳,府上就在昭武門百余步外,他們很快便走了過來,劉員外府大門敞開,門上掛著兩盞飾有神獸銜燭的彩燈,大門處人來人往,也是十分擁擠。朝門內(nèi)探去,卻也是燈火輝煌,只聽聞院內(nèi)游客除了對才燈謎失敗的嘆息和成功的歡呼,仿佛還夾雜了很多對院內(nèi)彩燈的贊嘆聲。

      這倒是勾起了二人的好奇心,究竟是怎么樣的彩燈能夠引得這么多人的贊賞呢?于是踏步走進院內(nèi)。

      一步入前院,各色的靈獸花燈矗立在院內(nèi)各個位置,并以木制柵欄圍起來,其中最為顯眼的是大道正心的銜燭花燈,梅花鹿一般嬌美的身軀,云一般純凈的色彩,溫善的雙眼靜觀著人們,前肢微微抬起,顯露出神獸的威儀,栩栩如生,一旁的游人們扶著柵欄比劃起來,并連連點頭,感嘆不已,這盞花燈肯定值上千兩紋銀。

      “哎呀……就差一聯(lián)呀,真可惜!”頓時中院傳來了眾人的嘆息,秦義崔苓苓聞聲步入了中院,中院四壁掛滿花燈,燈上寫滿了謎語,但是仿佛只寫了一半,每盞燈下又以小紅繩懸掛一道錦囊,想必錦囊中裝的就是謎底了,而這里更是聚滿了游人,大部分應該是看熱鬧的,只有少部分有學識的人敢于上前挑戰(zhàn)燈謎。

      “公子可是今天第一位連續(xù)猜中四聯(lián)的人吶,別氣餒,今晚還有的是機會!”一旁身著大裘衣的劉員外樂道。

      “我來試試!”秦義也跟著參合進來,他擠過眾人走到劉員外面前,抱拳道:“在下不才,斗膽一試!

      “噢?”劉員外打量了一番秦義,隨后豪爽地說道:“好小伙子,去取燈吧!”

      還沒待秦義轉(zhuǎn)身,苓苓卻先一步說道:“讓我去取吧,子明你在這等著!闭f罷,她便轉(zhuǎn)身選燈去,這花燈上的燈謎確實只寫了一半,目的是先讓人們知道燈謎的前半部分可以先做個猜測,選中花燈后,劉員外便會說出燈謎的下一半,猜燈謎的人說出謎底后再打開錦囊查看,以確認是否猜對。

      很快苓苓便提著一盞花燈回來了。劉員外接過花燈高舉起來呈給周圍的人看,燈上僅僅有六個字:“小姑娘,夜納涼!

      劉員外接著說道:“小姑娘,夜納涼。帶燈籠,閃閃亮。這燈謎打的是一種動物。”

      秦義聽后感謝般地看了苓苓一眼,這燈謎選的著實簡單了,猜動物在所有類型的燈謎中可以算是最簡單的一種,隨后他不假思索地應道:“是螢火蟲。”

      他上前摘下錦囊取出里邊的紙條,上邊正好寫著“螢火蟲”三個字,周圍的人立即拍手叫好。

      “好,請取下一盞燈!”劉員外亦是樂道……

      不一會兒,秦義已經(jīng)連續(xù)猜中了四聯(lián),只待再有一聯(lián),便可獲得員外爺相贈的厚禮,這倒令劉員外吃驚不小,圍觀的游人也是鴉雀無聲,有些甚至比秦義還要緊張,都是想要一睹員外爺珍貴的禮品。

      苓苓取來了最后一盞花燈。

      “小伙子看上去像個粗人,沒想到還真是學富五車、深藏不漏哇!”劉員外贊道,高舉著花燈,念出了最后一道燈謎:“牽?椗b相望,爾獨何辜限河梁,這是字謎,打一字。”

      等到燈謎的全部后,在場的人竊竊私語起來,大部分人是搖著頭,著實猜不出是個什么字,而秦義也思索了半天,不得其解,他疑惑地目光望向了崔苓苓,而后者笑著悄悄指著自己又指了過來,然后又指了指腳下,秦義腦筋飛轉(zhuǎn),忽然間恍然大悟,他信心滿滿地走上前摘下錦囊道:“左織女,右牛郎,牛郎獨立橋梁之上,這是一個姓字!”

      他取出錦囊中的字條展開,果然是寫的一個“姓”字!人群中霎時爆發(fā)出一陣歡呼,秦義也對苓苓投去了感謝的目光。

      “好哇,小伙子,你是我這里今天首次連中五聯(lián)的人,來人,取禮來!”劉員外亦是拍手贊道,他身后的仆人隨即取來了一方精致的小盒,呈于木盤金紗之上,眾人一時間又安靜下來,目光盡數(shù)聚集在那小盒。

      劉員外取過盒子呈開盒蓋,一道微光散溢出來,道:“龍鳳佩,這是上等的和田白玉雕琢而成,贈與公子,略表心意。”

      “多謝員外!”秦義拿起龍鳳佩,入手冰涼,細滑如脂,果然是好玉,而細看之下,龍鳳兩軀環(huán)繞,兩首接于正心,合著一團烈日祥云,呈大吉之兆。而玉上的穗子千絲萬縷嫣紅顯眼,磨沙過手心只感一陣道不出的酥麻,極其舒服,這龍鳳佩絕對是珍品,劉員外真舍得!

      “哈哈哈哈,”劉員外大笑著朝周圍人喊道:“還有誰來挑戰(zhàn)我這燈謎,本員外還有很多好禮相送!”

      人群再次沸騰起來,紛紛搶著猜謎,而秦義拿著玉佩擠過人群走到了崔苓苓身旁,“苓苓,送與你!

      仿佛是早就知道秦義會這么做,崔苓苓只是深情地看著他便接過了玉佩,心中確實有一份說不出的情感,她又想到了亡故的爹爹,那個自小就寵愛著她的父親。隨后二人踏步走出中院……

      “子明,我想去點一盞心愿燈!避哕哒驹趩T外府外望著不遠處升騰著點點飛星的青蓮燈塔,喃喃道。

      “嗯!鼻亓x隨同崔苓苓前往了朱天塔,塔內(nèi)此時也是擁擠得狠,除開觀賞和放燈的游人還有很多販賣心愿燈或者河燈的小商販,苓苓挑選了一盞青色的天燈,二人便朝塔最頂層走去。

      頂層由于太高,攀上來的游人就只有三三兩兩,頂層的正心是一方八仙桌,設八只凳子,苓苓借來了筆墨,將天燈鋪展開在上邊書寫下一首祭奠亡父的詩,她的臉上寫滿了哀思,而這份愁情亦融入了筆墨之間,秦義在一旁看著,頓生萬般憐憫,實有不忍,想苓苓原本是富商千金,如今卻背井離鄉(xiāng),流落到云陽做了舞姬,真是造化弄人!

      接著秦義幫著將天燈展開,由苓苓親自在下方點燃了燭火,不一會兒熱氣便使燈膨脹開,逐漸有了升力。秦義將急待升天的心愿燈交給了苓苓,后者抓著燈的末端兩邊走到了護欄處,輕輕放開了手……

      苓苓望著緩緩上飛的天燈,它正朝那一輪象征著團圓的金色明月飄去,似乎想要化作明月旁的點點星光,一閃一閃地相隨相伴。在這樣澄凈的夜空中她仿佛看到了父親慈愛的面龐,心中一道酸澀,輕輕閉上了眼,一滴淚珠順著臉頰緩緩滑下,她在心中輕聲念道:“爹爹,女兒夜夜為噩夢驚醒,您在天之靈,可是見到女兒的獨在異鄉(xiāng)的疾苦,所以派來了秦義陪伴女兒……”

      半晌的靜默過后。

      “咻——”突然不遠處一道金光直入云霄轟然炸開,散作萬千七彩流螢點亮了夜空,接著相繼又有幾道色彩迥異的光點射入夜穹綻放。苓苓先是被嚇了一跳,睜開眼,隨即便看到了這絕美的煙火,秦義此刻也走到一旁。

      “沒想到已經(jīng)是子時了,朱天塔是看煙火的最佳位置,真巧,我們幸好提前一步過來,想必此刻塔內(nèi)已經(jīng)是堵得水泄不通了吧!”秦義手扶著紅木漆的護欄觀望著不遠處源源不斷升入天空綻放的煙火。

      苓苓亦是盯著璀璨的火焰入了神,即便有那聲聲震天的轟鳴也沒有想要去捂住耳朵,那些煙火紅的、藍的、紫的、綠的、黃的,有的打著旋,有的串成一鏈,有的自由散漫,在天空瞬息而逝,形成一道道絕美的風景。

      望著一朵朵夜空中盛開的火焰之花,那些光屑四散而開,仿佛就要飛到眼前,伸手即可觸摸摘取;但又好似一道道火焰的漩渦,總有一股引力想要將人吸扯進去,一同化作空中的流螢飛散。

      “謝謝你,子明……”苓苓仿佛是自言自語般地呢喃著,這元宵燈會可是將她三年的憂愁通通釋放了出來,它們就像這煙火,在夜空中盡情地揮灑……

      云陽燈會會持續(xù)到月末,而接下來的兩日秦義和苓苓亦是每日出來游玩賞燈,也是逍遙快活,而到了第四天,秦義忽然變得心事重重。

      這夜,微微有落雪,苓苓和一群小孩兒正在玩梨花棒,這是一種手腕長短的手持煙火,點燃之后棒的另一端會不斷地冒出燦爛的火星,宛若梨花盛開,故此而得名。苓苓在煙霧繚繞中舞動著梨花棒,那塊龍鳳佩在腰間蕩來蕩去,火花嘶嘶哎哎,和小孩們一同幸福地歡笑著。

      然而苓苓也是一個十分敏感的女子,她很快便注意到了今日的秦義和以往有明顯不同,似乎有什么話想說,但總有很多顧慮,她將梨花棒遞給一個興奮的小女孩后小步跑了過來。

      “是辭官遇到什么了?”她很直接地問道。

      秦義雖然也沒有打算隱瞞什么,但是眼見苓苓問得如此直白,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搖了搖頭,說道:“苓苓,你……愿意同我一起離開衛(wèi)國嗎?”

      “嗯?”苓苓忽然覺得秦義原來是擔心辭官后離開衛(wèi)國,而兩人再也不能相見,她樂道:“當然了,何時出發(fā)呢?”

      “今晚。”

      在秦義說出這簡短的兩個字后,苓苓立即明白了情況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走得這么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煩,她正色道:“好,那我們這就回去收拾行裝,我還有一些東西要拿!

      秦義深吸一口氣,他沒想到苓苓會如此爽快地答應下來,心中的石頭終于落下了……他辭官被衛(wèi)陳王批準了,但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回復的折子中卻提出了一個條件,要他將云陽清平樓著名的舞姬崔苓苓召至梟陽侍奉衛(wèi)陳王,而就在這幾日,衛(wèi)國的太常巫翊就會親自來云陽接走苓苓。他知道這分明就是那巫太常見他即便辭官也不臣服,才故意刁難于他,這幾日他和苓苓之間的情況太守孔韶一定都有派人監(jiān)視并告知了國師!而如今只要他們越早離開云陽,離開衛(wèi)國,那巫太常就拿他們沒辦法了。

      二人隨即回到了各自的住處,并相約半個時辰后清平樓外見。

      不一會兒,秦義便收拾好了行裝,來到清平樓外,卻見一群官兵持戟把守在門口,當即憑著直覺就側身隱蔽到一條人群擁堵的巷子內(nèi)觀察情況。

      他拍打著一個中年婦人的肩問道:“大媽,這清平樓是來了什么貴客嗎,怎么守著這么多官兵?”

      “哎喲,這哪里是來了什么貴客呀,這些官兵都是來抓人的!”那婦人小心翼翼地說道,“你是不知道,就在剛才呀,清平樓的那個舞姬,崔苓苓被抓走了!哎,真是苦命的孩子……”

      秦義一驚,心里暗叫不好,他怎么會如此大意,一定是孔韶派人跟蹤了他們!

      “大媽,那您知道他們把崔苓苓抓到哪兒去了嗎?”秦義著急地問。

      “這個……”那婦人想了會兒,說道:“好像聽一個官兵說是帶到土神祠,有個什么大人那里去。”

      “大人?”秦義不安起來,莫非是巫太!遵醇劳粒巧瞄L使用土系法術的術師,在衛(wèi)國王都梟陽,他便是住在衛(wèi)陳王專門為他建造的土神祠中,因此來到云陽后待在土神祠也沒有什么大驚小怪,只是這樣一來,事情就麻煩了,聽聞巫翊法術高強,他到真沒有幾分把握能夠救出苓苓。

      但是如今,即便是只有一成機會也要去一試,巫翊不就等著他自投羅網(wǎng)嗎,那他就去土神祠,看看那里到底布下了什么天羅地網(wǎng),去闖一闖這龍?zhí)痘⒀,火海刀山?br>
      想到此,秦義便向婦人道了謝轉(zhuǎn)身消失在人群中……

      土神祠位于云陽城東面,占地極廣,其中的祭祀臺更是依照昭武門廣場的規(guī)模來建造,遠遠望去盡顯深邃空靈,而祭祀臺正對的地神殿也是莊嚴靜穆,充滿肅殺,在白晝,也不會有多少人到這個神圣的地方游覽,而即使是元宵節(jié),神祠外紅紅火火,神祠內(nèi)卻依然沉寂得若一潭死水。

      秦義單槍匹馬地來到了土神祠,但見整個土神祠外圍滿了兵士,而他就這樣在眾人的視野中一步一步走向了大門,那樣的鎮(zhèn)定,不帶任何表情。大門處的守衛(wèi)率先發(fā)現(xiàn)了秦義,迅速叫喊著圍攏過來。

      “秦都尉,你已經(jīng)無路可逃了,束手就擒吧!”一個看似守衛(wèi)長的人叫囂道。

      秦義二話不說縱身一掌迎去在萬人矚目中打中了那人下巴,將他擊飛老遠,口中噴濺出血沫,牙齒也七零八落。其余守衛(wèi)驚訝之余揮戟砍來。

      秦義閃過奪命的利器一腳踢翻沖在最前面的一個守衛(wèi),奪過一支長戟橫起擋下?lián)]砍而來的兵器,接著往前用力一推,數(shù)名守衛(wèi)紛紛倒地,嚎叫聲此起彼伏。

      很快土神祠大門外就圍滿了群眾和官兵,秦義打翻了數(shù)十名守衛(wèi)后,再也沒有人敢輕舉妄動了,他們就這樣圍著秦義,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一步走上臺階推開了大門……

      大門敞開的剎那,迎面而來的即是一陣陣狂肆的冷風,吹散了秦義的頭發(fā),他望著寂靜漆黑的祭祀廣場,空無一人,而地神殿緊閉門窗,橙紅的燭光微微透出!笆怯新穹鼏幔婵吹闷鹞仪亓x!鼻亓x在心中無奈道,他緊握長戟走入了土神祠,身后的士兵沒有追進來,全堵在了門口觀望。

      苓苓想必就在地神殿內(nèi),那么……秦義躍上了祭祀廣場的臺階,風雪一時猛烈起來,吹打在秦義的面龐。他的前方是冰冷的香爐塔,而在香爐塔后,祭祀廣場的另一端站立著一個人,那人身披鎧甲手持一支虎紋大刀,狂舞的黑發(fā)中夾雜些許落雪,面容沉靜怒目瞪遠,升騰著一股凜冽的殺氣。

      “衛(wèi)將軍顏青!鼻亓x皺著眉,自言自語道,“怎么回事,衛(wèi)國三虎之一的顏青親自前來,就是為了捉我秦義?”他遠遠望著對方雄獅一般狂野的氣息,不由得心中升起一絲絲不安,對陣顏青,他尚沒有幾分把握,但是此時已沒有退路了,苓苓就在地神殿內(nèi),就在那顏青身后!

      秦義邁著步子定定地向前走去,顏青掄起大刀負于身后也向這邊走來,兩人停在了相距僅有十來步的位置上。

      “顏將軍乃是英雄豪杰,秦義到底做錯了什么,勞得將軍親自前來問罪?”秦義皺眉道。

      “你一名小小的都尉沒有資格質(zhì)問本將軍,“顏青言語頓了頓,”秦義,念在你十四歲從軍,戰(zhàn)功卓越,也算的是年輕有為,你若放棄抵抗,本將軍到可以向主公稟報留你性命!”

      秦義聽到此,只得無奈的冷笑幾分,“秦義此刻還有選擇嗎?”

      顏青見秦義決心已定,身子漸漸下沉,升騰的殺氣頓時愈加強烈,“那,受死吧!”話畢,他大踏步上前,掄起了大刀,此時刀上的虎紋銀光閃爍,寒冷駭人,不知飽含了多少亡魂。

      面對顏青的猛勢,秦義快步疾退,前者刀芒迫近,已經(jīng)退不出去,他頓感脊背一陣冰涼,憑借多年的沙場經(jīng)驗,轉(zhuǎn)動長戟,以末端上挑,將對方第一輪攻勢擋了回去。秦義再退一步站穩(wěn)了身子,斜眼望著顏青。

      顏青亦被剛才那一擊格擋逼得退后了一步,他平舉大刀瞪著秦義,仿佛有些微的驚訝,“有兩下子,能接得住我第一招的,當一個小小的都尉真是委屈你了!

      “過獎!鼻亓x回道,緩緩收回長戟,將戟頭朝向前方,身體下沉,擺出將要攻擊的架勢。

      顏青冷哼一聲,“有什么本事全都使出來吧,不然你就沒有機會了!”說完他再次掄起了大刀,跟隨刀刃軌跡舞動的還有一道勁風,呼呼地咆哮著。

      秦義向前劃出長戟轉(zhuǎn)動起來,漫天的風雪仿佛被他手中的兵器牽引了一般也隨之旋轉(zhuǎn),那一頭散亂的發(fā)絲肆意地飄舞著,遠遠望去就像操縱著風雪的戰(zhàn)神,那樣的氣勢已經(jīng)不輸于雄獅一般的衛(wèi)將軍顏青了!

      雙方兵刃相接,撞出一道清鳴,秦義仰身望著取命的大刀從頭頂舞過,接著迅速側起長戟回敬一擊,卻不料顏青一把抓住了戟末端隨之往后一扯,秦義大驚,順勢前傾并以身體帶動長戟旋轉(zhuǎn),掙脫顏青并從其右手處竄到了他身后。

      秦義轉(zhuǎn)過身揮戟砍去,這時顏青也迅速轉(zhuǎn)身起刀而來——砰,兩兵并在一起,難解難分。

      “痛快!”顏青大喝,這秦義的武藝竟然與他相當,著實小看了這么一個云陽都尉,“本將軍很久沒有這么痛快的打一場了,秦義,有什么本事統(tǒng)統(tǒng)試出來吧!”

      說罷,顏青發(fā)出一股暗勁震開交接在一起的兵刃,兩人皆向后退開幾步,秦義心中可沒有對方那么痛快,他著急解救苓苓,此刻卻是叫苦不迭,而顏青果不愧是衛(wèi)國三虎將,武藝之高也令他十分佩服,但此刻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他必須想辦法救出苓苓,既然是顏青來了,那么巫翊想必未到云陽,否則以一敵二,他將沒有任何勝算。

      正待思索間,一道道沉悶的聲響擾亂了思緒,秦義回過神來,但見顏青已舞刀而來。他立即向前推出長戟,剛一觸碰就感到一股強烈的勁力透過大刀傳到戟上,長戟立即被打回在秦義的胸脯,后者被撞飛出數(shù)步之外。

      秦義蹲下身子站定,捂住胸口咳嗽兩聲,“好大的力道!彼ㄟ碇,看來此時分心不得。在這一空檔,顏青再次揮刀而來,秦義立即起身回擊……

      冰冷的夜空有一輪圓月,銀色月光照耀著小小的雪花隨風而舞,土神祠祭祀廣場刀光閃閃,令人眼花繚亂,堵在門口的士兵談論紛紛,任誰也不會想到一名小小的云陽都尉竟然能和鼎鼎大名的衛(wèi)國衛(wèi)將軍顏青斗上這么久,現(xiàn)在想起來仍有一點后怕——憑借他們這些士卒,怎么可能抵擋得住秦義的腳步!

      數(shù)十回合下來,兩人已是傷痕累累,但依舊氣焰高漲,毫無疲憊之兆。顏青遠遠望著秦義,一臉嚴肅地說道:“秦義,你如今不過是云陽城的一名都尉,但本將軍念在你也是英雄豪杰,只要你放下武器,本將軍愿意向主公請求提拔你躍升為中軍將軍為我之副將,隨我等征戰(zhàn)沙場,如何?”

      秦義站起身,亦是一臉嚴肅地回道:“衛(wèi)陳王非明主也,秦義已決意辭官,將軍不必多言!

      見秦義如此決絕,顏青也不多勸,他緊握著大刀說道:“那本將軍將不再手下留情,就讓你見識見識肅魂刀的威力!”隨后他周圍的氣流混亂起來,不羈的四散亂竄,仿佛有一道特別的氣場震亂了空氣原本有序的流動。

      那柄大刀微微閃著寒光,一道攝魂奪魄的感覺驟然襲來,秦義皺起了眉,早就聽聞肅魂刀有震懾對手的精神作用,今日竟然能夠得以領教,是幸還是不幸呢……

      顏青大喝一聲,掄起肅魂刀大步?jīng)_來,秦義也立即擺好迎擊的架勢,但見對方一靠近便猛地揮出了刀刃,而隨著刀揮舞過來的還有那一陣陣不可阻擋的肅殺之氣。

      秦義穩(wěn)定心神使出全力側開了刀的鋒芒,但這一擊幾乎震得他虎口迸裂,而顏青當即抓住長柄末端在頭頂舞動一圈后奮力劈下,不留給對方絲毫喘息的余地。秦義見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長戟高舉在頭頂,接著只感覺一股巨力傳來,整個人身體一沉,雙臂不由得彎曲下來,單膝跪地,四周的磚石也破開了裂紋。

      頓時左肩一陣冰涼……秦義余光瞟到肅魂刀刀刃砍入了長戟鐵柄,差一點點就將其一分為二,但這短短的幾寸也同時砍入了他的左肩,一絲絲鮮血滲了出來。

      秦義輕輕閉上了眼,一點點刺痛算不得什么,他轉(zhuǎn)動起身體雙手一用力,將長戟擰斷并滑出肅魂刀順勢前傾身子,在顏青的驚駭中用長戟的斷口處刺入了其右肩,接著起身一掌將大刀拍落,用帶刃的另一半折戟抵住對方的脖子。

      “你敗了,將軍!

      顏青扶著刺入右肩的折戟,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一切,他敗了,身為衛(wèi)國三虎將之一的他,竟然敗給了一名小小的都尉!

      “你去吧,我不再阻攔你,也沒有能力阻攔你了!

      秦義放下折斷的長戟,轉(zhuǎn)身望著地神殿,那里依然透出亮堂堂的橙光,苓苓就在里邊,在那里等著他,于是他一步步走了過去。

      顏青望著秦義遠去的背影,輕輕嘆出一口氣。待秦義剛剛走到廣場臺階時,地神殿的一道門忽然打開,身著紅色狐裘的崔苓苓竟從那門中跑了出來,口中大喊著“不要”。

      秦義正當疑惑時,地神殿所有門窗突然一齊迸開,伴隨著漫天風雪,無數(shù)細小的飛石從地神殿□□出,秦義滿臉驚駭,迅速揮動折戟格擋閃避,苓苓愣住了,眼中已是含淚欲滴,口中還小聲地念著“不要”。

      飛石過后,秦義忽然沉了下去,僅靠著一支折戟強撐起滲血的身體,苓苓見狀立即跑上前,而這時,地神殿內(nèi)走出一紫袍人,此人五十出頭,手拄權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子明!”苓苓將到秦義近前時,后者突然大喊一聲“不要過來”,緊接著只見一道飛沙組成的屏障從秦義身前騰起將二人阻隔。

      “秦義。”那紫袍人緩步走了過來,臉上依然是面無表情,“我念你是可塑之才才會想要招攬你,不曾想你即便辭官也不順從,想你這般的本事,若是到了別處,日后必是我衛(wèi)之大害,除掉你,也是無奈之舉,你盡管怨恨去吧!

      紫袍人正欲施術,苓苓卻轉(zhuǎn)過身大喝道:“住手!”她以銀簪的尖端對住了自己的脖子,“陳王不是要我去服侍他嗎,若此時我死了,你當如何交差?”

      紫袍人遲疑了,原本是借召崔苓苓進梟陽服侍陳王為由對付秦義,沒想到反因此被要挾,還真是百密一疏啊,他看著崔苓苓,冷言道:“你想怎樣?”

      “放了他,我自隨你回梟陽。”

      紫袍人略作思索,片刻后回道:“我只能答應你,不取他性命,但他將被發(fā)配晉城牢城營終身服役,你沒有選擇,我想你很明白,我身為太常,衛(wèi)國國師,即便交不了差,陳王也不會拿我怎樣。”

      秦義虛弱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他喚著“不要”,這回輪到苓苓遲疑了,她沒有理會秦義在說什么,只是一心想著,以秦義的本事,只要身體康復了,即便是在牢城營也能夠脫身的吧,暗自下了決定,回道:“好!

      聽到這里,秦義徹底絕望了,他終于昏死過去……

      “讓我見他最后一面!避哕邞┣蟮,發(fā)簪已經(jīng)拿了下來。

      紫袍人撤去了飛沙屏障,苓苓不顧身上浸透的鮮血,立即上前抱住秦義,眼淚細細流淌著,卻沒有哭出聲來,“子明,謝謝你這幾日的陪伴,日后,你要好好保重……一定,一定要記得我,不要把我遺忘,好嗎……”她輕聲說著,不帶有一絲顫抖,并從懷中取出一條紅繩編織的節(jié)輕輕系在了秦義的左手腕上,這些紅繩都是那天猜燈謎時系錦囊的繩子,她有意留下來的,這道平安節(jié)尚未編織完成,但是沒有機會了……她的眼淚滴落在了秦義的臉龐,滑入衣襟,混入鮮紅的血漬……

      風呼呼地刮著,雪簌簌地落著,在那高高的夜空,一輪冷月散發(fā)出空漠的光,好似一只冷漠無情的眼,淡淡的看著,看著……

     。ㄍ杲Y,12886字,2012.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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