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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無聊的囈語,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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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杰森站在圣堂的窗下,午后的陽光穿窗而過,四周是寂寥的光暈。腦海中浮現(xiàn)第一次見到雷克特的情景,這個男人挾帶著風的氣息來到他的面前,面容疲憊卻又堅毅!拔医欣卓颂,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萊杰森記憶里雷克特那灰色的鬢角,深沉的眼,恍若在昨天。很多事情隨著記憶的消散而模糊,那天以后他再也沒見過他的養(yǎng)父伊讓,雷克特把他帶離了自幼成長的僧兵省,來到了繆斯的國度,一個有著美妙晨昏線的地方。他開始叫那個話不多的男人師傅,并開始人生另一種從未領略過的修行。他還清晰的記得雷克特為他點燃信念之火的時候,他躺在雷克特的懷里,感受到他強健有力的手臂,還有那海一樣的溫柔與狂暴。在肆虐的信念狂潮里,萊杰森感覺到心里有一點點綠意在升騰。
寂靜的圣堂里慢慢的被涼意浸透。萊杰森轉(zhuǎn)頭望著在墻壁盡頭在基座上默默肅立的星狐,那么多年過去了,在生命里與他須臾不離的伙伴,那是星辰騎士之路,盡管他是個不被群星承認的星辰騎士。假如雷克特沒有把他帶離僧兵省,假若他的養(yǎng)父伊讓沒有因為背叛而“消失“,現(xiàn)在的自己會是一名普通的光弧之國教皇座下的主教吧,整日談論教義哲學,探尋神性與人性,跟著教皇陛下探研古老的遺跡,追溯遠古文明的意義。他還記得第一次與雷克特之間激烈的爭執(zhí),關(guān)于他的養(yǎng)父關(guān)于復制人。雷克特的態(tài)度是那么斬釘截鐵,面對人類生死存亡的時刻他堅決的執(zhí)行的守護的使命。他對執(zhí)行滅絕復制人的行動從未有一絲一毫的動搖。那個時候他是第一次從心底發(fā)覺他跟自己的老師是不同的,他并不認為老師錯了,但是他覺得他能理解他的養(yǎng)父伊讓的一些想法,那些血腥的相互殺戮讓他窒息,他渴望跟老師交流這種想法,但老師的堅決使他踢到了鐵板,那是一種微妙的隔閡。爭執(zhí)的陰云一直籠罩在師徒之間,最后星狐帶著他離開了群星圣堂回到了教廷。臨走的時候他跟雷克特說我覺得我需要離開這里去想清楚一些事。雷克特沉默地目送他的離去。
回到教廷的日子一切都很安謐,雖然卡爾是背叛者,然而教皇依然視他為教子,一如既往的關(guān)愛他。他仿佛回到了幼年的時光,誦讀經(jīng)綸專研教義,研習宇宙的奧義。但是心中始終有什么在騷動著,蒸騰著,他再也不能回到最初的心境,再沒有獻身于教廷的單純念想,一切的學習與修行只是為了填補自己心中的迷惘,每當這個時候他便退回到自己的綠色森林中尋找陽光與慰藉。那個灰發(fā)深眸的男人偶爾會來用自己的信念包裹著他,守護他心中的那一片綠意。那個他稱作老師的人比以前更瘦削,霍留斯已經(jīng)死了,雷克特獨立輾轉(zhuǎn)在救世之路上,他變得更沉默面容里已無法看到悲喜。直到有一天雷克特跟他說他遇到了科洛林兩人一起繼續(xù)尋找使人類結(jié)束黑暗時代的途徑。在那個時候萊杰森感覺心里有一根弦斷掉的聲音,驀然感覺自己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漸漸的雷克特來得越來也少,終于有一天他對萊杰森說你的信念之力已經(jīng)強大到不需要我的守護,已經(jīng)到了你可以完全自主修行的時候。他緩緩的說,是我點燃了你的信念之火,我不會強迫你追隨我的意志,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星辰騎士的意義,明白你手握的強大的信念之力的分量。
三百年過后,人類終于消滅了復制人,黑暗時代終于過去。萊杰森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突然聽到自己心靈的聲音,那是一種想要頌唱的悸動。我想歌唱,這在心田破土而出的卑微的小小愿望,破除了纏繞萊杰森內(nèi)心幾百年來的迷惘。宇宙的意義是什么,星辰騎士的意義是什么,我自己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萊杰森的心底在吶喊,我想歌唱,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么,看起來是多么無足輕重的意義啊。從那天起他開始學習歌唱,內(nèi)心縈繞著奇妙的充盈感。只是有的時候他總是會想起他老師,他還好么,想起年幼時在懷抱里那臂膀的力度,在他最痛苦的時候我選擇了陪伴我自己,我不是師傅眼里可以當起星辰騎士重托的人,我只是個渺小的愛唱歌的俗人,只有在放聲歌唱的時候我的心靈才會如此的滿足,除了心中那個影子劃過的時候。
幾千年的時光總是過得太快,萊杰森想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是個蒼老的靈魂了,或者應該趁著心還能燃燒的時候登臺去做一名真正的歌者,把自己的情感傳達給聽眾們,畢竟沒有人欣賞的美是沒有意義的美。當他開始在帝國登臺的時候沒多久的時候,在后臺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那個人的眼神里充滿了悲傷,他說我原以為你總有一天會想明白做一個星辰騎士的意義,想明白擁有強大的力量所應該擔當?shù)呢熑,我沒意料到你會墮落如此,我對你很失望。他沒有給萊杰森說話的時間,望著他寂寥的背影,他感到老師的決絕也帶走了他的一部分靈魂。萊杰森默默的在心里說,老師,在你心里我只是一個輕佻的不成器的浪子,這也許是事實。但是只有歌唱才能讓我感受到我的存在,只有站在舞臺上對著觀眾歌唱我才能感受到我存在的意義,也只有在那個時候我才能分外的靠近你的靈魂。假如有一天,你需要我,我會跟隨你,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再不讓你獨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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