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維斯只是個人工智能。
　　而托尼是個活生生的人。

　　“先生，我檢測到您的血液中酒精含量過高�！�
　　“給我接通小辣椒的電話�！�
　　“是的，先生�！�
　　“嘟嘟嘟……您好，這是維吉尼亞•波茨的私人電話。我正在開會，有什么事情請聯(lián)系我的秘書或者在‘滴’聲后留言，我會盡快回復(fù)電話給您，謝謝。滴……”
　　“……”托尼郁悶的喝光了杯中的白蘭地，“再給我接史蒂芬的電話�！�
　　“是的，先生�！�
　　“嘟嘟嘟……喂？”
　　呼呼的風(fēng)聲不絕于耳，隊長的聲音聽起來七零八落。
　　“你在做什么？”
　　“在幫著警察抓賊，呃……其實是在去肯塔基州的路上，恰好碰到就跟著幫忙而已，那邊邀請我出席一個二戰(zhàn)紀念活動。你有事情嗎？”
　　“……”托尼悶悶的咬著玻璃杯沿，“沒事，給我?guī)客考苫貋�。�?br>　　“好的，我想快追上那群強盜的車了，如果沒別的事就先掛了�！�
　　“ 哦，好的�！�
　　“Bye-bye。”
　　托尼呆呆的盯著空曠的房子，氣呼呼的繼續(xù)往嘴里灌酒。
　　“先生，我不得不提醒您，您的血液中的酒精含量已經(jīng)超過了90mg/100ml。已經(jīng)屬于……”
　　“給我接布魯斯�！�
　　“是的，先生�！嗉{教授的電話正在被軍方監(jiān)聽，請問是否繼續(xù)接通?”
　　“算了吧，”托尼扔了杯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往前走了兩步。哪知膝蓋一軟，身體失去了平衡，上身歪倒在旁邊的桌子上。顯示器、杯子、酒瓶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物什，被稀里嘩啦的擠到了地上�！霸撍�！看來喝的，嗝，確實有點多。”
　　“先生，您需要幫助。”
　　扶靠著桌子，托尼看到室內(nèi)一片藍光乍現(xiàn)，然后感覺有什么站在他身后。他回過頭去，看到一個擁有著一雙海洋般綠藍交織的美麗眼睛的英俊男子。修長的身體，被一身合體的黑色管家服包裹著。微卷的淺棕色頭發(fā)，梳的一絲不亂。高挺的鼻子下面蓄著八字胡，性感的薄唇帶著一抹溫柔的微笑，步履優(yōu)雅的向他走來。
　　“全息影像？哦，上帝！”托尼回頭的姿勢非常扭曲，導(dǎo)致本就不協(xié)調(diào)的身體徹底沒了重心。腳下一滑，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先生，您沒事吧？”不再是空曠的機械男聲，那聲音好似悉尼歌劇院里獻唱的男低音。屈膝半跪在托尼身邊，關(guān)切的詢問著。
　　笨拙的翻過身來，托尼躺在地上瞇著眼睛細細的打量著那張俊顏。那熟悉且親切的感覺令他的心口好似被重物狠狠地撞擊了一般生疼，眼眶微微發(fā)熱，有點想哭。
　　“你的臉……好像在哪里見過。在哪里呢？也許，也許是上輩子吧……”托尼自言自語道，伸出手想去撫摸�？芍讣獯┻^人臉，卻只觸到一片虛無。
　　“先生，您需要休息。”
　　托尼不理，往回收了收手，癡迷的沿著那張臉的輪廓細細的勾勒著。雖然仍舊什么都碰觸不到，可心中翻騰的強烈悸動令他感動的淚眼婆娑。
　　“先生……”賈維斯的聲音顯得非常無奈，它閉上眼睛，緊跟著實驗室中的燈光突然忽閃著黯淡了下來。身體的影像閃了又閃，繼而越發(fā)的真實清晰。
　　“你……”話還沒出口，托尼就被睜開眼睛的賈維斯橫抱了起來。“Oh My God ！這……難道是大幅度增加了每秒通過的庫倫電量，加快了電荷的流動，使虛擬出來的全息影像，在短時間內(nèi)達到了可以承載重量和接觸物理物體的程度……”
　　輕輕地被放在最近的沙發(fā)上，托尼仍舊沒有停下那張喋喋不休的嘴。一個又一個深奧的名詞不斷地從他嘴里蹦出來，看起來像是被影像實體化的事情驚嚇到而導(dǎo)致他的大腦信息處理停滯的樣子。
　　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簡單地來說，此刻托尼的腦中只剩下這一句話了。
　　“別緊張，放輕松，先生，您現(xiàn)在需馬上休息。”
　　托尼充耳不聞，繼續(xù)碎碎念。
　　再一次被無視了自己的勸告，賈維斯俯下身體，輕輕地吻上了那雙動個不停的唇。又猶如蜻蜓點水般，立即離開。
　　微涼真實的觸感，并帶著點電流劃過的酥麻，托尼覺得自己仿佛是吻上了一陣永遠都抓不住的風(fēng)。
　　“有點麻了……嘴……”看著那張似曾相識的臉，托尼慌亂地說著，略帶尷尬的指了指自己的唇。帶著點無助的樣子可憐兮兮的看向賈維斯，眼神中滿是茫然失措。
　　“睡吧，先生，好夢�！辟Z維斯柔柔的一笑，聲音似是帶著魔法，讓托尼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很快的陷入了甜美的睡夢之中。
　　“噓�！辟Z維斯沖著在它身后探頭探腦的機械小手臂笨笨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而后身體影像變得的虛晃，閃了閃，最后凝成了一點藍光，好似關(guān)閉了的顯示屏般，立刻消失不見。

　　翌日，清晨。
　　睜開眼睛，宿醉的頭痛撕扯著托尼的還不算清醒的神智，一張大大的笑臉映入眼簾。
　　“感覺如何？不好受吧？”
　　“史蒂芬？你怎么回來了？”
　　“小辣椒昨晚打電話給我，說你給她打過電話，但她正在開會所以沒有接到，等她打回來又全部接不通。想起昨晚我也不再你這，所以很擔(dān)心，就拜托我早點回來——看著你�！�
　　托尼瞪著眼睛看著史蒂芬，漿糊一樣的腦袋還無法完全消化他話里的意思。接過遞過來的溫水，小口小口的喝著，濕潤著干涸的喉嚨。
　　“我結(jié)束了活動，趕著今天頭班夜機就飛回來了。看樣子就知道你昨晚又喝多了。小辣椒說得對，真是讓人無法放心的把你一個人留在家里�！�
　　放下空杯，托尼目送著史蒂芬上樓，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雙手用力搓揉著自己的腦袋，試圖回憶昨晚發(fā)生的事情。
　　“趕緊起來，我給你弄點吃的做早飯。賈維斯，放缸熱水讓托尼洗澡。”史蒂芬的聲音順著沒關(guān)上的隔音門，遠遠的傳來。
　　“是的，史蒂芬先生。”賈維斯一如既往的謙遜忠誠的回應(yīng)著。
　　賈維斯？賈維斯！
　　托尼猛的跳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到桌子上，調(diào)出昨晚程序運行記錄，一點一點的看著。
　　沒有找到任何異常。
　　“賈維斯？”
　　“是的，先生�！�
　　“給我做一個全息影像出來�！�
　　“是的，先生，請問要什么樣的？”
　　“……人形的�！�
　　“是的，先生�！�
　　無數(shù)藍光交織在一起，漸漸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影像——立體的鋼鐵俠，帥氣的POSS。
　　“呃……不是這樣，我要一個可以行動的人形影像。”托尼呲著牙，郁悶地再度要求道。
　　“是的，先生�！�
　　原先的影像消失，又是無數(shù)藍光交織。一個由藍色橫豎線條所組成的人形影像，在托尼面前傻兮兮的走來走去。比例圓潤，身材五短，行動笨拙。
　　“……”
　　托尼捂住眼睛不忍再看，覺得興許剛才回憶起來的那些零散畫面，不過是自己喝醉了臆想出來的。
　　畢竟，賈維斯只是個人工智能而已。
　　“好了，停止吧。”托尼命令道，那藍色的玩意立即消失不見。“水放好了嗎？”
　　“已經(jīng)放好了，先生。”
　　托尼起身，揉著眼睛走向浴室。
　　他沒有看到，實驗室角落里，笨笨正抓著一支鉛筆在白紙上“悉悉索索”的畫著。
　　這是一副快要完成的人物速寫：一個高挑的男人，修長的身材，深邃的眼眶，高挺的鼻子，整齊的八字胡，性感的薄唇，曲卷的頭發(fā)，一身筆挺的管家服。
　　“笨笨，我警告你，如果你敢讓先生察覺到哪怕一點有關(guān)昨晚的事情，我就把你捐給市立大學(xué)。”賈維斯學(xué)著托尼口氣，在這空無一人的實驗室里肆無忌憚的威脅著。
　　笨笨似是驚恐的抬起了前臂，頓了頓，立即張開了夾鉛筆的三個鐵指頭，而后旋轉(zhuǎn)著鋼爪的托盤，努力地賣萌賣呆。那只被遺棄在地上鉛筆，“咕嚕咕嚕”的滾到了一邊。
　　“很好，乖孩子。”

　　【END】

《全民公敵[龍門飛甲同人]》
就指這個活了！跳進去等死我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