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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在上
曹文嘉從小是被母親帶大的,自打他出生那天起就沒有見過父親。
他對父親的所有印象,只停留在母親偶爾蹦出來的以他開頭的幾句話句。曹文嘉那是一等一的聰明,從母親怨念的神情和吞吞吐吐的語氣,就直覺的意識到那個他就是自己素未謀面的父親。
曹文嘉的母親是一個地方戲劇團的演員,從小就耳濡目染的他自然也隨了母親唱戲,在幾年的隨團四處演出中,雖說只待在后臺偷偷摸摸的看,但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積攢了些經(jīng)驗。
曹文嘉一直渴望能像母親一樣站在戲臺上,可是卻遭到了母親的極力反對,直到又一次劇團的老團長無意間撞上了獨自一人偷偷摸摸練習(xí)的曹文嘉,
他這一亮相,就艷起四方,人們口頭相傳,將這位神童的好本事傳了個四方。
母親雖然還是反對曹文嘉的登臺亮相,但敵不過他人的勸說,但在背地里還總是像年幼的曹文嘉灌輸著戲子難當(dāng)?shù)南敕ā?br> 這一咋眼的功夫就過了十年,曹文嘉早已成了戲團響當(dāng)當(dāng)?shù)呐_柱,他的名譽也已經(jīng)名震四方。只要一聽曹文嘉有戲要唱,不知道有多少人連夜趕了遠路,就是為了聽他那口的好嗓子。
曹文嘉的戲絕對是場場爆滿,一票難求。一剛進團的小丫頭片子偷偷撩了簾子放眼望向臺下,居然驚駭?shù)剡B話都說不清楚了?茨桥_下人滿為患的架勢,真是人壓著人,肉貼著肉,各個都眼巴巴的直瞅著臺上那驚鴻一瞥。
沈愷是一個鐵桿票友,其實早年的他也曾是戲劇演員,但后來從了商,就鮮少接觸戲臺了。
沈愷這人也是個傳奇,他小時候遇見了旱澇,家里的人都死了個干干凈凈,獨獨只有他一人活了下來。
他五歲賣身進了戲班,但在年輕時犯下戒令,最終居然被驅(qū)逐出了戲臺。
曾經(jīng)好不凄慘的沈愷從拉黃包車的苦工開始,慢慢地攢了些積蓄,又用這些積蓄換了些細軟之物,專門賣給姑娘女兒家。
因為他皮相好嘴又能說會道,轉(zhuǎn)眼幾年功夫內(nèi),就開了個衣坊做起了布料生意。而這生意是一天更勝一天,蒸蒸日上勢不可擋,錢就像自個兒會打著滾兒般嗖嗖地鉆進沈愷的口袋中。
沈愷才剛剛過三十六旬,就有了萬貫家財在身。
可是人一有了錢,總會有了些花花腸子。沈愷自然也不例外,比起女人細皮嫩肉的身子,他對同性更加忄生趣盎然。
曹文嘉的美譽響徹大江南北,沈愷又是極其喜愛戲劇的,自然不能免俗的想要一睹為快。有心人知道了他的心思,立刻拱手將沈愷請上了觀看戲臺最好的位置。
曹文嘉剛從簾子后現(xiàn)身,踱步在臺上轉(zhuǎn)了一圈,沈愷就覺得自己像是撞了邪般,他的眼中看見了一位從畫里走出了的仙子,然后對著臺下嫣然一笑。
這一笑,勾的他的腦子糊成了漿,勾得他腸子都擰巴在了一起。
曹文嘉一張嘴一闔嘴,嚶嚶嗯嗯地唱了起來,一眾人都豎了耳朵。臺下時不時因為曹文嘉的精彩表演爆發(fā)出陣陣□□之聲,但沈愷卻全然入不進了耳里,他的眼神緊緊地追隨著臺上那道風(fēng)景。
曹文嘉唱完了戲到后臺卸妝,專屬的化妝室里只剩了他一人。
雖說曹文嘉的名號已經(jīng)響徹南北,可私下里卻從不向下面人使絆子,什么瑣事雜事還是喜歡親力親為。而且他還有個癖好,上臺前和下臺后的一刻鐘內(nèi)必須無人打擾,戲班人都曉得他做事的原則,所以曹文嘉從臺上下來后便一人清清靜靜地梳妝。
沈愷抬腳一進門就看見了這樣的場景,曹文嘉穿著一身白衣端坐在梳妝臺前,正用篦子輕輕地理著發(fā)梢,因為背對著門口還未察覺到有陌生人闖進。
房間內(nèi)打著一盞豬油燈,昏黃的燈影下那人近在咫尺,空氣中飄來一陣淡淡的粉脂味,雖不濃郁但盤繞在鼻間,其中似乎還摻雜了些曹文嘉怡人的體味。
也許是剛從臺上下來,他身上的單衣已被香汗打濕,緊緊地貼在那具盡態(tài)極妍的酮體之上。
沈愷不由得停下來駐足,方才他看到了曹文嘉在臺上風(fēng)光一面,但心卻在此時被這番綺麗之美柔得心肝亂顫。
曹文嘉不偏不巧就在這時回了頭,眼神恰好撞上了沈愷凝視著自己的視線,那視線中夾雜著太多其他含義。
此時的曹文嘉早已不是那個不知世事的少年,多大的風(fēng)浪他都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但都總能化險為夷。能走到今天這大紅大紫的地步,不能不說和他圓潤的處世態(tài)度大有關(guān)系。
曹文嘉遺傳了母親姣好的容貌和珠圓玉潤的嗓子,但卻少了幾分驕氣。單著一點,曹文嘉就和自己母親大為不同。
看到沈愷突然闖入,曹文嘉倒也沒有驚慌失措,他整了整衣領(lǐng)站了起來走向門口。只在與沈愷擦身而過時頓了足,然后對著他莞爾一笑,便側(cè)身走了出去。
沈愷久久的站在原地回味那一側(cè)身時露出的白嫩脖頸,還有那驚為天人的笑靨。
隔了幾日之后,曹文嘉就被請到了沈愷的私家大院,期間原因無需細說,總之沈愷是花了一定功夫才將這位炙手可熱的人兒請進了自家大門。
曹文嘉自知橫豎也躲不過這天,所以索性就遂了沈愷的心愿。多番推三阻四后也怕招惹了這位財主,讓戲班背上黑鍋。沈愷一聽見曹文嘉允了自己,立馬命人抬了轎子將他請上了門。
雖然沈府院大宅深,但卻頗具格調(diào),處處布置都顯現(xiàn)了主人的獨具匠心。曹文嘉是個愛美之人,自然留戀于小橋流水,廊亭樓宇之間。
曹文嘉本以為沈愷是個財大氣粗的土地主,見了自己便會手腳不干不凈,所以便留心多帶了幾個高壯的保鏢,但沈愷地表現(xiàn)卻令他大吃所驚。
沈愷居然是個鼓弄京胡的好手,他點了幾只曲子讓曹文嘉像平時排演了一番,自個兒到在一旁伴奏起來。
兩人一唱一合,居然慢慢培養(yǎng)了些默契。
幾首唱罷,沈愷見曹文嘉有些疲憊,立即命人上了壺上等好茶,兩人一邊品茶一邊閑聊。
這次幾面后,曹文嘉就對沈愷生出了幾分由衷地好感。
沈愷本是打戲班出生,光憑這點就將兩人身份拉近許多,加上他又肯放低姿態(tài)虛心向曹文嘉請教,兩人話也投機,經(jīng)常一聊就是整整一個下午。
兩人雖然年紀(jì)相差甚遠,沈愷足足大了曹文嘉一個輩分,但他在曹文嘉面前卻從未表現(xiàn)出長輩姿態(tài),反倒像同齡朋友一般。單是這點,就又讓曹文嘉心中對他欽佩不已。
接觸許久,沈愷從未表現(xiàn)出色急之情,曹文嘉也漸漸淡忘了初次相遇時沈愷赤果的眼神,兩人到像深交已久的好友,無話不談無話不說。
沈愷當(dāng)然不像表面那樣云輕淡定,他心中自有打算,想得到曹文嘉這號人物的芳心,一時性起是萬萬不可的。
沈愷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自然不由得沾染上了許多市儈之氣,他向來都是喜歡以錢說話?善挥袑Σ芪募螘r,沈愷才斂了性子,與曹文嘉相處時沈愷從來不過于殷勤,但也在對方需要時溫柔備至。
這番細水長流,曹文嘉心中漸漸占了沈愷一個位置,沈愷這時才不慌不急地打起柔情戰(zhàn)役。
這日春光明媚,日麗風(fēng)和,兩人相約結(jié)伴騎馬去后山踏青賞景。一路上沈愷和曹文嘉說說笑笑,顛簸至目的地后居然也不覺得疲憊。
至山腰時,山路突然陡峭險峻起來,他們自然是無法再騎馬而上。沈愷和曹文嘉索性都舍棄的坐騎,一前一后悠然自得的漫步登高,沈愷讓隨行的下人們隔了些距離尾隨其后。
后山的小道扶搖直上崎嶇不平,兩人不得不相持相扶才能繼續(xù)行進,沈愷甚至直接握住了曹文嘉的手,拉著他向上攀登。
曹文嘉起初有些惶恐不安,可是一抬頭又看見沈愷一臉正色,自覺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干脆也緊緊地回握住沈愷那雙骨骼分明地大手,就算兩手之間汗津津一片也沒有松開。
沈愷感覺到曹文嘉握住自己手時,嘴角不經(jīng)意的揚了起來,可老謀深算的他臉上卻未有絲毫表現(xiàn)。
就在快要攀到頂峰之時,曹文嘉因為身子過于倦怠不得不靠在大石上休憩一陣,沈愷留他在原地,一人四處尋找山中清泉用于煮茶消暑。
就在沈愷從原地返回時,卻突然發(fā)現(xiàn)曹文嘉軟倒在地抽搐不止,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的腿上有處深深地咬痕,曹文嘉是遭山中毒蛇咬傷,此時身子內(nèi)的毒物正在四處擴散。
他一張臉慘白的像紙,櫻桃紅的小嘴紫得發(fā)黑。若是在不及時醫(yī)治,恐怕性命擔(dān)憂。
沈愷當(dāng)機立斷扯下了曹文嘉褲腳死死地扎在他的大腿根部,并輕輕將他平放與地上。此時的沈愷儼然忘記了自身安危,毫不猶豫地捧起了曹文嘉的小腿便直接上嘴吸毒。
等到他將曹文嘉身體的毒吸了個完全后,自己卻不省人事。
話說沈愷醒來之時,以是五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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