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anged man

　　The hanged man/LE PENDU

　　塔羅牌大阿爾克那XII，倒吊人。
　　關鍵詞：犧牲。
　　正位：自我犧牲，忍耐，獻身，反省
　　逆位：無謂的犧牲，自我中心，徒勞的努力
　　元素：水
　　神話人物：普羅米修斯，提坦之一，盜火的英雄，也因此成為“高加索之囚”。

　　你認為誰更幸福一些呢？
　　是那犧牲了自己兒子的天父？
　　——還是那犧牲了自己的耶穌？
　　——————————————無關題記

　　曾經

　　曾經有一次，金發(fā)少年突然趁辦公室里只有兩個人獨處的空擋，從懷里拿出一摞牌來，帶著些得意的神情問他：“知道這是什么嗎？”
　　他想笑。自己還是個小孩子就把別人也當孩子么？于是，懶散的回答在空氣里飄蕩開來：“不就是塔羅牌么？”
　　雖然沒有得到熱烈的回應，男孩仍是興致不減：“沒錯，來玩一把吧？聽說算的很準的。”
　　這種騙女孩子的把戲你也信？他實在很想教訓男孩一頓。但很不巧的，舌頭今天似乎比較想放假。于是他換了種更簡單的方式�！耙趺赐妫俊�
　　“很簡單，你隨意抽一張牌，它就代表了你的未來。你知道的，注意正反啊�！�
　　他動了動嘴，忍受著舌頭的再次罷工。男孩了解的笑著聳肩：“復雜的我不記得了。”
　　他放棄地閉上眼睛，伸手過去，抽牌。在少年全神貫注的注視下，戴著白手套的手指優(yōu)雅而緩慢地旋轉，翻開牌面——
　　正位。
　　倒吊人。
　　男孩什么也沒說。
　　他什么也沒問。
　　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們之間就有這種默契。
　　但那一天的男孩乖張得像只漂亮的小貓。
　　他偷偷的親吻像小貓偷魚般的小心翼翼，唇上的香甜也就這么深深烙進了男人的心底，一輩子的時間也無法令其褪色。
　　男孩的眼淚滴在他手背上時，隔著手套他仍感覺到心在顫抖。
　　然后他們分開身形。男孩站在窗邊，看暴露在晚霞下的他。那天的余暉中夾雜著太多的味道，他辨不出來，只覺得胸口有點緊。于是他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EDO，你自己做過這個游戲么？”
　　“做過�！�
　　“你抽到什么？”
　　那時男孩的身影逆光，他看不清他眼中的哀傷。只有他輕輕的不算是回答的回答穿透兩人間模糊的曖昧傳了過來。
　　“那是秘密。”

　　愛

　　其實他原本不懂得愛。

　　但就這樣他還是愛了。

　　而他卻以為那不是愛。

　　曾被人說自己無愛。他只是笑。

　　又曾被說自己會受到懲罰。他還是笑。

　　他信了前一半，不信后面的。

　　所以受了懲罰后他才知道。

　　那話確實是一半對一半錯的。

　　只是他偏巧信了錯的，沒信對的。

　　在已然深愛時他仍說著無愛。

　　無就是無。中間不會生出任何東西。

　　若真是無愛，現(xiàn)在他又怎會悲傷？

　　所以他其實還是愛了。

　　于是這便不是無愛之罪。

　　明知不可以去愛，但他卻還是愛了。

　　這是愛之罪。

　　明明愛了，卻騙著自己也騙著對方。于是連一個愛字也不曾出口。

　　這是謊之罰。

　　于是神懲罰了他。罰他無愛。

　　無法被愛。

　　無法像從前那樣被他愛著。

　　他帶著給孩子買的禮物回家。

　　看著孩子興高采烈地撲到他懷中。叫他。

　　爸爸。

　　那一聲中究竟包含了男人多少的心痛欲絕。

　　恍然中他想起他們做過的那個游戲。男孩不告訴他自己抽到了什么。他說那是秘密。

　　只有他的那張牌靜靜的躺在回憶中。

　　倒吊人。

　　三角形

　　ROY很喜歡看少年的側面。柔軟似絹的金色長發(fā)散開，順著肩部美好的曲線緩緩流淌。金色睫毛微微下垂，比太陽更耀眼的眸子總望向不知名的遠方，櫻桃紅色的雙唇微閉，整個樣子說不出的嫵媚。

　　少年呆在軍部的時候，就很喜歡坐在辦公室的長沙發(fā)上，側著臉望向ROY身后某一扇半開的窗戶發(fā)呆。有時一呆就呆上個個把小時。ROY在批改文件的空擋中抬起頭來時，總是能看到少年的側面。

　　ROY挺喜歡這樣。于是他就順其自然。讓一切就這么下去。

　　直到某一天沙發(fā)上不再出現(xiàn)那個身影。

　　直到某一天家里的書房沙發(fā)上多了一個小小身影。

　　ROY愛看書。沒事時就愛跑到書房看書。書桌的擺放位置跟辦公室一樣。背后的窗戶中，最靠墻的那扇總是半開著。因為WINRY說不通風書會長蟲。

　　大的那個常會在他看書的時候跑過來，好奇地問他在看什么。

　　更多的時候，他會安靜的趴在沙發(fā)上，望著半開的窗子發(fā)呆。

　　ROY從書本上抬起頭來時，總能看到孩子出神地望著窗外的可愛側臉。

　　ROY沒有問過他在看什么。

　　有一天RIZA來看他。正好遇見這樣的場面。既溫柔又威嚴的女性于是笑著問：“EDO，你在看什么哪？”

　　孩子于是從沙發(fā)上跳起來撲到女性的懷中，在耳邊悄悄地說了些什么。于是已過了30的男人驚訝地看著自己最得力的助手也像孩子一樣坐在了沙發(fā)上。
　　他終于還是沒能戰(zhàn)勝好奇心�！翱吹绞裁戳藛�？”
　　女性笑得溫柔婉約。ROY不知道她眼中流動著的到底是感傷還是別的什么。她只是說：“你自己來看就知道了。”
　　于是他依言坐了過去。女性起身時說：“不要看外面�？创皯羯系挠白印！�
　　那扇半開的窗戶上映出的，是他的書桌和椅子。從側面的方向。

　　他猛然想起少年的側面。

　　他望向窗戶的雙眼。

　　以及每次來叫走哥哥時，都會先對自己說：“大佐下班時記得關窗戶哦”的ALU。但那時他從來只是點一下頭說“好”。
　　他竟不曾回頭看過那窗戶。

　　他們之間放著一個三角形。

　　但他們只有兩個人。

　　而他們都不懂得回頭。

　　所以不管怎么跑，始終相隔一條邊。

　　他想起最后一次見到少年。那次他終于不再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他站在他平日里總望著的那扇窗戶前，下午的陽光從他身后灑進室內。他柔和清爽的聲音伴著陽光落下。
　　“ROY，ROY你是個堅強的人，所以，即使你失去了我，也仍能一個人向前�！�

　　他必須堅強。堅強地去面對犧牲。犧牲的哪怕是自己的幸福。

　　幸福。

　　我的幸福就是讓你得到幸福。

　　而我從來不說我愛你。

　　正位，the hanged man.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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