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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正文————————————
算起來,究竟有多少日了。
雷嚴已經(jīng)記不大清楚。人年紀越大記憶就越容易出現(xiàn)錯誤,況且他呆在咸陽宮方鏡里,而咸陽宮方鏡在華麗得毫無人氣的秦始皇陵內部的冥宮中,看得久了就昏昏沉沉。
沒礙事,只要修煉成功他就帶著鏡子出去,重振青玉壇聲威,以及,滅掉少恭的所有情人!
雷嚴沒想到詛咒少恭之后,就被少恭以法力將自己的身體給銷得只剩下白色的渣子,好在他憑著怨念寄宿在極富靈氣的咸陽宮方鏡,奈何沒有身體,就連出了秦始皇陵都會被熾熱的陽光給洞穿!
嗚呼哀哉,予懷之悲。
雷嚴緊咬牙關,到時就去找歐陽少恭,將他利用殆盡并殺了他,絕不拱手讓人!
粗糙如枯枝的大手觸摸著平滑的鏡面,鏡映出他的臉,妖怪模樣,丑陋得不堪入目,甚至比野獸還要丑,就算是雷嚴自己也不愿多看一眼。
詛咒少恭永世孤獨并一生一世找不到那個人,雖然他不知道那個人在哪里,但是寂桐肯定知道,寂桐曾說過:她知道少恭最在乎的人在哪里,她不希望繼續(xù)看著少恭害人,故與自己聯(lián)手,讓少恭停息可怕的計劃。
以少恭一往無前的性子,直接勸必是失敗。雷嚴問起寂桐,那個人是誰。如果是誰,那么他就是操控少恭的重要籌碼!當然,寂桐亦然。雷嚴不由得暗自得意。
寂桐垂下眼睛,“咳咳,只……只要幫寂桐一次,寂桐就告訴你!
后來他果然抓住了少恭,寂桐只說出那個人就在蓬萊。雷嚴派人去找,奈何蓬萊早已被設下結界不容他人進入,寂桐只是一介凡人,如何能破?
雷嚴氣急,迫于答應寂桐不能告知少恭寂桐背叛的原因,堂堂壇主竟然屈服于病婦又奈她不得。
不過與少恭單獨相處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雖然少恭說的總是令他生氣,一方天地與重振青玉有何不同?雷嚴想都想不通,只當少恭鬧別扭,反正總有一天他會回心轉意,他盯著少恭的背影,卻無論如何都不能下手碰他。
他將少恭帶到冥宮,本想殺了孩子彈冠相慶,沒想到有人阻攔,接下來就是你打我揍,特別是百里屠蘇,修行火系法術,一招鳳舞九天可令所有金屬性的妖怪團滅。然后法術橫行菜刀砍殺噼噼啪啪,最后都在少恭所下的劇毒了結,計劃趕不上變化,偏偏計劃中的計劃是少恭設計。
祭禮失敗后他憤怒交加,詛咒少恭,雖然詛咒一事讓雷嚴有隱隱的后悔,不過他不覺得自己有錯,想撇下我跟別人雙宿雙飛,我可不讓你如意!
指尖在鏡面觸出波紋,一圈一圈地向外泛著。
雷嚴惡意地看著鏡子原先扭曲的身子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背影,杏袍長衣,墨黑發(fā)絲被他垂在后面,發(fā)絲剪出的白皙肌膚,讓雷嚴的眼睛里燃起熊熊的綠火。
他只要一想少恭,少恭就會在鏡內出現(xiàn),這種發(fā)現(xiàn)令雷嚴狂喜,他的日常起居都在雷嚴的眼中,包括與他有關系的人。雷嚴很快發(fā)現(xiàn)鏡子不能全面照出少恭的身體,無論他的意念力多么強,鏡子就是不給他看不給他看。
他試著看別人的身體,亦然,雖然雷嚴對其他人的身體不怎么感興趣。
少恭明顯是煉藥,雷嚴調轉鏡頭,見少恭眼神專注之極,帶著笑意,這種笑意令雷嚴心中不知為何發(fā)毛,就像第一次看到被作為研究對象的大嘴怪饕餮一般。他不知道少恭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有人勢必倒霉!
雷嚴看到少恭扭過頭,看著黑衣男子百里屠蘇,那個額有朱砂的少年向他走過來,兩人似乎很談得來。
雷嚴不喜歡百里屠蘇,正確地說他不喜歡與少恭有接觸關系的男人。
他記得少恭身邊總有六個情人,百里屠蘇、尹千觴、方蘭生、風晴雪、襄鈴、紅玉,于是觀察半晌,就剔除了三女,將目光投在三個情人身上。
如果殺死他們就好,每見少恭身邊有情人,他就暗殺,可惜好夢總是做不成的。
首先是方蘭生,這個毛還沒長齊的孩子,天天纏著少恭,對少恭總是言聽計從,還占了與少恭在一起的幼時青蔥歲月,又與他放過花燈,眉來眼去,長大后就跟他老爹一樣三心二意,嘴上說著要做少恭的保護神,一轉眼見到美少女襄鈴就一屁股追著她跑,降魔功夫在雷嚴看來可謂不堪一擊。
少恭的能力雷嚴并不清楚,只知道他動動小指頭,說著你們要被打趴的方蘭生就會被打趴。
與少恭互動,頂多是聊聊天,并不涉及情愛,而且大多都認定少恭柔柔弱弱的樣子需要人保護,一副只有我最了解少恭的樣子令雷嚴真心惡心。
他對比了下不由得得意起來,只有他一人見過少恭的真面目,他的勝算可就大大增加。
這個娘娘腔的男人,會女紅,會做飯,卻根本不會走進少恭的心,而少恭最討厭花心的人,雷嚴就認為方蘭生對己并無威脅,于是就心滿意足地把方蘭生刪掉情敵名單,喜歡女人又與其他男人搞曖昧的侏儒,他才不放在眼里。
可惜好景不長,方蘭生居然選擇了上好的桐木要送給少恭!雷嚴警鈴大作,方蘭生雖然看似大大咧咧,實際細心溫柔,長相又如此斯文俊秀,少恭則最愛找好木制琴,這一舉無異是對癥下藥、擊中靶心,這兔兒爺別的功夫不行,在討好別人的有兩把刷子。只怕方蘭生一送出去,抱得美人歸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雷嚴怔了半晌,剛剛被刪除的名字就很快浮現(xiàn)在情敵名單中。他不由得用力抓抓頭發(fā)。
接下來就要看尹千觴的事跡。
尹千殤的身份雷嚴知道,至于少恭為何留下性命。
鑒于相貌,雷嚴就自然而然地歪想。
尹千觴和少恭兩人,心情好的就觀花賞月,心情不好、意見不合的就冷場,感覺好像是新婚夫婦。人說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尹千觴這個人,半點忽視不得。
尹千觴去青玉壇肯定與少恭賞月飲酒,吟詩作對,做了什么雷嚴不得而知,許多青玉壇弟子都說他們看起來很高興,還附加一句:從沒見長老笑得那么開心。
輕輕戳了一層紙的一句話,就讓雷嚴暴跳如雷,所以尹千觴來了都只看到雷嚴的好臉色!
雷嚴看著尹千觴,冷冷道:“青玉壇不歡迎你這種酒色之人!”
尹千觴打個哈哈,“哎呀,我只是找少恭討一杯酒喝,雷大長老你心胸未免太狹隘吧!
雷嚴最恨尹千觴一口一口稱呼少恭,哼,叫得真親熱,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花花腸子想的是什么?上种袩o巨劍,不然早就劈了!
上次他制作出九霄環(huán)佩送給少恭,聽了他的琴一夜。之后他以聽琴為名來看少恭,少恭并不推辭,亦不邀請,可是他一出去,便有人來報:少恭來找尹千觴去了。
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燒,奈何他陪大壇主去了。
尹千觴和歐陽少恭親吻的畫面,嗯,挺美的,可這無疑在雷嚴腦中再加一把柴火。
雷嚴一回家,就把小手帕咬在嘴里用力地咬著,一種嫉妒的酸澀感流遍全身。
于是他做起幻想,嘴上咿咿呀呀的,做完后就呼呼睡覺。
另外他看到了少恭和尹千觴在白帝城的時光,少恭嘴上說著他最心愛的人不在世上的神情,略帶受傷,又帶著憎恨,柔發(fā)貼在他臉上,愈發(fā)顯得蒼白如雪。
他溫和的容顏浮現(xiàn)哀傷,敘說著與她在一起的時光,輕輕念著“千載弦歌,芳華如夢”,睫毛輕顫,每一個愈是偏激的人,擁有的過去就愈是沉重。
雷嚴真心想從背后把他抱在懷里,好好疼惜他一番。
他低著頭,就見到尹千觴雙眼露出跟自己一樣的眼神,伸手拍了拍少恭的肩膀——一種不要說碰少恭的手連哥兒們的動作都辦不到,僅僅一個動作,他不由得勃然大怒,發(fā)出怒吼,就拿著金銀珠寶往地上砸!
可憐的珠寶被砸的粉碎,雷嚴內心寬寬瀑布淚,一屁股坐在地上垂頭喪氣,嘆息了半晌,一想到尹千殤,他就斗志高昂地爬上鏡面。尹千觴你死定了,本座修煉成功后,死的人是你!
打定主意,雷嚴就去看百里屠蘇。
百里屠蘇,似乎跟少恭關系不大,向來叫他先生,想必他們之間并不親密。
這少年不止法術技術殺傷力強大,連外表都讓雷嚴心中給他打了大大的滿分,他一早就知道少年就是被少恭毫不留情殺死的韓云溪,至于為何起死回生,雷嚴想都想不透。他只知道韓云溪這個小屁孩,老是纏著少恭,早就不爽很久了。
韓云溪死掉,雷嚴就毫不關心,甚至大為稱快!可他沒想到韓云溪非但沒死,還改了名字。不知如何與少恭碰上。這少年似乎對少恭十分信任,對他的建議的態(tài)度幾乎跟方蘭生一樣,用一種深邃得給雷嚴以“我在吃你豆腐”的目光盯著少恭。
雷嚴想起少恭要他們不要放棄,屠蘇閉上眼睛,睜開眼睛,說:“我相信先生!
他的眼神如此堅定,毫不動搖,仿佛生死一下子拋之腦后。雷嚴看著少年跑到少恭面前,雖然表面很淡定,可那語氣里的急切關心還是透了出來。
這個嘴上說著相信少恭的倒霉蛋,在客棧以一種歡喜的表情看著少恭,這種表情怎么看怎么都覺得刺眼,什么都表現(xiàn)出來的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少年,雷嚴瞇起眼睛。
哼,以為我什么都看不出來嗎?只會一個人悶騷!
于是他就看下去,越看越覺得少年比起尹方兩人更具威脅性,他比任何人都能靠近少恭,不著痕跡得關心他,給他以一種呵護珍寶的錯覺。而少恭,似乎更為依靠百里屠蘇,對待他的比尹方兩人更好。
最糟糕的是青玉壇上層中,少恭邀請屠蘇合奏,屠蘇應允,兩人就吹吹彈彈起來,他一介粗人,粗通文墨不通音樂,卻聽得出他們心意契合,情意綿綿。屠蘇放下葉子,竟然伸手執(zhí)起少恭的手,十指相扣。
“先生,等事情成功后,屠蘇……”他竟然結巴了,連臉龐都出現(xiàn)淡淡的紅。
雷嚴張大嘴巴,魚眼凸出,好個百里屠蘇,居然碰我的人!心里像刮了臺風一般,恨不得把屠蘇燒成灰。
你丫的憑什么要少恭答應你!你丫的憑什么敢動他的人。!
雷嚴忍不住把頭發(fā)抓成一團鳥窩跳腳,可惡!六合劍代表雷嚴消滅你!。∥乙茨銈兡芏鲪鄣绞裁磿r候?!
老天終于如他所愿,雷嚴終于看到屠蘇和少恭反目,心底帶著快意,少恭的野心,果然比我大,一方天地,和振興青玉壇將天下囊于手中的志向有何不同?
他帶著幸災樂禍的目光看著站在敵對位置的他們,看著少年一路來到中皇山,不過中皇山靈氣充沛,阻攔了雷嚴的視線,令雷嚴無從知曉。他只知道少年跑去天墉城解開所謂的封印,帶著伙伴去蓬萊之境,一路砍怪刷級,刷刷刷就刷到六十級以上。
巽芳……那個女人,真是令人驚訝,沒想到她居然是一直跟著少恭的老婦寂桐,掩藏得真好啊~雷嚴感到一陣一陣的欺騙與痛苦,牽扯出病態(tài)的快意。
少恭說什么雷嚴真心不懂,被打敗的時候少恭喃喃說道:“難道……我所追求的……注定是毫無所得?”他立刻就收起抓狂的態(tài)度看著少恭,成王敗寇,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少恭并不是執(zhí)著于成敗之人,那他……究竟執(zhí)著什么東西?
雷嚴忽然覺得,對于少恭的了解,或許真的不如幾個所謂的朋友。他陡然覺得少恭與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
原來一道鴻溝始終在著,而他仍無所覺。少恭捂著心口,身體搖搖欲墜,躺在巽芳的懷里,輕聲說:“這樣……也……不錯!本従忛]上眼睛,火舌舔上了他的頭發(fā),被巽芳輕輕地一袖滅去。
雷嚴不想再看下去了,少恭,的確死了,從此世間再沒歐陽少恭。
胸腔像是被劍貫穿,卻未拔出,僅梗在心臟般難受得令他無法呼吸,冥宮里安安靜靜,偶有亡命之徒闖入,均不得善終。
生生死死一瞬間,他分辨不清自己是生是死,但自己仍舊存在。
死了歐陽少恭,還怕世間從此再無絕技之人嗎?雷嚴如此告訴自己,現(xiàn)在并不是多情善感的時候,時不我與,他要好好潛心修煉,修煉成不怕陽光后,就要卷土重來!重振青玉壇指日可待!
日月逝矣,雷嚴自覺得差不多了,忽然之間,他想看看少恭的墳墓在哪里。
雷嚴伸手觸碰鏡子,鏡子緩緩泛出波紋,展現(xiàn)出來的屏幕令雷嚴大為傻眼。
少恭居然沒死!
狂喜與驚怒瞬間席卷全身,雷嚴貪婪地在少恭的臉上搜尋,就怕一個錯過了,少恭就宛如夢境破碎了。少恭站在漫天飛雪中,伸出雙手接住冰涼的雪花。
一雙手拿著黑貂裘覆蓋住少恭的身體,順勢將他抱個滿懷!
?
少年將臉貼在少恭的發(fā)絲上,嘴唇……………………竟然吻上少恭的耳朵!
這些年來發(fā)生什么事了?。±讎廊戆l(fā)抖,少年伸手拍拍雪屑,道:“先生,外面很冷,且進去罷!
“嗯!鄙俟δ樣,年和少恭互相擁抱著,然后……親吻?!
雷嚴大吼一聲,頭發(fā)根根豎起來!在冥宮里無風自動!他媽的你們到底在干什么?你們有沒有把我雷嚴放在眼里。浚。!
我要去報社。。。
——END——
雷嚴一直都很悲劇,連帶著我也悲劇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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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嚴的暴走觀察日記
顏色:正文(藍色)、大綱(紫色)
文案:
CP:雷恭\恭蘇恭\恭觴恭
此文是某人一時發(fā)SJ寫出來的,這是作為GAY的雷伯伯的怨念。
普及下:伯伯也就是喜歡未成年男孩子的成年男人~
目的:歪曲每個人與歐陽少恭的關系。
警告:由于本人是恭FANS,其他人被雷到的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