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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以后
終于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仇涵東看了看這個生活了四年的家,環(huán)視了一圈又一遍,遲遲佇立客廳的中央。
雖說是他主動離開的,但也不能說沒有一絲留念,因為這里的回憶是實在太多太多。
畫架上掛著的迷你黑板,是他和章允交流的另一種方式,剛開始是記錄今天吃什么買什么需要帶什么,但后來又成了兩人傳達感情的媒介。
有一次兩人有了矛盾,幾天冷戰(zhàn),房間的溫度似乎都變冷了幾度,但誰都拉不下臉皮去主動求和。
畢竟都是男人,先服軟的那方總覺得自己心中像擰了個疙瘩?商ь^不見低頭見,兩人同在同一屋檐下總有很多交集。
也許一直擔當?shù)氖浅腥胝叩年P(guān)系,章允的總比仇涵東容易心軟,其實在兩人吵架后一會兒就他冷靜了下來。
可章允骨子也是有些矯情的,他找準了幾次和仇涵東搭話的時機,但嘴唇挪動一番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開。
那天下班回家,章允站在樓下看著黑漆漆的窗口,咬著嘴唇在樓下花圃里踱步了幾圈。有一股看不見的東西淤積在他胸中,悶得他苦楚酸楚一片,可卻沒地兒訴說。
章允在心里和自己暗暗地打了個賭,若今天還不能和仇涵東和好,那這段感情就算一了百了。
回到家中,章允打開了燈,環(huán)視著冷冷清清的屋子,頓時心寒了半截。就在他這時,注意到一直空白的小黑板上居然寫了一行字,看著黑板上那熟悉的字跡,章允頓時覺得自己心跳的厲害起來。
他連忙推開了臥室的門,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人,只有一盞黃色的地燈散發(fā)著幽暗的光芒。
但是和以往不一樣的是,窗臺上放了一株正開得旺盛的蝴蝶蘭,葉片和花朵被輕風吹拂得輕輕搖曳著,綻放在著一片寧謐的昏黃中。
“喜歡嗎?還記得我和你的故事嗎?”
話音剛落,章允被輕輕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仇涵東含著的他的耳朵,口腔中溫熱的呼息撩著章允的氣息變得沉重起來。
“當然記得,有個人喜歡我卻不敢告白,傻乎乎的忙了一個上午給我買了一盆花。我要不是有心去查蝴蝶蘭代表了什么,也許我和你就會錯過了。”
“你都記得,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忘記了!
“笨蛋!你的事情,我當然全部都記著。”
仇涵東無法自制的將章允的身子扭了過來,捧過他的臉便狠狠地咬上那張不肯求饒的嘴。
從此之后,黑板又成了一個見證者,它見證了仇涵東和章允愛情曾經(jīng)是那么的堅不可摧。
可是現(xiàn)在,這塊不足半米的小黑板在仇涵東眼里看來卻分外的刺眼。他捏緊了手里握著的行李,額前碎碎的流海擋住了面上的表情。
終于,仇涵東抬起了頭,將鑰匙放在了茶幾上,頭也不回的將門重重關(guān)上。
嚴巖叼了根煙靠在車上,他腳下一大堆煙蒂證明了他已經(jīng)等待許久?粗K于從樓下走下來的仇涵東,他丟掉了眼踩在腳下碾著,隨后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
“事成了?東西都拿齊了?”
“嗯,都拿齊了。”
兩人說完這話之后都有些沉默,仇涵東的沉默是不知道說些什么,而嚴巖的沉默則是想問的太多。
仇涵東第一次遇見嚴巖的時候是在公司的歡迎會上,剛從上海調(diào)來了一個高官來地方,據(jù)傳聞還是董事會副主席的兒子。很多人都急于在新上司面前展示自己,所以這場歡迎會開的甚是隆重。
仇涵東是個不好阿諛奉承的人,他僅是占了個位子,一個人夾著菜慢慢吃著,也就沒有留意到身邊的變化。
這時一個身影坐在了他的身邊,仇涵東這才抬了眼,可這一看卻將他整個心思勾的牽腸掛肚起來。
嚴巖靠著仇涵東的肩膀拿著一杯酒撞了一下他的杯子,仇涵東眼神復雜的看著這個故人,最終還是將酒杯舉起仰頭喝了個干干凈凈。
有人說過初戀是這個世界最單純美好的感情,因為它就像是一場有趣的游戲,留下的凈是甜蜜而又酸澀的回憶,初戀讓人刻骨銘心。
嚴巖和仇涵東在高中時曾經(jīng)有過一段曖昧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們曾經(jīng)有過的感情。
但比起仇涵東,嚴巖似乎在情感中投入的更多,可這段青澀的愛情還是沒有挨得住時間的考驗,在兩人進入了一南一北的大學后就逐漸失去了聯(lián)絡(luò)。
這次見面,一下子就喚起了兩個人過往的記憶。男人之間的愛永遠說的比做的少,當晚兩人就滾在了一起。
仇涵東與章允亻故愛是因愛而愛,所以在膠合時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溫柔對待身下的人。而和嚴巖做著種事情則多了幾分發(fā)泄,心懷著外遇的快感和CI激,仇涵東在嚴巖身體里身寸了一次又一次還得不到滿足。
而嚴巖又是個肯配合的人,什么花樣什么姿勢都敢挑戰(zhàn),仇涵東招架不住他的肉亻本挑撥,就像孩童第一次吃了零嘴嘗了鮮后,總是想在偷錢多解饞幾次。
次數(shù)多了,章允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仇涵東一直用各種借口遲回家或者根本不回家,分明就像有了情兒的樣子,但章允自信他和仇涵東的感情堅貞不催。直到有一次在停車場內(nèi),仇涵東和嚴巖正忘乎所以的濕吻時,剛好被他抓了個現(xiàn)行。
章允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看著仇涵東默不作聲,他的眼神中閃過了寂寥和悲傷,但還有一絲深深地鄙夷。
被愛人用這種眼神望著,是個男人都會愧疚不安。仇涵東這下子可是真心急壞了,一把推開嚴巖追著人影就想跑,可是身后另外一只手卻堅定地拖著他,任憑他怎么掙扎也不肯撒手。
“不要走,求你了,不要離開我!
“可是,章允他....!”
“你和我在一起時就該有了這個自覺,你現(xiàn)在追上去解釋也只能是讓他一氣再氣!你傻不剌嘰啊你!”
仇涵東在心里想了一下,覺得嚴巖話說的沒錯,可是看著那個遠走越遠的身影,他的心卻不受克制的沉了下去。
他知道章允是個死心眼兒,總是容易七想八想一些有得沒得,說不定一個人糾結(jié)的過多反而容易自己繞進去。但是無奈嚴巖在身后抓的緊,讓他一直無法脫身。
嚴巖這幾年遇見了很多男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帶給他仇涵東給的感覺,當再次看見那個坐在位置上默默喝酒的人時,他就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一定要牢牢地將眼前這個男人拴在自己身邊。
也許仇涵東沉默寡言的外表讓人很容易有依賴感,嚴巖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個男人還是有著感覺的,所以這次故意讓章允撞見也是有了預謀。
一個老實巴交顧家的男人在正妻和情人兩者之間,肯定毫無疑問的會選擇前者。何況他與嚴巖已經(jīng)分開了那么多年,現(xiàn)在的生活的重心都是圍繞著章允轉(zhuǎn)悠。
理論上一對同志很難在沒有法律約束下,永遠保持對對方的專一和忠誠,這點就連異性戀都很難做到。但是仇涵東和章允已經(jīng)生活了整整七年,他們在圈內(nèi)都被樹立成了模范夫妻和正面榜樣。
嚴巖干脆在仇涵東不在時直接沖到了章允家中,將他和仇涵東曾經(jīng)的點點滴滴全部一股腦兒的倒騰了出來,甚至還跪下來祈求章允主動放手。
章允冷笑著看著他,最終成全了他。
仇涵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努力還是挽回不了章允的原諒,心灰意冷的他意識到章允是真的想要與自己分開,于是開頭一幕便上演了。
仇涵東怎么會不了解他心中的小九九,在這件事情發(fā)生之后就堅決的斷絕了和他的來往。嚴巖甚至拿出了上司的權(quán)威來威脅他,但在仇涵東面前卻適得其反。
可是此時此刻章允怎么也不肯接受仇涵東,嚴巖順勢插入其中。
和嚴巖生活了幾天后,仇涵東就開始思念章允了,兩個人在一起這么多年,許多生活習慣都已經(jīng)磨合到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
章允做的菜,章允留的睡前燈,章允每天早起幫自己擠好的牙膏。這些細細微微的事情自然不足掛齒,但當真真實實再也感覺不到時,那種不滿足的空虛感死死地壓抑著仇涵東無法自拔。
嚴巖雖然和自己每晚睡在一起,可仇涵東總覺著兩人之間缺少了一些東西,偷月星的快感慢慢地消失殆盡,每次和嚴巖亻故愛似乎更像變成了一種義務(wù)和機械運動。
嚴巖因為總部的某些原因要在近期內(nèi)調(diào)回上海,許多工作都需要交接轉(zhuǎn)移,整日里忙得不可開交,各種事情擠壓的他焦頭爛額。
他曾經(jīng)暗示過仇涵東一起離開,但卻遭到了強烈的抗拒。
“我知道你心里還有著章允,你不想和我走也是這個原因吧?”
“我和他已經(jīng)生活了這么多年,要我說心里沒有他就是在騙你!
“那你的選擇是什么?是我還是他?”
“嚴巖,你不要逼我,這不是選擇的問題,你突然讓我離開我生活這么久的環(huán)境,我會不適應(yīng)的!
“說來說去,其實你還是不想離開章允?!”
“對!我亻也媽就是離開不了章允,他什么地位你什么地位?要是同志能結(jié)婚我早都和他領(lǐng)證了!”
仇涵東這幾句話嗆得嚴巖窩了一團熊熊妒火,他利用仇涵東懷念的初戀時的那份美好的感覺,就生掰硬碰愣是將二人活活拆散。本以為小妾能扶上正房,卻沒有想到只是白白擔待了自己一份心。
自知之明的嚴巖知道是章允在他心里留了一片空地,頓時一顆心冷卻下來,也就沒有管仇涵東整日里在忙些什么。
仇涵東有空總會偷偷地躲在樓下看著那盞熟悉的燈光,心里苦得酸得倒騰著他腸胃一陣陣痙攣,這段時間沒有了固定的吃飯時間,他年輕時留下的胃病突然間就蹦跶得出來懲罰他了。
沒有了章允,仇涵東的生活就像沒有了章法,突然之間一切都亂了套。心傷胃痛各種味道一百感交集,讓他的身子幾日之內(nèi)就垮了下來。
在住院昏迷的那段時期里,仇涵東似乎又感覺到了那種熟悉的味道,一直盤桓在他身邊不散。甚至有幾次都感覺那溫柔的雙手在自己身上停留,可是仇涵東在睜眼清醒后,才發(fā)現(xiàn)那種感覺然都是自我安慰。
住進醫(yī)院之后,仇涵東的一切都停滯下來,這里說的停滯不是他的工作,而是他的心。
嚴巖已經(jīng)處理好了身邊所有的公務(wù),近幾日之內(nèi)就將離開,在離開前他又鼓動仇涵東一齊離開。
“你和我走吧,仇涵東,我真的這輩子就求你這一次!
“你和我是不可能的,是我不夠理智不夠清醒,不該抱著僥幸的心態(tài),當時我應(yīng)該立即拒絕你的!
“那你的意思還是我的錯了?你他女馬還玩我。!”
“沒,我沒這個意思,我意思你我都冷靜下來考慮考慮,認為什么是最適合自己的在下結(jié)論!
“那章允就是最適合你的了嗎?!”
“你為什么總愛和他比較?有意義嗎?我們都是成年人,別在用高中時的思維思考人生好嗎?”
“你意思我幼稚我沒有大腦?!我還真想回到我們高中那會兒!就不用現(xiàn)在在這么計較個又鳥巴!”
“你聲音小點,影響不好!這是醫(yī)院不是你家!”
“靠!仇涵東你整個人就是個孬種!有種上我卻舍不得家里待得,活該你兩面都沒有人要!”
“你罵的好!我他女馬就是孬種,要不然我早就回去挽回他了!嚴巖這次我和你說清楚,我只是抱著和你玩玩的心態(tài),我現(xiàn)在愛的人只有章允!”
“艸,你狠!算我眼睛長月工門上才會看上了你!”
“嚴巖,別和我慪氣,這口氣真不值得你氣;厣虾V笳覀安穩(wěn)的人定下來吧,別在飄了,有過家后就知道家的好了。”
“你意思你對章允還不肯放棄?”
仇涵東聽了這話拍了拍嚴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口氣。怎能輕易放棄?那個男人,離開之后才能體味他的好,仇涵東在另一個側(cè)面還是感激嚴巖的,因為他讓他看見了自己的真實,胸腔中跳動著的物體的歸屬地。
這天,章允心神疲憊的回到了家中后,躺在沙發(fā)上不想動彈,甚至連飯也不想動手去做了。
自從少了另外一個人后家中總像缺少了幾分生動。雖說當時一氣之下放手讓那兩人離開,可到現(xiàn)在卻依然承受不了獨自一人時的寂寥。
就在這時,眼角的一抹綠色奪去了章允的視線。
一小盆薄荷靜靜地待在茶幾上,給這個沉悶的客廳憑增了幾分靈動。
章允一個激靈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不期然看見了那個離家許久的人從門后走了出來。
“你?你怎么進來的?!”
“你喜歡把鑰匙留一把放在訂奶箱里,我拿了它開的門!
“你回來想做什么?你怎么不和你初戀呆在一起了?找我做什么?”
“章允,你別這樣,我心里不好受。”
“你心里不好受我心里就好受了嗎!我受夠了這種生活,你還回來招惹我做什么?!你趕緊GUN回去追尋你的幸福!”
“我和嚴巖已經(jīng)分了,他前幾天已經(jīng)回上海了!
“你的意思是情人走了就知道回家了?我這里不是垃圾回收站,你給我GUN!”
“章允,你跟了我這么多年難道不知道我嗎?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可是我的心我的家都在這里!”
“嘴這么甜別用我這兒!回去哄你情人去!”
“我生病那幾天是你在照顧我吧?你的心里放不下我。”
“誰叫醫(yī)院打電話給我,我還以為你怎么了,誰知道是你自己把胃折騰成了那樣!你就不能照顧好自己?!一定要把別人折騰的焦頭爛額才開心嗎?!”
“離開你后我才變成了這樣,所以說我不能再離開你了。咱倆身上的那條紅線已經(jīng)打了好多死結(jié),想拆也拆不開。我只能選擇永遠在你身邊,給我這個機會好嗎?再一次?”
“誰,誰和你有紅線了?!”
“章允,你知道薄荷的花語是什么嗎?再愛我一次?我請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你走開!我才不會相信你!你以為我傻到會被一騙再騙?!”
“章允,你丟了個東西在外面!
“什么東西?!別岔開話題!我再也不會上你的當了!”
仇涵東看著淚流滿面的章允,心中早已融化成一團,這個男人的堅強和柔軟也只有自己一人能看得見。他用力攬過章允將他埋在自己胸前,看著懷里抽泣著的人,仇涵東無法自拔地輕輕吻著他的額角,一遍又一遍。
“我把自己弄丟了,現(xiàn)在讓我回家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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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現(xiàn)我也是可以寫很狗血的故事的、、、、
嘛呀,寫得我雞皮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