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鳴】軟語 (鳴人生日賀文)

　　上帝說要有光，於是就有了光。

　　*

　　太陽好刺眼。
　　盛夏時節(jié)，蟲鳥卻忽忽地靜謐，一語不發(fā)。
　　他站在醫(yī)院的走廊，來回踱步，幾近恍神。
　　手術室的燈還亮著。
　　六個小時過去，手術室裡什麼聲音都沒有，很靜。

　　他於是坐回長凳上，閉眼深思。

　　「這不是佐助？」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他睜開眼，看見亮晃晃的人影，逆著光，從走廊一端微笑地走來。
　　他有些懵。
　　「…鳴人？」
　　「是啊！是我�！�
　　鳴人坐到他身旁，說：「你在這裡做什麼？」

　　佐助皺眉，看著他。
　　「…那你呢？又在這裡做什麼？」
　　「看幾個前天出任務受傷的部下呀！還好沒什麼事呢。對了，手鞠的婚禮你會去參加嗎？」
　　「手…手鞠？」他口齒不清地問。
　　「是啊，不是都跟你說她要結婚了嗎，雖然令人意外…不過也算是意料之中啦。」
　　「喔…」
　　「別忘了是下禮拜喔！」
　　「嗯…」
　　「喂，你覺得小櫻怎樣？」
　　「…小櫻？」
　　「我是說…你會不會考慮把她當對象啊…」鳴人的眼神開始游移。
　　「…你想太多了�！�
　　「��！是這樣嗎�！顾冻鲶犚豢跉獾谋砬�。「我還以為你會考慮跟她…那個…因為都已經快三十歲了嘛…」
　　佐助冷冷地瞪他一眼�！干窠洝！�
　　「哈哈！」鳴人笑得格外開心�！阜凑覀兛梢砸惠呑赢敽门笥崖铩植怀顩]伴！」
　　「是啊�！顾难凵褴浵氯ィ兊脺嘏�。
　　鳴人向他靠過去，藍色眼睛接近他的感應範圍。
　　「像這樣真好。」
　　「嗯…」
　　「所以…佐助，」他臉頰有些紅�！改闵洗巍洗嗡谖壹业臅r候…那個，其實我是醒著的啦，所以…你說你喜歡我…是真的嗎？」
　　「…」
　　一片光從落地窗灑進來，啪叱，啪叱，是空氣中的灰塵磨碰了新鮮的光的聲音。
　　佐助闃黑的眼睛茫然地看著鳴人。
　　「…什麼？」
　　「我說………」鳴人吸氣�！富鞄�！不要讓我說第二次啦！」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的聲音在顫抖。
　　「好吧，既然你都裝傻了，那我也不想自討沒趣�！锅Q人嗤一聲，轉過頭。
　　穿著橘色外套的背傲氣地挺。
　　他們忽然沉默。
　　直到佐助動了一根手指。不，其實他是不想動的。
　　「鳴人…」他低沉的聲音在走廊裡互相撞擊�！改恪�
　　他伸出手，意圖碰觸背對著他的人。
　　鳴人卻忽然轉頭過來，笑了笑。
　　「白癡，幹嘛這樣，就算你是扯謊的想要整我，我也不在乎啊�！�
　　「不是的，我…」
　　「佐助，」不穩(wěn)卻堅定的聲音。「佐助，不管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其實我也…那個…」
　　「……鳴人…」
　　空氣在時間的漩渦裡翻攪。
　　沒人說話。
　　他們都在等待，等待著光一寸寸推移，直到誰先忍受不住認輸，開口說第一句話。
　　可是他們只是互望。
　　可是當光都在沉默中消失。當一片走廊只聽見佐助一個人寂寞的呼吸聲。當手術室的燈在沒人察覺的時間裡熄滅了。

　　鳴人笑了笑。又笑了笑。
　　「我也喜歡你。真的�！�

　　有什麼東西在光的背後蠢蠢欲動。
　　佐助眨眨眼。
　　一瞬之間。

　　小櫻和綱手從手術室裡走出來，垂著頭。綠色眼睛裡盈滿淚水和沮喪。
　　「對不起，佐助…」她摀住臉�！笇Σ黄稹�

　　他恍惚地轉頭。
　　長凳上沒有人。乾淨的長廊無限地延伸，從這一端到另一端，只有光。

　　只有上帝給的，無私的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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