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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How would it be
沈月一的名字由來簡單:沈媽媽在月圓之夜生的沈家的第一個孩子。
這樣解讀對孩子來說太敷衍,于是沈媽媽和沈爸爸為了掩飾對家中長子名字的潦草對待,對沈月一以及所有人的解釋一律是:月圓月缺,取“月”字希望兒子能有多種能力做八面玲瓏的人。一馬當先,取“一”字則是希望兒子能成為人中之龍高人一等……
事情很順利,大家都相信了。于是沈月一也就揣著自己父母給予的“期望”一路耀眼的活到了18歲:暗戀者繁多,豐功偉績無數……
不過不要以為優(yōu)秀的人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而且還有一點更重要的是,韜光往往養(yǎng)晦。沈月一,這耀眼的孩子也很光榮的有了一個見不得人的秘密。那就是,他的情人是個和他一樣,貨、真、價、實的男人!
“喂,你不要搶我的面包拉!”沈月一非常不滿地瞪著自己身邊正大口大口啃著他剛才辛辛苦苦地從學校小賣部買來的面包的男人,急忙把另一個沒被“下毒手”的面包抓在了自己的手上,動作利落地開包裝袋,開啃。
此刻,正是午休時間。
地點:學校最高教學樓的天臺。注意,是上了鎖,并且學校嚴厲禁止進入的地方?墒沁@事顯然對于沈月一以及他身邊的男人并不重要。而且更可恥的是,他們是破壞公物把門鎖撬壞才入侵成功的。當然不可能是沈月一動的手,而是他身邊的那個男人的杰作。
那個男人就是歐陽拂曉。也就是搶了沈月一一半午餐的人。
“不要那么小氣嘛,反正你那么瘦弱,兩個面包那么多你肯定吃不完的拉!”歐陽拂曉根本不把沈月一的抱怨當一回事,而是痞痞地朝他眨眨眼,取笑道。
沈月一一聽,可不樂意了。這個男人!明明剛才他買面包的時候才看到他啃干凈一碗不知道哪里來的泡面,居然現在又搶自己的面包。他哪里瘦弱了,頂多是身材比較織細而已。而且對于正在發(fā)育的男孩子來說兩個小小的面包才不多呢……
“是你的胃太大了吧,我明明看見……”沈月一話還沒有說完,馬上被對方用嘴給堵上了。
沒錯,這就是傳說中的Kiss,并且是男同志的Kiss。非禮勿視。
若干分鐘后。歐陽拂曉才滿意的“嘴下留情”,放過了明顯已經有些呼吸不暢的沈月一。并且在離開他嘴唇后,惡意地湊到他的耳邊輕添了一下他的耳垂,小聲而曖昧地說:“月,你能否認么,你真的很弱咯~”
沈月一聽完后臉瞬間漲紅——氣的?墒撬衷趺茨芊瘩g呢。他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男人,在“同志”這方面,他是個菜鳥,可是歐陽拂曉是那種早就不知道在這方面有過多少段經驗的老江湖了……于是沈月一也只能怒目為笑著離開的歐陽拂曉送行——居然填飽了肚子調完了情就走人,真真惡人。
待到看不到人也聽不到他的聲音后,沈月一才把自己的目光收回來。
那個被他自己咬過一口的面包還是只差那一口,沒有被搶去更多?墒撬麉s發(fā)現自己的胃口完全沒有了。掃興地把面包往塑料袋里一丟,沈月一就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褲子,提著袋子也離開了天臺。
依稀,能聽到他不滿的抱怨。
“靠,為什么我總是被他吃定……”
“我…我…我有話要對你說,請你不要打斷我,我…就是那個…呃…你……等一下就好!我我……”
沈月一表面非常鎮(zhèn)定地看著自己面前這個臉漲紅著,并且吞吞吐吐一句話說半天都沒有說清楚的女孩子,其實心里已經不耐煩了。
他想啊,無非就是告白嘛。我喜歡你啊,我愛你啊,我們可不可以交往啊什么的,有必要這么緊張嗎。之后他又開始自我檢討,鄙視別人的真實感情是不對的,好孩子應該懂得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如果換作是自己說不定也是這般無措。再然后他又推翻了自己想法,開始驕傲的認為像他這樣優(yōu)秀的人,是沒有機會面對向他人告白的事情的。最后他還想到以前交往過的一些女孩子,都是她們告白的。就連和歐陽拂曉也是,雖然他只是很酷地往他面前一站,很不禮貌很有把握地指著他說:“你,和我交往!睕]說什么實質的告白,至少也是他先主動的……
想那么一大圈后,沈月一才比較有良心的收回了心神。只可惜那個小女生好象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還在那里“我…我…我……”個沒完。沈月一在心里大嘆無奈,剛想開口說一句我知道你要說什么表現自己的善解人意時,就有一個聲音插進來了。
“喲,告白呢!”
聽聽,這調子,痞痞的,如此不容錯認。沈月一用腳指頭也猜得到肯定是歐陽拂曉架到了。
也對,這雖然是學校里比較偏僻的地方,但還算是公共場所,有人路過是很正常的。只是真是個過路的也就算了,但為什么偏偏是歐陽拂曉呢!沈月一心里叫著糟,心想一定不能讓他再開口了,那個沒口德的一開口又不知會蹦出什么驚人之語來……
不過,世界上總有那么一個詞叫“為時已晚”,歐陽拂曉很快又開口了,在沈月一開口之前。
“也不看看對象,我的人也敢追?!”
這不是反問句,這是充滿氣憤的恐嚇。
于是小女生在我我我中嚇得忘記繼續(xù)我了。
“你不要亂說!”沈月一試著補救些什么,偏偏某人完全不知道“同志”是應該保密的,完全沒有自覺的誤會了別人的好意。于是沈月一的行為立刻就被解讀成某個敢交往不敢承認在交往的人的過分行徑。
終于,順理成章的:歐陽拂曉生氣了。歐陽拂曉抓狂了。歐陽拂曉暴走了。
一時間飛沙走石,日月無光——這是沈月一的錯覺。
事實上只他又被吻了。沈月一又被歐陽拂曉吻了。沈月一在向自己告白的女生面前,被歐陽拂曉吻了。
如果他們是男女朋友,這樣的行為只是證明了他們的關系,讓其他人識相閃遠些。可是他們偏偏談的是男男戀,不倫啊,禁忌啊,嗚呼哀哉。
為可憐的小女生哀悼吧,人家被嚇傻了,嚇哭了,嚇跑了………
沈月一有些絕望的看著那個以百米沖刺速度跑離“犯罪現場”的小女生,想象著他以后或者被人指著罵是同性戀,或者所過之處人獸走避的日子,就覺得:這,大概就是世界末日吧……
然后又有一種叫做怨恨的心思開始發(fā)芽,生長,瞬間在沈月一的心里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歐陽拂曉,可恨啊………
當然所謂誤會是沒有解開的,解開了的那就不叫誤會了。
所以沈月一和歐陽拂曉的誤會一直沒有解開。
對那天,兩個人的記憶里有兩個版本:對沈月一來說,那是個以往所有問題爆發(fā)的導火索,歐陽拂曉太過霸道了,太過不在乎別人眼光了,太我行我素了,仿佛同性戀在中國已經被所有人接受了一樣坦然的有點可惡了……對歐陽拂曉來說,沈月一太過小心了,太過不了解他了,太過不顧他的感受了,仿佛他們兩個人的事是齷齪的見不得光的拿不出臺面的……
說到底,這不過是個性與認知的差異。
只是我們這兩個所謂的主角啊,都不太懂得了解與包容的重要性了。于是退路被封死了,轉機變成泡影了,關系被逼入死角了。
對于兩人目前的關系有個特定名詞,那就叫冷戰(zhàn)。
不過事實上沈月一那天擔心的“世界末日”并沒有到來。
放眼整個校園,認識沈月一的還是和他笑笑鬧鬧玩成一片,不認識沈月一的還是和他擦肩而過不發(fā)一語。
甚至于那個向他告白的小女生也沒有任何異樣。仿佛她不曾向他告白過一樣,仿佛昨天是他的一場白日夢一樣。懷著這種想法沈月一微微側過了自己臉向身后兩個位置看去——歐陽拂曉坐在那——他總與在保持相對近不太遠的距離——在不能靠在一起的情況下。
或許是巧合,他們眼神相遇了。沈月一的心小跳了一下。然后沈月一的眉頭又皺了一下:歐陽拂曉那家伙居然做作地又把目光撇開了。
于是沈月一也氣憤地把臉轉了回去。
“沈小月你不要問我怎么做才可以出現轉機,我只知道制造混亂!币筵E痕(男)在堂而遑之地啃完了沈月一賄賂用的蛋塔后,涼涼地丟出了那么一句話。
沈月一立馬連生氣的力氣也泄掉了,說簡潔點就是整個人就成了個泄了氣的皮球。
殷跡痕是這個學校里除了千口(男)那個公認的偽BL花癡男和那個在和他冷戰(zhàn)的老江湖外,他唯一知道的真的是BL的男生。如果連殷跡痕都不肯幫他,那估計他是沒得別人可以請教了。
殷跡痕看到沈月一有氣無力的樣子,突然又覺得很不習慣。于是很難得的,良心出來了。
“吶,沈小月我給你聽一首歌吧,或許你會覺得有用!
沈月一 一聽,精神立馬又回來了,急切地說:“什么歌?”
“你聽了就知道了。”說完慢條斯理地從放在邊上的的書包里拿出自己的CD機,將耳機遞給了沈月一。
沈月一接過耳機,帶在耳上。
殷跡痕按下Play鍵,聲音適中的歌曲傳進了沈月一的耳朵:
How would it be
What have I done
What if its too late now
Did I do all I could did I
Did I make it good did I
Somehow it doesn’t feel right
Is it really all over
Did I think it through did I
What if all I want is you
And now
I won’t see you again
The moment was there but we lost it
Time changed it all
And we let it
We let it happen
I wonder how it would be
If things stayed the same and we liked it
The end of a search coos we found it
How would it be
What have we done
Was it always like this was it
Was it something we missed was it
Was it all it could be was it
Did I give you the best of me
一曲終了,沈月一恍然。
“這是?”
“How Would It Be—— 愛怎么了!
沈月一楞了一下,接著笑了。摘下耳機,沈月一遞還給殷跡痕。殷跡痕伸手來接,沈月一順便握了一下他的手,說了句:“謝謝!
殷跡痕不語,也笑了。
之后沈月一走了,只有殷跡痕還留在原地,他自己帶上了耳機,輕輕地吟唱了起來:
Did I do all I could did I
Did I make it good did I
Was it always like this was it
Was it something we missed was it
他已經丟掉了自己的愛,還在愛中的人一定要珍惜……
天紛紛揚揚下起了雨,這是很老套的情節(jié),常被用于襯托人物的失落情緒或者渲染故事的悲傷氣氛。
不過我不一樣。我會找到他,把所有的誤會解開。愛還在,人就散不了……沈月一在心中給自己打氣道。
有信心很好,方便用來消磨。
沈月一在他認為的各個學校的角落里跑來跑去:天臺,小賣部,室內體育館,圖書館,甚至連每一層的男廁所他的跑進去找了。結果是:歐陽拂曉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一樣消失在校園里了。
這里沒有,那里沒有,這邊沒有,那邊也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沈月一從信心滿滿變的失望滿滿,胸口里有種被堵住了氣上不來的窒息感,心也開始痛起來,沒由來的,不間斷的……
歐陽拂曉,你個滾蛋你在哪?!
歐陽拂曉那個混蛋在這里,他正窩在他第一次遇到沈月一的公車站牌下,叼著一根早就和他一樣變成“落湯”一族的煙出神中。
52路的公共汽車站,幸運的相遇地點。
大一報道第一天,歐陽拂曉背著輕便的背包坐車到學校報道,學校在自己老家完全沒有大包小包的狼狽樣子。
下車時他自以為帥氣地摘下了自己鼻子上的墨鏡,剛想來個一笑天下醉回饋一下剛才車上一直看著他竊竊私語的幾個小女生,就冷不丁的被急著下車的人踩了一腳,推了一下,差點沒摔倒——幸好他機智抓住了某個物體支撐。
“你沒事吧?”
一回頭,支撐物沈月一就對著歐陽拂曉關切的問道。
也許是陽光太好——夏天嘛,也許是沈月一的笑容太吸引人——有酒窩嘛,也許也許,瞎掰的話可以有無數個也許,總之歐陽拂曉對沈月一一件鐘情了。當然前提一是他自己是個Gay,前提二是在他拽拽地沖到沈月一面前點名要沈月一和他交往的時候,沈月一陰差陽錯的答應了。
回想中斷,歐陽拂曉一嘆氣:原來一切其實是兩相情愿。
“靠!原來你在這里!鄙蛟乱坏穆曇魝鱽,歐陽拂曉詫異地轉頭向聲音來處看去,“落湯”牌煙掉到了地上,歐陽拂曉吃驚不小。
“你居然在校外,害我像個傻子一樣滿校園亂轉著找你,別人差點沒把我當剛被放出籠子的狗——四處撒野呢!”
歐陽拂曉以為自己淋雨淋出病來了,連幻覺都出現了。沈月一在和他冷戰(zhàn)呢,怎么可能用打趣的口吻對他說什么呢。
“淋雨淋傻拉?難得我拉下臉來和你和好誒!”
“別說得好像你受委屈了一樣,我他X的又沒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歐陽拂曉火了,吼了出來;糜X你就幻覺唄,干嘛把平時那個一本正經的沈月一搞成痞子二號的樣子——他自己是痞子一號——他都不能接受了。
“不錯嘛,還能吼,蠻有火力的啊,沒傻!”沈月一皮笑肉不笑地丟出一句。
“不是幻覺?”居然可以一問一答,歐陽拂曉開始不確定這一切什么才是幻覺了。
“你希望我是幻覺?”這回換沈月一怒了。
不過故事發(fā)展到這里,俗套又該出現了,那就是沈月一又不能發(fā)聲了。這次不是因為吻,而是因為擁抱。
沈月一被歐陽拂曉一把抱住了,狠狠的樣子,緊緊的力道。
“這不是幻覺!
歐陽拂曉的聲音,沒有了他以往痞子式的調,話里有壓縮過的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你說,他們這樣就和好了?故事這樣就結束了?作者這樣明擺著想挨板磚了?!
于是又有了那么一段對話:
“剛才是誰很委屈的說他是拉下臉來和好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
“你不知道?”
“我該知道?”
“……裝傻吧你!
“……你真認為我有錯?”
“哈,還不承認呢,這不就自打嘴巴了!
“你真認為我有錯?”
“你認為你沒錯?”
“我先問你的!
“……你沒錯那我也沒錯。”
“這樣說到底是誰錯。俊
“誰知道,管他呢……”
“那我們都沒錯好了。”
“隨便吧,不過現在別說話!
“什……”
噓,還是那句老話,非禮勿視。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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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記:some words……
雖然晚了很久,但這是一篇結婚賀文,軒(文中的殷跡痕,炫目論壇的跡痕,更多地方的咒軒)還是言出必行的。在最后還是要祝月和拂曉“婚姻幸!笨!
文是按照軒自己的喜好寫的。希望兩位原型主角不要因為人物塑造問題找軒的麻煩。軒很喜歡“沈小月”這個稱呼,并決定沿用下去。
其實這算是2006年里,軒第一次心情很好地打完一篇文,并且覺得寫的還是可以的——至少自己很喜歡。
穿過心情的陰霾,世界其實充滿快樂。
在愛情的世界里,定要讓幸福做結局。
最單純的小心愿,看文的人覺得溫暖。
Ps:《Hoe would it be》-Lene Mailin >////////°好聽啊~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