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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古風武俠短文,偏狗血向練筆╮(╯▽╰)╭
內容標簽: 布衣生活 正劇
 
主角 視角
穆星
互動
郭長風
配角
齊小五
蓋朗


一句話簡介:短介紹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781   總書評數(shù):1 當前被收藏數(shù):2 文章積分:134,229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純愛-古色古香-武俠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不堪回首之古耽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7810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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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zhàn)

作者:cy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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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北疆的日頭,落得尤其早,申時方過,暮色漸深。

      酒,是陳年好酒。
      入喉辛辣,饒是豪爽善飲的北方漢子,也不免被它嗆上幾口。
      碗,是粗胚釉碗。
      成色暗舊,碗沿上甚至還有幾個缺口,幾條細細的裂紋蜿蜒在沉穩(wěn)的赭石色碗面,從一開始就彌散的濃郁酒香,絲絲毫毫,仿佛透過那層釉色,將沉醉的氣息,重重地滲入空氣。

      這個世界上,只要是酒樓,這樣的好酒,從來不缺;這樣的海碗,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于是,醉風樓也只是茫茫大漠邊緣,一個看上去極不起眼的酒樓。偏偏就是這樣外表破舊的樓里,包藏了天下美酒,慕名而來者,廣布四海。
      可所有到這醉風樓的客人,為的是喝酒,卻也不是喝酒。

      若是十年前的江湖,這醉風樓便是一個浪蕩肆意之處。
      醉風,醉瘋。
      江湖人,江湖處。
      只要是江湖人,便可來這醉風樓一飲佳釀。進了樓,即不受外界條律約束。酒,卻也不是所有的都能喝。
      大堂正中的桌子上,就擺著一個海碗,碗內盛著的,是地道的十八年狀元紅,酒色清澈,瀲滟出琥珀色的光芒。少有人敢去喝那一碗美酒,不只是因為那是天下第一高手擺下的,更是因為喝那酒的籌碼,他們付不起。
      飲酒即應戰(zhàn)。
      死戰(zhàn)。

      十年以來,
      這是醉風樓內唯一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
      十年前醉風樓的主人穆星定下了這個規(guī)矩,也是他親自擺下的那個碗。有人說,他定的這規(guī)定,為的,只是等一個人。
      等了足足十年。

      雖說喝那酒的人少,倒也總有些拼了死活也要搏出個名頭的人,十年不斷。
      所以,這醉風樓也是一個“血雨腥風”之處。

      當日頭完全隱沒在遠處荒瘠的山頭時,天空呈現(xiàn)出絕美的景色,半邊火燒云翻滾著,紅得妖冶;半邊澄澈素凈,半絲云彩也無,藍得清靜。

      在夕風呼嘯,星辰隱現(xiàn)的披沐下,醉風樓也迎來了三位客人。

      大門呼曳而開,原本被火爐熱氣熏得暖呼呼的大堂,灌進了一股冷風,爐中的火星一時間黯了下去,可隨后立即騰升出更多細紅的星點,噼啵作響。
      原本散落在大堂內低低交談聲似是突然被風扯破,頓然消失,接著換作更為犀利的眼神,空氣彌散開沉肅而后凝結。
      齊小五此時正窩在大堂外角上倚著堂柱,守著爐子熱氣睡得正迷糊,不想被一顆濺出的星子炸了一下手,渾身一激靈猛地坐直了起來,后腦勺不留意就敲上了柱子,“邦”的老大一聲響,疼得他齜牙咧嘴的,人也是清醒了。

      這番動靜,引人側目,之前的凝重氣氛卻已然轉變輕松多許。

      好歹還是個跑堂,齊小五依舊揉著腦袋迎上去。

      “幾位大俠稍坐,請先填了這名簿!
      “爺爺?shù),老子一路吃灰啃土不夠,還得先費這鳥事名簿!”來者中先嚷嚷開的是刀客郭長風,此人身形彪壯,與“長風飄逸”是當真扯不上關系。座中有人已認出他來,都知這莽漢是個出了名的直腸子,索性皆對他不予理會。其余二人一個面無表情,一個嘴角無聲哂笑,也不作相應。
      郭長風見無人和他,鬧了個無趣,悻悻然對齊小五報了名號。那二人也各自報家門,較為年長的長髯公是北棍刑一山,另一青年是游俠蓋朗。

      “樓上北角還剩幾間空房,待小五收拾妥當再領各位去休息,如何?”齊小五收了名簿,搓了搓手上的墨跡接著道。
      “小五?你叫小五?”問話的是蓋朗。
      “是,齊小五!
      蓋朗看著面前這個少年,也不過志學年紀,眉目清俊笑顏單純。他沒再詳問,輕輕一笑,示意齊小五可以先行離開。
      待齊小五返還再領三人上樓時又道:“樓里不若平常酒樓,若是肚餓,伙房自備有酒水吃食,樓下右手窄廊走盡左拐就是,幾位大俠盡可隨意!
      “小兄弟,穆樓主不在么?”一直沉默寡言的刑一山出聲。
      “穆樓主……哦!掌柜的呀,今日外出了,大約酉時才歸。”
      “你平日里都如此稱呼他?”蓋朗接下話頭問道。
      “嗯,掌柜的曾說,雖江湖事避不了,外世于他又何干,索性自稱做個山野陋民,自得心舒。若是我叫錯了反是會惹他生氣!
      “哈哈哈,我本聽聞江湖第一高手穆星性子怪僻,沒想到,這穆大掌柜的卻是有趣得緊!毙桃簧叫Φ。

      說話間,齊小五已領三人至樓上房間外廊,待指出各人房間后便退了下去,三人也散了各自進房休息。

      是夜,天色玄青。
      恰是朔月,夜空中只余三兩點星子,清冷微光閃爍著肅殺,隱隱而現(xiàn)。

      夜沉人難靜。
      醉風樓中燈火通徹,其中沉醉的辛烈酒香更激豪情。仰嘯聲歌,便是二樓廂房內也能聽到堂下傳來的喧鬧。
      刑一山和衣從床上坐起,披上大氅,拿起放在床邊的長棍,稍作休整便出得房去。下了樓梯,他自找了張干凈些的桌子坐下,正巧遇上齊小五擔熱水上樓,只輕輕點頭示意,也不聲張。
      堂中眾人醉得酣暢,東躺西斜之際也無暇留意他人行動。過了約莫一盞茶功夫,樓上突然傳來一聲驚叫,隨后似是事物滾落的響動。聲音不大,卻足以引起眾人注意。
      醉意稍淺的幾人先上得二樓,便見郭長風倒在自己房門處,身下浸出一灘血跡。三步外,齊小五捂著左臂倚坐廊柱,指縫間流下幾道血痕,身邊滾動的一只空木桶內仍微微冒著熱氣,四周再也無他人痕跡。

      有人上前探了郭長風的脈,弱而未斷,傷得雖重,幸而未危及性命。
      刑一山到達時,順手扶了在地上掙扎想坐起的齊小五一把,略略查看了他的傷處,左臂只是刀口劃傷,稍作休養(yǎng)便可。

      人雖無事,卻叫人心難安。

      醉風樓中死人不稀奇,自來就是常有的。
      瘋樓之中自有瘋人行瘋事。
      前一刻是推杯換盞,歡飲行樂,待酒罷意闌珊便是刀戈相向,生死相搏。

      戰(zhàn)便戰(zhàn)。
      堂堂正正。

      只是今日這郭長風卻傷得不明不白,更連帶跑堂齊小五也受了牽連,這是醉風樓十年來從未有過的。旁觀眾人中不乏抱著隔岸觀火的心思,也知穆星已回來,便等著看他如何收場。

      正是說曹操曹操到。

      “發(fā)生何事?”一清冷聲音在人群外響起,說話人正是醉風樓樓主穆星。
      人群聞聲自動散開一條道,穆星緩緩步入圈心,環(huán)視現(xiàn)場。他身上只是隨意披了件長衣,濕發(fā)未干,明顯能看出方沐浴罷不久。

      齊小五見穆星已到,踉踉蹌蹌地向他跑去,口中嚷道:“掌柜的掌柜的,那、那郭大俠他……”
      話至一半,穆星卻輕輕揚手按下跑到身前的齊小五,截了話頭。
      “不必急,小五你先把傷口包扎好。”隨后側身前去查看了郭長風的傷勢,復又起身轉而對眾人道。
      “廊角尚余一間空廂房,諸位不若先將郭大俠抬去療傷,待情況稍緩,再請大家到大堂一同細說始末!
      “況且……”穆星再道,“這既是醉風樓的地方,在下身為掌柜,自當會給諸位一個交代,更不會允許有宵小之輩在此放肆!”
      此言一出,亦有不少人出聲相附。

      兩刻鐘后,眾人重新聚在大堂中。

      座中雜語不斷。
      隱約可聞的各種交談聲倒是教大堂內的氣氛愈發(fā)嚴肅。穆星端坐正前,卻是一言不發(fā),齊小五則捧著傷臂站在其身側,面色略有些蒼白。
      見穆星沉默許久,便有耐不住性子的人站出催道:“那小跑堂的究竟見了什么,快快道來,莫要牽連俺們!
      穆星聞之依舊不語,嘴角淡淡滑過一抹笑意,遂示意齊小五將其所見詳細敘說與眾人聽。

      穆星回到醉風樓是在酉時一刻,隨后便叫齊小五備熱水在三樓自己房中沐浴。齊小五下至二樓時,瞥見斜對樓梯的廂房房門半掩,正是郭長風的房間。因怕耽誤正事,齊小五也并未留意,徑直下樓擔了熱水給穆星送去。稍后他提空桶再轉下大堂時,卻聽到郭長風房中傳來打斗聲,接著便是郭長風半身跌出房門,衣衫透血。齊小五見狀正欲上前,房中卻閃現(xiàn)一人影,提刀橫劃,齊小五躲閃不及,傷了左臂,跌坐在地,其人卻棄刀奪窗而逃,待樓下眾人聞聲趕至,那人早不見蹤影。

      “照齊小兄弟所言,郭大俠許是之前與人有隙,約至房中相商無果,那人行兇欲走時卻被小兄弟撞見,阻了逃路,便又起殺心……”一人揣測道
      “必是如此!”齊小五道。
      另有人道:“齊兄弟不必先下定論,這一切也不過是假設,無憑無據(jù)做不得真!
      “那小兄弟可曾見了那人相貌?”
      “……這”齊小五微微垂首,“。∥矣浀昧,那人是今日與郭大俠一道來的……”齊小五站出來環(huán)視四周,目光移轉,最終落在一人身上,他手指那人嚷道:“就是他!”

      眾人順著齊小五手指方向看去,只見一人身形俊逸,面微髯須,身著黎色外袍,此人正是游俠蓋朗!雖說不常在江湖走動,但座中仍有眼尖的認了他出來。

      “蓋大俠,你可有話說?”
      “說什么?”蓋朗面色不為所動。
      “人證物證俱在,你倒還不承認么!”
      “在下只能言明,人并非我所傷。未做之事,卻教我如何承認!
      “你!……”
      此時穆星站起出言緩和,“諸位請先冷靜下來!睆投D身向蓋朗問道:“蓋大俠,我且問你,郭大俠可曾約過你到他房中?”
      “有,我確因私事去過郭大俠房中!
      “哦?可否與諸位細說詳情,二位所談何事!
      “應人之托,恕不能從命!

      有一精壯漢子聞言憋不住,怒道:“好你個蓋朗!敬酒不喝,偏要試試刀子牙口,看爺好好教訓教訓你!”這莽漢提刀便上,卻忽然手中長刀脫手飛出,深深立在邊角一張長桌上,刀身沒入約有一半,刀柄不住晃動。再回神,竟不知穆星何時飛至面前,身形之快,令人咋舌。
      穆星面色微冷,道:“醉風樓雖無甚規(guī)矩,我穆星卻也不是任人在眼皮下傷人的!蹦滦悄抗廪D向蓋朗,那人倒是抱手而立,一副漠然姿態(tài)。
      “即是不方便在眾人面前詳說,不若請蓋大俠移步在下房間單獨相告……”穆星略為停頓,“今日之事,暫且到此為止,如何?”

      眾人相望片刻,思襯這穆星好歹也稱是江湖第一高手,名望所在,便應聲稱喏。
      大堂中人漸散去,蓋朗隨穆星上樓,進了房后,穆星對身后跟著的齊小五道:“小五你去休息,晚上不用過來。”
      “……是!

      房內不過油燈一盞,穆星靠窗而立,光線昏黃,辨不清他是何表情。

      “你倒是真敢來。”
      “穆大俠之命,蓋朗莫敢不從。”
      “哦?若非大俠,便請不動你了?”
      “……你知我并無此意。”
      “蓋大俠的心思,在下可想不通!蹦滦俏⑽壬,再道,“此處現(xiàn)只有你我二人,蓋大俠可愿詳說究竟?”
      “蓋朗早已說過,應人之托,郭大俠約我相商之事不便詳談。”
      穆星拊掌大笑,“好,好,蓋大俠果然一派正氣!”
      蓋朗垂首,再開口聲音似略帶無奈,“穆星你這又是何必,我所做之事你怎不清楚……”話音未落,眼前銀光一閃,便是一柄輕靈薄透的長劍正正指在自己眉心。蓋朗卻也不躲,便任絲絲寒氣滲入,眉峰皺起。
      穆星手持薄劍,額上挑落而下的幾縷發(fā)絲掩了光影,更透出眼角犀利,他冷冷一笑,道:“我怎不清楚?哼哼,蓋大俠當真是看得起在下。十年前便看不清的人,十年后也是徒然!”
      “原來,你還在怪我……”
      “不敢。”
      穆星手腕輕抖,銀光在蓋朗臉上掠過!凹仁莵砹恕稣邪!”

      影未動,人先行。
      一柄輕巧軟劍,在穆星使來正是得心應手,宛若己身。內力相注,劍身恍似閃爍青藍瑩光,回神間,劍影已環(huán)罩蓋朗周身大穴,盡取刁鉆犀利之勢。
      蓋朗眸色微斂,右掌貫注真氣掌風為刃,將猛烈攻勢一一化解,瞬時左掌拍擊桌側,身體向后平直飛出,脫離了銀光網(wǎng)圈包圍。氣刃幻化成影,其速并不亞劍勢,與穆星的軟劍半空相撞,卻迸發(fā)出金鳴之聲,鏗鏘震耳!
      穆星輕收劍陣,散出朵朵青藍劍花,指彈劍身,寒光閃過勝似游龍。蓋朗扭身回轉單足落地,未及站定,穆星便追擊而來,直取膻中。電光火石間,只見蓋朗右手掌刃虛晃一招“杯弓蛇影”,散了戾氣,防了周全,左手同時回至腰間順勢一抹,一彎虹影劃過,堪堪架住胸前之劍,下盤落定,穩(wěn)住身形。

      蓋朗從腰間抽出的竟也是軟劍!
      左手劍。
      不似穆星詭異柔戾,自帶一份凌厲罡氣。

      劍似劍非。
      劍似人非。

      穆星人快,劍更快。氣隨形至,劍隨心動。精妙劍招如綿延江水,柔卻厚。忽而一式“江臨碣石”,長劍輕靈斜挑,勢要勾蓋朗左腕命脈。蓋朗不急不躁,略為側身旋而氣凝于指,右腕一抖破了兇招。適時又將劍中真氣撤回稍許,剛硬劍身登時化得柔韌,纏住腕邊長劍,回身一張一弛,便由守轉攻,變了形勢。
      這二人劍路相生相克,卻又相輔相成。劍勢來往間,二人在這不甚寬大的房間內騰挪躍轉,靈活非常。劍影纏繞,如鉤如云如水如風,霎時間幻化成一片,俱也分不清了。劍氣在空氣中凝聚,微弱燈火隨風意搖擺忽閃,昏昏渺渺。

      待穆星再次襲來,蓋朗故意舊計重施,纏為虛,勾為實,劍鋒偏轉帶出幾朵劍花,穆星未省卻被軟劍纏住腰身,直直撞入一個寬厚溫熱的胸膛。

      掙脫不得。
      縛住的不知是人還是招式。

      “可抱夠了?”
      “……你倒似比十年前更瘦了!
      “夠了,放手。”

      氣息終是歸復平靜。
      穆星收了軟劍,整斂衣襟,復又在桌邊坐下。
      桌上有茶,卻是涼的。穆星也不在意,便就著涼茶細細喝著。蓋朗在旁也松了身形,坐在穆星對面,正欲翻開一個茶杯,卻被穆星按了下來。

      “醉風樓,可不是你喝茶的地方!
      瓷杯冰涼,恰似穆星指尖的溫度,而蓋朗的手是熱的。仿佛了然穆星此舉,蓋朗只是將手抽回,支在桌上,摸著下巴上的胡茬。

      “只有酒?”
      “只有酒。”
      “怕還只能是狀元紅吧……”蓋朗輕笑出聲。
      穆星放下茶杯笑道:“不錯,你倒記得清楚。”
      蓋朗微微傾身道:“如何,今夜我們便一醉方休?”
      “蓋大俠倒是冷靜。郭長風重傷一事未脫嫌疑,卻有此興致飲酒作樂。”穆星有意調侃道。
      “是便是,非便非,我又何須苦惱,那行兇之人想必穆大俠心中已早有定論吧!
      穆星哼笑一聲,隨后起身行至門側,道:“不錯,既是有膽,便要付出代價。”

      積了半長的燈芯清脆斷落,燈火忽閃,漸黯了下去。

      ***

      夜本已深,無奈又生事端。

      大堂重燃燈火,亮如白晝,人聲喧鬧。
      原因無他,郭長風死了。
      相隔左右不過半個多時辰,人證線索其一也就此中斷。
      穆星仍坐堂中,齊小五卻未見身影。隨行下來的蓋朗倒是好整以暇端坐旁桌,絲毫不理會旁人言語行動。

      郭長風養(yǎng)傷的廂房中物件擺設并無改動,只在他的胸口位置出現(xiàn)了一掌淤青。掌力其實算輕,但對于傷重昏迷的郭長風而言,足以斃命。此外,其右手五指指尖并無傷處,卻俱現(xiàn)斑斑血跡,經查驗,為指甲縫中留下的莫名皮肉血塊。想是郭長風遭人掌襲痛醒,垂死掙扎之際抓破那人手臂所致。
      座中早先有人相議,堅持蓋朗為行兇之人。推測蓋朗是因隱秘為郭長風所脅,起了殺心,一次得手未果便再而潛入房中出掌斃之。然穆星隨后已證其時蓋朗一直留在自己房中,且蓋朗手臂也未得見任何傷痕。
      再傷郭長風的嫌疑已除,但證據(jù)不足,亦難表明蓋朗于郭長風重傷的清白。
      另有人持言提議眾人皆示其臂膀,若有抓傷痕跡,必為兇手無疑。然此舉未得全數(shù)贊成,一則在場皆在江湖行走,闖出名號者大有人在,言行自有擔當;二則意在圈外者亦不乏其數(shù),遇事明哲保身,當避則避,又怎愿趟這渾水。
      此番,場面漸現(xiàn)僵持。

      穆星站出道:“諸位可有其他見解,不妨說來!
      “依老夫之見……”右角一略為低沉滄老的男聲傳來,說話人正是長髯公北棍刑一山。他起身捋一把長須,續(xù)道:“郭大俠并非傷在蓋大俠之手,怕實為另有人栽贓陷害!
      語畢便有人發(fā)問,“北公此言可有憑證?”
      “確是,有那小跑堂為證見的是蓋朗身影逃出去。”
      刑一山回道:“話雖如此,但我們俱未得見始末,單憑齊小兄弟一己之言,又何辨虛實?”
      “這……”

      “且……”
      話音方始卻被穆星打斷接道:“且小五左臂傷處有異,可是如此?”
      “原來穆樓、哦穆大掌柜的,也有此發(fā)現(xiàn)!毙桃簧轿达@怒氣,點頭再道:“不錯,先前我替齊小兄弟察看傷處,發(fā)覺刀口深淺有些奇怪!
      “怎生奇怪?”

      刑一山卻未急回答發(fā)文之人,只是隨意向旁人借了一把刀,行至一側圓柱橫揮出手,柱身立見一道刀痕,左上右下,由深及淺。
      眾人不解,刑一山竟也就此停住,不再詳盡言述。

      終是穆星出聲解釋,“雖非人體,傷痕深淺所顯卻也相差不多。尋常刀傷便如北公方才所示,然小五的傷處,卻是與此痕跡截然相反,傷處左起較深,斜上右側為淺。”
      “正是。由此老夫斷言,齊小兄弟的傷,并非他人所為,乃自己所傷。”

      此語一出,引起嘩然。

      眾方爭議難一。
      有人道那齊小五身年紀輕輕且身形瘦小,全不似武功高強模樣。郭長風雖武功平平,卻好歹算是江湖老手,又怎會栽在這黃口小兒之手,必是另有高手相助授意無疑。
      高手何為,雖未點破,自有心思靈巧的聽出實是將矛頭指向蓋朗。
      再反觀蓋朗面色,仍絲毫不為所動,竟自顧端過桌上一碗酒,喝將起來,倒教人著實辨不透其城府之深。

      穆星余光得見蓋朗方才動作,面上掠過幾分笑意,又恰聽得有人疑他暗助齊小五,笑意更深幾分,站出道:“在下倒是贊成北公之言!

      “穆樓主這么說是……”
      “在下之前沒說過么?蓋大俠出得郭大俠房間后,卻也曾到在下房中稍坐片刻!边@話穆星說出口是輕描淡寫,入得蓋朗耳中,雖不見有何動靜,但那滿近碗沿的酒細細滲出一道深色痕跡。
      眾人心中也是微震。

      蓋朗去過穆星房中,平常聽了又算得什么,江湖中人,若是過分拘泥俗禮,反倒令人笑話。

      穆星復而對蓋朗略一抱手,“原當蓋大俠會自行說明,便也無意再想。呵……看來當真是記性差了,教蓋大俠平白受冤!
      蓋朗回禮道:“穆大俠愛開玩笑,我長你幾歲,這記性可要全丟了不成?”
      眾人聞言大笑。

      “老夫若未記錯,穆掌柜的那時可是正在沐。俊毙桃簧絾柕。
      “哦……正是!
      “這般算來,蓋大俠的行為卻是有些不合情理啊哈哈哈哈……”這番笑聲聽來不難令人覺此別有深意。
      “北公所言甚是。在下索性直言,本想蓋大俠應來得晚些,偏小五方送罷水便來了,之后姿態(tài)倒叫各位見笑!彪m未料到刑一山突然有此“發(fā)難”,穆星亦隨口幾句將事情帶了過去。

      說話間,有人驚覺齊小五自方才聚集時就一直不見身影,且蓋朗嫌疑現(xiàn)已消除,唯剩下指證蓋朗的跑堂齊小五。
      雖穆星曾言早先因其有傷在身,讓他自去休息不必跟來。當下即又有人道那齊小五定是見偷襲郭長風得手,又怕事情敗露,潛逃而去。
      如若確是齊小五作為,原因為何,未得他親口道明,眾人也猜測不出究竟所以。

      正是氣氛尷尬之際,突聞穆星一聲,“小五,還不肯出來么!”

      大堂內眾人皆是一驚,四下環(huán)望,便見人群左角內緩緩站出一人,身著粗布灰衣,正是齊小五。
      穆星見齊小五現(xiàn)了身形,走至其面前收袖抱手道:“小五,現(xiàn)今你可有話說?”
      “無話說。那郭長風確是我所傷,也是我殺的!

      齊小五對二次襲殺郭長風并誣陷蓋朗之事供認不諱,原由簡而言之唯是兩字——家仇。
      各種是非糾葛,難言他人明。
      幾年前穆星收留齊小五時便從他處知曉其中恩怨,也不阻他心思,只說了一句:“做便做,我不攔你,你若成功,這醉風樓是也再容你不得!
      這少年當即應允,無絲毫猶豫。之后似插科打諢般在醉風樓終是等到了機會。

      真相大白。
      眾人唏噓也罷,同情也罷,激憤也罷,到底無關己事。

      穆星收斂神色,對齊小五道:“冤冤相報。小五,你知這代價為何!
      “知道!饼R小五點頭,目光未除堅定。
      “好!痹捯舾β,但見一道銀光閃耀,遂見齊小五橫倒在地,頸上鮮血汩汩不止。在場之人皆未看清穆星何時出手,心下暗自驚嘆其速之快,武功之高。

      穆星環(huán)顧四周,道:“穆星已說過,自會給大家一個交代,這般如何?”
      見識了這一手狠辣,堂中人反應可想而知。

      眾人無言散去,大堂中漸又平靜。

      ***

      頂樓窗子大敞,不盡涼意。

      卻有兩人樂意其中,酒碗相碰,醉飲豪氣。
      兩人兩碗,一壇子酒。
      飲酒的,蓋朗與穆星。
      飲的酒,十八年狀元紅。

      “冤冤相報,你又何必……”蓋朗低緩開口。
      穆星揮碗笑言:“這些年來我手上的血腥已沾不少,何妨再多上這一趟!”
      “……”
      “莫再說些無用的,今夜倒給你看了場好戲,可曾盡興?”
      “……有你在,自是精彩十分。”
      “哈哈哈哈……”
      穆星笑罷,“飲罷此碗,我們之間便也應做個了結吧……師兄。”

      正入子時,夜色如煞。
      只待那抹銀光劃破長空,方是真正決戰(zhàn)。

      死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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