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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昨天雷陣雨,我朋友將燙金的結(jié)婚證換做燙銀的,空間里感慨了一句:原來離婚證不是綠本本~
本想安慰則個,卻發(fā)現(xiàn)她那段近十年的愛情長跑,到頭來還不如心中一角初戀來得深刻。
猛然憶起多年前我也曾初戀,也曾感慨“好多老套的橋段”居然是自己的人生經(jīng)歷,也曾將它當作一個故事記錄在自己文檔里設置成隱藏……
故事記錄的時間應該是在2006年前后,背景是九十年代末,那個連家里安裝電話都屬于奢侈的時代,娛樂很簡單比如溜冰場、舞廳、錄像廳、卡拉OK、臺球桌,愛情純得如同悶騷……
后記:這是一篇祭文,祭奠那個屬于純真年代的水晶之戀,那個由于矜持和驕傲而失去的青澀-愛情。我曾很多次的想將它寫下,提筆竟?jié)M是酸楚,灰灰的。于是,我等待,等待平靜的一天。三年前,我離開那個呆了20多年的地方,和家人一起遷居外地。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卻讓我感覺嶄新。我從裝著防彈玻璃的柜臺,走進了20樓的辦公室,位置變了,生活變了,倍感輕松。我不再澀澀地感慨那個如曇花的愛情,把它深埋著發(fā)酵,當作沃土,去滋養(yǎng)新的燦爛,因為它令我明白了把握和珍惜。擁有的那刻,本是甜美的,終于,我甜美的將它記錄,生怕遺漏。我是個單純的人,沒什么復雜的經(jīng)歷,以至把它當作是最不可思議的禮物,永藏。如果真有重逢,我會問他:“還記得螢火蟲在口袋里飛嗎?”估計他會一臉茫然,嘟噥一句:“神經(jīng)病!笔前,太多的人和事,我所記憶的,不一定是他所記憶的,但我相信,無論身在何處,遭遇什么,我們都在平靜面對,因為生活如此。(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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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那個純真年代初戀過的人

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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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未知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短文集中營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8414字
  • 版權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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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純真年代初戀過的人

作者:孓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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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戀


     。1)

      那年我十八,談不上成熟的懵憧年齡,傻瓜一樣驕傲自信。

      四月的一天,臨近畢業(yè),老師用班費招待我們?nèi)チ藢W校旁邊唯一一家露天溜冰場。

      換鞋下場,親愛的同學們扎堆地晃來晃去,那叫一個熱情滿滿。我是某類永遠缺乏平衡感的人,溜冰于我,能站穩(wěn)不倒地已經(jīng)不容易了。所以,不久,當見識一位可以溜著跳舞的高個子仁兄時,我的驚羨完全不加掩飾。

      琢磨著鶴立雞群大概就是那么回事,我手搭欄桿,坐一旁長椅上休息,再也不好意思站起來丟人。沒料,一會兒工夫,那位仁兄一屁股坐在我身側(cè),綁他有些松散的鞋帶。

      “溜得很好!蔽乙荒樜⑿ΨQ贊他。

      冒失的搭話在當時的我看來并非突!獙W生會呆久了,交際什么的很有些老油條,咳,雖說事后得知他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多少有點尷尬==

      “怎么沒下去溜?”他抬起頭很平常的面對我,似乎早已習慣了陌生人的贊美和搭訕。

      “不會!蔽覔P揚腳上的鞋。

      他脧了一眼,“旱冰鞋不好滑,換滾軸的吧!

      “穿什么都一樣,”我不以為然的扁扁嘴,“學單車只會左轉(zhuǎn)彎,所以我選擇踏踏實實的走路——不過,眼下連走路都很難了!

      “哈哈。”他失笑,在我聽來有點硌耳。

      “是班級活動,我自己是不會來這里的。”蹙眉,我不悅的解釋。

      他好像察覺到自己笑得不妥,斂色頗認真的看看我,突然拉起我的搭在欄桿上的小臂,“跟我去換鞋,我教你。”

      “什么?”被扯起來時,我沒來得及反應。

      “先換鞋再說!彼麕缀跏峭现彝鶕Q鞋的小房間走。

      一步三搖晃,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掙扎了幾下,卻拗不過他,“誒,那個,別管我,我學不會的……”

      他不加理會,一言不發(fā)的幫我挑鞋換鞋,然后很費力的系好鞋帶,任我從驚慌失措到啞口無言。

      剩下的過程相當慘烈。個把小時下來,他滿頭大汗手忙腳亂(我老失去重心),我不出意料的沒有學會溜(能平穩(wěn)的走幾圈已是萬幸)。

      老師喊集合時,我長吁了一口氣,如負重荷。轉(zhuǎn)身禮貌地言謝,他爽朗笑著揮揮手,和幾個朋友先行離開。隔壁寢室的妹子蹭過來一臉詭譎的笑:“怎么沒約你吃飯?”我無辜的瞪她。

      那天,我沒問過他的名字,當然,他也沒問過我的,彼此矜持著驕傲著。其實細想,直到如今我都不清楚他的名字到底是哪幾個字。不熟的時候不便問,熟了更不便問。只記得那天他穿著橫條紋的T衫,個子高高,蜜色皮膚,體格不錯。

     。2)

      隔幾天周末,隔壁寢室的妹子們來借我的裙子,順帶搗鼓我一起去舞廳。

      我郁悶:自己根本就是個交際舞盲!于是,使勁搖頭。

      妹子誘惑:“9點蹦迪哦!”

      我猶豫。話說,我這人在校內(nèi)領著男女兩支勁舞隊,平日在寢室里常發(fā)動室友們熱舞20分鐘(自創(chuàng)減肥法==),扭得也算像模像樣,卻一次沒去過舞廳動真格。

      “快畢業(yè)了,再不去蹦蹦以后恐怕機會難得。”她繼續(xù)慫恿。

      “……不能呆太晚。”我妥協(xié)。

      舞廳給我的第一印象是暗。周圍一圈椅子,中間是舞池,好像有很多人,瞇著眼也瞧不清誰是誰。

      我被她們左右夾擊,坐在近門旁。

      舞曲響起之際,熒光燈旋轉(zhuǎn)閃爍,很快就有人過來請她們跳舞——看來是?土。瞥見她們在燈光下甚為優(yōu)雅的舞姿,說實話,我挺羨慕。我也曾學過國標,不過,當初覺得跳這個沒勁,又派不上用場(指學校演出),不如蹦迪自在,便沒認真“研習”。

      一曲終,間隙,有妹子回到我身邊,興奮得像只抓到耗子的貓,眼睛撲閃撲閃的,令我不忍揶揄。又一曲開始,有人走近,妹子驀地捅我腰側(cè),咬耳朵:“是溜冰場的那家伙!”我抬頭對上他,又慌忙別臉,暗忖:慘了,千萬別是請我跳舞的啊。他的手在我眼底伸出,一晃,停在妹子面前;妹子沖著我眨巴眨眼,搭上那只手一起步入舞池。

      有點小失落,我在黑暗中自嘲笑笑。

      很快一曲完結(jié),我興致缺缺的望著妹子穿過人潮,邊拿手扇風邊喊:“坐會坐會,真熱哦!

      挪了半邊屁股讓她坐,她一擠上來,便古怪的朝我揚揚鼻子——我側(cè)目,又瞧見尾隨而來的他。

      “請賞臉跳一曲。”他這次真的朝我伸出手。

      “我……我不會啊!”我承認自己臉紅了,頭和手一起擺。

      該死,怎么又要說“不會”?!咳,當然,我很高興被他邀請,可我同時也超擔心被邀請后會……踩他的腳背啊……

      “我教你!边,出現(xiàn)了!這人該不會是隔壁師范的吧?

      “去啊,”沒等我回答,妹子將我從椅子上推起,一個人占據(jù)整個地兒,貼我后背嘟噥:“你在學校那么無敵!

      我僵直的站立在兩人中間。

      他將手探得更近,我笑得那叫一個牽強。

      牽著他的手融入舞池,內(nèi)心忐忑。記得當時的音樂叫《吻和淚》(不知道為什么,過去這么多年我還記得歌名),妹子們后來介紹說是跳小探戈的曲目,而我那時完全憑直覺,渾身僵硬的努力在和節(jié)拍,跳得是啥根本無從考究。

      入耳的歌女聲聲,搭肩握手什么的彼此距離不親不疏。

      一時無語。

      搖擺了幾步,他突然問:“記得我嗎?”

      ——這本該是我的臺詞,結(jié)果他搶了先。

      “恩。”略微一驚,我輕聲笑道:“還以為你不認得我了呢……”甫一出口,感覺曖昧不當,我立即緘口。

      “呵呵,”離得太近,他在我頭頂上吐氣,“不敢冒然請你,所以先請你朋友!

      先做試探嗎?

      “哦。”我挑唇笑笑,不再接茬。

      不記得后來還說過什么,我一心記掛著腳下,好在直至曲終都沒踩過他的腳。

      那晚,他僅請了我一曲。在其后和妹子們坐著休息時,他溜過來,一人塞了聽健力寶(在那年頭還是很奢侈吶)。

      許多年后,我曾思考:當時他是不是在用所謂的“欲擒故縱”來引誘我?或者,其實在我無知的時候,我早已處于思春期,向他散發(fā)了某種荷爾蒙?于是,彼此都在想主動和不主動間徘徊。

     。3)

      幾天后的晚自習,我被團支書叫了出去。

      她用手指了指樓道后門外的一處陰影,古古怪怪:“有人找你!蔽姨教筋^,頗小心的走近,意外的看到了他。

      當時,我已經(jīng)知道他是對面學校的學生。在這里這種時刻碰到校外生,除了意外,就是……極有可能……

      “下自習后有空嗎?”果然是遭遇約會……

      “干嗎?”騰地一陣燥熱,我低頭看著腳。

      “想請你去唱歌。”

      “……”我想嘆氣,聲音細若蚊蠅,“不會!蔽覌屨f我的嗓音像鴨公叫……

      “呵呵,”他忍俊不禁,“那你,嗯,到底會玩什么?”

      我皺眉思索:到底會玩什么?

      平常休假不是回家,就是和室友們逛街,要不就睡覺、看小說(寢室流行看名著,《傲慢與偏見》、《三個火槍手》、《茶花女》什么的,我都是那時候一部接一部看完的)。以前曾和一帥哥試著相處過幾天,他比我還無聊,除了足球,連聊天話題都無法建立,每次喊我出去無非聽風。我忍無可忍的分手,結(jié)果他一拳頭砸了我寢室的玻璃(寢室在1樓)。我立馬沖了出去,害得所有人都以為我去K他,替我擔憂,卻不知我只是去其他寢室避難。說實話,當時害怕他一時興起,來個同歸于盡……第二天,帥哥乘我不在,手背裹著紗布,把寢室的玻璃補上了。

      所以,回憶那段所謂的談戀愛經(jīng)歷,沒有任何幫助==

      “不知道!睂嵲拰嵳f。

      “。俊彼Σ[了眼。

      好吧,笑話吧,我有心理準備。

      “你還是來吧,”他忽而壓低嗓音,“我唱歌,正好你可以和我兄弟聊聊!

      我倏然抬眼。

      “你兄弟?!”這是什么意思?我一臉不解。

      他抓了抓后腦勺,“是這樣的,我有個兄弟想和你交朋友,怕你拒絕,托我來約你!

      我瞪大了眼睛。

      他沒看著我,仍在繼續(xù),“上次在溜冰場他就看上你了,只是臉皮薄,沒敢開口……”

      頓時,我有種被愚弄了的感覺。

      沒注意聽后面的,直到他語畢,我禮節(jié)性附和:“哦,這樣啊!

      “那你來吧?一會下自習,校門口見!

      我微笑著應承,隨即一溜煙的逃進教室。

      “太好笑了,為了兄弟約我,”我邊翻開課本邊忍不住細聲嘀咕:“沒事,管誰呢,說不定比他好……”

      同桌莫名其妙的斜乜了我一眼:“怎么了?”

      “錯位。”

      誒?這是啥意思?說完連我自己都訝異。

      團支書恰巧經(jīng)過,約莫聽到了對話,她賊賊地沖我笑,我佯裝沒瞧見。

      看來,那時候,好象我比較主動了,至少我說了“錯位”。

      錯位嗎?是我還是他?荒謬又真實的感受。

      “相親”的結(jié)果是一位白皙的小個子男孩,有點靦腆。我一晚上沉默著敷衍。

     。4)

      不知道什么時候,在別人嘴里知道他的名字叫吉,江蘇人。

      特別會玩的那種人,而且什么都能玩得拔尖。太會玩的人多半令人害怕,至少那時候我覺得害怕——那種害怕,源于我在和他交往。

      我不記得是如何開始的,好像有陣子我在逃避時他緊追了上來。他說過,原本是他先相中我的,積極主動的當教練,不想他兄弟也相中了;然后,本著兄弟比女人重要的原則把我轉(zhuǎn)手了,結(jié)果差點讓我溜走。想來,我還是有那么點吸引力,但他也笨得可以,難道一點沒覺察我的感受?還是故意的?那天我們正坐在街邊吃涼皮,我滿是狐疑的上下打量著他,趁他不明所以,喊了句:“老板,他說辣子不夠!奔纯,殷勤的老板笑容可掬的往他碗里添了一大勺冒著紅油的辣椒。他窘迫的囁嚅:“我吃不了辣的。”我回一個字:“吃!”結(jié)果,關公再現(xiàn),我笑岔了氣。當時,我腦子里閃過一個可愛的畫面:我啃著鐘愛的鴨脖,他舔著豆?jié){,一個好辣一個喜甜,曰:代溝。

      學校前面有個湖堤,堤壩下郁郁蔥蔥的一片樹林。據(jù)說,樹和草曾是用飛機播灑的,才會如此別致。吉經(jīng)常和我一起去那里約會,象所有戀人一樣手牽手的晃著。返回的路上,他坦誠提及以前的女友,我沒仔細聽,只知道她是在我隔壁學校(師范)讀書,可能多次遇見過。水瓶座的人似乎不太注重戀人的過去,只是愛了就義無返顧。

      終于有天,我順著他的目光見到了那個女孩。我瞇著眼,希望能看清街對面的她,但骨子里的傲氣迫使我在兩秒鐘內(nèi)收回了眼線。唯記得五月里,她光腿穿著短褲。短褲啊!我這輩子沒勇氣穿出門的短褲!那代表著足以炫耀的資本:美好的肌膚美好的腿型(代表著我的自卑)。室友曾不無感慨:“單看你的臉和你的腳,真難想象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我惡心她:“我根本就是驢子拉的那坨屎!

      吉有個已經(jīng)工作的朋友在外面有租房。某個周末,他騎摩托車帶我去了那個鐵板樓梯的塔屋。朋友是和女孩同居的,因為只有一張大大的床,這讓我不禁臉紅。

      做午飯的時候,我站在他們旁邊,女孩邊切著牛肉,邊說:“切這個可有講究,切的紋路不對就硬!辈贿^,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切牛肉==吉燒了個冬瓜,夾到我碗里說:多吃些,美容。

      不久,因為要參加成人自修考試,和幾所學校的學生在某縣城呆了兩天;貋頃r下大雨,我坐的車是最后一輛。

      一下車,我頂著雨點拼命往學校沖,隱約聽到有人喊我,可雨聲太大了,我沒回頭,一口氣跑到宿舍樓門口。這時,摩托車發(fā)動機聲音在我身后轟隆,我嚇得側(cè)過身子,余光瞄見吉跨坐在濕淋淋的摩托車上,頭發(fā)滴水。

      “你晚了2個小時,“他扒拉著頭發(fā)笑,“不是說3點就能回來嗎?”

      “你問誰了?”我拉他站到屋檐下,“我都不知道幾點能到。”

      “聽說1點左右出發(fā),頂多2個鐘頭車程,”他湊近,“我一直在門口守著!

      我驚訝地看向他,他拉開些許距離,拍打身上的雨水。

      “趕緊換衣服,等你吃飯!币娢艺,他推了推我;木納地應了聲,我突然感覺心頭暖暖甜甜的。

      晚飯后,雨停了。我拎著滴水的傘,跟他四處溜達,深感郁悶。到宿舍樓門口分手時,我嘀咕了一句:“不夠細心!北愦筇げ竭M去。

      次日見面,他拉著我的手,小心地問:“想了一晚上,說我不夠細心,是不是因為昨天沒幫你拎傘?”我怔住,慌忙搖頭:“我有說過這個嗎?傻瓜!彼粗野察o的笑。

      那一刻,我真實的感受到自己在他心中有了份量,即使之前彼此從未說過“愛”。

      (5)

      五月末,學校要搞畢業(yè)晚會,我理所當然地編排舞蹈。

      所有的課余時間都用上了,我和吉沒什么時間和機會見面。在演出的前夜他來看我,我壓抑著興奮告訴他明天晚上就演完了。

      “我要吃香蕉片,記得帶來等我!蔽疫呁奚崤,邊喊:“晚會結(jié)束時候見!”他寵溺的望著我,點頭。

      演出的節(jié)目是我和班上3個女生跳范小萱的《魔力》,演出服裝是我不辭辛苦從女生宿舍一樓到五樓的晾衣繩上找的。回到后臺,吉站在那等我,手里拿著兩袋香蕉片。

      我拉著他溜到操場。

      “你的臉好可怕!彼υ捨业臐鈯y。

      我摸摸臉頰,“沒辦法,晚上演出就得濃妝艷抹!

      操場是橢圓形的,兩邊有2個半圈的白色邊沿,用來隔離跑道和足球場。邊沿相當窄,約幾公分高,我經(jīng)常試著用兩只腳前后一條線的走,聽說能增強平衡性,但從沒成功的走出10米就掉了下來。

      “你能不扶東西走完這半圈嗎?”他當我的拐杖,我站在沿上對著他說。估計這半圈有幾百米。

      “小意思,”他把我拉下來,自己站上去,“有什么獎勵?”

      “你說吧!蔽噎h(huán)抱手臂。

      “就啵個吧!彼酚衅涫碌拇鸬。

      我白了他一眼,羞怯的略微點點頭。

      他輕松的邁開貓步,任憑我從旁搞怪亂叫,還是堅定的走完了半圈。

      “拿臉來。”他在湊近,我有點慌亂。

      “啊……”眸中他的臉一點點放大,我突然埋下頭,“今天化妝了,不想弄得你滿臉花,還是下次吧!

      他愣在咫尺。

      后來,閨中密友說,吉之所以愣住,大概是因為他在思考:究竟她愛我嗎?或許在他看來,我不僅僅是失信,而是背棄了某種衡量的承諾。當然,我不可能清楚這是不是他的想法,但我曾純真的認為:初吻應該發(fā)生在新婚的那個晚上,我要為我的新郎送上全新的自己。這話我曾告訴過他,他是知道的。

      最終到六月,畢業(yè)在即,我隱隱感到害怕。

      吉是早該離校的,他們學校提前半個月結(jié)業(yè),但他沒回去,依然跟我膩在一起。

      那天吃過飯,他拿刀削桃子遞給我。說實話,我家吃桃子從來都是洗洗就皮毛一起吞,那還是我第一次吃沒皮毛的,記憶深刻。

      “明天開畢業(yè)大會,”我含著桃肉,口齒不清,“晚上我們畢業(yè)班在校操場搞通宵篝火晚會!

      他半晌沒吭聲,自顧自地削桃子,又遞給我。

      “你家電話多少?”他問。

      “不告訴你,”我扭捏道,“我媽不喜歡有男生找我。”

      “畢業(yè)以后,你怎么打算?”

      “我爸已經(jīng)安排我進銀行了!蔽覍⑻液巳舆M他削皮的盤子里。

      “你說,如果在學校附近弄一個好點的溜冰場,怎么樣?”他環(huán)顧四周,“這里有4所學校,那家溜冰場又破得厲害。”

      “你不回家嗎?”我吃驚的看著他。

      “回家也要找事做,何況學生的錢容易賺!彼劾镉悬c什么在閃,“我們在這里建座漂亮的溜冰場,你想工作就周末回來;你不工作,我養(yǎng)你!

      他相當隨意的說著“我們”的未來,我卻非常震驚。

      剎那間,我仿佛見到了媽媽那顆氣得冒煙的頭顱——畢竟,在我父母眼里,我還是那個雷雨天抱著被子擠上他們大床的孩子。而吉傳遞的信息是:你已經(jīng)長大了,能獨立支配自己的生活了。他將我安排進了他日后的生活里,“我”和他從此要變成“我們”。

      我呆呆的望向他;他還沉浸在美好的構想中,唇角彎彎。

      “這么……早……結(jié)婚?”我吞吞吐吐。在我看來,能生活在一起的唯一理由就是結(jié)婚。

      “傻瓜,”他笑著摟緊我的肩,“塔樓上的那對,不是生活得很好嗎?”

      “你是說……同居?!”我驚愕,因為想都不敢想。

      這在我看來相當嚴重,背負很多,最重要的是包含了父母的名譽。

      一對交往不到兩個月的學生戀人,居然迅速發(fā)展到了準備同居,是一件多么不可理喻的事!我們彼此清醒的明白:畢業(yè)了,宣告著天南地北。他急切的想抓住我,而我卻膽怯的縮回了手。

      “太不實際了,”我尷尬笑了笑,馬上換了話題,“晚上早點見吧,我還要去篝火晚會呢。”

      他表情復雜的望著我,氣氛僵直了一會兒,“晚上去情人島吧,那里有好多螢火蟲。”

      他把視線移到了熙熙攘攘的街上。

      情人島并不是島,甚至與浪漫的“情人”二字無關,只是位于學校后面的一個小村子,不知是哪年的高才生突發(fā)奇想,取了這樣一個名,從而代代相傳。

      一條鄉(xiāng)村土路,兩邊有灌木和一塊一塊的小池塘,晚上很幽靜。

      吉手里拿著根電棍,我詫異;他揚揚手,告訴我,晚上村子里散養(yǎng)著看護院子的狗,嚇唬它們,這個比木棍有效。

      他牽著我的手,往村子深處走。周圍黑漆漆的,不遠處有農(nóng)舍里射出昏黃的光映著高高的灌木叢,樹影婆娑。我有點害怕,向他縮了縮。他果然懂了我的意思,突然大喊:“鬼啊!”嚇得我一哆嗦,直接抱緊他。

      想來這世上沒幾個和我一樣怕“鬼”的人,可我真的怕,哪怕只是一個字。我曾親眼見證活生生的人變成了鬼——我的父親(現(xiàn)在的是繼父,不過,視我如己出)我的爺爺。那種絕望,我永生難忘:凸起的眼珠,溢出眼角的淚,瞬間布滿皮膚的褐色斑塊,張合著卻不能言語的嘴……我知道,他們是在表達一種渴望:不想死!可無能為力,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fā)生一切消失。于是,我懼怕那種不想死卻無法活著的物種,波及到怕聽怕看鬼片。當然,這些是吉所不知的,我估計他甚至很感激“鬼”,能令如斯矜持的我主動地抱緊他。

      在一處近水的樹叢里,滿是星星點點,我像每個見到螢火蟲的女孩一樣歡呼雀躍。吉一把抓住幾個,回頭皺眉,“該死,忘了帶東西來裝!

      我當時穿著一條淺灰色的連衣裙,格子相間,有兩個大口袋搭在裙腰下。我指指口袋,“放里面,做燈籠!

      他小心的放進去,我立馬捂住荷包口,頓時,口袋光輝朦朧。

      那晚,他捉了好多螢火蟲。身側(cè)的我傻傻地望著張牙舞爪的他,一個勁地傻笑。

      小家伙們在口袋里觸動,麻麻癢癢。我兩只手緊緊的捂著口袋,如同捂著幸福。

      回來的路上,他一直沒說話,我緊張著螢火蟲的口袋,想著甜蜜的心事?斓叫iT口了,他猛地橫我面前;我抬頭的剎那,他的臉似乎逝過一縷悲戚。

      “吻我一下吧!”他熱切地說。語氣像是懇求,又像是命令。

      我忸怩地頷首,“街上吶,這么多人多不好意思。”

      他吁了口氣,“你進去吧,時間晚了!

      “那我們明天見,”我以為他僅僅是不高興,故意撒嬌狀歪著腦袋,“明天一早就見。”

      他不置可否,靜靜望了我一會兒,微微點頭。

      雀躍的跑進寢室,我將螢火蟲裝進玻璃瓶,用鑿了小氣孔的紙蓋好,套上橡皮圈。在趕往操場的路上,我想起一件事,轉(zhuǎn)身向校門電話亭跑去。

      “媽,明天我把行李擺在寢室里,叫爸帶回去,”我拿著話筒,臉上掩飾不住幸福喜悅,“我要出去玩,遲些天自己回家!

      掛了電話,心潮起伏:明天告訴吉,我要隨他走!

      已經(jīng)不記得他有沒有邀我去他家,大抵是有提過的。那時,我曾如此堅信:幸福近在眼前,要做的只是伸伸手。這是我18年來,第一次做出的重大決定,我想告訴他:愛他!所以不顧一切。

      6月4日,在校的最后一天。

      早上,我等他;畢業(yè)大會,我等他;中午,我等他。

      我如坐針氈,一刻也無法平靜,隱約感覺有東西在不經(jīng)意間已然流逝。終于忍不住去找他,去曾經(jīng)他帶我去的每一個角落。有人吶吶地告訴我,吉走了。

      我突然覺得有什么一下子塌了,痛得厲害,眼睛迷蒙一片。他騙了我,不聲不響地走了。

      一瞬間,我清楚意識到:失去了吉!永遠的失去了……

      我倉狂逃離,躲在爸爸的車廂里,閉著眼大聲哭泣,不忍去看周圍熟悉的一切。

      螢火蟲依舊在透明的玻璃瓶里飛舞,我沒敢再看一眼,將它們留在了那個寂寞的櫥窗里忽明忽暗。

      長久以來,我不敢正視那種抽搐的心痛,每每回顧,每每襲來,久久不能平復。

      直到一年后的中秋,我鼓起勇氣再次踏上了那個鐵板樓梯的塔屋,有點刻舟求劍的意味。開門的是個更年輕的女孩,含著牙刷,滿嘴泡沫,沖我擺手:“早搬了!”斷了我最后一線希望。

      我站在原地等了他兩年,因為我荒謬的相信地球是圓的,終點也是起點。直至有天,我醒悟彼此運行的是不同的軌跡,沒有相交的點。

      錯過了就是錯過,他的弧線靠得再近,也不過是擦肩而已。在這個愛情故事里,我真實的存在了兩個月卻曾縈繞九年!有限的經(jīng)歷,在記憶里停滯,我似乎過于執(zhí)著,甚至太過自我沉溺。

      我始終想不通他為何不辭而別?只是游戲?!對他的記憶與偏執(zhí),難道只是為了尋求那個離別的答案?或是我不甘被愚弄?太久了,久到我不記得他的樣子,只記得每一個關于他的情節(jié)(這是他僅給予的)。多少年了,心里仍留有一絲陰霾,偶爾浸染,整個的顫栗。

      后記:這是一篇祭文,祭奠那個屬于純真年代的水晶之戀,那個由于矜持和驕傲而失去的青□□情。我曾很多次的想將它寫下,提筆竟?jié)M是酸楚,灰灰的。于是,我等待,等待平靜的一天。三年前,我離開那個呆了20多年的地方,和家人一起遷居外地。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卻讓我感覺嶄新。我從裝著防彈玻璃的柜臺,走進了20樓的辦公室,位置變了,生活變了,倍感輕松。我不再澀澀地感慨那個如曇花的愛情,把它深埋著發(fā)酵,當作沃土,去滋養(yǎng)新的燦爛,因為它令我明白了把握和珍惜。擁有的那刻,本是甜美的,終于,我甜美的將它記錄,生怕遺漏。我是個單純的人,沒什么復雜的經(jīng)歷,以至把它當作是最不可思議的禮物,永藏。如果真有重逢,我會問他:“還記得螢火蟲在口袋里飛嗎?”估計他會一臉茫然,嘟噥一句:“神經(jīng)病!笔前,太多的人和事,我所記憶的,不一定是他所記憶的,但我相信,無論身在何處,遭遇什么,我們都在平靜面對,因為生活如此。(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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