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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之交
春夏之交
微風(fēng)掩了一地的春情曳曳,水波泛起了陣陣漣漪。被寬大的荷葉所簇擁著,皎潔純白的蓮花靜靜的等待,然后在水邊倚著枝頭犯懶含情的芍藥也有些詫異地注視下,白蓮花默默而又堅定地綻放。也許白蓮自己也不知道綻放的原因,但在生命之處,追求便是本質(zhì)。看著陽光下自己花瓣上通透的紋路,期間緩緩流動著氤氳的濕氣,白蓮有些許失落地抬頭,仰出一抹明媚的憂傷。轉(zhuǎn)而又復(fù)堅強地原樣。他是一株白蓮,即使孤獨,仍舊不濁青泥,不染纖塵。
殊不知,這般風(fēng)景悄悄落入妖嬈的芍藥眼中。
余下一地繾綣了的花事了,不落俗流,選在這繁華疲軟之際清冷綻放的蓮花交褶。芍藥似乎打了個懶懶的哈欠,什么聲音也沒有,有些玩味地思考著這夏日綻放的白蓮花。一株冷冷清清,獨立于水之湄,一朵妖妖嬈嬈,斜靠在云之棲。
只是煙幕綣了時光,微風(fēng)卷起了落花,滿城花事了中,蓮花孤單地站在水之湄,驕傲而無措地看著彼岸風(fēng)云變幻,心中涼涼,原來,竟是連卑微地看著也是奢求。微風(fēng)迷亂了蓮花的眼,未曾見芍藥花下水光洌滟,在陽光下好似快要消失的透明。但見,芍藥如同遺留千年的禍害,慵慵懶懶,斜靠枝頭,對著水之湄的寂寞白蓮妖嬈微笑。
而今憶起,只恨當(dāng)時未語,今日再尋,一雙只留一個。
陽光越來越熱,妖妖嬈嬈的芍藥倚在枝頭,脆弱地仿佛即將消逝。他便是再美,中也不過是一抹春花。這年的春夏之交,卻已過去大半。春花謝了桃紅,卻又強顏歡笑。沒有風(fēng)的日子里,清清冷冷的白蓮花和妖妖嬈嬈的芍藥花笑得花枝亂顫,去他的清清冷冷卓爾不群,去他的零落風(fēng)塵妖妖嬈嬈,他只是白蓮,他只是芍藥,這里沒天沒地,無法無責(zé),此時世間,只有一株白蓮,一抹芍藥?v使一株獨立于水之湄,一抹斜靠在云之棲,那又有何妨。
芍藥,你聽著,遺禍萬年,你這個禍害,休想離我而去。
是,白蓮。
又是笑,笑得水光瀲滟,連彼岸的芍藥,也看見自己心中的神身體的主,那株白蓮剎那間風(fēng)采華然,花瓣上滑落下的一顆晶瑩,慢慢融在泛著微薄的水中。
白蓮,此生能夠見你,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白蓮是那么的不一樣,在艷艷春情里,仿佛只有他一個人的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便是那一抹低頭的溫柔,就此便讓想來風(fēng)流無骨的芍藥眼巴巴地挨上去。做小伏低也好,風(fēng)騷勾魂也罷,沒臉沒皮地聲聲玩似的認真告白。自此一雙便都當(dāng)了真。
最幸福的事,莫過于當(dāng)死亡已成必然,便看著愛人完好無缺,然后自己欣然赴死。
但是看著白蓮,芍藥卻在哪里癡狂無力地想,可不可以,多透支下一次的生命。
傻瓜啊傻瓜,別再生我的氣,我們約定,還有來生。
看著倔強的白蓮,芍藥心痛得大雨滂沱,但是他不過是一抹春花,能夠許下的,只有來生。
不要,若是來生,你便不是你,我也不是我,又是一次從頭來過,又要過一次傷心失意。
白蓮高昂著頭,他總是這樣,傷心時仰頭,開心時仰頭,連發(fā)呆時,同樣驕傲地抬頭。
癡兒。
這樣想著,終有一天,芍藥花正艷笑似火,總是抵不住零落成了泥。
你是傻瓜,我何嘗不是癡兒。便是在這片有你香氣的土里看你,也是好的。
芍藥躺在泥土里,有些悵然若失,他們之間,始終隔著一條跨不過去的煙水朦朧。這么遠的距離,不是我能夠跨越的。
艷陽高照,春夏之交,春日里最晚謝的芍藥,靜靜微笑著看那株亭亭玉立的白蓮,始終笑得妖妖嬈嬈。本事春情夏意的平行,能有緣見到早發(fā)的白蓮,便是一份獨有的幸福。
白蓮清清洌洌,終于,又是他獨自一個的寂寞。他驕傲地昂首挺立,第一次覺得陽光亮得滲人。這獨屬于他的夏意,為何有了空冷的凄楚?又是一抹明媚的憂傷,只可惜,在五一朵晚睡的芍藥來饒有興致地打量。
那個禍害,你在忘川水的奈何橋上,是不是,已經(jīng)忘記了我。
他看著岸上的那抹微紅,依舊如血如淚般的含情帶淚,只是心理面苦的一陣陣抽痛,面上卻再沒有眼淚可供哭泣。
原來哭泣,是因為他可以得到安慰;而今連唯一的安慰也已消失,他的哭泣又有何意義。
這是他們倆的時空,一株白蓮,一抹芍藥,在此世間,至于這一雙。
芍藥,我想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雙情,你便是許我生生世世,然你已不是你,我亦不是我,一切,不過是春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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