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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分鐘
百無聊賴地坐在候候機廳,不時地看一下大屏幕滾動的列表,距離自己去往溫哥華的那趟班機還有二十九分鐘。
佐助瞄了一眼身邊打著盹的那個人,長長的額邊發(fā)絲蓋住了臉上的法令紋,安靜祥和的面容,偶爾偏離一下的腦袋,佐助不禁泄露了一絲弧度。
想著把鼬的姿勢整理一下,但手才剛觸到那人的后腦,主角便醒來了。
收回手,佐助對著鼬說:“我去買飲料,要喝什么?”
那人清亮的眼神聚焦于一點,半晌才回答:“如果有丸子味的的話!
苦笑閃過臉上,佐助吧小行李箱的推桿放到鼬的小腿邊上,起身走向飲料販售機。
“哐當”一聲,番茄汁迫不及待地到達出口處,拿起冰涼的飲料,打開的金屬冒著“嘶嘶”的涼氣,混合著大廳中央巨大LED播放出的新聞雜音,佐助突然沒有了喝的欲望。
望著屏幕上明媚如葵的笑容和眾星拱月般存在的女人,毫不留情地,佐助扔掉了手中的飲料。
眼中的戾氣化為了鬼氣,無法再忍受般的,佐助疾步走向那個人,而那個人靜靜坐在那里,仿佛在正在等待這一刻到來。
等走到鼬身邊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情緒已經(jīng)可以好好的控制下來,復雜的情緒讓他自己也道不準那一瞬間積壓出來的究竟是什么,而現(xiàn)在它們安居心底一隅。
兩名同樣耀眼的男子默默對峙著,周邊人不無好奇地偶爾投過來一絲目光。
佐助深呼吸一口,在鼬旁邊坐了下來。他等待著鼬開口的解釋。
然而佐助似乎在長大的歲月中漸漸忘卻了,從小到大,即便是到現(xiàn)在兩人都已經(jīng)快要步入而立之年的行列之際,身邊這個人對于自己所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過一句解釋,而那句永不改變的年幼時的借口,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不再適用。
靜坐良久,佐助終于還是開了口。
“是騙人的嗎?”話一出口連佐助自己都覺得陰沉得可怖。
聽到聲響的鼬轉(zhuǎn)過了頭,目光不知聚集在何處。
“你覺得我在騙你么?”
佐助看著那雙澄澈如湖的眸子,沒有一絲渾濁,非常干凈。決計不會看出那是一雙殘目。他握緊了手,用近乎低聲咆哮般的聲音說到,
“鼬,你若誠心要騙我,你難道認為我不會上當嗎!”
結(jié)尾處的顫音,透漏著佐助這個人在面對兄長時永遠學不會那份沉寂與穩(wěn)重,與年歲無關(guān),與成熟無關(guān)。
“!”握緊的拳頭被一雙摸索著的雙手包裹在其中,佐助內(nèi)心微動,迅速轉(zhuǎn)頭看著從未有過如此溫情舉動的兄長。
“鼬,你…..”
“原諒我,佐助,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握著的雙手漸漸松開,佐助緊握的拳頭在聽到這句久違的話語后卻依舊無法放松。他已經(jīng)無法再對著這句話做出任何回應。心靈上承受習慣戰(zhàn)勝了現(xiàn)在的沖動,即使這個人在絕大多數(shù)的時間留給自己的只是虛懸而黑暗的背影,但平凡人類相處本就不易,遑論宇智波這個盛世大族的末裔。
“你真是,世間最惡劣的兄長!
佐助看著逛街的地面,不無感觸的到處內(nèi)心話語。
“離開,我沒有任何怨言,即使有遺憾,時間也會沖淡,我也不會怪你,若真要做到如此絕情,我們大可早一班離開,然而你卻選擇了下一班,這讓尚在國內(nèi)和他呼吸著同一口空氣的我情何以堪?看我出丑?看我憤怒?你有想過我么,你真的有為我想過哪怕一分么。俊
“讓我在這個節(jié)骨眼知道這個消息的你,究竟是…..”
“佐助,因為你還是太幼稚!
“.....”
“我以血緣的羈絆困住你,私心來說,我是個失職的兄長。只是于公來講,宇智波一族至今便只剩你我二人,氏族之盛已然不在。漩渦一族與日向一族正值鼎盛,聰明如你你豈會不明白我這么做的理由。而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只是不愿看到我族人再受流離之苦!
佐助再也無法忍受此般冠冕之詞從身邊人口中說出,止不住的淚水無聲的滴落到映射著自己影面的地板上。
“給我住口!我再不愿聽你打著族人口號的慈悲卻步步對我殘忍的話語!”
“遠離氏族榮生之地,遠走他鄉(xiāng),你怎么說得出不愿再看到我受流離之苦這句破綻百出的借口!這是對我的放逐你心里難道不是最清楚的嗎!宇智波鼬!”
沉默無聲的在候機廳蔓延開來。
匆忙的腳步聲與行李箱接觸地面的聲音在瞬間戛然而止卻又瞬間恢復正常。
沒有人再看著這邊的兩名男子。
直到優(yōu)美的女聲報出倆人的行程機次,鼬才摸索到行李桿,拉著它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在你選擇同我一起離開的時候買我以為你早已料到鳴人的事情,但看來是我估算錯誤。只是此時此刻,你若還妄想著與鳴人的關(guān)系回到從前,這樣愚蠢的念頭還是盡早放棄!
佐助抬頭看著兄長,低沉溫潤聲音道出話語毫不留情。
他緩緩站起,并建立于那人身旁,略高的身高已經(jīng)讓他不用再仰望鼬。
“你聽好了,我選擇了你,就代表我已經(jīng)拋棄了那份妄想!弊糁鷪远ǖ貙χ碾p眸說,“那時此刻,我的哀傷與憤怒,只是不外乎人之常情罷了。我敬重于你,你卻一再的欺瞞我,至今我也不會在過多糾纏。如我離開,可得鳴人后世安寧,你大可如實告知,我也不再是十六歲的我了,只是仿佛我從未看到你把長大后的我的足跡印于你的眼中。你我是獨立于族人束縛的個體,至此離開,宇智波只會成為一個漸被淡忘的名詞,我不會再思過往,也不會再讓你活在過去。你明白嗎,鼬!
不發(fā)一言,有轉(zhuǎn)身就走。佐助回頭看了一眼敞開的機場廳門,便即刻跟上了兄長的步伐,輕輕扶上了那人的臂膀。
兩鬢的發(fā)絲遮擋了鼬的表情,嘴角透漏的那絲微笑,映襯著明亮的大廳。
你會展現(xiàn)出更好的自己在他面前,佐助。等到那個時候,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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