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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曼陀羅
灰暗的光線投射進(jìn)陰暗的房間,隱隱的附在淡金色的躺椅上,泛著慘淡的金光。
視線中慢慢勾勒出一個長發(fā)少年的輪廓···死一樣的沉寂在陰暗的房間蔓延開來。
一名傳報侍衛(wèi)摸樣的人緊張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可當(dāng)他的視線移至那少年緊閉著的雙眸時,他的手不由的將手中的那張情報攥的更緊,汗水順著他扭曲的臉蜿蜒爬下··假寐的少年似是嗤笑了一聲,斜眼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微微顫抖的侍衛(wèi)。
終是罷休,嘆了口氣,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微微擺擺手驅(qū)散那縈繞著的香煙:“說吧,什么事·”
那名侍衛(wèi)顯然是受了更大的驚嚇,連忙調(diào)整了自己的情緒:“啊·是,好王!麻倉葉殿下已應(yīng)您的要求追捕到了,并已帶入了宮內(nèi),您要不要··”
好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驚艷抑或是驚訝了一旁的人。懶得多說一語,擺擺手,命令他下去。
“吶··葉,可是又見面了呢···”淡淡地話語充斥在偌大的房間里,放出別樣的壓抑,不遠(yuǎn)處的桌上的朱砂曼陀羅綻放的妖冶。
殘月當(dāng)空,絲絲凄凝的光線描繪出躺在床上的少年的摸樣,齊肩的和好王一樣的發(fā),均勻的呼吸宣告著這具身體的主人情況良好,猶如蝴蝶薄翼輕顫般,少年微顫睫毛,眼中的光就這么泄了出來。
少年呆愣了片刻,才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所有的設(shè)置都很簡單,但蘊含著一股優(yōu)雅,還有王者氣息。少年不禁笑開了,卻笑的那么的疼。
門被打開,少年淡然的看向來者---麻倉好!葉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只是麻木的看著他,麻木的看著他坐在桌前,麻木的看著他的嘲笑,麻木的看著他的嘴唇煽動,麻木的聽著那句從好的嘴中說出來的話:“失去王位的王,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吧。我的弟弟,麻倉葉。”
淡漠的語氣,終是給葉帶來了一種寂寞的感覺,一種心疼的感覺,還有一種仇恨的感覺。一切都已被時間拋下,你,和我只不過是那想要追回回憶的可憐人,等到一切終了,才恍然明白,我們只是被時間拋下的孩子,就算在痛也要忍著那種莫名傷痛前進(jìn)的孩子,痛了,累了,哭了。
門被好帶上,虛掩的那一線絕望··葉拼命掩蓋的無助,在好離開的那一刻崩潰,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戰(zhàn)栗著,無聲的哭泣著,淚水一點一點的占據(jù)了他微笑的空間。
道蓮默默的看著好離開,好沒有叫他走的意思,道蓮倒也自在,靜靜的靠在門邊,感受著葉的顫抖,一絲苦澀溢出道蓮的嘴角:“既然已經(jīng)走了,又何必回來呢!”猶豫著,道蓮還是走進(jìn)了房間,靜靜地坐在床前,靜靜的陪著少年···“吶·為什么還要回來呢?”
“不知道!
少年輕輕的吻著花朵,細(xì)細(xì)的感受著陽光的細(xì)膩。遠(yuǎn)處的腳步聲漸漸清晰。葉不用回頭,也知道來者是誰,他的氣息大概自己永遠(yuǎn)不會忘記吧。
葉自嘲般笑笑。起身,向著自己的寢宮走去,一旁的安娜看到了這樣的葉,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向好微微頷首,隨即追上了葉。
“吶,道蓮,你說葉是在躲我嗎?”不等道蓮的回答,好選擇了與葉相反的方向,一步一步,宣告著他們之間的決定。
道蓮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他也不知道他該怎么做。他只是悲傷的看著背道而馳的兩人的背影,有一種無能為力,還有一種悲悸的感覺!笆欠衩\一早就寫下了這樣的結(jié)果,悲傷,無奈,痛苦··還有那永遠(yuǎn)的距離!钡郎忇恼f著,是對他自己?還是對著那背道而馳的兩人。帝王果然是個禍害的東西。道蓮無奈地?fù)u搖頭,選擇了另外一條不同于那兩人的路,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葉快步走著,在知道安娜在趕著自己時,放慢了步伐,直到安娜與自己并肩前行。
似是沉思了很久,安娜猶豫著開口了:“葉,失去了王位的你,為什么還要再次回來呢?”沒有回答,安娜的問題迎來了兩人間的沉默。
“喂!你!”粗魯?shù)穆曇糇屓~的眉頭皺起,不滿的看了一眼聲音的主人,安娜立刻意識到來者的意圖,對著一旁皺著眉頭的葉輕聲說道:“葉,來者不善,我們趕快離開!
微微點頭,表示自己贊同安娜的話?墒,既然是來者不善,又豈會輕易讓葉離開。讓同行的人,將兩人圍起來:“喂!你小子,不就是個失去了王位的人,有什么可以讓你囂張!”說著,一拳狠狠的砸在葉的身上,狠狠的砸去,讓人恐懼的力道,換來了安娜的厲聲喝止。
那個男人冷笑著,讓人將安娜拖走。沉寂再次席卷了人群。男人嘲諷般的看著葉,眼里的寫滿了憎恨!葉自始自終只是安靜的站立著,就像是個木偶,一個麻木的,失去了所有感情的木偶。
就像是瘋了般,葉突然大笑起來,笑的令人心驚。令人心疼。男人再次揮拳,打向葉,卻像是被阻攔了一般,被動的突然停住了動作。
男人放棄了一切動作,果然,一切都逃不過命運?扇绻曳纯沟脑挘骸昂茫∧阆敫陕!這個人,只是一個失去了王位的人而已!說過的吧,讓這個人走的,那你!為什么,要將他重新找回來!為什么!不要以為其他的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的很,不管你是怎么樣想的,你都是在養(yǎng)虎為患!麻倉好!”
好始終只是微笑著,淡然的看著怒罵的男人,一步一步走近那個男人,臉上游走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好就像那盛開的曼陀羅,妖冶,血腥,殘忍的曼陀羅。
直視著那男人:“吶,表哥,你說著國家的王是你還是我呢?對于想謀朝篡位的人,你弟弟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再說了,那個麻倉葉就是個什么也做不了的人,你又何必呢?還請哥哥想清楚哦!
男人張了張嘴,終是什么也沒說,或許是沒了那力氣吧。
好拉起了一旁已經(jīng)呆住了的葉,抓住他的手,遠(yuǎn)離了人群。那是回寢宮的路吧,葉緊盯著好的側(cè)面,為什么,不是說好了放開的嗎?終究我還是一個膽小鬼,你回頭,我會勇敢的離開,那種害怕深深的刻進(jìn)了我的血肉,那種深深的恐怖。
感受到了葉的顫抖,好刻意的放慢了步伐,細(xì)細(xì)的感受著葉的無力。有什么滴在了好的手上,熱的,涼的,還是痛的。
回頭,看到的是葉哭泣的臉龐,淚水浸濕了葉的臉,一種痛苦從葉的眸子中投射出來了。好微微笑著,站立著不動,轉(zhuǎn)身,毅然離去,唯留那哭泣的人,凄凄然立于天地之間。
有那么種痛,不需要去刻意想起,因為那痛本來就無時無刻在身邊縈繞,我的每一刻呼吸,都被迫的融入著這種痛,一次一次,痛的我難以呼吸,一次一次,痛的讓我刻骨銘心,一次一次····
葉就像是個從沒來過這深宮一樣,從那天起蒸發(fā)了,從所有人的眼里蒸發(fā)了··可是道蓮知道他在哪,安娜知道他在哪,好王知道他在哪。他們也只是沉默著,也就好像葉從沒來過他們的生命里。
安娜提著幾支綻放的曼陀羅來到一個偏院里的房間,簡潔的家具,彰顯著主人的簡單。安娜見葉還在熟睡,也沒有打擾,將花換在花瓶里,就急急的走了。
是怕別人發(fā)現(xiàn)葉吧。安娜的腳步聲越行越遠(yuǎn),漸漸的隱沒。
葉睜開眼,慢慢的挪到了桌前,凝神的望著那妖冶的曼陀羅,黑色的曼陀羅:“是好最喜歡的花呢!比~低喃著,下一刻,卻猛然將那曼陀羅狠狠的扔了出去,花瓶破碎的聲音,大的刺耳,花瓶的碎片亮的刺眼,黑色的曼陀羅躺在地上無辜的笑,浸黑了誰人的痛!又割碎了誰人夢!
葉蜷縮在角落里,就是個迷途的羔羊,身體的顫抖緊緊的包圍著葉,將他的心碎狠狠的放大。
陽光蔓延進(jìn)房間,黑色的光線無情的彌漫,蜿蜒出曼陀羅的姿態(tài),一種心碎的姿態(tài)!
又是幾個月過去了,一切一如以往的平靜,除了那黑幕下隱隱流動著的陰謀!昂猛,你真的··”好微微擺手,打斷了道蓮的話語,閉上眼,什么也不說,只是細(xì)細(xì)的撫摸著手中的黑色曼陀羅。
道蓮不再開口,靜靜的站在好的身旁,眼里的悲傷又有誰懂。這樣的結(jié)局,是一開始決定的還是你一手安排的,放縱自己的墮落,來成就那段傷痕累累的情。
在那個夜晚,一切都爆發(fā)了!叛軍發(fā)動了叛亂,而他們的領(lǐng)頭是那個人們認(rèn)為已經(jīng)消失了的麻倉葉!尖叫!哭聲!罵聲!匯成一片,刺激著好的神經(jīng)。
“吶,蓮,可以幫我準(zhǔn)備一下紙筆嗎?謝謝哦!”好穿著素服,端坐在桌前,一如以前的微笑又什么時候夾雜了一絲苦澀。
鋪開紙筆,純白的顏色毫無防備的撞入了好的眼里,刺得眼睛生疼。道蓮緊張的看著一臉淡然的好:“好王,叛亂已經(jīng)無法阻止了,我們還是逃吧!
搖搖頭,笑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悲痛!“我還有唯一的一件事沒做,蓮,請走吧,放開我,也是放開你。我已經(jīng)無路可逃!
道蓮慢慢的蹲下身,將視線也好平行:“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我能離開你,或是會離開你,你的事情很重要吧。放心吧,我會在這里守著你,我的好王!
好慘淡一笑,釋懷了千年傷痛,紙上漸漸的字多了起來,好清秀的字在紙上染成了一片片黑色,和黑色曼陀羅一樣的顏色。
道蓮站在好的身后,嘴唇微動,卻也是什么聲音也沒發(fā)出,一滴淚濺落在紙上,結(jié)成的愛恨纏繞。
葉立于戰(zhàn)車上,眼睛望著的遠(yuǎn)方又是誰人的結(jié)局!不再顧忌猶豫,一聲令下,戰(zhàn)士們攻入了那深宮,血色染紅了天。
血一次次的濺在好所在的房間的窗上。勾勒出的輪廓駭人,一聲聲的慘叫絲毫不影響低頭寫信的好。
又是一滴淚濺落紙上,又是一滴,又是一滴,還是一滴,“呼,”長吁一口氣,好第一次笑的像個孩子,或許那才是他真正的笑容:“蓮,好了哦。我們可以走了!
蓮回頭,給予好一個安慰的笑容,下一刻,房間的地板刻畫上了鮮血,一股股的鮮血放出刺鼻的血腥味,好掙扎著,將身邊的黑色曼陀羅緊緊的抓,最后一次微笑,對著曼陀羅綻放的微笑,好美····
葉走在去好的寢宮的路上,心中的叫囂令葉心驚。慢慢的推開門,慢慢踱步走進(jìn)房間,令葉驚訝,好寢宮的布置和他的一樣,一種莫名的悲傷彌漫開來。
地上的血跡已經(jīng)慢慢褪色,卻還是刺疼了葉的眼睛;艔埖膶⒁暰移開,黑色曼陀羅不出意外的映入葉的眼睛,還有靜靜的躺在曼陀羅一旁的黑色信封。
轉(zhuǎn)身,仔細(xì)的將門關(guān)好,坐在桌前,認(rèn)真的撫摸著桌上的一切,這個是好用過的,這個也是好用過的,這個也是,還有這個··葉的動作突然停下,雙眼失去了聚焦,當(dāng)你的離開成了事實,我又該如何來使用我的眼睛。
就這么一直坐著,一直坐著,呆呆的坐著。等到回過神來時,太陽已經(jīng)是血紅的顏色。顫抖著將信封打開,一股屬于好的味道充斥了葉的身心。
寫給麻倉葉的信:
吶,葉,你知道我是誰吧。我可是你哥哥哦。呵呵··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jīng)和蓮去了那邊了。
真的很舍不得,真的很舍不得··真的。還記得嗎?葉,當(dāng)我們還是皇子的時候,你會抓著我的衣服,很大聲的說:“葉最愛好哥哥了,最愛了!”一臉的認(rèn)真。
如果沒有這樣的結(jié)局,真的很想在聽你說一次呢!可是,世上本就沒有如果。不是嗎?我們的運氣也真的是不好呢,偏偏生在帝王家。
當(dāng)你踏上王位時,我沒有其他的感覺,那些所謂的恨,所謂的嫉妒,我都沒有。只是害怕,害怕哪天你因為這王位離我而去。
如果真的到那時候我不知道我會以什么樣的姿態(tài)來面對這個消息。
到后來,我拿到了你的王位,我不知所措,你眼里的淚水讓我悔恨。那天,你要走,離開這深宮。
我躲在柱子的后面看著你離開,第一次,體會到了那痛徹心扉的··那種痛。
后來的后來,我讓人找回來你,你的無神讓我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否錯了,可是··呵呵··葉你知道嗎?愛本來就是自私的,我留下了你。
吶,葉,你知道嗎?每當(dāng)我看到黑色的曼陀羅時,我在想寫什么,呵呵··我在想啊,我是什么時候離不開你了,我是什么時候愛上你了,我是什么時候已經(jīng)傷的太深了。
葉,你失蹤的那幾天,我什么都知哦。你找到了元老們,策劃著的謀反我一清二楚,可我不害怕,真奇怪吧,我一點也不害怕。
我甚至滿心希望的想著,我會不會死在你的手上。你一定會認(rèn)為我瘋了吧。
是的,我真的是瘋了。中了你設(shè)下的毒。
終于,叛亂開始了。外面的廝殺聲真的好清晰,我就在那樣的情況下寫下了這封信,但是,寫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我的廢話太多了啊。
吶,葉,你是喜歡我的吧。會不會是我的白日做夢呢。
可惜,我已經(jīng)聽不到回答了啊。真的不甘心呢。葉,我接下來說的話,請你認(rèn)真的看哦。
麻倉葉,我從一開始就愛著你,一直深深的?擅\弄人,我們的結(jié)局是分離。那么請你忘了麻倉好,死了的人,是不應(yīng)該被記住的。
所以,請你忘了我。你是一個王,你有著自己的責(zé)任。
你放心好了,我在過奈何橋的時候會向孟婆要很多碗湯的,然后,把你忘的很徹底的,一定會的!
原諒我在廢話一句,葉,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黑色曼陀羅嗎?因為我癡迷于它的花語呢。
吶。你知道黑色色曼陀羅的話語么···那么,再見咯·····
愛你的人·哥哥·
麻倉好
吶,你知道黑色曼陀羅的花語嗎?我知道!
吶,你知道黑色曼陀羅的花語嗎?我知道!我知道!
吶,你知道黑色曼陀羅的花語嗎?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吶,好,我知道黑色曼陀羅的花語,那種令你迷戀的花的花語-------象征著不可預(yù)測的死亡還有不可預(yù)測的愛。
一切既已成局,誰又成風(fēng),與那薄翼纏綿飛。愛恨間,情難繞,我欲墮落,又聽聞,誰人嘆息。淚欲墜,心欲碎。花遺落,月遺忘。蝴蝶薄翼,若成迷,
愛恨離別,若成局?坦倾懶耐,血成海,又傷了誰人夢。一縷清愁,悲恨相續(xù),魂飛千載尋伊盡,喚不醒,相思人憔悴.夜半靜聽萬千淚,經(jīng)流年,夢回曲水邊,煙波碎,人已醉,紅塵滾滾皆是淚,風(fēng)逝一抹暗脆.一襲霓裳。
后記:麻倉葉在那天再次失蹤,拋下了國家,做了人們口中的逃兵。安娜做了國家的女王,國家在她的統(tǒng)治下很好的運行著。好死了,道蓮死了,至于葉,又有誰知道他在哪呢?或許,這個結(jié)局不僅是一早就注定了的,也是他們的最好的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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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林子,給位大家好!林子是第一次寫文,請大家多多指教!在這里林子寫過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