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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有時候,有些人,只是在追逐,追著連自己都不明白的東西,用去最后呼吸的力氣,尋一個結(jié)局,她說:日光傾倒的那個城,是最完滿的清晨。當然,日光傾了城,像很久前她眷戀的那個人,在陽光的陰影里,美好得讓人想要落淚,是抓不住的清晨。
安淺淺喜歡清晨,在徹夜瘋狂的舞會上抵死糾纏,然后熄了酒綠燈紅一派單純的清晨。她托著腮看熹微的光漫過巨大的落地窗,伸手也觸不到的蒼茫。安淺淺突然不安分起來,她從來也不是安分的孩子,嘴角最明媚的笑里有狡黠的神色。那么,現(xiàn)在該干什么呢?
她攤開手上的塔羅牌,眉眼彎彎地說:在清晨的陽光下,一切罪孽都被救贖。沉睡在罪惡的可悲之影,背叛傷害他人的靈魂,要聆聽神的指引啊。身后的人捂住嘴,眼里滿是笑意。安淺淺知道有人在她身后,可她還是義無反顧地躍下了小洋樓,融入傾城日光中,軟糯的聲音像從天邊傳來:阿門,主會保佑你喲伊斯,安吉拉要去傳播福音了哦!鞍布 彪p黑男子轉(zhuǎn)身離開,而命運就此交錯。
安淺淺穿純白的裙子,大大的斗篷遮住清秀的臉,她坐在咖啡館里,透過白紗看遠處的天,“今天,會有好運呢。那么,第一個是誰呢?親愛的有緣人。 毕蛏蠐P起的詠嘆調(diào),誰會知道這個少女竟是諾瑟家的大小姐呢?只有安吉拉,她用最莫測的語言引導命運的軌跡,可卻看不到自己的命中注定。安淺淺嘆了口氣,盡可能飄渺的說:“神愛世人!眱叭灰粋真摯的修道者。
當天幕低垂,夜色彌漫開絲絲的涼意。安淺淺換上華麗的長裙,在舞池中有一搭沒一搭地晃動。然后音樂像在瞬間停止,她很認真的看面前的男人,不自覺的顫抖,她甚至聽到自己牙齒輕微的摩擦聲,酸得發(fā)澀。“諾瑟小姐?安吉拉?”宛若情人間親密的喃呢,安淺淺霎時回過神來,恰當好處地賠禮,并適當?shù)穆冻鲂┟院鞍布?是說魔女安吉拉嘸?魯西魯先生。”
庫洛洛挽過她的手,不知含糊地說了什么,安淺淺只知道她想一直這樣跳下去,和那個俊秀的男子一起跳到地老天荒。那是她的劫術(shù),逃不掉,不想逃的劫術(shù)。她不懂為什么他可以那么溫柔的笑,在燈光下迷離像是神跡,如果是在日光下就更好了。這樣說出口,庫洛洛很寵溺地哄她,淺淺,我們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清晨的陽光下啊,和你一樣美好。
安淺淺告訴自己,要知足的,這樣的男子,他在自己的身邊,訴說他的愛意,那就不該懷疑了,所以,一切的一切,他不說,她不問。她攤開塔羅牌,告訴他:血紅色的月亮,是復仇者的審判之夜,你會失去你有力的臂膀。
說這話的時候,安淺淺還是一臉飄渺的笑,銀藍色的頭發(fā)繞了又繞,心,亂了。庫洛洛,這個名字終于是在心里蔓延,開出搖曳的花,安淺淺折一只又一只千紙鶴,飛不過彼岸。她開始變的一點都不像自己,學會溫柔學會長大,像個孩子又開始依賴他。她無理取鬧地爭吵,她墮入愛河像個傻瓜,庫洛洛總是離開又出現(xiàn),而安吉拉再也不曾出現(xiàn),安淺淺再沒有心情去預言什么,自從做出對庫洛洛那個預言,她開始痛恨自己,原來命運是那么殘忍的事,掀開帷幕就鮮血淋漓。
淺淺的能力是預知嘸?庫洛洛曾這樣問她,可她只是笑,什么也不說。庫,這是我唯一想要瞞你的事,就讓我自欺欺人地活下去,我只是,貪戀這樣的溫暖,總有一天,你會離開。
庫,安淺淺突然一遍又一遍地喊他,像他們在舞會上那次一樣,牽手跑過古老的街道。日光下的小洋房,紅色的桔梗花燃燒的夢。安淺淺很平靜,平靜得讓庫洛洛都吃驚。“淺淺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呢,我真的很好奇呢。這一切也預見了么?”庫洛洛笑的還是很寵溺,而淺淺也還是像個任性的孩子,“庫,我不想說。不要問好不好?你要的不是得到了嘸?”藏藍頭發(fā)的那個人走到他們面前,“團長,可以了。這個人,交給我就可以了!薄帮w坦,我想淺淺只是暫時不想說,她總會告訴我的,不是嗎?”
安淺淺麻木地看著眼前觸目驚心的紅,澀澀道,桔;ǎ前咨,庫,我很難過啊。
為什么會這樣子,為什么心會痛。堪矞\淺,你是個兇手,她告訴自己,伊斯管家,還有那個不關(guān)心她的父親大人,是死于她的麻木。她的手,早就沾上了血,她突然后怕,愛情總是讓人迷失了自己。象征美好的千紙鶴,是殺人的兇器,安淺淺,將由誰救贖?
她懺悔,卻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不后悔。她穿白色的裙子,銀藍的發(fā)絲折射了慘淡的光,庫,你果然是我一生的劫,可是,看透了卻依舊躲不過啊,她努力的想笑,“庫,就說了我們該在清晨陽光下相遇的,燈光是最美的虛幻啊!”庫洛洛狀似苦惱的捂住嘴,“淺淺,我該拿你怎么辦呢?你和你父親一樣讓我為難啊!
安淺淺的瞳孔猛的緊縮,“父親大人,你怎么?”“怎么還沒死?你就這么想我死?幻影旅團的團長是好手段啊,把你迷的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不過,今天你們就和水晶羽骨一起永遠留在這好了!
猖狂的笑聲讓安淺淺有點頭暈,她瞪著眼前的杰亞'諾瑟,眼里些微的迷茫。數(shù)十個高級念力者,只有庫洛洛和飛坦要逃脫是有一定難度的,饒是知道庫洛洛的能力,她還是默默地伸出手,與之并肩!
庫,你知道嗎,與你并肩的驕傲,是我永遠的榮華。
安淺淺瑩白的手指翻飛,睫毛垂落下來,分割開血染的天,素白的千紙鶴上下飛舞,宛如活物。鋒利的紙片劃開人的肌膚,有血滲出駭人的紅。安淺淺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她只能勉力讓紙鶴在人群中飛舞,漫天的紙片阻止了更多的人前進,一片的人跌撞著倒下去,后面的人猶豫時,庫洛洛早收割了一片生命。
杰亞不甘的大喊:向前啊,那丫頭不會殺人的,是麻痹,只是麻痹!安淺淺哭得更利害了,可她的紙鶴還是飛著,卻像是失去了魂靈一樣,蒼白著。飛坦輕蔑地哼了一聲,手下毫不留情。安淺淺沒有辦法殺人,永遠都沒有辦法,這注定她不能陪著那個人肆意妄為。
可是,還是可以做什么吧,她轉(zhuǎn)了個身,擋住飛向庫洛洛的冰錐,微微地笑:庫,他們來了,真是的,害我擔心了呢。庫洛洛停下動作,看著窩金他們從外圍開始大肆屠戮,抱起了倒下的女孩,神色溫良,“淺淺,好像什么都知道啊!
當一切結(jié)束的時候,安淺淺出人意料的還在笑,呼吸淺薄。庫洛洛想起她很多次站在落地窗前等待,笑容清淺;想起她神秘兮兮地說,我知道命運的軌跡哦;想起她一臉真摯祈禱,告訴他神佑世人。淺淺,好像在他生命中留下了不淺的痕跡啊。安淺淺躺在他懷里,聲音軟糯:庫,為什么,我們不是相遇在清晨呢?庫洛洛安撫地吻她:淺淺,是在清晨,我親愛的安吉拉。
安淺淺攤開手,藍色的液鈦礦耳環(huán)惑人得很:我第一次任性的結(jié)果,很適合你啊,庫,帶著好不好?庫洛洛掃了一眼,不客氣的接過,扎在耳上。淺淺笑瞇了眼,這算是,她來過的痕跡吧,庫,你會記得淺淺吧。真可惜,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是那個酒綠燈紅的宴會,不是安吉拉的清晨。那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那么黑的晚上,怎么就遇見你了呢?怎么,就救了你呢?我用紙鶴窺探他人的秘密,神經(jīng)兮兮的安吉拉,看不到別人的命運?墒菐,對你的預言,請一定銘記,淺淺的命運,到此落幕啊。
“庫,淺淺愛你。我們,還是在不同的世界怎么辦?”淺淺看著庫洛洛的眼,在清晨的陽光下,這個男人,也還是處在陰影里啊,“庫,天使會替我愛你,記住我的預言哦。”淺淺,我不信神,庫洛洛終于沒說這句話。可是淺淺知道,他不信神,那又怎么樣呢,她也不信,她只是缺少一個信仰,走下去的信仰。
派克,怎么樣?庫洛洛放下手上還溫熱的尸體問道。派克后退了幾步,把記憶打入了庫洛洛腦中。庫洛洛習慣性地捂嘴,淺淺她,果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嘸!芭煽耍覀兊穆肥亲约鹤叱鰜淼。”是啊,所以不要迷茫,漫畫里的影子,不是我們的路。他把淺淺的尸體收入冰棺,日光,傾了城,他收起秘笈,冰棺便憑空不見,安淺淺,或許會是他這輩子最好的收藏品。
那個喜歡日光的少女,那個微笑的少女,那個年少輕狂執(zhí)著著不肯殺人的少女,那個為他染上紅色死在他懷里的少女,是安淺淺。他愛的少女,是安淺淺。現(xiàn)在,是最好的結(jié)局,他可以愛她,肆無忌憚。
嗚,安淺淺悠悠轉(zhuǎn)醒,眼淚染濕了枕巾。是夢,她愛的那么瘋狂,是夢。她為了一個人,不要命地冥想修習,為了一個人,燃盡一生。安淺淺是個傻瓜,她在陽光下看著漫畫,庫洛洛的耳釘上,有個a字母。她捂住嘴,是她給的耳釘啊,a是愛,是安淺淺,那么現(xiàn)在,是莊周夢蝶么?她真的,那么愛過。
清晨的陽光很美,安淺淺告訴自己:哪一個人沒有愛過一個混蛋,至少,他們一起看過日光傾城。
安淺淺低低地喘氣,呼吸淺薄,好像回到她躺在庫懷里的時候,庫,愛過么?
日光,傾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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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心血來潮翻一翻,發(fā)現(xiàn)以前那格式連自己都看不下去的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