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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請叫我“從不失約月下桑”,于是,這是想寫了很久的虐鼬哥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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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還記得止水曾說過自己的性格:“說好聽點(diǎn)是執(zhí)著,其實就是固執(zhí)。一旦決定了要做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還愛鉆牛角尖,有時候明明只要退讓一步就能達(dá)到目標(biāo),卻偏偏不低頭,這樣的性格,以后可能會很辛苦喲!”
那時候的宇智波止水,眉眼彎彎,帶著一種只有大人才知道的戲謔,笑著說:“……尤其是等到你有了喜歡的對象的時候,要記得,吃虧就是占便宜啊少年~~”
宇智波鼬那時還只有十一、二歲,對于某些事情還不太了解,但他那種固執(zhí)的性格卻從幼年就開始定型。對于鼬來說,或許事前會猶豫,會難以抉擇;事后會感到痛苦,撕心裂肺,但一旦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的事,就必然會做到底。至于后果,早在做出抉擇時就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無論最后得到什么,他都會一一承受。所以后悔、恐懼這樣的事后心理,從來不會出現(xiàn)在他身上。有人說過他是“過分理智的理想主義者”,他聽了這種評價,也只是笑笑就接受了,從來不覺得自己的性格有什么不好。如果有人告訴他,總有一天會為自己的選擇后悔,鼬是絕對不會信的。因為后悔這種事,是弱者無法接受事實才會產(chǎn)生的感情。
但是現(xiàn)在,宇智波鼬卻真正嘗到了后悔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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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坐在鼬對面,眉目清俊,神色淡淡地問:“哥哥覺得怎么樣呢?”
明明是最親近的,夾著血緣的稱呼,在他口中卻仿佛是叫著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宇智波鼬只覺得有風(fēng)從胸口呼呼地穿過,發(fā)出巨大的、空洞的回響。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努力發(fā)出平穩(wěn)的聲音:“……為什么會這么突然?”
佐助望著窗外,梔子花開得正好。他臉上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也不能算突然。我也認(rèn)識她很久了,從在大蛇丸那里的時候開始。她總是能給我很美好的感覺,像我們這樣的人,最渴求的不就只是這些嗎?”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面前的鼬,神色冷淡下來:“……總之,我已經(jīng)決定了,婚期在三月初三。今天只是來通知你一聲。不管怎么說,你都是我的唯一的血親,總是要出席的!
鼬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露出什么樣的表情。作為哥哥,弟弟結(jié)婚是要奉上祝福的吧。但他卻一點(diǎn)微笑的力氣都沒有,心中的洞越來越大,冰風(fēng)呼嘯著如同刀子一樣刮過,刮得他四肢百骸透骨的疼。這種痛似乎已經(jīng)伴隨了他很久,從佐助跳出了他為自己設(shè)計好的最后舞臺那天開始。雖然他幾乎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是怎樣在那場決斗中活下來的,但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忘記自己再次睜眼的那一天的景象。
那是宇智波鼬人生中最荒誕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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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佐助就坐在他身前,平靜地對他訴說著似乎是早已決定了的話:“……之前我考慮了很久,最后還是決定把永恒的萬花筒放在你這里。畢竟你遠(yuǎn)比我能更好的駕馭它,而我的主要戰(zhàn)斗方式卻不是以寫輪眼為主。宇智波家寫輪眼的威名過去曾被玷污,現(xiàn)在正需要你這樣的高手來彰顯它的強(qiáng)大。過去發(fā)生了很多不太好的事,但你是我的哥哥,這一點(diǎn)血緣上的關(guān)系是不會變的,不過……也就是到此為止了!
“宇智波鼬,不,哥哥。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有更多的責(zé)任要承擔(dān),無法再追著你的腳步前進(jìn),真是非常抱歉!
“但是,人總是要成長的。我無法改變過去,卻至少能決定自己的未來!
“雖然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但我想,我們至少可以試著以普通族人的身份相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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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如同一場噩夢。如果說宇智波鼬以往的生命中從未有過真正恐懼的事情的話,那么面對此時的佐助,他總算感受到了。不是仇恨、更不可能是愛,佐助看他的眼神不帶更多的情緒,就像在看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啊啊,這是什么感覺呢?鼬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還有心思去想別的,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強(qiáng)大理智把自己分隔成兩個部分,一個在黑暗中撕扯著血淋淋的傷口嘶吼著,另一個則如同傀儡般被操縱著機(jī)械地回應(yīng):“……是這樣嗎?我知道了!
不明白!
無法理解!
什么叫做“以普通族人的身份相處”?他們明明是聯(lián)系最緊密的兄弟,世界上再沒有人能像他們這樣流著相同的血!他們之間可以愛也可以恨,但無論如何不該是不相干的淡漠。
但是他只能回答“知道了”。
完全,沒有立場。在毀掉了佐助的少年生活后,他沒有資格把他接下來的生活也攪亂。所以,只要能靜靜的看著,遠(yuǎn)遠(yuǎn)守護(hù)著他就好。宇智波鼬接下來的生命,就只為這個目的而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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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面對有些事情,理智根本無法駕馭感情。
宇智波鼬覺得自己快瘋了。黑暗瘋狂的野獸殘忍地撕扯著他的心臟,鼻腔里充斥著血的味道。他看著自己沉默著起身把佐助送出客廳,聽見自己平穩(wěn)的聲音回響在走廊中。
“那么,我也可以提前祝你婚姻美滿,百年好合了!薄静弧@樣的幸福,怎么能允許!】
佐助回頭,有些吃驚地看著鼬,隨后恢復(fù)了平靜:“能聽到你這句話就好。雖然很別扭,但最好還是在婚宴上得到祝福吧!”
“我出現(xiàn)在婚宴上的話……會冷場吧!”【如果是你的希望的話……】
佐助點(diǎn)頭:“……壓迫感太重也是麻煩。但是,這畢竟是我和她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總要沒有任何遺憾。只要你有出席,早點(diǎn)離開是沒有關(guān)系的!
鼬突然停住了腳步。
佐助轉(zhuǎn)過頭,淡淡地看著他問:“怎么了?”
“佐助,說實話……”鼬望著自己唯一的弟弟,一字一頓地說:“你恨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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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半響,佐助開口道:“十五歲以前……是恨過的吧!
“……鼬,你知道嗎?十五歲以前的宇智波佐助,非常愛你。正因為愛得太深,所以才恨得刻骨。那個時候,宇智波佐助用盡全部力量,只是圍繞著宇智波鼬而活;他把自己所有的靈魂交諸于鼬的手中,所以宇智波鼬才能把他操縱地如此得心應(yīng)手。”
“但是有一天,宇智波佐助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之于鼬,其實并不是那么重要。正因為不重要,所以宇智波鼬在編寫自己的劇本的時候,才會忽略了如果不好好維護(hù)的話,娃娃也是會壞掉的。那種感覺,非常痛苦……無論怎樣努力也得不到回應(yīng),無論如何掙扎都被忽略,連自身的存在都被質(zhì)疑、被厭棄……”
“然后突然有一天,操縱的弦斷了!弊糁哪樕媳砬槠届o美好,鼬的心里掀起陣陣血浪。
“我突然發(fā)現(xiàn),世界真的很大。我所追求的、所感覺到痛苦的東西在廣大的世界面前什么都不是,在它面前,我只需要承認(rèn)自己的渺小——人,畢竟是有極限的。再深刻的愛,總有一天也會被痛苦消磨。”
“宇智波佐助心中關(guān)于宇智波鼬的執(zhí)著,在十五歲時已經(jīng)消耗殆盡,F(xiàn)在站在這里的,是新生的佐助,有全新的感情和責(zé)任!弊糁粗髦氐卣f:“我現(xiàn)在不愛也不恨。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鼬覺得自己無言以對?傆X得,身體似乎被掏空了,佐助的每一個字在他體內(nèi)碰撞,發(fā)出空洞的回響。
“把一切都放開后,我突然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能夠嗅到樹木的清香,能夠感覺到陽光的溫暖!弊糁⑿Γ骸澳切┮酝谖易分鹉愕倪^程中被忽略的東西,現(xiàn)在被我重新拾撿回來,幸好,還不太遲!
是啊,你開始醒悟并走向光明,我卻依然留在原地,并眷戀那片黑暗。鼬看著佐助的微笑,感覺到心底有什么東西在漸漸崩塌。選擇了黑暗的我從來無法真正為你帶來幸福,所以現(xiàn)在你的幸福中不會有我的存在。
既然宇智波鼬的腳步已經(jīng)停留在過去,那為什么不讓他的生命也在那時一同結(jié)束呢?
只能看著最寶貴的寶物因別人而放出光彩,自己卻連碰觸都不被允許。這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吧!
佐助看著沉默的鼬,似乎是為了緩解一下氣氛,玩笑地說:“我都已經(jīng)要結(jié)婚了,哥哥呢?”
鼬望著他的眼睛黝黑深邃,如同一筆濃墨,眼底是看不到底的深淵。
“不管怎么說,哥哥也快點(diǎn)找個嫂子吧!宇智波家就只剩我們兩個,只靠我一個人的話,什么時候才能振興家族呢?”佐助邊說邊推開了門,門外陽光燦爛,和門內(nèi)的陰暗冷寂簡直是兩個世界。
當(dāng)佐助沐浴在正午陽光下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他回過頭,看見鼬倚在門框上,與門內(nèi)的陰冷幾乎融為一體。鼬微笑著看著他,低聲道:“婚禮,我會到場!
“畢竟,這可是佐助最重要的一生一次呢!钡统涟祮〉穆暰中,隱隱夾著獸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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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手中握著長刀,沿著熟悉的道路前進(jìn),路上遇到的人都被一一斬殺,臨死前發(fā)出的哀嚎被掩蓋在前面的喧嘩中。就好像在重復(fù)十三歲時的那一夜,每一個動作都如此熟悉——簡直是輕車熟路。
啊啊,佐助就在前面,與他的那群朋友慶祝著他一生一次的婚禮,他的新娘就在后院,等候著新婚的良人。而他的哥哥……
鼬突然發(fā)出了低低地笑聲。而新郎的哥哥,正在為他準(zhǔn)備一份賀禮。
鼬覺得自己現(xiàn)在非常平靜。就算當(dāng)初決定滅族,也不會比現(xiàn)在更慎重了。雖然自己一定是哪里出問題了吧,不然,為什么會開始破壞原本一心希望佐助能夠擁有的和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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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明白了,我的愿望一直沒有變!無論和平還是榮耀,無論愛還是恨,我都希望自己能以另一種形式陪伴著你。但是,現(xiàn)在的你心里卻沒有了我的位置!這樣的和平,果然是不該存在的……
看著一身純白驚惶失措的新娘,鼬冷靜地舉起了手中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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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佐助擺脫了友人的糾纏,獨(dú)自前往后院時,時空仿佛在他眼前倒轉(zhuǎn)。新娘族人親屬的尸體沿路倒在地上,濃重的血腥味仿佛把他帶回了八歲那一年!雖然之前一直以為自己已經(jīng)成長為強(qiáng)大的忍者,有足夠的力量去守護(hù)自己手中的東西,但此刻,他只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個軟弱無力的時候。
連拔刀的力量都沒有。
佐助深深喘息著,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向著主臥奔去。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心中一直否定著、祈禱著,但沖進(jìn)房間時,眼前看到的是美麗的新娘子。她安靜地躺在榻榻米上,一身純凈的白無垢被染成了美麗的血紅!
一雙冷的手從背后將他牢牢禁錮,鼬低沉嘶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佐助……”
“喜歡哥哥送給你的禮物嗎?”
這是夢!
“我思考了很久,終于發(fā)現(xiàn),我果然還是無法忍受你離我太遠(yuǎn)。”
這一定是場噩夢!
“非常抱歉,不過,還是請佐助和我一同待在黑暗里吧。陽光什么的,不適合宇智波這個姓氏!
佐助想要發(fā)出怒吼打破這個荒誕的夢境,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呼吸都困難。沉重的喘息聲中,一雙冰冷的嘴唇貼上了他的,想要他也染上那樣絕望的溫度。冥冥中,他仿佛聽到一聲冗長的嘆息……
“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獨(dú)一無二的兄弟。所以,佐助,你怎么能擅自決定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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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宇智波鼬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堆燃燒的火。鬼鮫正在用一根樹枝扒拉著火堆,看到他醒來隨口問:“鼬桑,怎么樣,休息得還好嗎?”
是……夢?
夢里的事情都記不太清了,但身體里還遺留著夢的余韻。夢中的他似乎經(jīng)過了很長時間,痛苦、空虛、扭曲的感覺貫穿了整個夢境,在最后一刻,那種爆發(fā)開來的冰冷的滿足感……
宇智波鼬感覺到,在他的內(nèi)心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已經(jīng)不一樣了。
“啊。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天還沒亮呢!
“你先休息一會兒,接下來換我來守夜。”鼬站了起來,坐到火堆邊。
“也好,麻煩鼬桑了!惫眭o放下樹枝,找了個地方和衣而坐,開始打盹。
鼬望著跳躍的火苗,放任自己進(jìn)入短暫的回憶。佐助現(xiàn)在,一定正在熟睡吧。他抬頭看看天邊的星子,此時天應(yīng)未亮,萬物沉眠,正是黎明之暗中,魑魅魍魎橫行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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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截虐得很爽快,月下我各種大發(fā)神威,完全出了一口惡氣!
但是到了結(jié)尾……鼬哥黑化鬼畜S大爆發(fā),強(qiáng)勢反攻,逼得我改了結(jié)局變成一個夢。于是,我和鼬哥到底誰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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