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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yǎng)熊》
中午時分,丸川公司的五樓。大部分的員工都還在忙碌著埋頭苦干,桐島也不例外,平常總是一副輕松表情的他,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表情十分嚴肅。
逸見奉橫澤命令,過來收集資料,見平時總是一臉笑意的桐島今天卻露出嚴肅沉重的表情,他也有點不安起來,正猶豫著是要在旁邊稍稍安靜的等一會,還是出聲打個招呼時,桐島卻突然抬起了頭,一臉欣喜。
難道是想到解決方法什么的嗎?這么想著,逸見心里也為桐島感到高興,要是桐島主編心情好,他的工作也就好做多了。“桐島主編,橫澤先生讓我過來拿資料,不知道都準備好了嗎?”
桐島這才注意到逸見站在旁邊不遠,他笑著指了指桌上一處,對逸見說:“就這個。”
逸見拿起桌上的資料翻看了一下,確認無誤后,見桐島正一邊笑著一邊輕松的寫著什么,逸見起了好奇心,便問:“桐島主編,看您這么高興的樣子,是不是又解決了一個難題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的難題,”桐島笑著回答:“我們社區(qū)最近在征集養(yǎng)寵人士的各種飼養(yǎng)心得,我們家因為養(yǎng)了貓,所以也參加了這個活動!
“那這個就是養(yǎng)貓心得了嗎?”
“哦,不是,這份是關于養(yǎng)熊的心得!
“養(yǎng)熊?”
見逸見一臉迷惑不解的表情,桐島露出神秘的表情:“我家養(yǎng)了只人形大熊,不要告訴別人哦!
耶耶耶?!聽了桐島的話,逸見果斷被嚇到了,他有點結結巴巴的說:“人、人、人形大熊?!”見桐島依然保持著笑臉點點頭,他又鼓起勇氣問:“那……那只熊乖嗎?”開玩笑,熊那么兇猛,特別是野生的大黑熊,聽說站起來比人還高上幾倍,一掌就能把一個健壯的成年男性拍死,只是想象一下就讓逸見覺得心驚膽跳,他又怎會不感到害怕。
“嗯,是一只很不乖的熊呢,要是不小心就會很容易被傷到。”逸見“啊”了一聲,桐島又說:“不過我們家都是馴熊能手,他野不起來。”
逸見注意到,桐島用的是男性的“かれ(彼)”而不是“あれ”,他便道:“看來桐島主編你很愛惜那只熊呢,該不會還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吧?”
“名字嘛,”桐島左手托腮,右手做了個禁聲的動作,“是秘密喲!
“你是不是對逸見說了什么奇怪的話!被丶业穆飞,橫澤突然開口問桐島。今天一如往常一樣,這個名叫桐島禪的男人在下午五點時就準時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半是挑釁半是威脅的把自己從工作堆中拉了出來。
“嗯?沒說什么!蓖⿳u裝傻地眨眨雙眼,一臉無辜。
橫澤半信半疑的看著桐島。自從逸見從五樓回來,表情就一直不太對勁。別看橫澤平時都頂著張冷臉,其實他是個熱心腸,別人的事也都掛在心上,當下他就繞了個圈子不冷不淡的向逸見探情況,這才知道原來是跟桐島有關。
“聽逸見說,你養(yǎng)熊了!睓M澤在琢磨著該怎么開口,見桐島對這句話只輕輕一笑,便順著這話題說了下去:“我怎么沒在家里見到過?”
桐島一瞬間表情古怪的反射性看了橫澤一眼,橫澤被這一眼看得渾身不舒服,直覺自己似乎說錯了什么!案陕铮俊睓M澤下意識的皺眉問。
“那只熊啊……”橫澤以為桐島會回避自己剛才的話題,沒想到他竟接下去談論:“外表看起來很兇狠哦,當初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為他的兇悍而感到吃驚呢!
是桐島以前去什么地方旅游的時候遇到的野生熊嗎?橫澤一邊聽桐島的描述一邊想著。
“那只熊的脾氣很不好,所以跟他的同伴相處得并不怎么好。我剛開始還覺得,像他這種性格這么不討人喜歡的熊,肯定沒有同類能跟他相處的來。”
“那只熊很殘暴嗎?”
“不不不,”桐島連連擺手否定橫澤的疑問,“殘暴這個詞太重了,最多只能說他是一只孤傲的熊!
“孤傲?”
“是的,”桐島微微笑著,左手也跟著他的話語動作起來,先是停在半空中,接著像是在撫摸著他口中的那只熊似的動作著!肮陋毝指甙痢!蓖⿳u突然轉(zhuǎn)頭看著橫澤,他的臉上充滿著興奮而又激昂的表情,雙眼如炬地對橫澤說:“這一點十分的吸引我。”
桐島當日在旅館里曾對自己說的話還言猶在旁,“我喜歡有挑戰(zhàn)性的東西”。這句話,此時就在自己的心里被自己一字一字的說了出來。因此,橫澤對桐島方才所說的事情的真實性倒是毫不懷疑。
“那你把他降伏了嗎?”橫澤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學著桐島的話用“他(かれ(彼))”來形容那只熊。
“還沒有呢!蓖⿳u露出稍微有點可惜的神情,但下一刻他又恢復成平日那副自信的模樣:“不過即使降伏了也沒意思!
“哎?”橫澤感到不解。雖說自己對桐島的性格不能算完全了解,但至少對普遍男人都會有的征服欲來說,他一直認為,桐島是那種征服欲強烈,不把對手完全打壓就不會收手的類型,但今日桐島卻推翻了自己對他的為人的理解。
“怎么?難道你以為我是那種喜歡打壓他人的類型嗎?”被桐島看穿了內(nèi)心想法的橫澤有點尷尬的別開了臉。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橫澤把剛才的話題繼續(xù)了下去:“既然你說把那只熊降伏了也沒意思,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桐島不假思索的回答:“跟他做朋友,讓他走出那個世界!
“可你并不了解他,而且你們語言也不通吧。”
“是的,所以我想請教你!蓖⿳u一臉認真的看著橫澤:“我該如何跟暴熊溝通!
“額,為什么要請教我這個問題,一般來說不是應該去找獸醫(yī)之類的么?”橫澤心里突然隱隱約約的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你可是公認的‘暴熊’喲~”桐島調(diào)笑的說著:“既然你們都是同一個種類,我想你們一定會有很多的共通點!
橫澤的理智尚在,知道自己跟桐島還在人頭擁促的繁忙街道上,他深吸了幾口氣,把自己心頭的火氣給壓了下去。啊啊,他就知道桐島這人又在捉弄自己了。似乎捉弄自己惹火自己成了桐島每日必做的日程之一,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大概就是要學會無視。
見橫澤不說話,桐島也沒覺得掃興,圍繞著熊這個話題他又說道:“不過我剛剛跟你提到的熊是真實存在的,不是為了捉弄你才現(xiàn)編的。”
沉默了片刻,橫澤才又開口:“那你把他養(yǎng)在哪里了?”
“家里。”桐島別有深意的笑看著橫澤。
“……你剛不會是把我當做那頭熊了吧?嗯?”橫澤怒極反笑,一字一字重重的、狠狠的、咬牙切齒的,問道。
“看來你不笨嘛!蓖⿳u火上澆油的笑答。
兩人此時正走到小巷口,橫澤再也壓不下火氣,用沒有拿東西的左手朝桐島的腹部揮去。桐島似乎早就料到橫澤會向自己揮拳,他走在橫澤的左方,十分自然的就用右手用力鉗住橫澤手腕,使之動彈不得,又見橫澤似乎是真的被自己氣昏了頭,想把右手上的東西朝自己扔來,他難得嚴肅的收起笑臉,緊盯著橫澤的眼睛說:“要是你敢把手上的蛋糕弄碎了,我可不會放過你!
沒錯,橫澤的右手拿著的,正是買給日和的蛋糕,是方才下班后,橫澤與桐島經(jīng)過一家新開的蛋糕店時購買的。
說起日和,那是一個讓橫澤心疼的孩子。由于桐島妻子早逝,桐島工作又繁忙,從小日和就經(jīng)常一個人在家,有時遇到桐島不能回家的日子日和就會到臨近的祖父母家中度過。然而,對于這樣不公平的事情,日和從來沒有抱怨過,更不會主動向桐島提起自己的寂寞不安,而是堅強的生活著,笑著迎接桐島的歸來。這樣的孩子,怎能不讓橫澤心疼。想要對她好,想要保護她,想要讓她開心。這個蛋糕也是,因為日和喜歡吃甜食而特意買的。
橫澤忿忿不平的抽回自己的左手,恨恨的道:“這是看在日和的面子上。”實際上,橫澤似乎忘記了自己即使身上無任何障礙物也無法擊敗桐島的事實。都說人憤怒到極點時,總會爆發(fā)出平時隱藏起來的力量,橫澤也許堅信,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被桐島惹火到無法控制力道時,或許能打倒這個外貌與實際身材相差甚遠的強悍男人。
雖然,這也只是橫澤心底的一個猜測一個愿望罷了。
兩人沉默的走了一路,橫澤的火氣也漸漸的消了。仔細想想,桐島捉弄自己的次數(shù)也不少了,剛才自己也還在心底深處吶喊著要保持冷靜。但似乎不管怎么做,每次只要與桐島在一起,自己的怒氣總會很容易被挑起,自己的真實想法也總是輕易被看穿。
自己對于“暴熊”這個別稱,說實在話,并沒有過多的在意。如今突然被桐島拿來做調(diào)笑的材料,自己也是后知后覺的才醒悟過來。
“我有這么像熊么!痹拕偮,橫澤耳邊就傳來桐島輕笑的聲音。原來自己不小心把心里的疑問說出口了。
桐島一邊拿出鑰匙開門,一邊說:“你可比熊好相處多了!
屋里,日和早就乖乖的待在家里做功課,聽到家門打開的聲音,她馬上站起來,高興的小跑著來到玄關,笑著喊道:“歡迎回來!”
“哥哥,這題該怎么算才好呢?”飯后,橫澤陪著日和繼續(xù)做題,遇到不懂的題目時,橫澤便會耐心的向日和講解。
桐島不在家,晚飯過后,有一位女性過來敲門。是一位十分年輕的女性,雖然穿著看起來很隨意,但卻散發(fā)著另一種異樣的魅力。桐島一見到她便只對兩人說了句“有事離開一會”就出門了。橫澤雖然好奇,但這并不是自己能插手過問的事情,因此當時,自己也只能點點頭代替桐島陪著日和。
把日和哄睡后,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了,可桐島還未回來。因為有點擔心,橫澤便打算在客廳里等待。想起自己今天還有一些未完成的文件,雖然不急,但自己想盡早解決,以應對將來可能出現(xiàn)的突發(fā)問題。等把文件都完成后,橫澤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間,竟已工作到凌晨一點多,橫澤感到困意已襲來,腦袋也昏昏沉沉的,上眼皮開始與下眼皮打架,窗外吹來的一絲絲涼風使人感到懈意。漸漸地,橫澤閉上眼,身體陷進沙發(fā)里,沉沉的睡著了。
橫澤是被桐島的動作給弄醒的。朦朦朧朧的覺得似乎自己被誰抱著走動,身體一顫一顫的上下顛頗著——是一種令自己覺得羞恥的抱法——被人打橫抱著的公主抱。
定睛一看,抱著自己的正是桐島。橫澤大驚,慌了神的在桐島懷里掙扎起來。
“別動,”桐島使了點力壓住橫澤,“你會掉下去的!
按照常理來說,一般人聽到這話都會乖乖的停下來不動,然而橫澤反而掙扎得更厲害了,眼看橫澤再繼續(xù)掙扎下去就會掉地上,桐島情急之下低頭吻上橫澤欲開口叫喊的唇。橫澤果然僵住了,桐島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效果,把橫澤放在床上后,桐島也躺在了旁邊。靜靜的不說話。
桐島的身上有很大一股酒氣。橫澤的唇上也殘留著。
橫澤本來想罵上兩句,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罵聲會吵醒日和的,而且,桐島他,就這么在自己身邊睡著了。沒有了早上和自己取鬧的表情,也閉上了那雙看透自己的明亮眼睛,留下的,只有一臉的疲倦。
橫澤又氣又無奈,只得嘆了口氣,也閉上自己雙眼,重新睡去。
第二天早上,橫澤趁日和不注意時單刀直入的問:“你昨晚怎么一身酒氣的回來?”
“這個是秘密!
雖然覺得很可疑,但橫澤并沒有追問下去。
早上出門時,桐島果然又緊跟在自己身邊。突然,昨晚出現(xiàn)在桐島家門口的那位女性也從桐島家隔壁開門,見到兩人,她很高興的向桐島打招呼:“早上好,桐島先生。”
“早上好,水野小姐!
“昨晚實在是太感謝您了!等書出版后,我一定要把樣書送一本給您!”
“那我可就不客氣的等您送書來了。”
待水野小姐離開后,橫澤問道:“怎么回事?出書?”
桐島無奈的點點頭:“本來我想過幾天再說的,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吧!
水野是桐島家隔壁新搬來不久的鄰居。搬過來的隔天,水野到各家串門,也就是那時候,桐島跟水野聊了幾句,才知道原來水野是以寫動物飼養(yǎng)方面的教科書為主要職業(yè)的,那時桐島隨意的聊起自己以前在小的時候在鄉(xiāng)下偷養(yǎng)過小熊的經(jīng)歷。當時也沒多想,這幾天,水野突然接到要寫飼養(yǎng)熊的任務,便想起了桐島,這才有了昨晚的事。桐島自己這幾天也在空余時間寫下自己飼養(yǎng)熊時的要點。
“那昨天你跟我說的那只熊……”
是真的。桐島點點頭!白蛱煲菀妴栁夷侵恍艿拿,我沒告訴他,是因為實在是太過巧合了,我怕說出來你會不高興!
“為什么?”
“因為是叫‘孝文’!保∈放c孝文的讀音都是takahumi)
橫澤沒再說話。
這到底是偶然的巧合又或者是注定的命運,無人知道。桐島只知道,如今的自己是再也放不開這只熊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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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同人是投給橫澤隆史貼吧的吧刊作品。剛貼出來時發(fā)現(xiàn)把橫澤桑的名字讀音搞錯了,我實在是太不細心了TAT。同時感謝世初吧的紅茶姑娘幫忙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