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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危機》游戲同人——satisfaction?
cp:阿爾伯特.威斯克x威廉.博肯
每當偶爾回憶過去,威斯克總是習慣將自己的記憶分為兩個部分——1998年以前和1998年之后。
或許沒有人相信,威斯克曾經(jīng)擁有過一份維持了長達20年之久的愛戀,這份感情起始在他18歲的某一天,直到1998年伴隨著浣熊市的毀滅徹底結束,對象是那個比他年紀小了兩歲的天才研究員,威廉.博肯。
那過去的20年,與威斯克充斥著野心和算計的后半生相比,大概要是他人生中最簡單純粹的一段時光。而他的愛人,最親密的合作伙伴威廉.博肯,卻一直是一個簡單純粹的人——他專注于對病毒的研究,便不分白天黑夜時差顛倒的將自己關在實驗室里,從來不會分出半點心思與任何人勾心斗角。他的世界里沒有界限明確的善惡對錯,只有一份對病毒研究無盡的狂熱與執(zhí)著,并為此付出了短暫的一生。
那時的他們,每天都一同進行著各種病毒對于生命體的測驗。到了每個月例行放假的日子,也會一起回到浣熊市,逛逛街,吃吃飯,或是看一場電影。當然,偶爾還會發(fā)發(fā)情,于是第二天早晨,年輕的天才總會揉著疼痛難忍的腰部極不情愿的從床上坐起,撅著嘴不滿的抱怨道:“阿爾伯特,你真是個野蠻人!”然后,再任由威斯克一邊戲謔的笑著一邊咬上自己的嘴唇。
那時的日子,過于平淡卻又過分的幸福,幸福到讓威斯克甚至有些懷疑這一切到底是現(xiàn)實還是一場過于炫美的長夢。但是威廉卻毫不在意,頑皮的笑著對他說:“如果這是一場夢境,那我的死一定就是它的結束吧?”
這本是一句他們誰都沒有放在心上的玩笑話,沒想到在很多年后,卻一語成了真。
后來就到了1998年。這一年初,在不斷膨脹的野心和不安于現(xiàn)狀的意志的驅(qū)使下,威斯克決定離開安布雷拉另尋新主以發(fā)展更大的事業(yè)。
要求威廉同行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只不過因為當時那個已經(jīng)36歲的研究天才僅完成了“G”病毒計劃的一半部分,不想就這么半途而廢,便讓威斯克先行一步,自己則等到“G”病毒研制成功之后再跟上。
“阿爾伯特,不要擔心,我一定會和你一起走的!
他這樣說道,沒有將注意力從顯微鏡下的景象中移開。
威斯克是了解威廉的,他知道現(xiàn)在對于這個天才來說,“G”病毒就是全部。于是,在隔著墨鏡一言不發(fā)的注視了眼前全神貫注投入工作的人幾分鐘之后,他成為了這場對話中妥協(xié)的一方。
然后他們便開始為跳槽公司做準備。威斯克向來很相信自己有掌控全局的能力,而他們的每一項計劃也都在順利的進行著,直到某一天,眼前令人措手不及的變化讓他了解到,這個世界上,依然存在自己無法控制的事情,而在這些事情面前,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渺小無能為力。
威斯克永遠都忘不了浣熊市被摧毀前的那個夜晚。一片死寂的城市,喪尸橫行的街道,空氣中彌漫著的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道——這是他走下飛機,重新踏上這片曾經(jīng)生活了20年的土地時,一眼就看到的全部景象。
在離開直升飛機前,他的心情很愉快,那里面包含了太多即將達到目的的喜悅——向新公司遞交的“T”病毒已經(jīng)被成功接收,公司的高層告訴他,只需要再上交一份“G”病毒便可獲準加入。不僅如此,高層還向他透漏,如果可以將“G”病毒的研發(fā)者威廉.博肯一同邀請過來那就更加完美,他們欣賞這個有才華的天才。
那是當然,威廉一直是一個天才,甚至還是一個完美的奇跡。威斯克這樣想著,嘴角露出一抹明顯的笑意。然而,在踏出直升飛機的下一刻,所有的愉快卻瞬時被一種陌生的絕望替代。
放手將一些事情交給一同前來的女特工,威斯克腦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只有身體不斷的驅(qū)使自己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到的位于浣熊市地下安布雷拉的研究所。他要找到威廉,不容半點耽擱。
但是,研究所里并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有的只是滿地的鮮血,被打碎的試管,以及扭曲變形的實驗臺。
即便因為年長配帶墨鏡早已習慣了暗色的光線,威斯克卻依然在空無一人的實驗室中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黑暗。耳邊突然傳來某種怪物嘶吼的聲音,他內(nèi)心一震,隱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卻下意識的一點也不愿意接受。
這天晚上,他用了整整一夜的時間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尋找威廉的身影,可那個人就像是突然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無論如何都不見蹤影。當黎明將近的時候,他與重傷的女特工意外的相遇,看到了她手中緊握的“G”病毒。而她向他訴說的,在這個黑的仿佛再也迎不來第二天明媚的陽光的夜晚里的所見所聞,讓他不得不接受那個意識中一直拒絕相信的事實。
于是威斯克選擇了馬上離開,繼續(xù)在這個城市里逗留已再無意義。當直升飛機再度起飛,在螺旋槳發(fā)出巨大的轟鳴聲中,他告訴自己,既然離開了,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然而,第二天的清晨,他卻違背了自己的誓言,一個人再次回到了這個地方。面對著已經(jīng)變成一片廢墟的,曾經(jīng)承載了太多記憶的城市的殘骸,他破天荒的第一次想要失聲痛哭,卻不知如何流淚,唯有雙膝跪在冰冷的土地上發(fā)出受傷野獸一般絕望的悲鳴。
當喉嚨終于嘶啞到再也發(fā)不出半點聲音的時候,他告訴自己,威廉已經(jīng)死了。
痛苦對于威斯克來說,絕對不是一個積極向上的感受。而他拙劣的處理方式便是不再去想,將過去的所有記憶,連同生命中僅剩的溫情一起埋藏在心底一個永遠也不為人知的角落,繼續(xù)著以后的人生。
1998年之后,威斯克依然保持過去那張鮮有感情的面容,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做著應該做的事情,只是,有一些東西還是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在那之后,他的人生中再無“伙伴”這個字眼,有的只是對身邊每一個人無盡的利用以及在他們失去價值之后無情的拋棄。
在那之后,他遇到了很多人,聰明的,愚鈍的,笑里藏刀的,趨炎附勢的,或是付出真心的。然而,不論是哪一種人,都未曾有過與他分享一切的資格,他們的下場全部是是殘酷的死亡,甚至連那個曾經(jīng)明顯的對他表露愛意的漂亮女人,最終都成了一個可憐的實驗犧牲品。
敵人稱呼他為一個只想毀滅世界的瘋子。他對此感到非常的可笑,這個世界哪里有什么絕對的善惡對錯,若不是如此的瘋狂執(zhí)著,自己又怎么可能得到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和力量。
是的,身份,地位和力量,這些便是在1998年后的10年里,他得到的,前半生一直迫切渴望得到的全部。
在威斯克的認知中,每逢人生出現(xiàn)轉(zhuǎn)機,就勢必要拋棄一些東西。有舍才會有得,這個世界本該如此。只是,那些被拋棄的,卻是他的生命中最為珍貴的回憶。
他再也不會記得,浣熊市被毀的那個黎明,是誰跪在廢墟的土地上,憎恨著自己的無能為力,不斷大聲的斥責著內(nèi)心,質(zhì)問自己為什么不能再早一點回來,或許這樣就能幫那個人擋住打在身上的子彈,帶他一起離開。
他亦再也不會記得,18歲那年,那個向自己告白的少年,一雙微紅的眼。研究所的臥室里,相互依靠著入眠的身體,是誰在耳邊低聲訴說著未來的夢想和希冀。浣熊市微涼的雨季,為身邊瘦弱的人撐起的那把傘,一起慢慢走在回家道路的身影。在以及那只溫暖的手,在無人的時候總是固執(zhí)的與自己的緊緊交纏在一起,陪伴自己走過了十幾個春夏秋冬。
然而,每當他安靜下來,獨自一個人面對黑暗的時候,在內(nèi)心某個早已被封閉的角落,卻有一個清晰的聲音在清晰的質(zhì)問著自己:這樣的一生,滿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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