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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淚
蝕淚:
七秀輸出雙兵器——再可愛的女子手中持有這樣的劍,都會令人覺得凜然可怖。唯有淚水滴在上面之時,如流星劃過天幕,觸目驚心。
。ㄒ唬
那時,她還是鳳凰島上一名漁家女,島上,與她相伴的是年過七旬的爺爺。
爺爺雖已年邁,身子骨卻也健朗,雖不能出海打漁,卻也能拉個網(wǎng)。
平日里,她總是和島上的阿伯阿叔們一起出海,打得魚雖沒有那些年富力強(qiáng)的漢子們多,卻也足夠養(yǎng)活爺爺和自己,日子雖然有些辛苦,卻也自食其力,而島上的人們,看她們爺倆可憐,也頗多照顧。
她最喜歡的日子,就是每日打漁歸來,赤腳踩在細(xì)柔的沙上,聞著腥咸的海水味,享受海浪不時的撓著腳,有點癢。
這樣的日子就這么過了十六年,直到那一天。
二)
那一天,與過去十六年中的每一個日子都一樣,只是,阿伯阿叔她們從海上救回來一個人,那是個年輕人,初見之時,他雙目緊閉,一雙劍眉斜飛如鬢,高挺的鼻子,即使雙目緊閉,卻滿臉祥和。
三日之后,他醒了,醒來的第一件句話便是:“你是什么人?”
“三天前我們從海上救了你,我叫阿囡。”她發(fā)現(xiàn)他有一雙寒如星子的眼睛,被這雙眼睛盯著,她有些失神。
“這是哪里?”
“這是鳳凰島。”
從此,他便在這島上歇下,她去曬網(wǎng),他便跟在她身后,偶爾幫她拉一下網(wǎng);她去收魚,他便跟在她身后,幫她拿著籃子;她去撿貝殼,他便跟在她身后,偶爾也撿起一兩顆她漏下的。
原本他也不愿意跟去,只是她威脅說,你若不去,便不帶他離島。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會騙他說,這島只每隔兩個月才有船去揚州。
她只是覺得她和島上別的男子不一樣,他一身白色長袍,袍子上是祥云的暗紋。他頭上戴著白玉長冠。還有那把他從不離手的劍,永遠(yuǎn)背在背上卻從沒出過鞘。有時,她會帶著他,坐在海邊,什么也不做。
對了,他名字很簡單,單一個字,末。
。ㄈ
那一日,她隨手撿起一個海螺,吹了起來,曲罷,轉(zhuǎn)頭,卻看見他如星子般的眼睛盯著她,“阿囡,你可愿意嫁給我?”他有些害羞。
她不回答,只是含笑盯著他,眼睛笑的彎成了天上的月。
他告訴她,他是純陽宮的弟子,奉命支援抗倭前線,不想在海上遇見倭寇伏擊,師兄弟都下落不明,他說,等他帶她會純陽,稟明師傅,師傅定會讓他娶她。
那一夜,是那么的美,至今她仍然記得他眼中的光芒,比北極星還要亮。
等到他們回到村中,迎接他們的卻是一片火海。
她們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倭寇的船離開了島,她哭倒在了他的懷中,他說,會為她報仇。
于是到了揚州,于是她每日在客棧中等著他,卻永遠(yuǎn)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他說,他要給她一個歸宿,她只是知道,只要是他說的,她就愿意相信。哪怕他將她送去了七秀坊,將她親自托付于他人,她還是愿意相信他,信他會給她一個歸宿。
。ㄋ模
第一年,他每過一旬都會修書一封,她不識字,坊中姐妹便念于她聽。
第兩年,他每過一月都會修書一封,她已識字,一封信到能念的背下。
第三年,他每隔三月都會修書一封,她書法初成,每一封信都細(xì)細(xì)臨摹。
……
第五年,已經(jīng)兩年沒有他的信了,直到有一日,一個和他一樣打扮的白衣男子,抱著他的劍來到秀坊,尋到她,“這是師兄的劍,囑我一定要交給你。”
原來,他是純陽宮弟子,這五年,他自請支援朝廷抗倭。
幾日之后,她拜了七秀門下。
(終)
一年之后,朝廷抗倭的前線,多了一名七秀的女子,一身輕羅薄縠,映著玉骨冰肌,容顏如畫,卻雙劍凌厲,出劍必定見血,手下卻從不留一個倭寇活口。
據(jù)說,她曾是,漁家女,親人都死于倭寇之手。
據(jù)說,她的未婚夫,是抗倭的純陽俠士,也死在了倭寇手中。
據(jù)說,她手中的雙劍,叫做蝕淚,那劍上似有淚水流過的痕跡,如流星劃過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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