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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劍感評
『……襄鈴真可憐,從小就沒有娘在身邊照顧……』
無心的一句,卻是勾起三人的童年——襄鈴、屠蘇、晴雪。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忘記是誰說過,母愛的偉大源自于她的神圣。
所以,即使他們的成長環(huán)境看似各不相干,然在一定程度上,卻是相同。
蘭生說:襄鈴真可憐,從小就沒有娘在身邊照顧。屠蘇、晴雪低頭不語。
是啊,還能說些什么呢?即便有大哥、婆婆、師尊、師兄,那又怎樣?母親的關(guān)懷與呵護、理解與寬容,在更多時候,本就無可取代!
因此,他跋山涉水,只為求一粒丹藥,使母復活。
因此,她莽莽撞撞,只為尋得母親情,長伴身側(cè)。
『當初說過的話……可還記得嗎?』
當鏡頭初次切換至賀文君時,起初的瞬間雖談不上驚艷,但著實還是喜歡上了這個青衣黃衫的女子。
她清雅從容,置身于成片的翠竹之間;她善良,不愿師兄的心被仇恨所蒙閉。
雖然直到生命的最后,終是無能為力、無法挽回。
青玉司南佩,一魂一魄永相隨。
那么,這又是何等的決絕與義無反顧?
沉香說:她是怎樣的一個傻女人……可我不恨她,真的不恨……
是啊,真傻。即使此生緣盡,但仍留下魂魄,相依相隨。
猶記那日的竹林小院,文君輕問:師兄……當初說過的話……可還記得嗎?
他沒有回身,但卻堅定:記得,到死都不會記掉。
即便最后的期望破滅了,可還是擁有最終的希望。
——那是誓言,信念,以及相濡以沫的約定。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
『但這一世,我是方蘭生,不是晉磊,我有家人、有朋友,還不想死……』
忽然好喜歡這個叫方蘭生的少年,好喜歡他在玉橫前為沉香超渡時的認真模樣。
是的,蘭生,并非晉磊。一入輪回,前塵盡忘。
所以,你固執(zhí)地等待的、執(zhí)著的、緊緊抓住的……是什么?
對沉香而言,回憶有如一口枯井,非但不可了此殘念,俯身相望,卻也如困身于無盡深淵,無法自拔。
所以,你遲遲不肯離去,終日獨處山莊,伺機奪其性命……直到成了孤魂,直到他的轉(zhuǎn)世無意中來此……
可曉得嗎?那個方蘭生,終歸不是他啊。
晉磊……讓我深深眷戀、愛逾性命的晉磊……令我痛苦發(fā)狂、恨之入骨的晉磊……你都不是、你都不是……
『難道樣子變了,余公就不是余公?元伯就不是元伯?幾十天前,他們還都是人!是我的親人!』
古劍一周目時,首次落淚于此,雖然很多人說洛云平是死有余辜。
或者,真的是如此吧……
村落綠陰如蓋,泉水清涼沁人。悄然遠望,總有一男子倚竹而立,面容安詳——他,便是洛云平。
若是以平心論,這個年輕的村長確為該死。可他又是懷以怎樣的孝心,默然走進藤仙洞……
他說:難道樣子變了,余公就不是余公?元伯就不是元伯?!幾十天前,他們還都是人。∈俏业挠H人!
他說:就算做下這樣的錯事……我這個村長也想死后還能離大伙兒近一些……
他說:……都說你們是怪物,可對我來說,你們是養(yǎng)育我二十六年的恩人啊……
他說:云平想對你們盡孝,可是太沒用了,到最后反而……至少,這身血肉還給你們……
也許,他錯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切本不可強求。
也許,他錯了。無論何事,皆不能因孝道或私欲,從而輕賤他人性命。
所以,洛云平不是善良,卻是個深知感恩圖報的孩子。
只愿他終是求仁得仁,死后骸骨藏在村旁,永遠守護這一片土地。
自古忠義兩難全,而洛云平又何嘗不是……
『娘總有一天能變回從前的樣子,現(xiàn)在只是、只是一時如此!』
當被滅村的一剎,當突然醒來的一剎,當丟失“韓云溪”的一剎,當煞氣發(fā)作的一剎……沒關(guān)系,什么都沒關(guān)系。因為有希望,因為可以實現(xiàn)希望,因為希望就在眼前……但最后,終究成空……
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
回想云溪的淘氣與頑皮,回想曾無意拔掉小狐貍的尖尖尾巴,不禁莞爾微笑:人不輕狂枉少年!
雖然母親極其嚴厲,或是說在孩子心中根本為不及格。但是,只要活著,就還有很多話能說,很多事能問……可如今,卻連尸骨都無法保住……
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
烏蒙靈谷,鳥語花香的世外桃源。
因為焚寂,只是因為焚寂,竟落得如此荒蕪冷落。
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
晨曦之時,他飛奔到祭壇,緊緊將母親擁入胸懷,結(jié)果終是散成星光……
夜幕之下,他舉火焚燒已被焦冥啃食掉尸骨的母親,結(jié)果黯然神傷,煞氣發(fā)作……
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
得到了再失去,總是比從來就沒有得到更傷人——追風箏的人
『為師……曾有一位摯友,亦是無論如何都要依自己心意而活,不論經(jīng)歷百折千磨、世間種種挫折苦難,仍然一往無前,從未言悔,也不在意結(jié)果如何。』
在那個剎那,忽而記起那年的青巒峰,那個追著野豬跑進山洞的少年,還有那伴著輕快明朗的配樂從而現(xiàn)身的紅衣少女……
——叫我“菱紗”就好了。
——哦,菱、菱紗。
——嘻嘻,不是菱菱紗,是菱紗~傻瓜!
無論此刻的紫胤是否為當年的紫英,無論三百年間昆侖又經(jīng)歷了何日種種。然而,在屠蘇執(zhí)意放棄天庸,毅然決定踏遍河山萬里、探究茫茫大千世界之時,他只得婉嘆:也罷,清修多年,或許真正窺不破的,反倒是我。
天河如此,屠蘇如此。人力的渺小終是抵不過命定的劫數(shù)。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所以,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那么,誰又可輕言斷定,墨守成規(guī)的紫英,實則并非不羨慕隨性所致的云天河呢?
『三年~屠蘇師兄總該回來了吧?你一定會在的,對不對?』
天庸城上,芙蕖眉頭緊鎖,撫著辮子問:大師兄告訴我,屠蘇師兄這一趟回來以后,就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非常遠……那到底是有多遠呢?
是啊,那到底是多遠呢?十年,二十年?……沒有人告訴她,所有人都不忍傷害。
然而,當純真的芙蕖苦等三年,亦或偶然得知真相之時,她又該如何面對?而那又將是如何的痛楚與哀傷?
陵越說:若有朝一日我當真執(zhí)掌門派,于心目中,早已定下執(zhí)劍長老之人選。此人……即將遠行,那個位子便會永遠空著,直到有一天……他從遠方回來。
單純的芙蕖,重情的陵越,遠行的師弟……其實,你明明知道那個地方異常遙遠,或是遠到永無歸期,或是遠到此生不見……不是嗎?
眼瞼低垂,鼠標依舊輕點,但卻已潸然淚下。
『……少恭……只是一個孤獨的孩子……』
直到這一刻,我才稍稍有些喜愛大叔。
是的,少恭真的只是個孤獨的孩子。
永去仙籍,永世孤寂。數(shù)千載的記憶延續(xù),數(shù)千載的生死離別。
是獲罪于天,無所禘也?還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不知為何,忽然想起“蒼天棄吾,吾寧成魔”,那又是何等的霸氣!
……其實,千觴說得對,蘇蘇一直比少恭幸運。他有晴雪,有師尊,有朋友,有師兄妹,有很多很多。而少恭除了錯亂的記憶外,只有巽芳……或許,還有那個以酒為伴的尹千觴……
歲月如長河無盡,滄海也變成桑田。或許只有我,獨自遺落在時間罅隙,永無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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