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囈語
下了班開車回到鄉(xiāng)下的住宅時天已經(jīng)微微擦黑,走進院子時發(fā)現(xiàn)家里點著燈,湘原以為是長沙他們又來聚餐了,卻看到意料之外的人。
關(guān)于私闖民宅
“喲湘兒好久不見!我快餓死了你趕緊做飯吧,飛機上的東西難吃死了,我要吃你做的剁椒魚頭啦~~~”剛打開門就有個男子飛撲到湘身上抱緊了使勁蹭啊蹭,其動作之迅捷時間之精確撒嬌之順暢無一不讓人覺得他是事先埋伏好的。
“……”鄂大爺,您知不知道您的行為完全可以當成私闖民宅的標準案例我有權(quán)報警自衛(wèi)以及一腳把您踹出去。
嘴角抽搐了下湘終究還沒能實現(xiàn)他的最初目的把這位大爺拒之門外。
因為鄂大爺吃準了老伴(!)天生對小動物沒辦法便故意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湘實在看不過眼一把把身上的八爪魚拎進房里扔到沙發(fā)上,“我做飯就是!
轉(zhuǎn)身去廚房,那來蹭白食吃的家伙又跟了過來說是要幫忙,結(jié)果切土豆時一刀下去在自己手上開了個口子,湘哭笑不得地把握著指頭哇哇大叫男子推回客廳貼創(chuàng)可貼。
“不懂做飯就別來幫倒忙,心我領(lǐng)了但還是不勞您大駕!焙仙祥T湘嘆口氣開始收拾魚頭。
如果這時候他能回頭看看就可以發(fā)現(xiàn)有人扒著門縫一邊偷窺()一邊傻笑()。
關(guān)于蹭飯
“今天怎么有空來找我!
吃飯時湘隨口問了一句,近些年來的溫吞日子讓他的性格變得稍稍隨和了一些,雖然還是被不少人評價為冰山美人(湘:作者我限你三秒鐘內(nèi)把“美人”二字替換掉。),但在熟人面前總歸話變多了點。
“當然是想你了啊~~~”狼吞虎咽著桌上的飯菜鄂被辣得直吐舌頭,“小湘手藝越來越好了呢~不過真的好辣啊。嘶……”
單手撐著下巴湘把茶杯遞過去。
“問你正事!
“沒正事就不能來找你?”喝過茶鄂抹了嘴巴氣定神閑的翹起二郎腿,“人家真的想你了嘛~~~”
砰——
鄂大爺?shù)念^上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拳。
“人也看到了,飯也吃過了,你也可以走了!泵鎸τ肋h不正經(jīng)的鄂大爺湘恢復(fù)了面無表情的冰山臉。
“不要不要啦這么晚了我上哪里住宿去啊再說你貪圖安靜選了這么偏僻的地方住搞得我連公車都搭不到啦你就讓我在這里住一晚吧?”某人又開始偽裝小動物騙取同情心。
摁著太陽穴上亂跳的青筋湘努力克制想要揍人的沖動。用東北那三兄弟的話來形容眼前這家伙就是一大老爺兒們的裝可愛實在是太磕磣人了。
“那好。今晚你住客房,明早立刻走!毕嬉蛔忠活D地撂下句話開始收拾碗筷,鄂這家伙抓著機會就跑來蹭吃蹭睡可他就是拿他沒辦法。
“不要!”一梗脖子鄂搬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出來,“小時候我們都一起睡的,我才不要住客房!”
理都不理得寸進尺的家伙湘指著廚房對鄂說了三個字:“去洗碗!
“……不洗!哪有叫客人洗碗的!”
“有要求和主人一起睡的客人么?!”
“我不管!我不洗碗!”
“洗不洗?”
“不洗!”
“到底洗不洗?”湘半瞇起眼盯著面前吃他的喝他的還要睡他的男子,語末的聲調(diào)有微妙的上揚。
鄂忍不住打個冷顫。
他很久沒有見到湘這個意味著危險的表情了。
打個哈哈老實鉆廚房去洗碗,湘看著那背影無力地呼出口氣搖搖頭走進書房。
一行行地掃視著文件湘發(fā)現(xiàn)自己的精神怎么都無法集中起來。
也許這和某個不合格的洗碗工有點關(guān)系。
聽著第四聲瓷器的哀號湘果斷地放下還沒看完的文件走出書房,那套餐具還是贛送給他的,就算瓷器逃脫不了被無心摔破的命運作為主人湘覺得自己還是有義務(wù)拯救它們于水火之中。
拉開門,湘看到鄂蹲在地上拿著片碎瓷在撓頭,聽到聲響望過來,笑容里藏了尷尬,“哈哈大爺我不小心手滑了……………………我賠我賠我會賠的。
湘癱瘓著一張臉把鄂提到客廳。
“我忘了你切土豆時手受傷了!
嗤啦一聲扯下滲出血絲的創(chuàng)可貼,湘翻了張新的防水的出來用和冰冷眼神完全不符的細致溫柔幫鄂包扎好。
“……”抿了抿唇鄂一把將想要離開的人拉進懷里。
湘象征性地掙扎了下就不動了,安安靜靜任由鄂抱得死緊。
他知道鄂有話要說。
關(guān)于某部災(zāi)難片
“……吶。小湘看了《2012》沒有?”
等了數(shù)分鐘卻得到個不著邊際的問題,湘下意識地擰起眉,“看了。怎么?”
鄂又抱緊了他,還把臉埋進他的頸項間,柔軟的發(fā)絲蹭得他想笑,耳邊聽到的聲音卻低沉暗啞,像是壓抑著什么異常沉重的東西。
“……那是假的……是吧小湘……那一天不會來的是吧……湘……我們不會死的是吧……”
男子的唇緊貼著他的肌膚,湘驚訝地發(fā)現(xiàn)鄂的體溫不知為何低得怕人,明明火力旺盛的大冬天也會喊熱的人此時身體涼得像塊冰,湘有些無奈地拍拍幾乎要把自己勒死的家伙。
“沒事沒事,電影是假的別怕啊……別亂想什么死不死的,我們是這片土地的守護者,沒那么容易消失的。”
“嗯……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啊。也不想小湘死。死了的話就再也看不到小湘再也吃不到小湘做的飯再也不能調(diào)戲小湘和小湘一起睡覺了……不要不要我不要被洪水淹掉啊QAQ!”
本來聽著前幾句湘是又好笑又無奈還有一點點感動的,結(jié)果聽到后面幾句臉就黑得跟包公似的,僵著身子只恨被抱得太緊不能一拳揍這滿嘴跑火車的家伙臉上。
“……小湘這么溫柔可愛一定是個好妻子絕對不愁嫁不出去,我要是死了誰來為你擋色狼呢?北邊那混蛋(帝都:啊嚏!)一直對你色心未泯,我怎么舍得讓你一個人陷于虎穴獨守空閨啊~~~~”
那個抑揚頓挫一波三折的“啊”的余音還在繞梁不絕,湘已經(jīng)掙脫出鄂的懷抱一腳踹翻內(nèi)牛滿面裝苦主的某大爺。
“給你三秒種的時間收回剛才的話,不然今天就算交通系統(tǒng)全部癱瘓你也給我滾回洞庭湖那邊去!
嘭地一聲甩上書房的門湘氣得要胃疼,這家伙腦袋里裝的都是藍藍路里的沙拉醬嗎他是不是該找機會問問少主能否叫鄂和阿爾弗雷德那死蠢的KY做個親子鑒定?!
默默在心里吐槽完畢湘居然沒有聽到一貫的撓門聲。斟酌半天還是決定拉開房門看看,湘告誡自己只看一眼,只看一眼確定那混蛋是死是活是否真的受到打擊就不去管他了。(作者亂入:夫人你別扭了!)
客廳空無一人。
湘又去其它幾個房間轉(zhuǎn)了轉(zhuǎn),還是沒人,拉開臥室的窗簾一看,原來在院子里。
天空不知什么時候開始飄雪,那人站在院子里,腳下薄薄的一層白,正半仰著頭看院子里種的臘梅發(fā)呆。
湘拿了外套推門出去,走到鄂身邊,輕輕搭在他身上。
“不生氣了?”鄂握住湘的手,語氣難得正經(jīng)而柔和。
“有什么好生氣的。”任由鄂握著自己的手湘似乎嘆了口氣,“電影都是假的,當什么真!
“……我只是想,若當真再也不見,那多可惜!
“可惜什么?”
“小湘就不會想我嗎?”
鄂一張姣好的臉垮下來,只有顴骨還在努力支撐著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指點江山的土匪頭子鄂大寨主的英勇形象(……)。
沒有回答。
湘只是拉了鄂要回屋,扭頭的時候發(fā)稍無意滑過鄂的頰,拉著鄂的手用勁大得異常。
關(guān)于膠帶
進了房間仍不死心地繼續(xù)嘮叨鄂打算用口水攻擊讓湘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我說真的呢,小湘。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死了你會不會想我?到時候你肯定是要和少主一起上方舟的,我就站在你的面前為你阻擋洪水,啊呀,為了保護自己所愛的人而死實在太值了!不過事后小湘你要怎么思念你老公我呢?我記得你刺繡很好的要不繡個鴛鴦戲水以慰我在天之靈吧,阿門(劃十字)……”
有一瞬間湘覺得這個人的嘮叨足以把唐僧活活氣死,難道對教育抓得緊了后都會染上說教的毛。糠鼍韺捘z帶湘有些困惑地想。
“一,就地理方位而言,我比你更靠海,海嘯來時我應(yīng)該比你早被淹,要死也是我死在你前頭;”
比劃了一下湘撕下足夠長的膠帶,
“二、我說過很多次了,那只是部電影,請絕對,絕對,絕對,不要,當真;”
湘轉(zhuǎn)過身皺著眉把鄂張大了合不攏的嘴巴掰回去,
“三,我的刺繡是不錯,不過我絕不會思念你到給你繡鴛鴦戲水,而且重點是,你不是我的老公!币槐菊(jīng)地把膠帶貼在鄂嘴上封個嚴實,湘滿意地拍拍手上的灰,膠帶的黏性很不錯,估計一時半會兒鄂是不能開口了,耳根清靜。
“嗚嗚!嗚嗚嗚嗚!……”所有抗議都被堵回肚子,鄂手舞足蹈地跟湘打啞迷,只可惜人家忙著要去加班,看都沒看他一眼。
折騰半天終于把膠帶揪了下來鄂氣急敗壞地一腳踹開書房的門猛揉嘴巴,“你怎么可以這樣!很疼誒!”
“我怎么了。”湘放下筆明知故問。
“你看看!”指著周圍紅了一圈的雙唇鄂癟著嘴似乎要哭,“疼死了疼死了!
“……那是你自找的。”表面上低頭繼續(xù)工作嘔心瀝血任勞任怨勞動模范三好學生的湘發(fā)覺想要忍著不對鄂落井下石進行吐槽實在是件讓人覺得很挫敗的事。
明明他應(yīng)該偷笑不是么?
“你不考慮給我點補償什么的嗎?”
被無視就受到打擊顯然不是鄂大爺?shù)淖黠L,看著往日一向嚴謹自律的人難得露出戒備的神情實在太有趣了,鄂決定反客為主一定要攻下湘夫人這座碉堡。(作者再次亂入:喂喂老大有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要不湘兒親親我吧,親親就好了,就不疼了!
末了還嘟了嘟被膠帶折磨得紅紅腫腫看起來跟櫻桃有得拼的嘴巴。
在被湘撲上來撕碎前鄂大爺有先見之明地抱緊炸了毛的大型貓科動物。
“好了小湘我是和你來玩笑的^^”
“開你大爺?shù)耐嫘Γ《跷医裉觳蛔崮阆娼屯狭!?br> 哦漏老大你看夫人他都被你氣得爆粗口了趕緊哄哄吧家暴是很可怕啊呀呀呀。
于是湘君一拳把作者送去見紅太陽毛爺爺了。
以上,無責任飆文惡搞,羞射地頂著鍋蓋跑開,下面放送持續(xù)抽風的結(jié)尾m(_ _)m
現(xiàn)實的情況是湘女王(……)狠狠地賞了鄂大爺一個肉饅頭。長頭上的那種。
“親你?”
活動著指關(guān)節(jié)湘身周的氣壓嗖嗖嗖地往下竄。
“封不上就干脆撕掉好了!
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鄂大爺現(xiàn)在的表情惶恐得像是要被惡人凌虐的初中小女生。
“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啊啊啊!”
隨著轟隆幾聲巨響整潔的農(nóng)家院子抖了幾抖,然后一個尖利的慘叫聲刺穿屋頂直沖云霄:
“謀·殺·親·夫,啊——————!”
院子里種的臘梅上那只胖喜鵲挪了半步繼續(xù)抓著樹枝打瞌睡,很顯然,它早已對類似的怪聲習以為常……
尾聲
——喂小湘你看《2012》都不怕的嗎?
——我還想問你有什么好怕的。
——如果我們沒有拿到船票登上方舟就會死掉誒,這樣想著你都不會怕么?
——早死早超生。
——喂喂你怎么這個態(tài)度?!
——因為我相信禍害遺千年。
——哈?
——意思就是說你會遺千年啦,大笨蛋。
——你是在變相罵我是禍害才對吧!
——反正已經(jīng)遺了千年不是嘛。
——唉是啊追你追了上千年還沒追到手。
——……今晚你睡地板吧!
——不要啦我要和小湘一起睡啦~❤
——去……SHI……
砰。
自湖廣分省之后,鄂寨主再一次被湘夫人踹下了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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