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

　　薰不知該怎樣解釋眼前的情景，本應(yīng)在歐洲TOUR途中的自己出現(xiàn)在Phantasmagoria的休息室，一旁是正在給海報簽名的kisaki，唯一能想到的是估計staff們和其他四只已經(jīng)暴走了。靜謐得詭異的氣氛從薰進門后就開始擴散開來，那個簡短到只有兩句話的問候真的是出自兩個許久未見的朋友么？或許自己的出現(xiàn)本來就是個愚蠢的決定？
　　“也許連朋友都不算了吧……”薰想。
　　不知道其他members跑到哪里去了，不小的休息室里就只有筆尖接觸銅版紙的聲音。
　　沙沙沙……
　　那聲音……真像那年初冬難得的雨……
　　薰看著眼前的人，精致的妝容，暗紅色長發(fā)，華麗的演出服，被劉海遮住的左眼……和那沙沙聲一樣一如多年前…………
　　似乎是感覺到了薰的視線，kisaki從海報中抬起頭看向薰，可是又在眼光接觸到的前一秒慌忙移開，他知道屋內(nèi)的氣氛壓抑得快要爆炸，不是不想說話，只是不知道說什么，能平靜的打招呼就很不錯了，其他的還能說什么？談?wù)撎鞖饷矗窟�是談?wù)撓嗷サ慕鼪r？
　　“也許發(fā)那封email是自己逾越了吧……”
　　只不過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那兩句話是那么自然，自然到像是在一起很多年從未分開過。
　　“你來了？”
　　“恩，來看看。”

　　五天前倫敦
　　因為要準(zhǔn)備TOUR07 THE MARROW OF A BONE 在倫敦的開場，dir en grey敬業(yè)的和staff一起提前到了倫敦。停在LIVE會場附近的TOUR BUS，薰難得空閑的開著msn在網(wǎng)上亂逛，shinya去擺弄他剛運過來的寶貝鼓，kyo在睡覺，toshiya和die纏著NORA帶他們?nèi)ラe逛。從06年初就開始強密度的live，上一次像這樣的忙里偷閑都忘記是什么時候了，是不是要去找點有趣的事情做。薰關(guān)了亂七八糟的網(wǎng)頁看向窗外，倫敦的天空灰蒙蒙的，讓人覺得有點煩躁，難道是時差？msn的郵件提示拉回了注意力，是陌生的地址，估計是什么網(wǎng)購之類的廣告吧。薰不經(jīng)意的點開，沒有稱呼簡短的兩三行子，在薰的大腦里排列顯示卻有點難消化。
　　“7月31日是Phantasmagoria的last live。恩……其實也可以算是我的last live，以后或許就要和舞臺再見了。聽說你們要在歐洲巡演，加油，記得注意休息�！�
　　署名.
　　kisaki。

　　窗外的天空越看越朦朧，薰一只手支著下巴，一只手在筆記本的觸摸板上畫圈圈。上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來著？好像是04年吧，也是在歐洲，去談?chuàng)u滾節(jié)的事，完了在法國走馬觀花的觀光的時候碰到他在法國街頭拍photo book，竟然還穿了西裝，只不過外套里面啥也沒穿。那個時候好像還不是Phantasmagoria，在他旁邊的是樹威那家伙，對了，叫kisaki project。說了些什么？模糊了，講不到幾句就被經(jīng)濟人拖著趕時間去機場，大概只有簡單的寒暄吧，隱約記得離開的時候，他叫住了自己，然后欲言又止。到底是想怎樣呢？

　　不清楚他身體好一點沒，眼睛有沒有再去認(rèn)真看醫(yī)生……雖然會在雜志報紙上看到報告，但是那些記者就不能問詳細(xì)點寫詳細(xì)點么，真沒有狗仔精神。
　　聽說公司做得不錯，估計又是拼命三郎了，竟然還叫自己注意休息，真是的。
　　記得很多雜志圖那人的脖子上都掛了相同的吊墜，但是竟然把它藏衣服里，貌似上次見面也是，難道是女朋友送的所以那么寶貝？
　　last live就是說以后臺上就沒kisaki那個人了？怎么可能？很有可能是誰搞的惡作劇，還是說情況已經(jīng)遭到不能演出了？？？
　　……
　　薰不清楚到底是哪個步驟出錯了，他只知道身為direngrey隊長的自己不應(yīng)該在tour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可是雖然很努力的在控制自己的思維還是會不小心的飄過去。
　　“明明應(yīng)該是反感的啊，畢竟他才是那個背棄的人�！鞭购懿唤猓瑸槭裁串�(dāng)那個離去的孱弱的身影從記憶的深處浮現(xiàn)出來的時候自己就會冒出一股負(fù)罪感。
　　不知道要不要回，或者怎么回，薰把郵件關(guān)了又開開了又關(guān)……冷靜冷靜……“他媽的！一封郵件就能搞成這樣，一定是時差的問題，對，時差�！鞭箶傇谝巫由相止�。
　　“我們回來了……”是DIE的身音，慌忙直起身要退出MSN，卻不小心碰翻了一旁的啤酒罐，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都去看了啥？沒有給NORA添麻煩吧？”薰淡定的擦干桌子，淡定的問，淡定的語氣。OK！角色成功裝換成準(zhǔn)保姆。繼續(xù)淡定的合上筆記本轉(zhuǎn)身。toshiya手上那雜志是熟悉的語言，封面上大大的有個標(biāo)題，“Phantasmagoria……live”。
　　last live？
　　真的不是玩笑？
　　無意識的伸出手，無意識的把雜志從toshiya的手里抽過來，無意識的翻開……
　　薰只想知道那封不清不楚的email背后具體的事情。
　　“薰？……額……在雜志攤看到就買回來了。”toshiya暫時把薰的失態(tài)理解為看到熟悉雜志的激動，卻不能告訴自己沒瞥見那個報道的標(biāo)題。

　　“Phantasmagoria last live—隊長kisaki即將告別舞臺”

　　Phantasmagoria的休息室
　　想著自己偷跑去飛機場買了機票就回國，還真是笨蛋啊。中指關(guān)節(jié)規(guī)律的敲打著茶幾，薰憤憤的想。
　　被重復(fù)的的敲擊聲搞得有點煩躁，kisaki手中的筆越來越龍飛鳳舞。
　　咚咚咚……
　　到底是誰加速到快爆炸的心臟跳動聲？
　　……
　　“KISAKI桑，前面差不多已經(jīng)弄好了，您可以準(zhǔn)備了�！睗M室詭異的靜謐被突然探頭進來的staff打破，KISAKI起身到鏡前整理衣服，正欲隨STAFF出門時轉(zhuǎn)頭，“不去看么？”
　　“��！薰桑也在�。渴裁磿r候來的？也不通知一聲，好讓我們有個準(zhǔn)備啊�！泵鎸TAFF的熱情，薰報以不變的招牌式微笑，帶有距離的笑容。
　　“去看么？”
　　“老了，沒法和年輕人一起折騰了。”
　　KISAKI沒有露出意外表情的點點頭，擺了杯綠茶在茶幾上后跟著staff出門。薰捧起茶杯，看著那個暗紅的背影隨著掩上的門消失在眼前。
　　關(guān)上的門，擋住的是誰輕輕的嘆息。

　　在門關(guān)上剎那，kisaki深深的松了口氣，真的沒想到那個人還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休息室，平靜的面具之下是微微的激動，誰說自己沒被這個會活動的驚喜給嚇到了。薰能來自己的last live真是出乎意料，明明收到消息說整支band都過去歐洲了，所以自己才擅自發(fā)了那封email，就是擔(dān)心他如果在國內(nèi)的話會突然出現(xiàn)，畢竟先背棄的人是自己啊……
　　kisaki穿過迂回的走廊，鏤空的裙擺掃過冰冷的瓷磚，多年前走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現(xiàn)在卻呆在了休息室里。

　　和members打氣，短暫的準(zhǔn)備后開始出場，明明都已經(jīng)是last live了卻突然覺得自己是個新人，感覺又回到了那個狹小的live house，沒有造型師，相互做糟糕的造型，舞臺小到塞下5個人后轉(zhuǎn)身都有點困難卻可以看到明媚的笑……一瞬間，kisaki覺得眼睛有點微微的刺痛，原來是特效燈光，甩甩頭，接過staff遞來的bass站回自己的位置……
　　其實轉(zhuǎn)身離開的那一天就沒想過會有平和的見面。

　　薰捧著茶杯，是熟悉的味道，恍惚中看到那個冬日，也是同樣的人泡的茶，同樣的味道，可惜沒來得及咽下第一口就被對面的人嚇到噴水了。

　　1996年冬
　　“薰，我打算退出La:Sadie's�！眐isaki小聲的說，然后薰沒來得及咽下的茶降雨成功。他看著對方垂下眼眸，睫毛遮住瞳孔，他想知道里面是不是也和外面凍雨朦朦的天氣一樣，他以為他出現(xiàn)幻聽了，那么小聲的，穩(wěn)定的聲線，應(yīng)該是幻聽吧……
　　盯著kisaki，薰覺得應(yīng)該還有話，可是長久的沉默，即使調(diào)高了空調(diào)的溫度房間里的氣溫也開始慢慢下降。
　　“為什么？”突如其來的話語，薰想他得用點時間來理清思緒。退出？明明昨天還好好的，錯，直到今天早上都還好好的啊……心亂如麻……
　　“年底，最遲1月份我會處理好一切。La:Sadie's就交給你了�！眐isaki扭頭看向窗外，黑壓壓的烏云一片。
　　薰努力想找出蛛絲馬跡，可是沒有溫度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神，疑惑不解。
　　“為什么？”
　　“你需要盡快尋找合適的bass手進La:Sadie's以及思考如何面對后面的事�！眐isaki起身準(zhǔn)備離去，跨出門口時忽然停住，“我有權(quán)拒絕回答你的問題，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說完后順手關(guān)門離開。
　　被留下的薰聽到自己身體里有斷裂的聲音，茶杯猛的被摔到角落，支離破碎，茶水在潔白的墻面上暈染開來，一圈又一圈。雙手抱住頭，薰頹然的坐在地上呢喃“沒有你的La:Sadie's還算La:Sadie's么？”

　　喝著那杯遲了11年的茶，已經(jīng)涼了，薰放下杯子，好奇的拿過一旁放得整齊的海報，熟悉的身影站在稍靠后的地方，一身長裙，華麗得讓薰覺得有點暈眩。海報堆里掉出兩張照片，拾起來細(xì)看原來是La:Sadie's的合照，另一張竟然是自己不知什么時候被偷拍的趴在桌子上的睡顏。照片的背面寫了字，黑色筆跡，但不知是時間有點長的問題還是其他什么原因，都變得很模糊。合照背面還能勉強認(rèn)出是“對不起”，而另一張就只有“薰”的稱呼看得清。
　　薰覺得好像一切都混亂了，以為是任性的行為卻無意發(fā)現(xiàn)了對方的道歉，從上飛機開始，正確的應(yīng)該是從收到那封email開始，事情貌似就超出了他的控制。捏著兩張照片窩進沙發(fā)，薰認(rèn)為他現(xiàn)在需要冷靜的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長途的奔波加上時差的問題最終還是敵不過睡意。

　　kisaki在臺上跑來跑去，和members還有fans做著互動，氣氛很high，他想讓所有人都對這次last live留下深刻的印象。主唱戮在說著安慰的話語，可是仍然能感受到fans的不舍，甚至隱約能聽到抽泣的聲音。沒有預(yù)料的，kisaki想起了那個冬日薰的眼神。
　　不可思議，疑惑，憤怒，隱約的希望……
　　他知道他已經(jīng)失去了被信任資格，知道被定義為了一個背叛者。他能夠理解薰和其他人的不解，畢竟宣布退出的那個時候他們才剛說服yoshiki前輩做制作人，甚至有可能進他的公司，整只band都無比的雀躍，而自己卻臨頭潑了盆冷水。
　　還記得在地下LIVE house里，狹窄的舞臺經(jīng)常害自己一有迅速的跑動通常都會踩到旁邊薰的裙擺，害他一個踉蹌，這個時候DIE或者京就會看向他們發(fā)笑。
　　還記得去看樂器的時候，幾個年少輕狂的小伙經(jīng)常對著那些流口水，那個時候真是苦了小shinya了，明明是有錢人家的小孩還得陪著其他幾個窮小子經(jīng)常徘徊在樂器店的門口被當(dāng)作可疑人士。
　　還記得那個擁擠的排練室，隨地的啤酒罐煙頭以及shinya在煙霧繚繞中的皺眉，經(jīng)常在化妝的時候得從某個角落里挖出眼線筆之類之類被他們用來當(dāng)作相互攻擊的好玩具。
　　……
　　明明都是模糊了的記憶，可是竟然在Phantasmagoria的last live，在薰再次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時變得無比的清晰，仿佛那些情節(jié)剛發(fā)生不久，一如昨日。

　　安可謝幕后，kisaki終于結(jié)束了自己心不在焉的last live，這樣和舞臺告別還真是特別啊。走回休息室，看到其他人都堵在門口。
　　“都干嘛呢？”聽到隊長大人出聲馬上讓了條道出來，kisaki走進門，薰窩在沙發(fā)上睡得很熟。不難發(fā)現(xiàn)其他人無聲的詢問。
　　“他過來看看，你們該干嘛干嘛去�！�
　　“大神，那是薰吧？direngrey的隊長？”給了JUN個“你白癡”的眼神后kisaki徑自去卸妝換衣服。由于有不明物體，四個人安靜迅速的搞定一切，詭異的磁場范圍內(nèi)不是誰都想呆的。
　　“神桑，呆會過去慶功酒，要不要叫醒薰先生？”伊織小心翼翼的問，害怕和JUN一樣得到個“你白癡”的眼神來回饋。
　　“你們先過去，我等他醒了先。”
　　如獲特赦，蜂擁沖向門口，戮手上順帶拎了打算偷拍direngrey隊長拿去賣的白癡JUN。

　　薰蒼白的臉色讓kisaki看得有點心疼，拿過外套準(zhǔn)備給他蓋上，卻弄掉了照片。原來被發(fā)現(xiàn)了。kisaki撿起照片坐在他身旁。照片里的薰也是睡得很沉只不過沒有這么深的眉頭。過了這么多年，早就知道回不去了，其實自己得不得到原諒都沒什么所謂了，現(xiàn)在有什么不好，他是震驚歐美的樂隊隊長，自己是undercode的CEO，年少時的那些豪言壯語都成為了現(xiàn)實。但為什么他還會皺著眉？為什么自己還是會出現(xiàn)莫名的無力感？
　　……

　　薰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坐了人，身上蓋了件陌生的外套，稍微想了下才反映過來自己偷回國了，因為旁邊的這個人。
　　“你醒了？”
　　“恩。結(jié)束了啊？其他人呢？”薰看著kisaki把照片收進抽屜，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先過去慶功酒宴了，看你睡得沉就沒打擾你。”重新給薰的添了杯茶，kisaki思考著怎樣才能不冷場。
　　“是我打擾你們了才對，連個花籃都沒有就冒然過來�！�
　　一瞬間的尷尬。
　　……
　　薰猛地喝完杯里的水，他需要冷靜。
　　“你住哪里？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其他人估計等太久了�！�
　　“那我送你去叫計程車�！�
　　沉默還是沉默，kisaki拿好東西，抓起著的車鑰匙，檢查電源，關(guān)燈關(guān)門。“一如既往的心細(xì)。”薰跟在他身后想。

　　“die他們還好吧？”長長的黑色走廊，kisaki先打破沉默�！叭绻@次沒暴走的話就還好�！鞭雇蝗挥悬c擔(dān)心回去面對，畢竟這次見的人不是誰，是那個突然無緣無故的退出La:Sadie's的隊長kisaki，估計回去又會被shinya無視的眼神打倒了。
　　出了正門左拐進停車場時，隱約看到不遠的路燈下有個黑色人影，熟悉的抽煙姿勢，在黑色人影開口后薰的猜測得到了驗證。
　　“薰……”人影踩熄煙頭向兩人跑來。kisaki知道，那是toshiya。

　　薰從來沒有現(xiàn)在這樣感到頭痛，該不該給兩個人相互介紹？其實他們都相互認(rèn)識的吧。手里抓著黑色外套，白色的T恤被穿的有些褶皺，胸前掛著幅大大的墨鏡頭發(fā)更是亂七八糟的，能看出toshiya趕得很急。
　　“你怎么會在這？知不知道后天就是tour了啊？”比起驚喜，薰現(xiàn)在更多的是無力。
　　“你他媽的還知道tour��？你又怎么會在這？隊長大人不是應(yīng)該帶領(lǐng)全隊的么？”
　　“要不你們先聊，我去開車過來�！北┳咧械膖oshiya這才想起還有個人�！澳愫�，kisaki桑，我是toshiya。”
　　果真是和小道消息上說的一樣，有點迷糊可愛，雖然低著頭，kisaki還是發(fā)覺了toshiya的羞澀，而自己也有絲尷尬。9點鐘的方向，很久很久以前站的是自己。
　　“你好，你和薰先聊，我去開車過來，你們倆住得應(yīng)該很近吧，要不一起去喝點東西？”
　　不等得到答復(fù)kisaki就徑直走向停車場。什么都過去了，同行，熟人，普通朋友，這樣的定位沒什么錯。
　　馬路旁，toshiya看著薰的眉頭越所越深有點于心不忍。“我沒有告訴他們。”“那你是要讓我感謝你讓我有榮幸成為‘隊長攜bass手私奔或者bass手拐帶隊長’頭條新聞的主角咯？”薰不想對toshiya發(fā)火，誰讓自己先做了個愚蠢的決定。"我訂了明早的機票，你和我的。”很明顯，toshiya知道自己貌似做錯了，無論出于什么原因他好像都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就說是去蘇格蘭觀光了，他們應(yīng)該不會去查處境記錄的�！眛oshiya的頭越垂越低，“還沒笨到家。”薰想�！按蟛涣宋也怀持慵依锬前袳SP紫紅色的bass了�！�

　　兩個人誰也沒注意身后沒入黑暗的人微微一怔。
　　ESP紫紅色的bass。
　　那是每次路過東京那家數(shù)一數(shù)二的樂器行kisaki都會駐足的罪魁禍?zhǔn)�。�?dāng)自己終于有能力去買的時候卻被告知已經(jīng)賣了，原來是他。

　　“kisaki……"薰突然追上走在前面的人。
　　“怎么了？”
　　”沒，沒什么。你趕快過去宴會吧，我和totchi今天晚上住機場附近，明早的飛機。”
　　kisaki楞了兩秒，點點頭。
　　不是toshiya而是totchi,就像不是妃而是kisaki。
　　“那個……”
　　“恩？”
　　“照片？”
　　薰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當(dāng)年私自偷拍了你，真是對不住，要不我回去后把膠卷寄給你？”
　　這不是薰想聽到的。
　　“為什么？”
　　kisaki轉(zhuǎn)過身，沒有光，薰看不清他的表情。
　　“為什么偷拍你么？你睡著的樣子很好玩�！�
　　“為什么？”
　　那些曾經(jīng)如走馬燈劇場一樣在兩個人中間一幕接一幕。
　　“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币粋�字不差的回答，只是他沒有在薰的眼里找到憤怒。
　　“還有呢？”
　　“還有什么？沒了。快帶他回酒店休息吧，明天又是長途飛行。”停頓了一會，kisaki繼續(xù)說,“很高興你今天能過來，謝謝。但是以后這種不經(jīng)大腦思考的行為但愿再也不要發(fā)生了，你現(xiàn)在是知名樂隊的隊長了。”解下脖子上的吊墜塞進薰手里，“好了，以后再聯(lián)系�！弊M車子后kisaki才感覺空蕩蕩的脖子有些冷。明明是夏天啊，明明自己才是背棄的那一個，可為什么會左眼會那么疼痛？以后再聯(lián)絡(luò)？任誰都清楚La:Sadie's結(jié)束后就不應(yīng)該再見�！癴ucking the email……”低聲咒罵了一句，kisaki發(fā)動車子離開。

　　薰看著被黑暗完全吞噬的影子，接著車子絕塵而去。經(jīng)過自己身邊時，他瞥見車窗后的kisaki面無表情。還真是和當(dāng)年一模一樣啊。攤開手掌，是自己帶了十八年的同命鎖。
　　“再見了，妃�！�

　　第二天，飛機上
　　“你說他們會不會相信去蘇格蘭觀光那樣的解釋��？”toshiya停下手里總是OVER的單機游戲看向旁邊假寐的薰。
　　“某個笨蛋不要說漏嘴就好�！�
　　“喂喂喂，我可是在替你撒謊啊�！�
　　薰沒有理會toshiya的爭辯，睜開眼，扭過頭看著窗外。
　　萬里晴空無云。
　　“totchi……”
　　“恩？”
　　“那把bass送你了�！�
　　“咦”
　　“封口費�！�

　　東京塔下，kisaki一身黑衣，大大的墨鏡遮去了半張臉，仰著頭，印進瞳孔里的是詭異的黑色，飛機劃過云層，留下一條長長的白光。
　　“再見了，薰�！�

　　end
　　all by亦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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