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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性幻覺
慣性幻覺
宇智波佐助X鏡里(宥子)
你我早已深陷舊時光的漩渦中,以幻為囚,以夢化鎖,你是我的人偶,陪我共赴一場萬劫不復。
-壹-
佐助覺得這個世界有些詭異。
夜晚天空黑得沉寂,沒有絲毫光亮,仿佛一張巨大的帷幕遮蓋在這個世界上,幕的另一面有強烈的光,而在這個世界上只能看到它濃厚的黑暗。
夜空的月亮是鮮紅色的,卻散不出一絲光,連幽幽的紅色熒光也沒有,像是將血紅染料濃縮后固定在那個圓的形狀內(nèi),被造物主隨手置在了黑幕上。
他靠在欄桿上,望著窗外宇智波一族燈火通明。每家每戶的窗都緊閉著,影影綽綽間映出的黑色人影,動作僵硬而又詭異。
-貳-
佐助回想起來了,一切詭異的源頭——那個夜晚。
哥哥披著一身血色從他眼前一閃而過,他大聲呼喊著哥哥,哥哥卻置若罔聞般一眼也沒有向他回望過。從此那個男人——宇智波鼬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他的生活中,而宇智波一族仿佛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那個人般。在當時幼小的他著急地四處詢問時,宇智波美琴溫柔地笑著揉了揉他的頭:“說什么呢,佐助。”
那笑現(xiàn)在想來似乎也是有些不自然。
佐助獨自走在黑夜的路上,因為天空沒有光的緣故,四周店鋪點著的燈籠所散發(fā)的絳紅色光明滅不清。
臉頰上突然有冰涼的觸感,下雨了,密雨的落下反而使前行的道路添了些光澤。
水汽使一種沉重的血腥味彌散在空氣中,佐助警惕地望著前方,蹙起秀眉。
煙雨朦朧間一個黑色長發(fā)的少女跪坐在地上,殷紅的振袖和服根本分不清哪里是血。長長的黑發(fā)凌亂,遮住了少女的半張臉。少女在見到他時瞳孔有一瞬的放大,隨后出現(xiàn)了一雙他再熟悉不過的眸子。
寫輪眼。
大概是這個少女過于奇怪的緣故,佐助走到她面前。愈發(fā)濃重的血腥味連雨水也無法使之消減一分,這令佐助更是皺緊了眉。
“你,沒事吧!弊糁淅涞赝虻厣系纳倥。
少女緩緩將頭抬起,動作僵硬得仿佛人偶被操縱般,舉起了手中的太刀凌厲地向他揮來,卻在邁出一步時不得不用刀撐起身子半跪下來。佐助向她瞥了一眼,一只腳踝上有一道刀口,鮮血已把白色的襪子完全染紅,另一只腳上的白色襪子也被雨中濺起的泥水打濕。
佐助一閃身到少女背后,手刀揮向少女的脖頸,控制住了力道使少女失去意識昏倒在地。
-叁-
少女坐在床邊,后面的黑發(fā)松松地綰了個發(fā)髻,前面卻依舊是厚密的頭發(fā)遮住臉,只留一只眼無神地注視著這個世界。幽幽的燈火使少女的發(fā)梢都閃著光澤。身上以血染紅的和服已被褪下,換上一襲靛青色的和服,反而與她周身的氣質(zhì)更加協(xié)調(diào)。
以墨綠為主色調(diào)的古樸和室內(nèi),窗檐上垂下的風鈴在微風中發(fā)出泠泠聲響,清冷而透著寒氣。
少女的眼眸似是突然柔了一分,恍然有血紅的曼珠沙華圍繞,瑰異的幽香浮動,似是能噬了人的心魂。
佐助靜靜地在門口停住腳步,望著房內(nèi)的怪癖一景。
“你的名字是什么?”鬼使然般,他出聲打破了這屋內(nèi)怪異的平靜。像在挽回什么。
在他意料之內(nèi)的,窗畔的少女沒有回應。
依舊是久久的沉默縈繞。
在他轉(zhuǎn)身想要離開時,清雅的聲音響起:“沒有!
“我沒有名字!鄙倥难t眼眸望著他,卻是沒有焦點。
“宥子,”佐助像是在把什么寄托在少女身上,“你的名字是宥子!
隨后轉(zhuǎn)身離去。
-肆-
“不要走!
在佐助離開木葉村的晚上,夜空依舊有月無月色。在他將發(fā)現(xiàn)端倪前來阻止的春野櫻放下后,一個陌生的少女出現(xiàn)在他身后。黑色長發(fā)似濃墨暈染般在腦后高高束起成馬尾狀。精致如玩偶般的面容,潔白如冰雪般的肌膚,一肌一容,盡態(tài)極妍。臉上卻是與柔美的面容不相稱的冰冷。
佐助并沒有打算理睬這個少女,正打算打暈她,卻看到這個少女拔出腰間的太刀指向他。分明夜中無光,刀尖上卻有幽冷的寒光閃過。
少女揮刀斬向他,有著冰冷聲線的聲音響起在耳畔:“哪怕將你斬斷手腳,將你禁錮,我也要讓你留下!”
佐助嘴角彎起一道弧度,心中似乎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泛起。
少女身手矯捷,但是……
“千鳥。”佐助手心有明藍的光亮閃現(xiàn),仿佛千鳥啼鳴的刺耳聲音在少女高高躍起的一瞬,攻于少女的腳踝。卻發(fā)現(xiàn)一道似曾相識的刀傷。
宥子慘叫著,凄厲的聲音恍若劃破了佐助胸膛偏左位置的什么東西。馬尾發(fā)辮散亂地隨風飄揚,落在宥子肩上,額前的長發(fā)再次將她的面容遮住。出現(xiàn)了那有著一抹血紅色的眼,眸中有著三勾玉。
“宥子!”佐助想要伸出手抱起她,卻在她面前停住了腳步。
宥子匍匐在地上,卻依舊伸出手向他挪動。她的腳,這次恐怕再也無法恢復了。
“佐助,佐助……”
“回到我身邊。”
“不要走!
黑色的發(fā)絲過于濃厚,掩蓋了宥子慘白的臉色。血紅眸子似能望穿一切,卻此刻將深埋的愛戀展現(xiàn)。她輕聲癡癡地念著他的名字,像是在挽回什么。
他斂了斂眸,步伐再也無法淡然,卻沒有再回頭。
-伍-
“佐助君,佐助君,你的春天來了喲~”帶著奇怪圓圈面具的男人語氣戲謔地闖入佐助的住處,“真是一個美人呢。無論是面容,還是身材都是上等的啊!
“閉嘴!弊糁櫫税櫭,草薙劍閃著雷光指向那個蕩漾的男人。
佐助要出去見一個人,也的確是那個奇怪男人口中的美人。
一個面容精致,有著……一頭耀眼紅發(fā)的女子。
“佐助君~”女子撲閃著黑色的大眼,親昵地叫著佐助的名字。
佐助望向她,心底頓時一片柔軟。卻在下一秒立刻斂了心神。不動聲色地疏遠了女子一分。
這不是她,即使像極了她。他很清楚,這不是宥子。
宥子現(xiàn)在會如何?他想,大概依舊是一襲素色和服,坐在窗邊望著血紅無光的月,等待著他的歸來。黑色長發(fā)是否依舊垂下遮掩面容?血紅眼眸中的三勾玉是否有變化?
“與你見面已經(jīng)有三次了!弊糁,走到一家甜品店坐下,“告訴我,你與宥子的關(guān)系!
女子笑靨如花,沒有聽到般望向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緊不慢地咬著手里的團子。
佐助討厭甜食,尤其是團子。他的聲音沉下來:“宥子的事,你到底想怎么樣?你的目的是什么?”他握住劍,微微將劍拔出鞘。
“我能有什么目的呢,佐助君。”女子玩弄著手里艷紅的長發(fā),“只不過一個愛慕著你的女人罷了。一定要說目的的話,當然是想要多接近你一點啊!
佐助也不再多言,瞬時,兩人已刀劍相向。
“既然你不肯說的話,我會讓你說出來的。”
“不要這樣嘛。”女子調(diào)笑著瞬間閃到佐助面前,輕輕環(huán)上他的脖子,紅唇向佐助的臉接近。
她輕聲嘆息著:“為什么不能喜歡我一點呢,分明……”
“Stop!”
忽然一個清冷的聲音進入佐助耳中,面無表情的少女站在佐助與那個女子中間。
佐助和那個女子俱是一臉震驚。
“那么,你就沒用了!弊糁t雙眸中圖案轉(zhuǎn)換,“月讀!
女子向后踉蹌一步,卻在下一刻恢復了意識。黑色的眼眸充滿了不解、失望、憤怒等復雜的情感。
佐助眼中閃過一絲驚詫,立刻用草薙劍刺向女子的腹部。女子純白的和服上緩緩綻開一朵血色花,凄涼美艷如同此時的女子絕美面容上的絕望。
女子身后有刀劍劃破皮肉的聲音出現(xiàn),那個少女依舊面無表情地對著女子補了一刀。
女子咬緊了牙,沖破店門,倉皇離去。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陸-
佐助已經(jīng)有多年沒有回過木葉了。宇智波一族僵硬而詭異的生活場景會讓他不寒而栗。
他一直在找著那個男人——宇智波鼬。卻發(fā)現(xiàn)這個人好像根本沒有在這個世界存在過般,毫無痕跡。
一年前,當那個分明腳被廢了的少女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他想,他不會再放手了。那個少女好像有著罌粟花般奇異的力量,精致的眉宇,清冷不妖媚卻誘惑著人陷落。
而那個奇怪的紅發(fā)女子,也再沒有出現(xiàn)過。
佐助想,也許他的生活終于可以平息了,多年來,他已經(jīng)厭倦尋找那個男人了,他想要把握住眼前的美好。
他認為,也許這樣也不錯了。
夜再沉,月再黯淡無光,也不能湮沒他生活的流光。
他無需再想要挽回什么了。
-柒-
血紅雙眸望穿三界。
女子絕美的臉上笑容夸張而詭異。一頭紅發(fā)絢爛如火。
“阿諾,你知道嗎?我的名字叫鏡里。這也是當年你給我取的名字呢!迸虞p輕坐在床沿,撫向床上沉睡著的男子清秀的臉龐,“為什么到了我的世界里你也不能愛上我呢?給我取另一個名字‘宥子’的分明也是你啊。我已經(jīng)完全抹煞了會引起你紛擾的對象,你還是一直想念著他啊。”
“我就算是被你廢了右腳也從沒有怨過你。我一直在等你啊,在那窗畔。你難道多年后連你居住的地方就是原來的宇智波一族駐地也不知道嗎?我……我還以為是你來找我了!迸虞p輕吻上男子的臉,像是對待最珍貴的瓷器。
“為什么?為什么在我構(gòu)造的世界我們?nèi)允清e過了?”
“在這個世界,我有按照劇情在走……一直扮演著你的角色。”
“我只是想……至少我可以和你在那個美好的世界獲得幸福罷了!
“你是我最想挽回的人啊……宇智波佐助!
-尾聲-
一身黑底紅云長袍,面帶奇怪面具的男人無聲無息地進入了房間。
面具內(nèi),是一只血紅眸子。
“鏡里,無限月讀、月之眼的實驗已經(jīng)夠了!甭曇舯洳粠б唤z溫度。
女子沒有回答他,緊握著床上男子的手早已涼透。
“火遁,豪火球之術(shù)。”
熊熊火焰不久就湮沒了女子和男子的面容,隱約間,一個精致的玩偶手握明鏡,笑容似花非花,似幻非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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