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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起初他穿的是黑袍。
比烏鴉更黑,比黑夜更黑,抖抖索索的藏在影子里,幾乎可以隱形。
但是當(dāng)然還是有人看見的,比如說法師議會。對這個特立獨行的天才法師,他們羨慕,又忌憚;伸出了拉攏的手,可是又防備著、畏縮著。他們這樣做很有理由:瑪濟斯沒參加試煉就離開了法師塔。在大多數(shù)時間,他穿著黑袍,可是有時他又披著金色的華服,繡著銀線,根本不合任何法師的規(guī)范。他甚至不顧法師不得攜帶武器的禁令自行打造了一把小而鋒利的匕首,放在手邊,嚴陣以待。有謠言說他獲得了魔法之神的恩寵,他們對他網(wǎng)開一面,寬恕他他種種不當(dāng)?shù)难孕,仍舊慷慨的提供給他豐厚的法力;可是同時也有截然不同的說法存在著,說他遭到了魔法之神的厭惡,因此才不得不自我放逐,流離失所,成天和一群臭氣熏天的騎士們混在一起,而這是任何一個體面的法師都無法容忍的。法師議會曾經(jīng)為是否要派專人鏟除這個叛逆的法師而發(fā)生過爭吵,然而瑪濟斯是幸運的,在他生活的時代里,法師議會還是一個雛形,后世那些嚴厲又死板的規(guī)章尚未建起,法師們還多少保留了一些自由散漫的習(xí)氣;更幸運的(抑或不幸?),或許是不久以后黑暗之后所驅(qū)使的戰(zhàn)爭即告爆發(fā),使得法師們自顧不暇。
在這場戰(zhàn)爭里,三種袍色頭一次放下了立場,進行了親密又有成效的合作,他們制作了五顆龍珠,放到五座高塔里,就在每座塔中,龍珠協(xié)助消滅了黑暗之后的邪惡力量;也是在這場戰(zhàn)爭里,瑪濟斯協(xié)助修瑪,在帕拉丁的指引下打敗了黑暗之后。戰(zhàn)爭結(jié)束了,留下了輝煌的勝利與美妙的傳說;至于那些慘烈的犧牲,則大多數(shù)悄然無聲。但是,它們卻確實的存在過。
就好像修瑪犧牲了性命和愛情。就好像法師們承受著強力的法術(shù)制作了龍珠。就好像瑪濟斯付出了生命和魔法。
在和修瑪并肩作戰(zhàn)的時候,瑪濟斯換上了紅袍,他表示這樣做表明了和黑暗之后決裂的立場,順便也便于袍子的清洗。事實證明他是多麼的擁有先見之明,很快的袍子就在鮮血和塵土的浸染下看不出最初的顏色了,名貴的銀線也變得黯淡無光,正如他逐漸憔悴的容顏。修瑪?shù)能婈犜诤诎抵蟛挥嬈鋽?shù)的奴仆的圍攻中躲躲藏藏,在她強大的力量面前他們顯得弱小又愚蠢,簡直毫無取勝的希望。有時候修瑪也會偷偷的訴說他的不安,瑪濟斯總是握住他的手,以他那仿佛嘲弄的語調(diào)做著拙劣的安慰,假裝聽不見來自黑暗中的充滿誘惑的呼聲。那時他以為他們會始終背靠背作戰(zhàn),死也死在一起。但最終他們還是失散了。
瑪濟斯死掉的時候孤身一人,匕首和法杖都不在手邊。法杖留給了修瑪,匕首則不知道去了哪里(據(jù)說,它落入了后世的一位黑袍手中,那人有著沙漏般的瞳孔)。瑪濟斯只得不停的施展魔法,直到他精疲力竭,再也召喚不出魔法的力量。他被活捉了,送到黑暗之后的牢獄里。他們折磨了他三天三夜,想讓他說出修瑪?shù)乃冢门沙龃炭桶禋ⅡT士,敐沟剿酪矝]說。
他死的時候終于換上了白袍。連瑪濟斯自己都大吃一驚。他依稀記得很久以前,在他穿黑袍的時候,他對白袍們嗤之以鼻,管他們叫“一群傻乎乎的蠢貨”。但是現(xiàn)在呢,多么愚蠢的事情他都干過了。
那么就換上白袍吧。因為,這就是最后了。
當(dāng)修瑪接到瑪濟斯的死訊,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哀慟欲絕,他身邊的人都以為他也要死去了。他命令允許所有的法師攜帶一件小刀之類的武器,當(dāng)他們沒有辦法施法時用來做最后的抵抗。于是法師們從此擺脫了不近情理的禁令,在絕境中多了一種魔法之外的依靠,真正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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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誰能告訴我落在雷斯林手里的瑪濟斯匕首到底是怎么回事? 法師不得攜帶武器,那瑪濟斯干嘛要打造匕首?既然他不顧禁令打造了,怎么最后匕首又沒有派上用場?法杖是留給修瑪了,那在他不斷使用魔法的時候匕首跑哪里去了?丟掉了?送人了?被人拿走了??又:本文依據(jù)的是龍槍原作與外傳、《修瑪傳奇》,兩者之間有互相矛盾的地方,例如在阿斯特紐斯對叛逆法師的闡述中明確提到瑪濟斯是個從未參加過試煉的叛逆法師,《修瑪傳奇》里卻說他成功通過了試煉;尤其是瑪濟斯之死的部分和瑪濟斯匕首的部分,兩者皆有不同。因此本文是根據(jù)兩部作品的共通部分,結(jié)合作者的個人理解來寫。還請各位勿以原作來質(zhì)疑此同人,也勿因此同人而對原作產(chǎn)生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