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他一直陪著他，只要一個電話，他就會不遠(yuǎn)千里趕到他身邊，什么都不說，只是默默的在他身邊，幫他打理好生活，幫他管理突然離開的父親留下來的產(chǎn)業(yè)。他們都早已不是剛出校門的青澀模樣，也不是跟女孩子說幾句話會臉紅心跳的少年了。很多情緒都隱藏起來，除了自己再沒人知道。

　　剛畢業(yè)的時候兩個人在H市，什么都沒有。租著30平米的房子，在很小的裝飾公司里工作�？墒莾蓚�人很快樂，只是簡單的生活，每天下班可以看見彼此就很滿足了。后來，工作都漸漸的上了軌道，楊筠已經(jīng)開始在H市的裝修界小有名氣了，李瑞也開始做獨立的設(shè)計了，兩個人有了自己的裝飾公司，其實一切都很好。

　　第四年的時候李瑞的父親突然去世了，留下來的公司沒有人打理，母親給李瑞打電話要他回來接手，這邊已經(jīng)很好了，真的不想放棄自己熱愛的事業(yè)。但是沒有辦法，即使這樣還是選擇回到了S市，接手父親留下來的公司。

　　“什么時候走？”

　　“明天的飛機(jī)�！卑炎詈笠患r衫裝進(jìn)箱子里，忽然覺得有點不舍，兩個人很久都沒有分開了，好像自從大學(xué)分到一個寢室以后，兩個人就一直在一起。“你要送我么？”

　　“不了，明天有個客戶要來談方案。”為什么不去送李瑞，楊筠怕自己情緒失控，這一走可能兩個人就此分道揚(yáng)鑣了，不至于永不相見，但是誰又知道是不是不見比較好。

　　“嗯。”話題似乎沒法繼續(xù)了，兩個人都是尷尬的沉默。

　　H市就剩下了楊筠一個人，突然間公司的一個負(fù)責(zé)人走了，員工們都覺得沒法理解，楊筠也不想解釋什么，可能他是那么一種人，覺得別人的誤會也無關(guān)緊要。員工之間有傳兩個人的緋聞，現(xiàn)在即使是兩個男人也是有飯后的談資的。楊筠不在乎這些，或者說他其實潛意識里想看李瑞的態(tài)度，兩個人可能什么都知道，但是都不去點破，對外對內(nèi)也只是說——友人。

　　剛接手公司的時候，李瑞什么都不懂，跟自己專業(yè)完全不沾邊的內(nèi)容。下屬對空降部隊一直沒有好印象，而自己也確實沒有突出的能力讓別人信服。父親留下的這個公司對李瑞來說就好像是個爛攤子，每天對著它卻無能為力。李瑞覺得真的很累，白天要面對一堆文件，選擇處理，批示修改，管理結(jié)構(gòu)也有些老化，改組又是個頭疼的問題。于是晚上就睡不著，回到公寓還是自己一個人，在H市的時候不管自己回來的多晚，似乎客廳都亮著燈。其實這種劇情很老套，但是確實是他喜歡的橋段。即使沒有人說：你回來了！那盞燈也是溫暖。李瑞給楊筠打電話，避開了自己焦頭爛額的現(xiàn)狀，只是說還好，還需要適應(yīng)。

　　“那就好，你自己要多注意身體，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需要幫忙就說一聲。”兩個人相處這么長時間了，要說聽不出李瑞有心事是不可能的，何況楊筠又是個心思細(xì)膩的人。所以即使李瑞說了，你不要擔(dān)心我，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楊筠也沒有辦法認(rèn)為李瑞現(xiàn)在過得很好。楊筠覺得這是一場賭注，自己下了血本就需要得到什么，但是這還是場賭注，下了血本的結(jié)果還可能一無所有。

　　接到李瑞電話的第二天，楊筠就著手出售自己的裝飾公司，公司也剛剛起步員工并不多。變賣公司的錢付了員工的遣散費后還剩下30萬，楊筠把這筆錢存了起來，他覺得即使自己以后沒了依靠，這些錢可以讓自己的晚年過的不必太心辛酸。

　　李瑞見到楊筠的時候，兩個人都呆住了。對面的人變化的太快了，楊筠記憶里那個一直很有活力的李瑞不見了，面前的那個人太憔悴了。而李瑞則是覺得不可思議，楊筠放棄了自己的裝飾公司過來找他，而這些他是今天才知道的。

　　楊筠住下來以后，李瑞覺得家里有什么變得不一樣了，除了衛(wèi)生間洗手臺上多出來的牙刷和剃須刀，浴缸旁邊自己永遠(yuǎn)不會用的泡泡浴。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香味。直到很久以后才李瑞才知道那是楊筠給自己配的舒緩的精油，很淡的一種香味，但是很好聞，就像楊筠一直給李瑞的感覺。家里客廳的燈會亮著，會有開著鮮艷顏色的花，會出現(xiàn)很多自己不會買的，不會在意的東西。李瑞開始覺得生活回歸了在H市的樣子，只不過換了個大點的房子，地理位置有了改變。

　　楊筠還是會做李瑞喜歡的菜，記得李瑞的喜好。沒事的時候兩個人就窩在家里看電影，那些片子都看多很多遍，可還是喜歡一起靠在沙發(fā)上的感覺，靜靜的都不說話，有時候電影沒有對白，就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有時候李瑞轉(zhuǎn)過頭看楊筠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總是一副很認(rèn)真的表情，眉頭會習(xí)慣性的微微皺著，柔軟的發(fā)梢掃過眼眸，李瑞其實不明白，為什么男孩子的眼睛會長的這么好看。“喂，你看夠了沒有？電影還要不要看了��？”受不了了，目光太明顯了，“你說為什么你長了一雙那么好看的桃花眼卻總也沒有艷遇呢？”其實不是沒有，只是不想有。

　　在剛開的半年里，楊筠甚至睡的比李瑞還晚，有時候半夜還能看見楊筠那屋微弱的燈光。楊筠想成為無論什么時候都可以和李瑞并肩的人，可以成為他的依靠，可以分擔(dān)他的煩惱。完全不了解的領(lǐng)域，一步一步的摸索。公司雖然不大，但還是人言可畏，即使是做助理楊筠也想襯得上那張辦公桌。

　　做生意這回事免不了應(yīng)酬，李瑞又是新人接手，以前的那些客戶難免還需要一一打點，畢竟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他掌握著幾十人的生計。不能輕易的下決斷，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即使再不喜歡那種互相吹捧的酒肉場合也還是要參加。

　　對面那個禿頭的胖子好像在說些什么，李瑞并沒有聽，其實大家說的都大同小異。不過是夸夸你接手了老爸的公司，年輕有為等著看你的能力之類的又或者是明的暗的提些要求。這種酒桌上的談生意無非就是大家吃吃喝喝，該拿的拿點，該送的送點，都心知肚明，以后辦事行個方便。楊筠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場合，喝酒本來是個愉快的事，但是現(xiàn)在這種愉快上升為一種不得不參與的工作，就沒那么讓人高興了。有一次楊筠喝醉了偷偷的親過李瑞，第二天想起來的時候自己都覺得驚奇，李瑞說這件事的時候還建議楊筠找個女朋友，不要憋得太饑渴。

　　說起來兩個人年紀(jì)都不小了，但是卻都沒有找女朋友。雖然按著高富帥的標(biāo)準(zhǔn)兩個人雖然沒有完全達(dá)標(biāo)，倒也不會差到找不到女朋友。記得剛到H市的時候兩個人情人節(jié)都收到過巧克力，對方也是不錯的女孩，只是后來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兩人就這個問題也沒有深談，好像一種不言而喻的隱形協(xié)議，大家都不觸及。

　　楊筠早就跟家里說過自己不會結(jié)婚，估計長輩也沒有當(dāng)成一回事，其實從知道自己性向的那一刻起，楊筠就決定不結(jié)婚。形婚只會耽誤了別人的青春，而且找個不愛的人在一起，自己也沒法同意。家里有個哥哥，傳宗接代的壓力也減少很多，小兒子是很受寵的角色。

　　相比起來，李瑞的媽媽要比同年齡的婦女開明很多，沒有逼著他結(jié)婚或者是相親，沒有了結(jié)婚生子的束縛，工作起來也相對輕松。李瑞母親也是知道楊筠的存在的，畢竟兩個人的關(guān)系這么多年了，如果說是朋友似乎關(guān)系好的有些不可思議。不是沒聽到過外面的議論，也不是沒想過問問兒子怎么回事，只是覺得如果真的愛了，就怎樣都好。自己當(dāng)時也還不是頂著家里人的反對嫁給了孩子他爸，年輕的時候也跟著吃了不少苦，可是幸福啊!有些事自己覺得幸福就好，強(qiáng)求不來，所以即使有一天李瑞領(lǐng)著楊筠回來見自己，說找了個男媳婦，自己大概也會默許吧。

　　楊筠不知道李瑞的想法，李瑞不知道楊筠的性向。兩個人就這么端著，等哪一天誰先端不住了就真相大白了。某些時候李瑞開玩笑會說：“不如我們就這么過下去吧？”楊筠覺得好笑，大概李瑞覺得自己不會誤解才開這個玩笑，不然真真要被他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不知道會不會避之不及呢。

　　“兩人男人在一起會被人說閑話的�！爆F(xiàn)在社會有多接受同志？楊筠不敢拿自己實驗。“現(xiàn)在閑話也沒有少聽��！你以為公司里那些女生嘰嘰喳喳的我聽不見么？”可能李瑞真的不在乎，但是楊筠覺得困擾，一方面希望李瑞能夠接受自己的感情，另一方便又害怕事情一旦暴露會連朋友都沒得做。

　　據(jù)說同志間很容易看出來，一個眼神相對就明白了。楊筠很少去GAY吧，又或者說楊筠認(rèn)不出同志，或許他的生活里只有李瑞的原因，一個人就可以不去看其他的人。楊筠也想過可能李瑞沒法回應(yīng)自己的感情，就像守著一棵不會開花的樹，想象再美好也都是空。

　　“我們買一棵竹子吧？”楊筠有時候的想法很奇怪，“家里怎么種竹子啊？而且一棵也太少了~”“不會啊。我覺得一棵就挺好了，你說它會開花么？”其實這是種希望，希望有一天能夠不同。 “應(yīng)該不會吧。竹子開花就死了�！崩钊鹈䲢铙薜念^，發(fā)質(zhì)很柔軟，是淡淡的橘子香味�！笆敲�？會死么？”楊筠的表情暗下來，“原來不開花的東西開花了就會死�！薄澳阌衷谙瓜胧裁茨�？要是真的喜歡就去買一棵，在陽臺應(yīng)該可以養(yǎng)�！焙髞硎聦嵶C明了楊筠的奇怪想法是錯的，竹子是沒法在家里養(yǎng)的，于是那棵竹子死的時候楊筠難過了好久。

　　李瑞對待楊筠存在一種特殊的情感，有時候界限模糊的自己都不知道這算是什么。想要占有楊筠的想法越來越強(qiáng)烈，有時候要克制自己才能忍住透過玻璃看他在工作的樣子。只要楊筠在李瑞就變得很安心，從沒有一個人能給他這樣的感覺。即使沒有談過戀愛李瑞也能清楚的知道這份感情可能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不止是友情了。自己也試探的問過他，結(jié)果只是被一笑而過。

　　有時候楊筠覺得自己沒有那么多時間了，不能在這樣耗下去了。如果緣分真的到頭了就應(yīng)該說再見，再拖著也沒有意義。楊筠決定應(yīng)該跟李瑞好好談?wù)�，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一個人再努力也沒有結(jié)果。

　　“你覺得我再回H市工作怎么樣？”在廚房刷碗的時候楊筠試著問了李瑞。

　　“怎么突然又想回去了？這邊不是做的挺好的么？”今天是自己喜歡的茄子，李瑞心情很好。

　　“嗯，是挺好，可是畢竟不是專業(yè)，我還是想做回專業(yè)，再說我也比較喜歡那個�！弊约赫f的是不是真心話有時候自己也不清楚，不想離開，卻又不得不離開。這就是一場賭注。賭李瑞會不會留下自己，賭李瑞會不會舍不得自己，賭自己的未來和幸福。

　　“那你回去我怎么辦？”就像是別人問自己叫什么一樣的反射，楊筠說要離開，李瑞的本能反應(yīng)就是自己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你還好好工作你的啊！”分開也許是最好的辦法，不要見才是最好的，自己也許還可以遇見下一個喜歡的人。也許沒有像愛李瑞那么愛他，但是會有個人很愛很愛自己，那樣就好。找不到自己愛的，就找個愛自己的好了。最起碼不會受傷。

　　“可是我會不習(xí)慣的�！奔依镉忠兊美淅淝迩澹蛷d的燈光呢，家里的香味呢？是不是都沒有了…

　　“沒什么不習(xí)慣的，過一段時間就好了。而且你也差不多該找個女朋友了，我總是和你住在一起也不是個事。”是�。《歼�是要自己獨自生活的。李瑞不是同性戀，不會一輩子跟自己這么耗著，總有一天會結(jié)婚生子，會成為丈夫，成為父親，自己能夠微笑的祝福么？

　　“你想過要找女朋友么？”李瑞抬起頭問楊筠。
　　想過么？在不知道自己性向的時候想過吧，“想過��！”后來又想要一個男朋友，可是到現(xiàn)在自己還是單身一人。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呢？”李瑞甚至想象不出來楊筠會有女朋友或者說他從沒想過楊筠會找女朋友。

　　“很溫柔的那種吧，能理解我，或者說我們可以互相理解，有共同語言�！睏铙抻X得其實這種條件的根本和李瑞完全不符合，但是自己就是愛上了。愛情其實是種失憶癥，讓你忘記世界上還有那么多其他人。

　　“那你覺得我好不好？”李瑞的表情看不清楚，語氣也不明。

　　“很好啊”

　　“真的么？那為什么我覺得他不喜歡我呢？”

　　“真的很好，她不喜歡你只能說明她沒有看見你的優(yōu)點…”聽著自己喜歡的人征求自己的戀愛指導(dǎo)，楊筠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

　　“你當(dāng)我女朋友怎么樣？”

　　“開什么玩笑！我是男人�！睏铙薜男奶伎斓牟幌袷亲约旱牧�，不管是真是假，期待的太久，都太激動。

　　“是�。∧闶悄腥�，我也是男人，或者我當(dāng)你的女朋友我也不介意的�！崩钊鹫Z氣輕松的像是在談?wù)摻裉焯鞖夂芎靡粯印?br>
　　“我介意！我真的在很認(rèn)真的跟你說話，你不要開玩笑好么？！”

　　“我沒有開玩笑啊�！崩钊鹩X得有點迷糊。

　　“你明明喜歡別人為什么又要來招惹我？還是你知道我喜歡你，所以故意耍我？！李瑞，你惡心同性戀可以直說，也用不著這樣�！逼夂玫娜鐥铙抟矞绶ㄈ淌苓@種侮辱。

　　“艸，你在說什么！”忍不住了，面前的這個人思維太奇怪了，“我什么時候喜歡別人了？我為什么惡心同性戀，雖然我確實不是同性戀�！�

　　“承認(rèn)了吧，你確實不是同性戀，所以不要對我說那樣的話好么？我會誤會的�！�

　　“哎！等等！你前面好像說了什么？喜歡我是么？”李瑞后知后覺的抓住了談話的焦點，楊筠喜歡自己，他喜歡自己，那么自己的感情就不是單方面的了。

　　“是的！我是喜歡你又怎樣！沒有犯法吧！”自己喜歡男人沒有錯，楊筠的心都能擰出水了，但是表面還保持著淡定。李瑞這樣的反應(yīng)其實也是預(yù)想之中的，讓人平靜的接受自己的好朋友是同性戀，也許馬上就會變成曾今的好朋友，實在不是那么容易。

　　“既然你確定是我！那我就…”楊筠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李瑞的唇就貼了上來，火熱的感覺，不像自己總是體溫偏低，連唇也是溫涼的，柔軟的觸感還殘留著啤酒的淡淡麥香。

　　“你這是干什么！”楊筠推開李瑞，用手背使勁的擦了擦嘴。手掌在身側(cè)握成了拳，又松開，舍不得，舍不得讓對面的人受一點點傷害。

　　“你不是喜歡我么？那么我就可以親你？”李瑞的笑容在楊筠看來這是嘲諷，同性戀也不是誰都可以的，不是種馬！

　　“你真的覺得這樣很好玩么？”楊筠氣的聲音都開始發(fā)抖。

　　“沒有�。“�？你怎么哭了？哎~別哭�。　睏铙尥蝗坏粝碌慕鸲棺幼尷钊鹗肿銦o措，怎么突然就哭了？

　　“你能走開么？”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真的沒法跟李瑞溝通，或者說還是不想讓李瑞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為什么�。磕悴皇窍矚g我么？而我也正好喜歡你��！”

　　“你喜歡我？你不是說不是同性戀么？”

　　“是�。∥掖_實不是同性戀。”

　　“那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喜歡我么？或者說你要跟我說那個老掉牙的表白，什么我不是同性戀只不過我剛好喜歡的也是跟我同一性別的男人而已�！鄙畈皇堑⒚佬≌f，不是突然就會有個人出現(xiàn)，騎著白馬的王子來拯救需要愛的王子。

　　“我不是同性戀，但是我喜歡你，而你正好是男人。”這下?lián)Q楊筠呆住了，從沒有想過李瑞會跟自己告白，之前一直覺得不過是棵不開花的樹，看著看著時間長了也就沒了奢求�？墒侨绻蝗话l(fā)現(xiàn)哪天它開滿鮮花，你第一個反應(yīng)不會覺得是奇跡出現(xiàn)了！而是揉揉自己的眼睛怕自己看錯�！笆堑�！你沒有聽錯，我喜歡你！這么多年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離不開你，越來越想把你變成我獨有的東西，這種感情我自己都沒法再騙自己說是友情了�？墒钦婧�，你也喜歡我�！�
　　是��！真好！李瑞伸手抱住楊筠，他身上還是自己喜歡的味道，溫柔的，甜甜的讓人心安的味道�！拔覀兙瓦@樣一直下去吧？不要分開�！�

　　“嗯。不要分開。”楊筠覺得自己沒法在多說一句話了，因為一說話就會哭的更厲害，真的不想再丟人了，似乎已經(jīng)很丟人了�？墒钦娴奶吲d了。

　　真好，你也喜歡我。真好，我們互相喜歡。沒有太多的承諾，就是簡單的我們就這樣吧，這樣一直下去吧！就足夠溫暖，足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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