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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開始的地方
雙腿懸空坐在頂樓的天臺上,知念閉著眼睛感受著風吹過臉頰的清爽,腳下是杰尼斯事務(wù)所的主體大樓,每一層都有著為了夢想努力的人們,或是為了出道奮力拼搏,或是為了維持top的地位汲汲營營,在這里的每一天,他都有著不同的感受。
當初為了可以近距離接觸自己的偶像,年僅9歲的他義無反顧的加入了這個看似光鮮亮麗,卻復(fù)雜無比的地方。年幼的他在不屬于自己的城市,孤獨的闖蕩。盡管順利地進入了事務(wù)所,但是距離目標卻還差著不止十萬八千里。
一點點的努力,一步步的向著夢想邁進。2007年出道,他如愿以償?shù)牡巧狭私k爛的舞臺,面對不遠處的前輩,他似乎能夠感到距離的縮短。到如今,8年的光景,8年的拼搏,終于換來了如今的成績。盡管為沒成為嵐的伴舞而遺憾,為仍無法近距離接觸偶像而失落,但是能和偶像交換郵箱像朋友一樣的聯(lián)系,能和那人相親相愛的互貼貼紙,知念覺得上天還是眷顧他的,讓幸福駐留在他的身邊。
“知念!”
毫無征兆就傳來的聲音,讓知念嚇了一跳,他身體一抖,差一點就摔了下去,幸好身后的人手疾眼快,一把扯住了他。
“我說你都小心點!”略帶寵溺的語氣,透露著眼前人的關(guān)心。
知念揚起嘴角,“知道了知道了,芋頭醬你好啰嗦。
揉揉知念的頭發(fā),中島笑的有些羞澀。
知念揚起頭看面前的這個人,不知不覺期間,他都高了自己這么多了,初入社時的點點滴滴,就像是剪輯過的舊電影一般,不斷的在腦中閃現(xiàn)。有時候知念覺得,自己和老年人沒有什么區(qū)別,就是喜歡懷舊,喜歡東想西想。
“喂喂,不要看著我就發(fā)呆好嘛?你會害我以為自己臉上寫滿了天然呆這樣的字樣!”中島嘟著嘴喃喃說道。
知念嘿嘿一笑,努力踮起腳尖揉了揉中島的頭發(fā),“乖,要體諒前輩。”
“對了,都忘了說正事了!敝袓u憑借著身高優(yōu)勢,拂掉了知念的手,然后正色說道。
知念揚起頭,眨眨眼睛,“什么?”
“聽說你上劇的消息確定了!
“哦!敝铧c了幾下頭,“就這事?”
“亞麻醬在樂屋鬧別扭呢!敝袓u咬咬牙說道。
知念轉(zhuǎn)過身,“我說,你們兩個才是官定西皮,這事和我說干什么?”
“才不是這樣!”中島邁步上前,扭過知念的肩膀,“誰不知道我喜歡的不是他,他喜歡的也不是我!”
知念咧開嘴角,“我不知道!
知念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的生命里多出了一個人的存在。是在便利店的第一次相逢?是某個受了委屈的午后,陪著他一起哭泣?是HS7中寥寥無幾的交集?是少俱上深情款款的讀信?那個人就好似空氣一般,慢慢的環(huán)繞在周圍,等到自己醒悟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已經(jīng)不可或缺。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在憧憬著前輩的同時,心里住進了一個他。會不自覺的說著喜歡的話;會在和前輩面談的時候,無意識地帶上他;會在回答糟心的一百問時通篇答著想要變成他;會在看到他和別人小曖昧的時候心如刀絞?上н@些那人都不知道,他在乎的始終只有那個位置,在乎的始終只有那個舞臺。
樂屋里,山田摔掉了自己的錢包,聽到知念上劇的消息,自己明明應(yīng)該高興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總是克制不住的憤怒,一想到他出演的劇中沒有自己的存在,那一陣陣的空落感,讓他的心臟好疼。他山田涼介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成為那人生命中的過客。知念跟在中島身后回來的時候,看到氣不順的某人正欺負著老實巴交的岡本,眼見身前的人敢怒不敢言,他就一陣無奈。算算jump成軍也有了4年的光景,這其中他山田涼介打遍全團無敵手,但是唯一沒有白過臉的就僅有他知念侑李一個人。知念也不明白,看似那么無害的人,為什么生起氣的時候卻那么恐怖。
清清嗓子,知念覺得看在平日里岡本對待自己也不錯的份上,應(yīng)該解救他一下,“亞麻醬,你又在欺負圭人!”
聽到知念的聲音,山田一下子振奮了,剛轉(zhuǎn)過頭,卻看到擋在知念身前的中島,一瞬間,剛剛化解的火氣蹭的一下子又躥了上來。
“反正圭人又沒有覺得不好!鄙教镞呎f著邊向著岡本靠近了一點。
岡本覺得自己都快要哭出來了,你說他是招誰惹誰了,每次中島一和知念過分接近,或者山田有了什么煩心事,遭殃的準保是自己,以前森本在的時候,山田還有個打架互毆的對象,現(xiàn)在倒好,自己是替罪羔羊了吧。
知念有點想笑,明明那人比自己還大半年,為什么耍起小孩子脾氣的時候,卻感覺比自己還小了個兩三歲呢?
“亞麻醬,不要鬧了,你覺得就算圭人有滿肚子委屈他會說出來?”知念斜著眼睛睨著山田,一副“你怎么這么沒有常識”的表情。
山田聳聳肩,“切!
中島趕緊上前,對著岡本東查查西看看,然后狠狠瞪了一眼山田。
后者似乎是沒有接收到這種怨念,依舊是我行我素的哼著歌。
知念無聲的嘆氣,然后走上前,“能說說,你為什么鬧嗎?”
山田回過頭看向知念,一瞬不瞬,半晌,他搖搖頭,“你什么都不懂!
不懂?
他說自己不懂?!
知念才是該嘆氣的那個吧!他想讓自己懂什么?懂得永遠跟隨在他的身后?懂得全世界只可以喜歡他?懂得為了他放棄自己?
“亞麻醬,你的上劇通知不也敲定了!還有什么好生氣的呢?”一想到山田要和那個年齡很大的女人上演□□感情,知念就忍不住狠狠地嫉妒,狠狠地心疼。
“那不一樣!”山田突然大吼。
知念咬了咬下唇,“你真自私,山田涼介!
從認識開始,知念覺得自己是依賴山田的,不同于kame前輩和首字母前輩的印隨感情,不同于亞麻前輩和番茄前輩的青梅竹馬,自己對于山田的感情,更像是一種對于家人的依賴,一種超過了愛情的感情。
知念從不否認自己喜歡山田,他甚至可以拿著話筒對著全世界宣稱,但是他卻不敢對著山田承認自己的心里話。為什么?因為他害怕,害怕失敗,害怕拒絕,害怕被嘲笑。
就像現(xiàn)在,明明能夠知道對方鬧別扭的原因,卻覺得沒有辦法接受。明明他也得到了上劇的機會,明明還是和那個人一起上劇,為什么還要計較自己這個得之不易的機會呢?
山田覺得自己真的蠢得可以,明明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明明知道一直以來他為了可以和自己在一起做出的努力,為什么自己還要為了這么一點小事和他鬧別扭。他知道知念微笑的背后隱藏了多少的辛酸,他知道知念放肆撒嬌的背后藏匿著多少的小心翼翼,看似堅強的人,其實比任何人都脆弱。
有誰見過那人獨自藏在角落里哭泣,有誰知道他會為了一個舞步反復(fù)練習,又有誰知道為了讓自己不被杰家拋棄他付出了多少努力。明明怕黑,卻努力去習慣黑暗,燈光暗下來的時候,他總是不自覺的抓住身邊的人,可是自己卻多少次的甩開了他。
有時候山田覺得自己別扭又自私,對于知念,他從沒有主動的去了解什么,總是以為任何事情只要擋在他前面,就是真正的照顧他。盡管出門時候全部付款由自己來,盡管在他不喜歡動彈的時候有自己為他取飯,盡管在生活上可以做到滴水不漏,但是他卻始終擋不住流言蜚語對他的傷害。
從他入社以來,anti們的攻擊就始終沒有斷過,每天都變著不同的花樣,每次都借著那不著邊際的理由。當初被黑指著鼻子讓他滾出杰家的時候,自己眼睜睜的看著,心里那種疼痛根本不受控制,僵直著身體,攥緊了拳頭,如果當初不是有大醬輕輕地一拉,也許真的會直接跳起來揍人。可是這個事件的當事人卻始終用微笑面對著這一切,如果不是不小心撞見,他真的不會相信那樣的笑容背后還有著這樣的傷感。
對于知念來說,結(jié)成jump是一種幸福,他很珍惜和團員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山田亦然?墒莏ump的組成卻是拆分了多個團體的結(jié)果,這又讓人在興奮之余,有了或多或少的遺憾。知念對于每個團員的親近,山田都看在眼里。看著從排斥到慢慢接受的諸位,山田不知道知念的心里是否有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感覺。
2009年夏天的NYC限定,是知念最開心卻也是最難熬的日子吧!
山田知道那段時期的知念最像個小孩子,可以瘋笑瘋鬧,可以肆無忌憚的對著鏡頭做鬼臉,耍不正經(jīng)。同時山田也知道,那個時期的知念,內(nèi)心中的煎熬也不會比自己少。
好不容易融進了團隊,好不容易得到了認可,卻在這種敏感的時候組合了限定。一方面是自己最愛的團隊,一方面卻也是合得來的伙伴,這種手心手背的感覺,是一種深深的矛盾吧。
山田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在意知念,變得想要獨占知念。是因為初次見面時那張因窘迫而通紅的小臉?是因為少俱上有點羞澀的微笑?是JR時期同房時候的局促?還是他肆無忌憚地對著世界宣布喜歡自己的勇敢?他就如同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自己包圍住,密不透風,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
山田找到知念的時候,知念正蹲在嵐的樂屋門前?粗麑㈩^埋在雙手臂中,山田有些后悔中午時分的那些話。走上前,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侑李,我們回去吧!”
知念抬起頭,一臉困倦,半瞇著眼睛看著他,“亞麻醬,你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山田笑了笑,每次吵架之后,你都會來這邊,不管樂屋內(nèi)有沒有人,你都不會敲門進去,有幾次櫻井前輩回來看到你把你撿了回去,很多時候,你只是到這里來理順心情而已。山田很想把這些都說出來,可是話到嘴邊,他卻沒有辦法張口。自己的確很了解他的習慣,可是為什么有種失落感,為什么一想到他想依賴的人不是自己就這么的心慌。
知念看著山田,反應(yīng)了幾秒之后,終于是微笑著點點頭,“好啊,我們回去吧!”
知念知道自己應(yīng)該是氣著山田的,可是為什么看到這張臉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就什么氣都沒有了呢?有時候他都會懷疑,山田是不是一枚橡皮擦,可以瞬間擦掉他的壞心情。
山田伸出手,“起來吧!”
知念卻張開雙臂,靜靜的看著山田,默不出聲。
山田突然就明白過來了,他走上前,背對著知念蹲下,“吶,上來吧!”
用力一撲,知念整個身子都鋪在山田的后背上,雙手緊緊摟住山田的脖子,知念呵呵笑著,“涼介,我們回家吧!”
其實這樣的狀態(tài)在杰家大樓里招搖,是有些過分的,尤其是即將上劇的兩個人。所以一路上的異樣眼光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走到轉(zhuǎn)角的樓梯間,山田突然停下腳步,“那個……”
知念把頭枕在山田的肩膀上,認真地聽著他說話。
“中午的事對不起!
知念眨眨眼睛,想了想,“如果我不想原諒你呢?”
“?!”山田一臉琢磨不透的轉(zhuǎn)過頭,卻因為太急而親在了知念的額頭上,兩個人都愣了,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知念松開手,然后示意山田放他下來,“亞麻醬,這次和芋頭一起上劇……”
山田轉(zhuǎn)過身,“侑李不也和前田醬一起!”
“所以?”
“所以我們扯平了!”
知念低下頭想了想,然后又抬起來,“我說,你會不會假戲真做?”
“侑李,我們來打賭吧!”山田突然伸出右手小指,對知念說道。
知念靜靜看著他,沒有動。
山田扯過知念的手,然后輕輕包裹住,“我說,從認識到現(xiàn)在,我們大概有7年了吧?”
知念點點頭。
“我沒有讓你失望過吧?”
知念再次點點頭。的確,無論什么時候你都做到了最好,在工作上你從沒有讓我失望,可是為什么我還是會有小小的失落。
山田用力一帶,將知念帶進懷里,“侑李,有些話我從來沒有說過。”
知念不出聲,就那樣靠在他的懷里。
“其實……”山田頓了頓,“其實聽到你上劇的時候,我是恐懼大于高興的。我總害怕失去和你一起的機會,總害怕自己成為你生命中的過客。看不到你對我的依賴,感受不到你以往的熱情,我總在害怕,害怕有一天失去你。就算我和芋頭是官配又如何,你明知道的,他喜歡親近你,多過我。所以,你根本就不用在意的不是嗎?”
“我……”我很想不在意,可是我做不到。為什么不對你表現(xiàn)出依賴,是因為我害怕你為難,害怕你失去那個你向往的舞臺。為什么不似以往熱情,因為太多的粉紅會毀了你的top生涯。我當然知道芋頭喜歡黏我多過你,可是我卻阻止不了粉絲的閑言碎語。我害怕,怕在流言中失去你,怕因為藏不住的感情而失去你,怕我忘記了堅持的初衷,不能陪你到最后。
知念很想說,可是他不敢,這種感情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炸彈,如果引爆后果不堪設(shè)想。
山田改用雙手環(huán)住他,“侑李,我們來約定,如果第十年我們還在一起,那我們就在一起一輩子吧!”
知念咬住下唇,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恩!
其實我們都為了彼此,不敢吐露心跡,可是摯愛的感情卻無法藏在心中不露出痕跡。喜歡你就像是吃了上癮的毒藥,明知不可以,卻還欲罷不能。七年的相識相知,所有的感情都盡在不言中;蚣刀,或猜疑,或生氣,或吵架,只因為在彼此心中的分量超過一切。
當兩個人牽著手走出杰家大樓的時候,當西斜的夕陽將兩人身上鍍上了一層金光的時候,當身后的大樓被遠遠拋棄在后的時候,當兩個人十年的約定生效的時候。再回首,才發(fā)現(xiàn),真正的幸福,從這里,起航。
——終——
2011-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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