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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金羅城外。
辛小樁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瞇眼望天。炎炎烈日正當頭,城外荒涼又光禿,觸目都是黃土地,被日頭照的晃眼。
她追著寒小神醫(yī)一路出了金羅城,汗?jié)窳艘槐,黏膩的難受,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再看看不遠處的茶攤,一雙腳怎么也邁不動步子了。
辛小樁腦中進行著激烈的思想斗爭,她輕功太差不及寒小神醫(yī)腳程快,緊趕慢趕已經(jīng)追了大半個月,一轉眼寒小神醫(yī)又不見了,按理說,她不該停下來歇息的,不然要落得寒小神醫(yī)更遠了,可是她此時又累又餓,真的走不動步子了……
寒小神醫(yī)也需要歇歇腳吧?她小小的停一下應該不會落得太遠吧?
如此一想,她笑容滿面的走向茶攤,摸出懷里的兩個包子,拿起來大咬了一口,她要快點吃,吃的越久離寒小神醫(yī)就越遠了。
因為吃的太急了,她一下子就被噎到了,趕忙倒了杯茶就往口中送,茶水燙的要命,辛小樁差一點就把嘴中的東西盡數(shù)噴了出去,她趕緊捂住嘴四處張望,如此粗魯?shù)某韵啵瑫蝗顺靶Π桑?br> 正逢此時,幾個大漢扇著草帽風風火火的進了茶攤的茅草棚子,正意興盎然的說著什么,也就沒人注意到角落的她。
其中一個大漢道:“剛才看見的那個就是寒小神醫(yī)寒初見!錯不了!我在大成藥莊見過一次!都被追到這來了!”
另一個大漢道:“看那急慌慌的樣子,還真像真事!我還以為是謠傳呢!”
茶攤老板正招呼著剛進來的這幾位,較有興趣的問道:“諸位大俠,老身常年在這茶攤待著耳朵短,這江湖上又出了什么新鮮事?”
大漢一臉夸張,扇扇草帽,大腿一抬坐到長凳上,娓娓而談起來:“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聽說那寒小神醫(yī)被一個女土匪看上了,非要綁回山里當壓寨相公,這都追了大半個月了!其彪悍程度直把寒小神醫(yī)嚇的抱頭鼠竄!”
一邊狂啃包子一邊聽著的辛小樁聽到這,啃包子的動作頓了頓。
咦?原來不止我一個人在追寒小神醫(yī)嗎?居然還有一個女土匪要抓寒小神醫(yī)當壓寨相公!怪不得寒小神醫(yī)跑得這么快,原來不是在躲她!
想到這,辛小樁心里舒服了些。她和寒小神醫(yī)往日無仇近日無冤,而且她還是來救他性命的!寒小神醫(yī)怎么會躲她呢?
茶攤老板繼續(xù)問道:“老身也曾聽過寒小神醫(yī),聽說功夫在江湖上是上等的,雖然是個女土匪但終究也是個女人,寒小神醫(yī)還敵不過一個女人?”
大漢咂咂嘴,扇了扇草帽:“這你就不知道了!聽說那個女土匪。」Ψ蛄说茫簧眢@人的蠻力!這小神醫(yī)也不能打女人不是?所以就只能跑嘍!”說到這,大漢頗有不爽的搖搖頭:“也不知道現(xiàn)在這個世道怎么了?女人都喜歡那種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要我說!我這種身高體壯的才是真漢子!”
聽到這吃著包子的辛小樁贊同的點了點頭,男人還是高高壯壯的才是男人!她見過寒小神醫(yī),身形消瘦,仿佛風一吹就會倒的樣子,面若冠玉比女人還白凈。小白臉?想到這三個字,辛小樁也不禁偷偷捂嘴笑了笑,還真像。
“哎哎哎!你們聽說過沒有!聽說那個寒小神醫(yī)討厭女人,所以才一見了女人就跑的!”
“自然聽過了!聽說寒小神醫(yī)小的時候生的太柔弱,連小姑娘都欺負他,所以才拼命練功有了現(xiàn)在的成就,也養(yǎng)成了討厭女人的性子!”
辛小樁聞言收了笑容,嘴里的包子也吃的沒味了,霎時有種想掩唇流淚的沖動!
寒小神醫(yī)好可憐!不僅從小惡疾纏身,醫(yī)者不能自醫(yī)!生的柔柔弱弱不像個男人!還從小被姑娘欺負!寒小神醫(yī)!你簡直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了!作為俠女的我一定要救你于水火之中!幫你解決女土匪!
辛小樁幾口吞下包子,拿起包袱和佩劍站了起來,幾步走到大漢身前。
她帶著一臉的豪情壯志,氣勢若虹道:“大哥!請問你在哪里看到寒小神醫(yī)了!”
大漢雖然見過不少世面,但是眼前這個面若芙蓉,秀氣可人的姑娘身上卻迸發(fā)著強大的氣勢,不禁讓他虎軀一震。
“就……就在那邊的小樹林……”大漢傻愣愣的看著那張精致的小臉,指向一個方向。
辛小樁毫不猶豫,抬腿就沖著那個方向奔了過去。
她身后的大漢們面面相覷:“這……這不會是那個女土匪吧?”
“不像啊,長的清秀可人,身子柔柔弱弱的,怎么看也不像有一身蠻力的女土匪啊……”
就在這時!
一行馬隊奔騰而來,撞得地面轟轟作響,茶攤內(nèi)的眾人聞聲看去,皆不由得驚呼!
眼見剛才那個清秀的姑娘就要與一匹跑得飛快的高頭大馬相撞!就當眾人皆以為,那姑娘定然要一命嗚呼之時!
只見!那姑娘纖細的手臂一抬,拍出凌厲一掌,那匹高頭大馬轟然倒地!只能四只腳亂撲騰了,怎么都站起不來!
眾人不知是被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嚇的,還是被姑娘那一身蠻力驚的,皆是一身的冷汗。
那……那姑娘……就是那個女土匪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ǘ
樹林深處。
身著青衫粗布衣的男子,靠在一棵老樹下氣喘吁吁,滿面倦容,本該璀璨奪目的鳳眸下有兩個明顯的烏印,一頭青絲隨意扎著,本就顯著落魄的青衫還沾了幾處污跡,無一不昭顯著“狼狽”這兩個大字。
江右元翻身下馬之時看到的就是這般模樣的寒初見,著實吃驚了一把。
“寒初見,聽說你被女土匪追著當壓寨相公,看來此言非虛啊。真沒想到有朝一日你也會落得如此狼狽?能看到如此幕,我江右元也算是榮幸之至!苯以獟熘嫖兜男σ,拿著一把白玉鑲金鏤花扇敲著手心緩步走進。
寒初見聞言緊鎖眉頭,低聲暗嘆:“傳言竟已經(jīng)傳成這樣了……”想起緊追他不舍的那人,模樣雖不像女土匪,但脾氣卻還真是十之八九。
想到那人他又開始煩躁不已,聽著江右元敲扇子的聲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江右元,收起你那騷包的扇子!
江右元聞言輕挑眉,陰陽怪氣的說道:“呦!那個飛鴿傳書叫我急忙前來助陣的寒初見是誰啊?此時就是這個態(tài)度?”
寒初見深知這個好友的脾氣,硬的不吃軟的還要考慮幾分,寒初見壓下心里那股煩悶之氣,說道:“你也知道若有半點辦法我是決計不會找你的,此次若是給我出好主意,你想要的我會幫你得到的!
江右元聽了眉頭挑的更高了,不得不承認他此時十分詫異,那女子竟有如此能力把寒初見逼到這種程度……
“竟有這種好事?看來這女子還真非同一般……”
寒初見聽完,似乎終于可以宣泄了一般,滔滔不絕說了起來:“自然是不一般!真不知怎么會有這么厚臉皮的惡女人!也不知道那個惡女是不是腦子有毛。∫恢弊分也环,說有重要的話和我說,還說關系到我的后半生。我讓她說吧,她卻說什么‘我有病!她有藥!’之類莫名其妙的話!到底是誰有病!我作為一個小神醫(yī)難道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病嗎?”
“咦?不是女土匪嗎?”
“不是!但也差不多,她有一身蠻力,又不怕迷藥,抓到我就不松手,我又不能打女人,只能奮力掙脫,因此毀了我好幾件衣服了,我現(xiàn)在被她拖累的連買衣服的盤纏都沒有了!”
一身蠻力,不怕迷藥,還窮追不舍,這該是怎樣的女子?
江右元較有興趣的一笑:“身在福中不知福。∮信尤绱税V情于你,你還愁?”
寒初見冷笑一聲:“你若覺得好不如和她商量商量,以后追著你好了!
忽然此時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江右元循聲看去,只見一個穿的火紅的姑娘氣勢洶洶向這邊奔來,猶如一團燃燒著的火焰,一看就是個厲害的主。
回身一看寒初見,他驚恐的表情足以斷定是這位姑娘了,江右元嘿嘿一笑:“免了,無福消受!
寒初見緊張?zhí)裘迹骸爸饕饽??br>
江右元手中折扇一轉,計上心頭,回身捉住寒初見的手臂將他按在身后的樹上,傾身上去,一副曖昧的姿態(tài)。
“你可知龍陽癖?若是讓那姑娘知道你有龍陽癖問題豈不是迎刃而解了?”
寒初見一聽就怒了,這什么餿主意!剛要吼他,江右元卻一把捂上他的嘴。
跑來的辛小樁一看,一個陌生的男人將寒小神醫(yī)遏制住了!大事不好!有壞人欺負寒小神醫(yī)!當即飛身而起踹了過去,口中大吼道:“賊人!莫要欺負寒小神醫(yī)!”
辛小樁天生蠻力踢出去的力度讓江右元五臟六腑痛了個遍,她踢開江右元一反手非常英勇的把寒初見護在身后,可惜力道太猛,寒初見反應不及被狠狠磕在了樹干上,當時就暈了過去。
江右元沒想到這姑娘如此之狠戾,剛想開口說“誤會!”,辛小樁一拳過去,毫不客氣的把他也打暈了。
完事以后,辛小樁拍拍手,得意道:“幸好我來得及時!不然寒小神醫(yī)就要被欺負了!”然后一回身……哎?寒小神醫(yī)怎么暈過去了?太過分了!這個賊人居然打暈了寒小神醫(yī)!
如此,她又對江右元憤恨的踢了一腳,抬手將暈過去的寒初見扛在肩上,還顛了顛重量,感嘆道:“寒小神醫(yī)還真不像個漢子,這么輕!怪不得誰都欺負他呢!”
(三)
寒初見悠悠轉醒,隱約看到一個俏麗的身影正在他床邊走來走去,以此時朦朧的視線看去女子模糊的輪廓仿如仙子一般。
他在哪里?為何看到了仙女?
寒初見摸著疼痛的后腦坐起身,女子清脆的聲音響起:“你醒了!”而后女子端著一杯溫熱的水將他扶起,把茶杯湊到他的唇邊喂他喝下,動作輕柔還帶著淡淡的少女芬芳,讓他心頭一顫。
溫熱的水滑入喉嚨,寒初見整個人都舒爽了不少,他想要看清女子的臉,卻在看清的那一瞬間僵直了。
居然是那惡女!
寒初見推開她惡劣道:“怎么是你!”
辛小樁對他的惡劣態(tài)度十分不解,有些委屈道:“為什么不能是我?”
把他搞得這么慘的人居然還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寒初見心里不順,當即吼道:“哪有你這般不知羞恥的女人!追著我跑了大半個封國!你放棄吧!我是絕對不會喜歡你的!”
辛小樁聞言怔。骸拔覟槭裁匆屇阆矚g我?”
寒初見反唇相譏:“當然是你喜歡我,才會讓我喜歡你。
辛小樁不解:“我什么時候喜歡你了?”
寒初見皺眉:“你不喜歡我,那你為什么追著我跑了大半個封國?”
此問過后,辛小樁說出了那句讓他十分之痛恨的話:“神醫(yī),你有病,我有藥啊!”
寒初見咆哮道:“你夠了!”
見到如此之暴躁的寒初見,辛小樁心里有了主意,伯母說過,寒小神醫(yī)發(fā)病的時候,情緒暴躁,口出污言,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要將藥丸助他服下。
辛小樁拿出早先準備好的麻繩一步一步向他湊了過去,見她猶如羅剎的模樣,寒初見心頭一顫:“你做什么?”
。ㄋ模
辛小樁嚴肅道:“神醫(yī),得罪了!”而后將她的蠻力發(fā)揮到淋漓盡致,三下五除二利落的將寒初見來了一個五花大綁!
她從懷中掏出寒伯母給了藥瓶子,取出兩顆紅藥丸,寒初見立即就聞出了那藥味,居然是……春藥?!
還不及他反抗,辛小樁利落的掐住他的下顎將藥硬是塞了進去,強逼他咽下,連吐出來的就會都沒有!
這女人太無恥了!居然喂他吃春藥!
“卑鄙無恥下流!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女子!居然喂我這種藥!你休想!你做夢!你*&%¥%……”寒初見越吼越無力,體內(nèi)燥熱的感覺逐級上升,連話都不成句了。
辛小樁見狀以為藥效發(fā)作了,開開心心的搬著椅子坐到床邊,盯著寒初見看,期盼他能早些康復。
雖然寒小神醫(yī)長的嬴弱,不像她的戰(zhàn)哥哥一般高大威猛,但卻是個善良的人,一路上他救死扶傷,好似普度眾生的仙人一般。雖然他經(jīng)?诔鰫赫Z,但辛小樁知道他這是“發(fā)病”了,所以對他仍是崇敬的很,望他早日康復,也好不負寒伯母的托付。
寒初見體內(nèi)燥熱的厲害,眼前的女子在他眼中竟然越來越極具誘惑性,不管看哪里都是如此的順眼,可她偏還淡定自若笑嘻嘻的看著他,就好像在嘲笑他,讓寒初見羞怒的很!
不行!不能這么下去!讓這個惡女看他的笑話!寒初見暗暗催動內(nèi)力,擯棄那讓他燥熱的想法,硬是掙脫了繩子,在辛小樁詫異的目光下一躍而出,撞開門就跑了。
辛小樁傻眼了!怎么回事!寒小神醫(yī)怎么“病”的更厲害了?!
她趕忙跟了出去,就見那白色的身影在漆黑的夜幕里飛快的移動,她催動了十成的功力才勉強能讓他不離開自己的視線。
這藥十分厲害,寒初見越跑燥熱的越厲害,此時已不知東西南北,忽見前面有條河,波光粼粼,跳進去必定舒爽非常。于是,他毫不猶豫跳了下去,跳下去的那一秒清涼入體,他清醒了,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不會游泳!
沒進水里的那一瞬間,他只有一個想法:惡女!我與你不共戴天!
寒小神醫(yī)跳河了!他受不了病痛的折磨跳河了!
這是辛小樁唯一的想法,她毫不猶疑的縱身跳了下去,把已經(jīng)暈過去的寒初見撈了出來,心中萬般悔恨,她沒想到小神醫(yī)發(fā)起病來如此厲害,居然痛的想不開了,一時間對他更是憐憫。
她的心更堅定了:她勢必要將寒小神醫(yī)治好!
。ㄎ澹
不幸落水以后寒初見光榮的病倒了,病來如山倒,他此時虛的厲害,又被辛小樁綁著,想反抗也沒多余的力氣,怎么辦?只能罵,什么難聽說什么,只望她能看透他的惡劣本質趕緊走人!
但是辛小樁卻對他的話置若罔聞,該干什么干什么,耐著性子給他喂藥,即使面對他無比惡劣的態(tài)度仍能微笑以對,溫言哄他,不似一般的女子,動不動就被氣得哭鼻子。
相比之下,有病不吃藥還痛罵她的寒初見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誰勝誰負?高下立判!
思量來思量去,寒初見覺悟了,不吃藥這病就好不了,病不好如何報仇?
寒初見老實吃藥了,辛小樁見他吃藥瞬時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奉承的多喂了他幾口,喝完了藥還拿出了備好的梅子奉上,好使他祛除口中的苦澀,這種特殊待遇,讓寒初見一掃心中苦澀,多了幾分甘甜的滋味。
辛小樁趁熱打鐵,將備好的食盒端了過來,里面裝著琳瑯滿目的菜肴,出自醫(yī)者世家的寒初見只消一眼便知這些都是對生病之人極好的東西,可見辛小樁對他的用心。
辛小樁舀了一勺參湯,嘟嘴輕輕將湯吹涼,再小心翼翼的喂到他的唇邊:“神醫(yī),喝一口吧~”
寒初見望著她嘟著的小嘴,一張小白臉不自覺的變成了小紅臉。
他將湯喝下,咳了一聲掩飾臉上的尷尬:“你給我松綁吧,我自己喝,我不會再跑了。”
辛小樁歪頭打量他一番,寒小神醫(yī)此時神色如常,除了臉上有“病態(tài)”的紅暈,似乎沒有犯病,應該不是騙她的!辛小樁很爽快的替他松了綁,寒小神醫(yī)果然沒有逃跑也沒有任何過激的行為,將湯碗端了過去認真的喝了起來。
辛小樁捧著下巴,一臉欣慰的看著寒初見喝湯,他垂著眼簾,長而卷曲的烏黑睫毛襯著白皙的肌膚好看極了,辛小樁不禁感嘆,原來“小白臉”也可以這么好看!
寒初見一抬眸便能看到辛小樁笑盈盈的望著他,讓他渾身的不自在,端著湯碗的手一抬賣力的喝起湯來,臉都快埋進湯碗里了。
好幾日,她皆是如此,不知疲倦的照顧著他,縱使再鐵石心腸的人也無法不對她這種無微不至的關心而動容,寒初見越來越迷惑,看她也越來越順眼,有時還會因為她的靠近不自覺的面紅耳赤,他這是怎么了?
。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相處空前的和睦,寒小神醫(yī)不僅不再犯病,且對她十分友好,臉上的笑容暖的像三月的春風,讓辛小樁對“小白臉”這種生物有了別樣的改觀。
一路上,他救死扶傷,她行俠仗義,相處的好不融洽。
兩人坐在路邊的面攤吃面。
辛小樁呼嚕呼嚕將碗中剩余的菜湯喝掉,滿足的嘆了一聲將碗放下,對面的寒小神醫(yī)正含笑看她,辛小樁面頰一熱不太好意思的低下頭,她吃東西的樣子是不是太粗魯了?
寒初見掏出懷中的帕子遞到她面前,溫柔道:“擦擦嘴。”
辛小樁受寵若驚,接過帕子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還了回去,寒小神醫(yī)本來干凈整潔的白帕子沾上了她嘴上的面條,她頓覺不妥想要收回來洗干凈再還給寒小神醫(yī),誰知寒小神醫(yī)絲毫不嫌棄她,將帕子疊了一下擦了擦自己的嘴又收進了懷中,然后溫笑道:“怎么了?”
辛小樁悻悻然收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沒……沒事!
寒初見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
面已經(jīng)吃完了,兩人起身走出面攤,幾個江湖中人議論紛紛與他們擦肩而過。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戰(zhàn)君儒竟然要娶毒教的毒女為妻!
辛小樁腳步停住,回身急切問道:“秦洛派的戰(zhàn)君儒嗎?他要娶妻了?”
那人奇怪的看她一眼:“就是他啊,江湖上還有第二個戰(zhàn)君儒嗎?”
辛小樁聞言如遭雷擊,失魂落魄,寒初見推了她幾下,她才恍然醒了神一般撒腿就跑,任寒初見在后面喊她,都不曾回一下頭。
寒初見的輕功畢竟比辛小樁高了一籌,沒多久便追了上來,他拉住辛小樁的手臂:“你要去哪里!”
辛小樁回過頭,此時的模樣讓他一驚,她一雙大眼睛噙著淚水,似是被拋棄了一般的無助:“戰(zhàn)哥哥……戰(zhàn)哥哥娶妻了……我要去找他……”
戰(zhàn)哥哥?
寒初見眉心一皺,心中有幾分不舒服的感覺,捉緊了她的手臂:“你不能去找他。”
辛小樁眨了眨眼睛,泫然欲泣:“為什么?我要去找戰(zhàn)哥哥!他不能娶毒女!”
寒初見咬了咬唇,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他就是不想讓她離開,去找什么戰(zhàn)哥哥,他突地大聲道:“不許去!”
辛小樁被他嚇得一抖,奮力的掙脫他的手:“你放開我!”
寒初見眉心又是一皺,上前將她一把抱住,辛小樁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寒小神醫(yī)又發(fā)病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寒伯母給她的藥丸,在寒小神醫(yī)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塞進了他的嘴里。
寒初見反應不及,失口咽了下去。她又喂他春藥!寒初見眸光一凜,先行一步點了辛小樁的穴道,扛起她向某個客棧奔去。
(七)
寒初見將她抗進一間客房,繼而壓到床上,眼中跳動的火光讓辛小樁第一次感覺到了畏懼,寒小神醫(yī)的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暈,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讓她的心跳得飛快。
“寒……寒小神醫(yī)……”
寒初見殘留著最后一絲理智,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你喂了我什么藥?”
辛小樁點點頭:“知道啊……寒伯母說你發(fā)病的時候就給你吃這個藥,你會馬上好的……”
他恍然明白了過來,原來是他娘在算計他,但世間怎么會有辛小樁這么愚蠢的人?難道真的是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等等……她叫辛小樁?
“你是鳳鳴山莊辛莊主的獨女辛小樁?”
辛小樁點頭道:“是啊,原來你知道我啊!
寒初見有些咬牙切齒,何止是知道……
兒時,寒初見外公還健在的時候,他經(jīng)常隨母親到鳳鳴山上看望外公,山上只有幾戶人家,辛小樁一家就是其中一戶,那時候年齡相仿的孩童只有他和辛小樁,兩個孩子便經(jīng)常湊到一起。
辛小樁生的特殊,一出生便力大無窮,又出自武學世家,便認為什么人都應該和她一樣,不由分說找寒初見練武,把不會武功的寒初見打的傷痕累累,寒初見好歹是個小男子漢,便回家苦學武功,每當去外公家的時候,都想著一雪前恥,但可惜,他仍舊次次被辛小樁扁的傷痕累累。
后來,外公去世,寒初見便再也沒去過鳳鳴山了,也沒再見過辛小樁,但辛小樁已經(jīng)成為了他人生中的陰影,讓他在面對任何一個女子的時候都有種別扭且不舒服的情緒。
他娘曾說過:“解鈴還須系鈴人,不如你就娶了小樁吧,正好我們兩家交情不錯。”
寒初見似乎明白她娘打得什么主意了……
寒初見望著她,鳳眸瞇了起來:“我娘有沒有說我吃了藥以后,你要怎么辦?”
辛小樁眨眨眼睛,畏懼道:“寒伯母說,你吃了藥就讓我?guī)慊丶摇?br>
寒初見眸色一暗,啞著嗓子道:“這藥是春藥!
辛小樁瞬時瞪圓了眼睛,一副茫然不知的神情。
她原來真的不是因為喜歡他才追著他的……
真相讓寒初見心中掠過一絲不知名的痛楚,他明知自己不應該,卻還是抑制不住心底那份渴望,這個十分蠢笨卻天真可愛的女孩虜獲了他。
他低頭吻住了她誘人的雙唇,在藥物的驅使下越吻越深,一雙手不受控制的摸向她柔軟的身體……
辛小樁身子一顫恍然醒了神,搖頭要閃避他,寒初見眉心一緊,抬手捧住她的臉,卻摸到了一手的濕潤,他睜開眼睛,入目的是她哭泣的面容,他猛然一驚,將她松開。
辛小樁無措的嗚咽道:“戰(zhàn)哥哥救我……”
寒初見身子一僵,從她身上撤開了,解了她的穴道,扭頭不再看她:“你走!”
恢復自由的辛小樁愣了愣,松了口氣但又有些隱隱的失落,她最終看了寒初見一眼,奪門而出,再也沒有回來。
。ò耍
正派戰(zhàn)神戰(zhàn)君儒迎娶毒教毒女步煙,這場極富有沖擊力的婚禮,受到了正邪兩教莫大的關注度!一場善與惡的結合,對與錯的交鋒,即將在蓬羅山展開!
蓬羅山早在兩日前就被正邪兩教的人圍個水泄不通,辛小樁以她一身蠻力,歷經(jīng)千難萬阻,斬荊披棘,終于在新郎新娘交拜之時趕到了婚禮現(xiàn)場。
十年的仰慕,十年的等待,十年的愛與癡,終換來:他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辛小樁很難過,甚至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難過到底來自哪里,她站到了大堂中,萬眾矚目中,大聲道:“戰(zhàn)哥哥!你為什么娶這個毒女!”
其實這個問題,正邪兩教的人都想問,只是沒有一個人有這個勇氣站出來。
戰(zhàn)神是什么?自然是戰(zhàn)中之神。
毒女是什么?自然是女中最毒。
這兩個人結合到一起,除非不要命,否則沒人敢站出把自己當靶子使。
正邪兩教皆對這個勇敢的小姑娘默默豎起了大拇指,來年今日,他們一定會因為她今日的勇敢為她燒上一疊紙錢的。
戰(zhàn)君儒是赫赫有名的冷面戰(zhàn)勝,那張臉就像北極山上的水,永遠都在結冰。他看到辛小樁,冰冷的面容閃過稍縱即逝的愧疚,但他還是篤定道:“小樁,我愛她,所以我要娶她,這種愛和你對我的崇拜是不一樣的,而且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終有一日你會明白我的感受!
可現(xiàn)在的辛小樁不能明白,她心心念念的戰(zhàn)神戰(zhàn)哥哥不應該娶一個惡名昭著的毒女,就算不是她,也不能是一個毒女!
“可她是個壞女人!戰(zhàn)哥哥你怎么能娶她呢!”
顯然毒女步煙沒有戰(zhàn)君儒的好脾氣,被辛小樁一罵立馬掀了頭上的蓋頭,怒斥道:“哪里蹦出的野丫頭不知好歹!本座還允你在這里胡鬧!把她給我拖出去!”
一聲令下,毒教眾人蜂擁而上勢必要替座上把這個搗亂的小丫頭給拖出去!
可誰知,辛小樁看似嬌小,但力大無窮,五大三粗的毒教漢子都未能動她一根汗毛。
但毒教是干什么的?都是用毒的高手,一把蝕骨軟筋散撒了過去,任辛小樁有天大的力氣也無回天之力,被毒教一干人等拖了下去。
被撒了蝕骨軟筋散的辛小樁口不能言,眼睜睜的看著她自小崇拜的戰(zhàn)哥哥拋棄了她和毒女拜了天地。
一聲:“禮成!”
辛小樁的這段插曲,如天邊的浮云,被風一吹就散了,再無痕跡,唯有眾人的恭賀之聲此起彼伏,久久沒有消散。
莊外。
“老大!這丫頭怎么辦!就扔在這里嗎?還是干脆毒死她一干二凈!”
“座上說,我們毒教以后要改邪歸正,不能濫殺無辜的……”
“這不算濫殺無辜吧?剛才這個小丫頭可破壞了咱們座上的喜事!”
“那咱們就毒死她!反正地府不多她一個亡魂!”
毒教一干人等商量完畢,掏出最烈的滅尸消魂散向辛小樁圍了上去,方才才對戰(zhàn)哥哥絕望了的辛小樁驚恐的看著他們越走越近,心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卻是……寒小神醫(yī)快救她!
不知道是不是菩薩顯靈,聽到了她的心聲,一陣濃烈的藥香飄來,寒初見一身白衫翩然降臨,衣衫飄訣,如天上的仙人,他手一揮,白色的藥粉遍布四方,毒教一干人等措手不及暈的暈,倒的倒。
寒初見立即攔腰扛起辛小樁,將她一路扛到山腳下,辛小樁一臉的呆滯,直到雙腳落地還沒回過神來。
寒初見冷著臉,竟比冷面戰(zhàn)勝戰(zhàn)君儒還要冷上幾分,他薄唇輕啟,咒了一聲:“蠢貨!”隨后一甩衣袖抬步離去。
辛小樁恍然醒了神,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竟比戰(zhàn)哥哥娶了毒女還要令她心慌,她趕忙追上去:“寒小神醫(yī)!你別走!”
寒初見背影一僵,不自覺的停在原地,冷哼道:“作甚?”袖下五指一收,透露出他的緊張。
辛小樁跑到他面前,看到他如初見一般對她嫌惡的神情,心中一怔,有種要哭的感覺,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我……我……”
寒初見見她久久不說話眉心一皺,繞開她繼續(xù)走。
辛小樁沒由來的又是一慌,揪住他的袖子,終于支吾道:“寒小神醫(yī)……你……你之前親了我……”
寒初見回頭望著她,冰冷的面容開始破裂了,多了分……期待?
“所以呢?”
辛小樁揪著自己的裙擺,眨了眨杏目,閃動著求知若渴的光芒:“為……為什么啊?”
寒初見額角一抽,氣急攻心:辛小樁!你果真是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說讓他負責有這么難嗎!
“我……我吃飽了撐的!”寒初見一甩袖子大步向前。
暗處。
辛母得瑟道:“看到了沒?不是我們不嫁女兒,是你兒子腎功能不好,這都沒搞定我家小樁~我看他也不喜歡我家小樁,就這么算了吧~”
寒母辯道:“才不是!我兒子這是君子風范!絕對不是腎功能有問題!以我兒子的抗藥性他如果不是喜歡小樁,一定親都不會親她的!”
寒父點點頭:“初見為了戰(zhàn)過小樁,自幼勤學苦練武功,我賭他一定喜歡小樁!
辛父也贊同道:“初見這孩子的毅力我一直很欣賞,只是小樁這孩子腦子缺根弦自小立志嫁給唯一能戰(zhàn)過她蠻力的戰(zhàn)君儒,如今戰(zhàn)君儒已經(jīng)成親了,不知道她能不能想開!闭f完嘆了口氣。
寒母忽然驚道:“呀!你們看!”
寒初見一走,辛小樁反射性的要追上去,誰知她方才被毒教的人拖拽的時候傷了腳,跑了一步就跌倒在地。
她垂著頭吸吸鼻子泫然欲泣,她就知道,寒小神醫(yī)才不會喜歡她呢,就像戰(zhàn)哥哥一直把她當妹妹一樣,誰會喜歡她這個渾身只有蠻力的姑娘,寒小神醫(yī)一定是吃了那個什么春藥才親她的……
她正抹著眼淚,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對白靴,她抬起頭,寒小神醫(yī)皺眉不耐煩的看著她,但只要仔細看,他的眼底都是關切。
寒初見蹲到她面前,拍拍自己的背:“上來,我背你回家!
辛小樁仿佛恍然看到了一抹光亮,嬌俏的小臉爬上紅暈:“寒小神醫(yī)……”
寒初見咒了聲:“蠢貨!”干脆攔腰將她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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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說,男女授受不親……你會娶我嗎?”
辛小樁笑盈盈的看看替她細心上藥的男子,如是說道。
寒初見傲嬌的臉上悄悄爬上了紅暈,他咳了一聲:“我寒初見向來正人君子,碰了你,自然會對你負責!”
辛小樁抿了抿唇,低下頭偷笑,其實寒小神醫(yī)來救她,是喜歡她的吧!
寒初見抬起頭,又支吾:“你……你愿意嗎……”
辛小樁雙頰紅紅,點了點頭,她當然愿意了,誰讓她小時候總把寒小神醫(yī)打的遍體鱗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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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的《我的女朋友是言情作家》以后再發(fā) 用這個替了 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