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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先統(tǒng)一下譯名:
形代龍介(カタシロ=リョウスケ)眼罩,三木
雅零時(ミヤビ=レイジ )津名志時生 (ツナシ=トキオ) head(ヘッド)頭哥
。ē欹ぅ缸帜唤M和中文wiki上面都翻成“令治”或者“零治”。但其實從トキオ到
レイジ,已經(jīng)暗示著頭哥對cybody和零時空間的野望了。翻成“零時”不但“時生
”對應(yīng),更能表現(xiàn)頭哥的渣度,但可惜,字幕組沒一個翻的好的= =)
牧羽信吾(マキバ=シンゴ)睡美人
Reshbal(レシュバル)頭哥機
Samekh(ザメク)王機
新藤須方(シンドウ=スガタ)藍毛
津名志·、拓人(ツナシ=タクト)紅毛
--------以下正文喵---------
黃昏
Reshbal被破壞后,加諸在Head身上名為star driver的魔咒也同時解除。察覺到身
體內(nèi)側(cè)開始傳來陣陣睡意,Head伸出手。總是在他身后一步的那個男人,唯獨這次
站在他前方?蓪Ψ絽s被Samekh的在空中拖出的軌跡吸引,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異
變。
——這個男人總是在關(guān)鍵的時候靠不住。
倒地的時候他這樣想著。
后背著地的時候head注意到頭頂閃耀著點點星光。就像不斷變換角度的鉆石星盤一
樣。已經(jīng)是南十字星的季節(jié)了,眼前的景色像地面沖擊脊柱一樣沖擊著他的視網(wǎng)膜
。有多少時間沒有抬起頭了呢?大概因為他總是執(zhí)迷于地底的東西吧。
Head帶著一絲物憂的心情沉入睡眠的海底。
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俯身注視著他的黑發(fā)少年,映在黑曜石般瞳孔中的自
己仍然是年輕的樣子,這讓head松了口氣。
“時生你醒了。”
用甜美的微笑,柔軟的口氣向自己問好,這是牧羽信吾。
——真是個笨蛋啊,明明被我利用又拋棄了。
信吾并不知道head心里在想什么。他用真正少年般直率的眼神望著head,漸漸地,
眼中溢出了水汽。
“我好擔心你會一睡不醒。”
Head撐起上半身打量著整個房間,F(xiàn)在正是黃昏,茜草色的夕陽奢華地從窗口撒進
來,照亮了半個房間。在光與影的分界處站著那個男人。即使自己醒來也不靠近,
男人看不清表情的側(cè)臉正注視著窗外虛空的某點。
——就像海邊古老的樹,或是裸露的礁石。
Head瞬間產(chǎn)生了這樣的感覺。那個男人總是脈脈地站在一邊,承受著海浪不斷拍擊
身體的痛苦。
卻依然不語著。
開始落淚的信吾撲進了head的懷中,用臉頰摩擦著他的胸口和脖頸。Head把手從腋
下環(huán)住少年背脊,輕輕撫摸著。
“一睡不起的人是你吧!”
聽到壞心眼的回答,少年在head懷里抽泣著,發(fā)出模糊的聲音:
“我喜歡讓別人焦急,卻不擅長等人……”
“十六年也太長了!”
他又把頭望向窗邊的男人。對方還是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姿勢,落日的余暉在他的臉
上刻畫出刀鋒般嚴峻的表情。
“對不起。對不起,信吾,還有龍介也是!
第二次被拓人打臉的時候他終于爽快地承認失敗,所以也突然能考慮起別人的心情
了。
“我不會在逃避了,所以……”
在不斷變暗的房間里,他隱約聽到了第二個抽泣的聲音。不遠處的龍介把頭側(cè)了過
去,只能看到他的雙肩不斷起伏著。
“三個人一起去看星空吧!
他笑著,對著窗邊的男人再次伸出了手。
這個房間里的人都是被他弄亂人生的落敗者,但即使如此他們都沒有離開。
星空
午夜的沙灘和白晝不同,冷得讓人聯(lián)想起沙漠的夜晚。風從海的彼方帶來冰冷的空
氣,沾上了深沉的咸味。星光映照在暗涌的海平面上,泛出不可思議的紫色光芒,
那是無聲的賽壬之歌。Head和龍介并肩坐在沙灘上,誰都沒有開口。像是受不了兩
人的氣氛,看厭了星空的信吾早早就躺在head身邊睡著了。
“為什么要奪走Samekh!
先開口的是龍介,他用詢問明天會不會下雨的口氣,單刀直入。
“啊…為什么呢?”
Head一瞬間想要和旁邊的孩子一樣逃入夢里,但最后他還說開口了。
“最初想要隨便奪走一枚印記,為了氣父親吧!
他抱起雙膝,把臉埋在里面。身邊的龍介露出像是被海妖吸引的青年水手般的覺悟
,死死地盯著海浪。
“但是,后來空不是走了嗎,那時我開始想,必須奪走一切才行。這樣才能改變那
些討厭的過去……”
說到空的時候,head感到從上臂接觸的地方傳來戰(zhàn)栗,充分傳達了身邊這個男人悲
哀的思緒?伤詈筮是忍住了,只是發(fā)出嘆息一樣的聲音,靜靜地等著head接下
去的話。
“但越是這么想,越是失去更多。最后連小魚妹妹都走了。不過也只有最初的時候
感到悲傷,如果得到一切的話,不是能把所有都變回來了嗎?那時我是這么想的…
…”
說完,Head臉轉(zhuǎn)向龍介?删驮谀且粍x那,男人的拳頭向臉前飛來。如果沒轉(zhuǎn)頭的
話,原本拳頭應(yīng)該擦過臉頰,只是個小小的威嚇,但現(xiàn)在卻命中head的鼻梁。他以
奇怪的姿勢被打飛,臉朝下地撞上板結(jié)的沙灘,口中嗆滿了沙子。他用一只手撐起
上半身,痛苦地咳嗽起來。
“這拳是代替空,還是小魚妹妹?”
Head發(fā)出微弱的聲音,向龍介質(zhì)問。但對方的表情卻比自己還要痛苦的樣子,收回
了拳頭。
“大概是替我自己打的!
說到底,這男人也在迷茫啊。head一邊吐掉口中的沙子,一邊想,到如今就算被這
個男人再打幾拳也不奇怪吧。
“簡直就像小王子里面的酒鬼……”龍介的口中喃喃著head聽不懂的話。
“小王子?是那本童話嗎?”
“看過嗎?”
“只有標題而已。我家那個死老頭可從來沒給我讀過童話呢!
話題突然轉(zhuǎn)向了奇怪的方向,龍介似乎完全放棄再度襲擊head的打算,他伸出手,
像以往一樣把head從地上拉起來。
結(jié)果,又回復(fù)了安靜。但如同被打破一次的瓷器修補后也會留下傷痕,如今的沉默
比一開始更讓人透不過氣。
“吶,時生,我打算出島。”
就在這時,從夢里回來的信吾揉著眼睛,自顧自地開始說起話。雖然不知道他是真
的剛醒還是已經(jīng)等待了很久,但現(xiàn)在的確是個說話的好機會。
“我已經(jīng)看厭了這片完美的星空了,偶爾也想試試看,從城里仰望被污染的大氣層
的感覺。”
黑發(fā)的少年笑著,帶著明朗得讓人睜不開眼的目光
“所以時生要跟我一起去嗎?”
以漫天繁星為背景,信吾誘惑般向head走來,直到貼得再也近不了為止。但head只
是單手環(huán)著信吾的腰——另一只手在被打倒的時候壓在身下,現(xiàn)在正痛得動不了—
—吻著他柔軟的黑發(fā)。
“抱歉了信吾,我之前從來沒有認真觀星過,至少等我看厭了南十字星吧!
這個角度他看不見身后龍介的表情,但如果自己在此點頭,對方一定不會挽留的吧
?蒱ead再也不想聽到這個男人違心的話語了。
島上的人離開了,外面來的卻留了下來。他突然有種想笑的沖動。
第二個黃昏
第二天黃昏的時候,head和龍介一起為信吾送行。
原本的計劃是在上午出島,這樣可以在午飯前達到大陸。他們沿商業(yè)街向碼頭走去
。沒想到從夢里剛醒來的信吾,像個旅行者一樣對小島上新出現(xiàn)的各種食物充滿了
好奇。
“啊!居然有音像店!”
看到展示用的藍光播放器時,他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太恐怖了,現(xiàn)在的技術(shù)……”
實際上無論head還是龍介都沒有認真逛過音像店。因此他們兩人所受到的沖擊并不
亞于有16年斷層的孩子。Head重復(fù)看了好幾遍高清顯示器里展示的“世界名畫鑒賞
-盧浮宮篇-”,而龍介甚至在好萊塢戰(zhàn)爭片的柜臺徘徊了一下。但他最終還是仍住
伸手的沖動,順便把擋住藍光播放器展臺兩人拖走。
接下來是書店,面包房,鐘表店的歷史遠遠大于十六年,所以信吾只是從外面遠遠
望了下就向下個目標進發(fā)了。但在隔壁的游戲中心里,信吾不但連玩了三遍太鼓游
戲,還鼓動剩下的兩人一起拍大頭貼。Head因為原本就很有表演欲,并不反對,可
龍介的臉卻一下子黑了。
“我拒絕,三個人在里面太擠了!
他說出了在邏輯上很合理的反對理由。
“還有,這里太吵了,我到外面等你們。”
等他們從游戲中心出來,已經(jīng)過了開船的時間。離下一班船還有4個小時,信吾提
議找個地方吃午飯。他們在商店街的家庭餐廳里找了沿街的位子坐下,這時head和
龍介都已經(jīng)累得說不動話了,只有信吾興致勃勃地不斷向服務(wù)員下單些奇怪的東西
。
在上菜的間隙,head對著黑發(fā)少年發(fā)出感嘆。
“感覺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彪y道是睡著的時候被換了靈魂嗎?
信吾試著吃了口墨汁意大利面,臉上露出無法形容的表情,聽到head的話,他笑了
。
“我一直在做夢,是未來的夢!各種各樣有趣的未來,各種各樣完美的未來……
”
他把墨汁意大利面推到旁邊,開始挑戰(zhàn)辣味冰激凌。
“可是醒來才發(fā)現(xiàn),我的夢里沒有藍光播放器或者墨汁意大利面這樣的東西。所以
我完美的夢還是敗給不完美的現(xiàn)實了啊…好辣!”
Head在一瞬間覺得少年說了句很重要的話。即使曾經(jīng)有人用這個理由規(guī)勸過他,
過去的自己肯定會不屑一顧吧。但直到現(xiàn)在自己才明白這句話的真意。直到敗得幾
乎失去一切為止,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所謂的完美是多么千瘡百孔。
“時間快到了”,信吾望著店里的時鐘,輕柔地催促到。
于是三人離開家庭餐廳,穿過商店街向巴士站走去。之后信吾既沒有東張西望也再
開過口,恢復(fù)了往日的沉穩(wěn)。只有乘上滿員的巴士的時候,他瞬間露出驚訝的表情
。即使如此他也沒有說什么。只是用盡全力凝視著車窗外的街景。
他們在終點下車,穿過閉市的晨間魚市,往碼頭走去。那里已經(jīng)聚集了幾十人了。
有被印記束縛的舊日守護者后裔,也有從島外追尋力量而來的人。他們集結(jié)在此,
踏上新的旅程。從今天開始會不斷有人離開,而這座島也會再次歸于平靜吧。他瞬
間感到一絲悲哀,可輪船的汽笛聲恰到好處地打破了head的思緒。抬起頭,他看到
汽船向落日的方向慢慢調(diào)頭。在甲板上,輪廓越來越小的信吾拼命揮著手,高聲呼
喊著“再見,然后再見了!”
于是,今天的白晝也結(jié)束了。汽船沉入地平線彼端,岸邊的水面又漸漸愈合,最后
歸于平靜。橙色的斜陽再一次完整地映在海面上。Head從沒有如此深刻地感受到自
身時間的流逝。他輕聲嘆了口氣,把目光移到身邊的男人身上。
“結(jié)束了,然后明天干什么呢?”
可男人回答的卻是其他話題。
“空還有小魚在海那邊。她們說不定在等你……”
聽到男人雞同鴨講的回應(yīng),head的心中涌上了憤怒和悲傷,但最后剩下的是憐憫。
——這個男人被我傷得多深啊。
他這么想著。
“那我覺得了,明天一起去書店吧!今天有點晚了。”
“?”
“去買小王子。
他理所當然地回答,一邊用手指戳著龍介的側(cè)腰。
“至少在這點上面不能被你當成傻瓜!
他大步向回走去,一邊望著秋日開始變色的夜空,一邊側(cè)耳傾聽身后。龍介猶豫了
一下還是跟上來了。
“小王子是怎么樣的故事?”
他故意加大了腳步。
“有從銀河深處來到地球的美少年王子,銀行家,點燈人,狐貍,還有
apprivoiser.”
能感到男人緊緊跟在在身后。光是聽到急促的腳步聲,head就覺得心安。
“不知怎么有種熟悉的感覺。”
也許是本超出想象的書,不過有這個人在身邊,或許會指點著我讀懂吧。Head想著
。明明是明天要做的事,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激動起來了。不知道看完小王子以后,自
己會搞懂嗎?
以今年最后的十字星夜空為背景,他第一次如此期待“明日”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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