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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人真是寫西方奇幻的好手,華麗而優(yōu)美的長詩般的感覺啊,長篇評價無能,就轉載一篇喜歡的魔法學徒的同人,為彼此都喜歡的那些人。
海格埃洛篇
今天,瑪利亞死了。也可能是昨天,我不知道。他家管家送來口信,說今天下葬的時候我能去看看。這說明不了什么,也許是昨天死的,旣愌攀俏医煌鶗r間最長的女朋友……怎么說時間最長呢。其實說起來也不是很久,可能有20天吧……也許還要長一些……誰知道呢?伤尤凰懒恕媸悄涿。前天我還和她喝酒來著……對了,說起前天,我好象和她說了些什么——說了什么呢?……想不太起來了。
趕過去的時候,瑪麗雅的已經下葬了。萊茲又激動又難過,大滴的淚水流上面頰——他暗戀瑪麗雅,可瑪利亞卻和我在一起。那時他來找我決斗——你也知道卡敖奇戀愛自由。他也不管是是誰,硬是逼我發(fā)誓不要拋棄瑪利亞——呵呵,他真是可愛,一個大男人,哭的跟什么似的……啊——我想起來了,前天瑪利亞也是哭,就跟現在萊茲一樣。她當時好象很激動。她抓住我,臉上表情很是絕望,她說,海格埃洛,你為什么不能愛我?你愛我吧!你看著我,全世界不會有比我更愛你的人了。記得我當時是有些為難的,加上又喝了些酒……好吧,我承認,是很多。我笑,說,“我不愛你,抱歉我真的不愛你!薄染剖菚`事的,勸朋友們還是少喝的好。要是那天沒喝酒,我絕對會說那一百零一句,“是的,我愛你,全世界我最愛的就是你!
每個女人都在問我愛不愛她,可那也只是隨便問問,我也就隨便答答——是瑪利亞太認真了,她破壞了規(guī)則。
瑪利亞后來死了,她撥出劍刺進了胸口,她刺地很準——她起了心要死,所以刺地很準,沒留一絲余地,讓我連一點挽留的機會都沒有。她死的時候還在看著我,我當時有些醉了,看不太清楚她的L臉……
媽媽總是對我說,海格埃洛,你是我驕傲的兒子,你會幸福的。
媽媽,我是人,是無法擺脫宿命的。我們家族無一例外,不會因為我是您的兒子就讓我能擺脫命運。
媽媽笑笑,不置可否,問我,“兒子,你痛苦嗎?”
我呵呵地笑。媽媽,我不痛苦,我甚至沒有任何感覺。只是每天像鐘擺一樣,在痛苦與倦怠擺動,我好象有些累了。所以我停了下來……
遇見費內西雅,就是我的命運吧。
當時,她坐在高高的大門上,一陣風吹來,揚起風沙,迷了我的眼!绱烁哔F圣潔,如此不真實,像是游離于萬物之外。
是心著了魔。
以后的一切都進行得如此迅速、準確、自然,我現在什么也記不得了。只是覺得世間,再沒有比他更美的生物了。勝過世間一切繁華,絕世的容顏。
費內西雅是個傳奇,她幾乎創(chuàng)造了世間一切奇跡。
她從不看我,她的心似乎只看的到前方——而我,沒能和她站在同一水平線上,我看不到她看的,遠方。只是,那時我想,要是我努力地追求他,也許有天她就會被我感動,下嫁給我。我?guī)缀跤帽M了所有的激情,可她仍是無動于衷。我不明白她究竟是在逃避什么。
再后來,我知道她其實是“他”,一個真正偉大的魔法師——說實話,我是有一點吃驚,我一個人在黑暗中坐了很久。媽媽走進來,問我在想什么。我溫柔地抱著媽媽,笑笑,我說,媽媽,我想到了命運。
命運,用最真摯的字眼,宣布最悲慘最絕望的判決——全心地愛一個最不該愛的人,或著承受身敗名裂的痛苦,死后為世人所遺棄。
原來,愛上他,是我的命運呀……
我再見他的時候,已經是一年以后了。我看見站在人群中的他——蒼白而平凡?瑟氁粺o二——剎那間,豁然開朗。我止不住的笑起來,笑到身邊的侍衛(wèi)忍不住問我在笑什么。我抹了抹笑出的眼淚,搖搖頭,看著他的身影,再說不出半個字!系垩剑也恍拍悖乙埠苌倨笄笫裁。我不求得到幸福,只是,求您讓我在我消逝之前,好好地愛那個人吧。
我選擇了留在他身邊。我看著他的所有,努力想他所想。媽媽說我瘋了。她哭著對我說,“兒子,他毀了你呀!”我苦笑,媽媽,對簿起……對不起……
我拋棄了一切。跟著他遠走天涯。他開始是拒絕的,他說,“你是因為家族詛咒,這樣吧,我?guī)湍憬忾_這個咒!蔽铱粗哪槨肋h是那么淡然的表情,微倦的神態(tài)。冷冷清清,無欲與求,什么都不往身上放,漫然懶散……可我有是那么真實地感到他的寂寞與孤獨——我放不開他,既然愛上他是我的命運,那我認了。
有一次他受傷了。到夜的時候,我來到他身邊。我有些惱火,我說,這么多年了,為什么老是不懂照顧自己。他有些奇怪地看著我,卻是什么都沒說,只是把受傷的地方讓我治療。我當時也也沒想著他的法力有多高明,這種小傷一個小小的魔法就可以治愈。我一邊生氣,一邊為他療傷。等我處理好一切,卻發(fā)現他已經睡著了?粗乃,突然就不生氣了。月光如水一般,柔和的在房間里漾開。我靜靜地在他身邊看著,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歲月也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他已長成一個俊秀的男子。而自己呢?很久沒照鏡子,幾乎都忘了自己長什么樣了……往事都已經模糊了。這些年,想的是他,眼里全是他,除了他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怎么會如此愛他呢?這個問題問了自己很多偏——是因為詛咒嗎?……無數次想起初見面的那一天,那宿命的愛情莫名的撞進來……無法自拔!
天漸漸亮了起來,我抬眼一看,天空微亮,出現一道紅光。不由一驚,沒想到既然在這凝視了他一夜……
上天呀,我不懂真正的愛情是什么,事實上因為詛咒的關系,我一直都無法愛任何人。媽媽一直很擔心我,她是如此愛我,甚至為了我能幸福,她可以做很多事……只是,我一直不明白,愛是什么。小時候,媽媽說,真正的愛人不在于彼此相互注視,而在于共同注視同一個方向。我真的不奢望恩萊科會愛上我,我只是希望在我還活著的時候,能好好的愛他……他太寂寞了……
終于有天,那個夕照的河畔,他望著湖面很久,久地幾乎讓我懷疑那會是永遠……他轉過身看我,然后一字一句的說:“帶我走吧!
帶我走吧。
這句話我以為我這一生都不會從他嘴里聽見,那一刻,我?guī)缀跻詾槲沂窃谧鰤簟獕籼懒耍疑岵坏厍逍选?
真的不敢奢求什么,要是真的能永遠……那是奇跡吧!
我們開始了隱居的生活。日子并沒有太多的改變,只是他不再接受周圍那些人無理的要求,他開始為自己而活了。做自己想做的事,一樣的清冷淡漠,事不縈懷。我不知道他把我?guī)г谏磉吘烤故菫榱耸裁,因為他好象有我沒我都是一樣的。我并不傷心——這總比他拋下我一個人隱居來的好,能呆在他身邊就已足夠了。
日子又過了很,終于,克麗絲叫囂著找來了。她仍是那目中無人的模樣,除了自己誰也不在乎。她看見了我,怒火沖天。恩萊科并不著聲,他靜靜地等她發(fā)完火,甚至都不躲開克麗絲甩過來的耳光。我見他如此狼狽,想伸手接過他?墒滞T诎肟眨K是尷尬地收回——我什么都不是,沒任何立場在他們夫妻之間說什么。在一陣恍惚,我似乎聽見他說:“老師,我累了,我不想回去。”我很少見他在旁人前會這樣,他總是懶懶地,好象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從不明確什么,可他今天卻在克麗絲面前露出他疲態(tài)。我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因為筋疲力盡而吐露的……真心話……
克麗絲似乎很吃驚,她靜默下來看著他,然后再轉身看著身后的我。感覺她的視線,我有點不知所綽——為什么看我呢?我什么都不是,你是他的妻子,而我是什么呢?這么多年他從未說過什么,我也很小心地不去奢求。可到了這一刻,我卻是無比的驚慌,仿佛這多年所有的不安都在這一刻涌上心頭,心好痛,在克麗絲的視線下,恨不得死去才好。
“恩萊科,我知道你是不會跟我回去了。我終于要失去你了……”克麗絲望著他冷冷地說。我甚至不知道她也會露出這種神態(tài)。她一直是驕傲而自大的,這種女人般的神情出現在她臉上,讓人覺的是如此不真實!翱晌业貌坏侥,也不會讓別人得到你的!”她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出手向我攻來。我不明白為什么她要殺我——她得不到他,難道我就可以嗎?
我躲不開她的攻擊,這世上也很少人能躲過。只是恩萊科在我沒反映之前已幫我接下攻擊,在那一瞬間,我似乎看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他在乎我嗎?心突然就不那么痛了,像快死的人,所有前塵往事都涌上心頭。
那年,他坐在高高的門欄上,風吹起他的發(fā),他的衣。我看見他的側面,圣潔而高雅,如此遙不可及。
如雪如月的容顏,一雙眼,顧盼之間,瞳深似海,冷麗得讓人在剎那之間失了魂,丟了魄。
那年,他冷冷的地說,“愛我,那是你自己的事,與我無關!
那年,在如火的夕陽下,他有些疲憊地說,“帶我走吧!
那年,我在月光下看他的眉眼,一看就是一夜……
…………
……
煙塵散漫,克麗絲的魔法真是厲害呀?嘈χ,我已說不出話來,最后一點力氣都用在把恩萊科壓在身下。身體已失去了感覺,眼里全是恩萊科蒼白的臉,視線很模糊,感覺他好象要哭了。我有些慌張,想叫他不要哭,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老天終于要把我收回了是吧?這么多年,老天都受不了我的任性了是吧。我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在他身邊的日子好象都是偷來的,我一直很珍惜,很珍惜……可我還是要失去能留在他身邊的一點點權利……
一直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于我永遠那么遙不可及,他站在河的彼岸,不論我怎么呼喚他,他聽不見,看不著。在他眼里我又算什么呢?他總是在看我看不到的遠方……這么久了,感覺像已有幾百年的時間,突然覺得我有些累了……我如此愛他,那這滿心的倦意是重何而來的呢……
愛了他,我不后悔;這么久的等待,我也不后悔。
真的累了……
恍惚間,我似乎做了一個夢,我夢見恩萊科站在大河彼岸,笑著我的名字,海格埃洛,海格埃洛……我微笑著,從沒聽過他叫我的名字,可現在他卻叫地如此溫柔……我想到他的身邊?梢豢此闹埽瑓s忍不住哭了——恩萊科,我找不到過去的船呀……
…………
……
恩萊科,你可知道我愛你很久,很久了。
來生,讓我再愛你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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