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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只有你
——謹以此文向《冰之魔物語》致敬
五分鐘，只有五分鐘，一切都結(jié)束了。迦得魯緩緩地甩去手上的血跡，不管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轉(zhuǎn)身打算離開。但后院傳來一些微不可聞的洗滌聲引起了他的注意，還有人活著？
本著斬草除根的觀點，迦得魯向后院走去，迎面而來的是一大排迎風(fēng)飄動的衣服。仔細打量，才在如山般堆積的衣服間發(fā)現(xiàn)了一個瘦小的身影。這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破爛的衣服和面黃肌瘦的外貌表明了她在這個家中低下的地位。三月的早晨，空氣仍十分寒冷，她用力搓洗著盆內(nèi)的衣物，兩只小手在冰冷刺骨的水中凍得發(fā)紫。嘩嘩的流水聲掩蓋了其他人臨死的哀號，她并沒有覺察到發(fā)生的一切，只專心于手中的衣物，以期在午間能求得一碗米飯。
迦得魯望著床上的人兒，有點發(fā)愣，怎么把她帶回來了？到底是為什么？是什么導(dǎo)致他沒有像以往那樣滅口，而是選擇打暈她，，還把她帶回了位于暗之森林的家？
女孩發(fā)出輕微的呻吟使男子從迷惘中清醒過來，在她睜開眼睛的一剎那，男子明白了她被虐待的原因——這孩子是“鬼眼”。她的左眼是血紅色的。萬物皆有其天敵，強大的魔物也不例外。少數(shù)人類的血統(tǒng)被魔物污染后會發(fā)生變異，產(chǎn)生血紅色眼眸的后代，這樣的人在訓(xùn)練后能擁有足以匹敵魔物的力量，是魔物的克星，被稱為“魔物獵人”。但由于他們異與常人的外貌，往往遭到周圍人的排斥，又會遭到魔物的追殺。一百個人中能活到成年并使力量覺醒的不到十人，這又使他們變得十分珍貴，受到寺院的密切保護。
驚見陌生人，女孩下意識地用手遮住左眼�！安挥昧�，我早看見了�！卞鹊敏斃淅涞卣f。女孩惴惴不安地放下手，卻一下子被驚呆了：好美的人！眼前的人擁有一頭及腰的長發(fā)，如同夜空下的水面一般泛著光，高挑的身材，白皙的膚色配上如夜空般深邃的雙眸，帶著不屬于塵世的清冷，他就像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而反觀自己，女孩扯扯頭發(fā)，為了方便，它們長不過耳，由于長時間的營養(yǎng)不良，更是亂糟糟如一堆干枯的稻草，她不覺自卑起來。
“從現(xiàn)在開始，你住這里�！薄″鹊敏�?shù)脑挻驍嗔怂乃季w�！笆沁@樣嗎？”女孩苦澀地笑笑，“還是被賣了嗎？我以為我這樣的人沒人會要呢。”見她誤會了，迦得魯并不打算糾正，因為這樣更容易解釋她會在這里的原因。“是先生您買了我嗎？”女孩很快又微笑起來，“我很能干的，什么都會做�！庇行@訝于女孩如此之快的轉(zhuǎn)變，但迦得魯不打算深究：“你叫什么？”女孩露出困惑的神情：“我不知道，他們叫我‘喂’�！� 迦得魯略一沉吟，道：“你，你就叫‘紅’�！薄岸��！奔t使勁點頭，“我有名字了�！迸d奮的心情讓她的臉一下子生動起來�！拔矣惺鲁鋈ィ懔粼谶@�！卞鹊敏敺愿乐D(zhuǎn)身出門。在他走后不久，紅想了想，也跟著走了出去。
當(dāng)迦得魯再次回來時，就看到了這樣的情景：門打開著，紅卻不知蹤影。“這么快就逃了？果然不該放過她�！卞鹊敏斨挥X得一股怒氣騰得升起，將手中的東西摔在地上，轉(zhuǎn)身欲追那逃跑的人。但他又詫異的發(fā)現(xiàn)，自己以為已逃跑的女孩正慢慢地走來，手上還拖著一桶水，搖搖晃晃的，似乎下一秒就會摔倒在地上。迦得魯上前兩步提起對女孩來說太過沉重的水桶：“家里有水，干嘛又去打？”“我，我想把地拖一拖�！奔t惴惴地說。“先生買我不就是為了干家務(wù)嘛。”紅輕輕地笑了。迦得魯看了她一眼，不說什么。
“呀！”紅發(fā)現(xiàn)了迦得魯扔在地上的東西，發(fā)出輕微的驚嘆：那是兩套衣服和一雙輕便的紅布鞋。“給你的�！卞鹊敏�?shù)卣f。“真的？”紅驚喜地叫喊出聲，伸手想捧起衣服，卻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把手在身上擦了又擦，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來，愛不釋手地反復(fù)翻看�！爸x謝您，先生！您真好�！奔t感激地說。
我好？迦得魯心中冷笑，嗜血的魔物會好？全世界也只有這個蠢丫頭會這樣想。但看到紅雀躍的神情，他第一次有了不忍讓她掃興的念頭。不忍？迦得魯意外于自己的心情，我竟然有這種感情？她到底……紅在一邊反復(fù)比畫著，沒有發(fā)覺旁邊人復(fù)雜的心思。
“可以嗎？”紅站在一邊看迦得魯吃著她做的菜，“和您的口味嗎？”“恩” 迦得魯應(yīng)了一聲，其實食物對他來說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疤昧�。”紅似乎是松了口氣，“我還怕萬一您不喜歡，那就麻煩了。”她欣慰地向廚房走去�！俺燥垺！卞鹊敏斀凶∷��！鞍。�，我還有事，我……”紅不知所措起來。“吃飯。”迦得魯再重復(fù)了一遍，語氣有些不耐煩�！芭丁！奔t怯生生地坐下�！俺浴！卞鹊敏敶叽僦�，卻見她用筷子撥動著飯，并不夾菜，頭低低的，額上的頭發(fā)垂下來擋住了她的表情。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一粒粒的水珠滾入碗中。迦得魯皺起眉頭：“又怎么了？”“紅，紅好高興啊�！奔t抽泣著，“我從來沒和別人一起吃過飯，在別的人都吃完后我才可以吃。”“那你吃什么？”迦得魯?shù)哪樕缓谩！岸�，飯啊，我自己燒的，加點調(diào)料就很好吃了�！奔t小心斟酌著用詞，因為男子看起來要發(fā)怒了。迦得魯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再問下去，紅趕緊低頭扒飯。
“啪”，迦得魯將筷子重重地放到桌上：“我吃好了�！薄鞍�？”紅看看迦得魯，又看看幾乎沒動過的菜，不知如何是好。迦得魯已起身向書房走去：“把飯菜吃完�！奔t靜靜地看著迦得魯走進書房，關(guān)上門。她拿起碗大口地扒飯，混著咸咸的眼淚咽下。
“你在干什么？”一早起來，迦得魯就看見紅在房里忙來忙去�！按驋甙�。”紅笑著說，“早餐做好了，在桌上。家里好象沒什么吃的了，您將就一下�！闭f完打算繼續(xù)打掃，卻被迦得魯拉�。骸坝涀�。以后要和我一起吃飯�！薄岸�。”紅笑著放下手中的活。
“恩，我能在屋前種一些花嗎？”紅輕輕地問正在吃面包的迦得魯，“因為，早晨看到美麗的風(fēng)景能帶來一天的好心情的�！卞鹊敏斠谎圆话l(fā)，繼續(xù)吃早餐，直到紅漸漸沮喪的想要放棄的時候，才聽到一句“隨你”，于是，他的嘴角又一下子揚了起來。
吃完早餐，迦得魯習(xí)慣性的出門，直到夕陽西沉，他才再次回來�！皻g迎回來�！奔t一聽到開門聲就向玄關(guān)跑去迎接迦得魯�！岸�，我回來了�！卞鹊敏斅唤�(jīng)心地應(yīng)著，將一袋物品交給紅，“給你的。”“給我的？”紅打開一看，卻是一套園藝工具和幾待花種�！爸x謝！”紅把它們抱在懷中，“先生，您真是好人�！薄拔沂呛萌�？”迦得魯嘲諷地笑了，想起剛收進的一袋酬金和兩袋訂金，不久就又會有兩戶人家從世上蒸發(fā)了。紅看到迦得魯輕蔑的表情，急急道：“真的，先生對我這么好，在我心里，先生是這世上最好的人。”而且是最美的人，紅在心中加上一句。望著紅真摯的臉，迦得魯發(fā)現(xiàn)自己再也笑不出來了：總有一天，在你發(fā)現(xiàn)了真相后，你還會再堅持說我是好人嗎？見迦得魯不說什么，紅以為他不信，又想進一步表達：“先生，我……”迦得魯擺手打斷了她的話“我餓了�！奔t反應(yīng)過來，笑著向廚房跑去：“先生，我今天做了燒魚，您一定要好好嘗嘗。”“恩�！卞鹊敏攽袘械乜吭谝巫由蠎�(yīng)著。淡淡的黃色燭光填滿了屋子，營造出溫馨的氛圍。
“再算算這個。”迦得魯將一章紙遞給紅，自從得知她不識字后，迦得魯開始教她學(xué)習(xí)。因為旁騖少，女孩學(xué)起來特別快�？山裉�，她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霸趺�？”迦得魯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拔�，今天是我生日，我……”“你有什么想要的？”“不是的，”女孩搖搖頭，“我只是想起了奶奶，她還活著的時候，每晚都會親親我的額頭，她正是在我生日時去世的，為了摘點野菜給我加菜，從山坡上滾了下來……我好想她。我也好想有人再給我一個晚安吻，如果可以的話，先生……”她的心中有些隱隱的期待�！拔抑懒��！卞鹊敏�?shù)馈?br> 晚餐后，紅收拾好一切，走到書房門口，道：“先生，我收拾好了�！薄芭�，去睡吧�！卞鹊敏旑^也不抬地應(yīng)道。手中仍寫個不停。紅等了好久，也不見迦得魯有什么動靜，只好輕輕關(guān)上門退了出去。晚安吻嗎？迦得魯放下筆，靠在椅背上沉思。
紅快步向房中走去，眼淚卻忍不住往下落。我為什么要哭呢？紅不停地擦著淚，而淚水卻好象越擦越多。我不是應(yīng)該習(xí)慣于被拒絕了嗎？為什么我卻覺得如此委屈？她抽泣著，漸漸沉入夢鄉(xiāng)。
門再次被打開，一個人影悄悄走到女孩的床前。“只是因為一個小小的愿望，就哭了嗎？小傻瓜�！卞鹊敏敎厝岬氖萌ニ樕蠚埓娴臏I痕，燈光斜斜地照亮他如此溫柔的表情。彎下腰，迦得魯輕輕地在熟睡的人兒額上印下一個吻：“晚安，我的寶貝�！�
光陰如梭，當(dāng)初瘦弱的孩子一天天長大，雖不是驚世絕艷，但也出落得亭亭玉立。
“歡迎回來！”門開了，紅一如既往地迎接迦得魯，但又驚訝的發(fā)現(xiàn)另一個身影，這是一位金發(fā)女子，緊貼的衣物勾畫出一個性感的軀體。“進來吧�！卞鹊敏攤�(cè)身讓她先行，又順手接下她的外套。見此動作，紅心中似乎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怪怪的。來人向紅笑笑，向屋內(nèi)走去。紅呆了下，急向廚房走去。待她把飯菜送上桌時，發(fā)現(xiàn)那女子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向迦得魯說著什么。紅的心里有些澀澀的，卻不說什么，輕輕地又回到廚房。當(dāng)她再次出來時，兩人已經(jīng)走進書房，不知在說些什么，不時傳出那女子的淺笑聲。紅默默地收拾著，心中好象有一把刀，一下一下地戳著，生疼生疼地。自然是比不上這女子啊，紅心中十分清楚，卻無法壓制心中的苦澀，難道我……她不愿再想下去，我只是一個女仆啊，紅一遍遍告戒自己。
迦得魯靜靜地站在床邊，仔細端詳著紅恬靜的睡容。金發(fā)女子靠在門框上，淺淺地笑著：“早知道你收留了一個可愛的小東西，卻沒想到這么好玩，真有趣。她那只鬼眼真是漂亮，你也是看上了這一點吧。”迦得魯睨了她一眼，并不說什么�！拔�，喂，喂，一個玩具而已，干嘛這么兇啊�！薄伴]嘴�！卞鹊敏敽鹊馈＜t在夢中不安地翻了個身，迦得魯回頭又望了她一眼，率先走了出去�！昂�，嘿，你不會真的……”女子追出去，卻意外看到迦得魯臉上一閃而過的痛苦，當(dāng)下震驚不已：“你真的陷下去了？”迦得魯靠著椅背，深深的點頭�！澳惘偭�！”女子一下子激動起來，“她是人類耶！你不要忘了，她有鬼眼，一旦力量覺醒，寺院不會放過這么好的魔物獵人的�！薄拔疫�殺死了她所有的親人�！卞鹊敏斖纯嗟难a充。“你！”眼前的人哪還有無血無淚的嗜血魔物的影子？女子深嘆一口氣，這玩笑開大了：“現(xiàn)在還來得及，離開她，或者是——殺了她�！迸拥哪樕祥W過一絲殘忍�！安唬辉S你動她！”迦得魯脫口而出，看到對面人的錯愕，又將臉深深地埋入掌中：“太遲了，早在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感情之前，我就已無法離開她了�！薄八栽谶@幾年里你不聞不問外界事物，與她在這里親親我我？”女子不屑地笑。“不，我沒碰過她�！薄澳悖 迸釉僖舱f不出話來。少頃，她狠狠地跺了跺腳：“罷了，罷了，你好自為之。有什么麻煩就來找我吧，能幫的我總會幫。”女子再嘆口氣，離開了。
紅在夢中露出甜美的笑容�！靶”康�，夢到什么好事了嗎？”迦得魯輕輕撫著女孩的臉龐，耳邊回響著金發(fā)女子的話：“寺院又開始狩獵了，這次的目標(biāo)似是你這方向的，你早就被列入了除魔名單，要當(dāng)心啊�！�
相愛而無法相知的兩個人啊，短暫的幸福要到頭了嗎？“如果哪天必須離開，我希望你能快樂的生活�！卞鹊敏斷�，在女孩額上留下一吻，這多年來一直持續(xù)不斷地重復(fù)著，卻無法說出口的愛戀。
然而，離別卻在無人預(yù)料的情況下到來了。在那女子到訪后的第三天中午，正當(dāng)兩人享用午餐時，大隊武裝的僧侶闖入屋中，氣氛一時間緊張起來，為首的大僧正把禪杖對準了迦得魯?shù)男呐K，道：“北之迦得魯，降服或是死亡？”“怎，怎么了？”紅不知所措地插到兩人中間，“大僧正大人，您是不是誤會什么了？”大僧正注意到紅的左眼：擁有鬼眼的少女？想不到她還活著，既而道：“被蒙騙的少女啊，請你讓開，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消滅北之迦得魯。”“不，不會的，你們一定是弄錯了，先生是好人！”紅固執(zhí)地守在迦得魯?shù)拿媲啊４笊恼Z氣不容置疑：“你被騙了。他是個魔物，以暗殺為業(yè)。就在你被帶走的那一天，他殺死了你的父母和弟弟，他的身上沾滿了慘死者的鮮血，又怎么會是清白的好人？”“我不信！”紅大喊著，轉(zhuǎn)過頭去求證，只要迦得魯?shù)囊痪湓�，她就可以堅定自己的觀念，他是清白的，就會一輩子堅信，只要一句話。
可是，迦得魯一句話也沒說，只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的眾人，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紅漸漸動搖起來，眼淚在事隔多年以后再一次奪眶而出：“怎么，怎么會？我不信，不信！”為什么，即使是一句謊話也好，為什么不說，為什么？迦得魯伸出手，抹去紅眼角的淚，低聲吟唱一個咒語，耀眼的強光使所有人的眼睛在一時間模糊起來，待光芒退去，迦得魯早已不知所蹤，只留下大隊的人馬和失聲痛哭的紅�！盀槭裁矗瑸槭裁�，我不明白啊�！奔t泣不成聲，在強光中，她明明感覺到，迦得魯那溫?zé)岬碾p唇輕柔地，又霸道地落在她的額上，一句話也沒說，卻又好似傾訴了千言萬語，紅實在是無法明白。她哭泣著，直到失去知覺。
待得紅幽幽蘇醒，她早已身處寺院之中，僧侶將她安置在一間雙人房中，還有一個名叫小青的室友幫助照顧她的生活。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寺院的人每天都來為紅做身體檢查，希望可以激發(fā)她的力量，可無論用任何方法都如泥牛入海，毫無反應(yīng)。紅在小青的熱情照顧下重拾笑容，但每當(dāng)夜深人靜，望著皎潔的月光，她依然忍不住潸然淚下。
這一日，小青在收拾衣物時發(fā)現(xiàn)了一個包裹：“紅，這好象是你的，還要嗎？”打開一看，里面的衣物正是那日在迦得魯家中所穿之物。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看到舊物，紅不禁悲從中來，眼淚如滾珠一般落在衣服上�！鞍パ�，你怎么了？”驚見紅哭泣，小青手忙腳亂。擦干眼淚，紅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彼炎约旱慕�(jīng)歷娓娓道來，只是將迦得魯和自己的名字換作其他。
早見她的反應(yīng)，又聽說了這個故事，聰慧如小青一下子明白了原委：“那你為什么不去找他？”“可，可他不需要我。”紅喃喃道，“他已經(jīng)不要我了。”“傻瓜，那是為了保護你�！毙∏鄬嵲谑懿涣怂牟婚_竅�！跋壬壬薄八蚕矚g你的，小笨蛋！不然，他干嘛對你這么好？這么多年的細心照顧，你真當(dāng)他吃飽了撐的啊�！薄翱墒�，我，我……”“難道你害怕他是魔物？還是恨他殺了你的家人？”“我沒有！我不在乎他是誰，他是這世上唯一對我好的人，我怎么會恨他？我愛他�。 薄斑@不就是了？”小青微笑�！靶∏唷！奔t拉起室友的手，“你不在意我愛上魔物嗎？”“傻瓜，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相愛的心。真愛的人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回了�！� 說著，她遞給紅一個包裹，裝著一些干糧和錢物，“去吧，加油�！奔t緊緊擁抱小青，然后義無返顧地離開了寺院�！凹佑桶。瑺幦∽约旱男腋�，不要像我一樣……”目送紅遠去，小青的眼中有著痛苦，也有著祝福。
經(jīng)過三天的跋涉，紅終于又回到了那讓她魂牽夢繞的地方，但那里卻早已人去樓空。紅沮喪地坐倒在地，一個人影緩緩靠近，紅欣喜地抬頭：“先……”來人卻不是迦得魯，而是以前那個女子�！跋壬�？”紅如同找到救命稻草一般撲到女子面前，“求求你，告訴我，他在哪里？”女子一言不發(fā)，拉起她的手往外走。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她倆一瞬間來到一座別墅中，她領(lǐng)著紅來到一間房的門口，道：“進去吧�！币环N不詳?shù)母杏X涌上紅的心頭，她顫抖著，推開房門，卻見迦得魯靜靜地躺在床上�！安弧奔t尖叫著，撲向床邊。迦得魯還活著，紅的新總算放下一些，但迦得魯?shù)臍庀⒂质侨绱宋⑷�，臉色慘白，似乎下一秒就會陷入永恒的長眠。“怎么會這樣？先生，醒醒，迦得魯，你醒醒��！為什么會這樣？”“自從你被帶走后，迦得魯天天去寺院附近打聽你的消息，四天前，他身受重傷而回，當(dāng)晚就陷入了昏迷，情況時好時壞，一直都沒有醒來。”聽了她的話，紅的眼淚嘩嘩地往下掉，直罵道：“你這笨蛋，白癡，明知道危險還往寺院跑，受傷了吧，活該，大笨蛋！”雙手輕撫他消瘦的面頰，紅喃喃道：“原來，你一直沒有離開我，那當(dāng)日，為什么讓寺院的人帶走我呢？大笨蛋，快醒啊，我好不容易明白了自己的心情，我可不允許你就這么丟下 ，聽到了沒？”隨著這充滿溫情的言語，一股淡淡的紅光從她的雙手中發(fā)出，覆蓋了迦得魯?shù)恼麄�身體，紅光所到之處，傷口紛紛愈合，迦得魯?shù)哪樕布t潤起來。原來，是紅的鬼眼力量覺醒了�！爸斡�？”金發(fā)女子驚呼，傳承自魔物的鬼眼為何會擁有白色領(lǐng)域的力量？
輕哼一聲，迦得魯睜開了眼睛，朦朧中看到滿臉淚痕的紅，輕展雙臂將她擁入懷中：“怎么又哭了？”紅靠在他肩上，搖搖頭，心中歡喜極了。迦得魯清醒過來，將懷中人推開：“不，你不應(yīng)該在這�！薄澳俏覒�(yīng)該在哪？”“不，不可以的�！� 迦得魯痛苦的搖頭，“你應(yīng)該和人類在一起�！薄俺四闵磉叄夷囊膊蝗��！薄翱墒牵艺娴氖悄�，我殺了你的家人。”“我不管！”“��？” 迦得魯詫異地望向眼前這突然倔強起來的女孩�！耙驗椤奔t輕輕地把自己的雙唇印上他的，“我愛你�！� 迦得魯驚呆了，愣愣的不知如何反應(yīng)。“如果你不要我�！奔t臉色一暗，“我會走的�！薄安唬 � 迦得魯一把把她擁入懷中，緊緊地抱著，似乎害怕她會消失一般：“我也愛你。”紅笑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這一次，一定不再讓你從我身邊溜走。
從此以后，執(zhí)子之手，與子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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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