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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回家過年
一
小小的古董店十分冷清,也是今天是大年三十誰不是回家團圓去了,還能有誰光顧這小店?就連平時總想裝背景卻反而會變成閃亮電燈泡的王盟也提早領(lǐng)了紅包高高興興回老家去了。
王盟這死小子。吳邪在心里嘀咕著,平時看著礙眼的小伙計走了,這個店清凈的有些不自然。吳邪和張起靈一起躺在貴妃椅上過著厚厚的毛毯舒服地靠在他肩上。
他閑不住,看著外面的雪花,戳了戳張起靈的腰窩,說道:“下雪了!
張起靈從毛毯底下伸出手,給他掖了掖毛毯,然后就縮回去摟過吳邪的腰往自己懷里帶了帶。整個過程中都是半閉著眼睛,還沒睡醒的樣子。
也是,前幾天吳邪被他害得發(fā)燒他就沒合眼坐在床邊伺候了他一天一夜,F(xiàn)在吳邪身上也不疼了頭也不暈了一身的活力沒出使,可張起靈現(xiàn)在就想找個安心的地方補覺了。
吳邪拉過他的另一只手玩著他的手指,踏實坐了一會兒,又閑不住了,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跟他絮叨著:“那不是隔壁飯館老板家的兒子么?聽說在外地打工,現(xiàn)在混出名堂來了才回來看看。嘖,他是不知道他爸媽每次見到我都說他家兒子跟我一邊大,不指望他混成什么樣就想多見見兒子!
張起靈不時輕輕哼一聲,像只被順毛順舒服了的貓發(fā)出類似“咕!钡挠嵦枴
“家門口的小超市關(guān)了真不方便啊。前幾天我去時老板跟我說他要回老家過年去了。剛剛劉家那老太太拿的是速凍餃子?嗤……她還跟我這說自己包的多好吃呢。我媽包的肯定比……”話總是酸溜溜的,捂著鼻子都能聞到一股酸味。
吳邪神色有那么一瞬的不自然,不過很快搖了搖頭,歡快地提議:“別睡了。咱們?nèi)コ匈I速凍餃子吧!
張起靈眼皮連抬都沒抬一下:“難吃!
吳邪回憶了下每年年夜的速凍餃子的味道,撇了撇嘴,轉(zhuǎn)過身捏著他的臉:“可是不吃餃子怎么算過年?小爺我不就是小時候覺得有我媽呢所以自己不用學(xué)包餃子么……”忽然覺得鼻尖有點酸酸的?毂既臓攤兙谷辉谶@兒跟個想家的小丫頭似的有點難受。這也不能怨吳邪,多久沒回家過個團圓年了?自從跟父母攤牌之后……
自從他倆在一起后,吳邪總在沒事捏他的臉讓他擺出各種奇怪的表情然后自己捂著肚子笑個不停。他習(xí)以為常并不多加理會,只是這次,他拉下了他的手,認真地看著他,就像很久以前他認真地對他說“帶我回家”一樣,深深地望著吳邪的眼眸:“回去看看!
吳邪想了一會沒有拒絕。他是真的受夠了。
這些年,他只能遠遠地看著父母,不敢上前打一個招呼。這些年,每逢節(jié)假日都會看著別人家合家團圓自己心頭卻像壓著塊大石頭。
可這能怨誰?他出柜被趕出吳家的大門,他是委屈,但是既然好不容易和張起靈走到了一起,他也不想放棄啊。他的父母還有家人、有朋友,沒了他只會少一個兒子。而張起靈沒了他就真的一無所有了。吳邪拿出羽絨服、圍巾、手套遞給張起靈。張起靈卻沒有接。
“吳邪……你自己回去。”他不想?yún)切昂貌蝗菀谆丶铱纯锤改高讓大家被趕出來。他怕吳邪傷心。
就算在一起這么多年,他心中總是有些不安,他覺得吳邪不像他一樣無所顧慮,面對世俗、家庭、責任,他怕他離開。被評價為“麒麟一笑,閻王繞道”的倒斗界天王張起靈其實沒有那么堅不可摧。
吳邪看著他低垂著眼瞼,把手里的東西全都丟給他。“瞎想什么呢,小爺我又沒說要進家門。再說了你一個人在家沒飯吃,我能放心嗎?”這些年,他真是家庭事業(yè)兩手抓,就跟養(yǎng)了個小白臉似的,可是王盟那臭小子偏偏只管張起靈叫老板,而且每天晚上還要被折騰……
吳邪想著想著就紅了臉。
吳邪和張起靈踏著厚厚的積雪盯著冷風艱難地向公交車站走去。當然覺得艱難的只有吳邪一個人。
“死胖子,他娘的少吃點能死啊。那么胖就不怕卡在盜洞進不去!眳切鞍训厣系难┫胂蟪膳肿雍莺莸夭戎
其實不能怨胖子,吳邪家的小金杯太老了,本來就奄奄一息,恰好前一陣又胖了一圈的胖子來找他們出手點東西順便撮一頓。那小金杯在胖子體重的虐待下,光榮犧牲了。所以現(xiàn)在吳邪就只能遭罪了。
在吳邪第N次把羽絨服的帽子戴上又第N次被風吹掉的時候,張起靈一手攬過他的腰,一手拽著帽子檐,保持著這動作往前走。
吳邪也沒有不自在,這么多年了早被人圍觀習(xí)慣了,只是理所應(yīng)當?shù)貛蜕磉吶司o了緊圍脖。
這個時候吳邪別見了幫自己拉著帽檐的帶著粉紅色手套的手,心里一陣暖意。
這雙顏色奇特的手套是吳邪親自織的。張起靈右手的兩根手指出奇地長,沒有合適的分指手套,又帶不慣連指的。冬天的時候不記得抹油,總是會把手凍傷。吳邪嘴上不說其實心疼的緊,就從那時開始他天天把自己關(guān)在臥室對著電腦雪織手套。他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一個大老爺們跟個娘們似的學(xué)這個,所以一直是處于保密狀態(tài)。這個神秘的活動還一度讓王盟以為自家“老板娘”出軌了。當然,在這樣艱難的條件下,在吳邪快把自己手扎漏之前,他還是指出了一副看上去有些雜亂的手套。
吳邪一開始只是想買些便宜的毛線練習(xí),所以就買了最不受歡迎的艷粉色毛線,可這活實在是太累人了,他可不想再織一副。但這顏色戴在一個男人手上實在是太奇特,吳邪還是又買了點黃色的毛線在手套上仿造敘雞內(nèi)○褲縫了個雞仔圖案?粗嵬崤づさ碾u仔,看著亮黃和艷粉組合在一起帶給他的更加詭異的視覺沖擊,再三思索,本著浪費是不好的行為的原則,他還是裝作不經(jīng)意狀把這個手套扔給了張起靈。
“小爺我就看見這個手套和你內(nèi)○褲挺配的,就買回來送你了,”吳邪吞吞吐吐前言不搭后語地說完無視了王盟“這么丑的手套”的吐槽狂奔回樓上。
悶油瓶當時是怎么說的?好像是淡定地上樓、鎖門、把衣服脫得只剩下小雞內(nèi)褲、帶上手套,然后很平淡地說:“確實很配!本桶阉麎旱乖诖采稀 吳邪連忙止住了讓他心跳加速的回憶。手套的毛線不是很好,所以洗的次數(shù)多了顏色也變得淡了些。自從吳邪送給他這副手套后張起靈每個冬天都會找出來帶上。對他來說,這是吳邪親手做的送給他的東西,只要是吳邪給的他都一樣珍惜。
二
老宅不遠處有棵幾百年的老槐樹,營養(yǎng)足現(xiàn)在腰圍都快趕上胖子了。吳邪遠遠地看見街對面走過來的提著菜籃子的父母,用堪比遇見粽子一樣的速度拽過張起靈躲在了樹后面,為了避免被發(fā)現(xiàn),倆人緊緊地抱成一團。
吳邪靜悄悄地等了幾秒,終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探出頭觀察起母親來。母親穿著他偷偷托二叔捎回家的羽絨服,身子骨還算硬朗,只不過少了以前跟其他大爺大媽一起買菜的爽朗笑聲,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沉悶。
這種沉悶他不是沒見過,之前三叔總是不著家父親急得嘴里直起泡,母親記得嗓子總是啞的。只不過現(xiàn)在這種沉悶比那時多了些不知所措,鋪天蓋地壓在吳邪的心口上。張起靈看著老人頭發(fā)根冒出來的成片的銀絲,順著吳邪的后背拍著。
“媽可愛美了!以前半年去染次頭發(fā),說顯年輕。你看咱媽這白頭發(fā)都長出一大截了,怎么還不去理發(fā)店啊……”
張起靈沒吭聲,他想過離開吳邪,但他知道他不想,更不能。
“大嫂,不是說不用您出去買菜,我跟老三會帶回來嘛!”
“嗨,我這不是閑著沒事做嗎……最近阿邪沒給你打電話?大過年的缺不缺什么東西啊?倆大男人一塊過日子肯定不精細……”
“您別操心啦!他那有老三和環(huán)子一起幫襯著呢……就是好幾年沒吃上熱餃子了。要不晚上我讓環(huán)子背著我大哥給他送點去?”
“這大過年的沒餃子怎么行!晚上送去還不都涼了,哪有剛出鍋的香!老二啊,你說這家里是造得什么孽喲……你大哥也是,死倔死倔的……我就這一個兒子,不久沒孫子了嗎……”
“我看我大哥那心里也悔著呢,要不今年把阿邪叫回來?這么多年了,心里這道坎也該過去了!
吳邪想起他三叔背地里跟他說每年三十晚上那電話都是他媽讓他二叔給他打的,她就自己挨一邊抹眼淚,他爸就悄悄把電視聲調(diào)小坐沙發(fā)山聽著。其實全家人都希望早點團員,就是老思想在作祟,還有就是怕等他老了張起靈還那么年輕人下他一人走了。
這天底下的父母啊,就是怕自己一時的放縱讓孩子走上了錯路,所以才格外小心,格外不能原諒。
吳邪眼眶都紅了,這時候二叔和他母親就站在老槐樹的另一邊,一家人隔著樹傷心著。張起靈一只手上下?lián)崦谋,一只手順著他的頭發(fā),輕輕地用唇掃過他的眼瞼,告訴他莫哭。
“成!背著那死老頭子把他們叫回來,到時候他說什么也沒用了。對了,那孩子叫什么來的?起什么靈的……名字怪不吉利的,聽說還是跟他三叔一個行當,跟老爺子以前那事還關(guān)系不淺……那行當里哪有好人。∧阏f我們家阿邪會不會吃虧。俊
“他心性不錯,都是古時候規(guī)矩逼的,也不容易。他待阿邪挺好的,就阿邪那跟我哥一樣死倔的性子也虧得他受得了。”
“那可不行!聽說以前家里不太幸福的孩子都特想有個自己的孩子。你說萬一他以后想要孩子了,我們阿邪可怎么辦!跟道上混的,他身手肯定不賴吧,心眼肯定不少吧!要我說啊阿邪得著一個自己管得住的,要不然這日子怎么過啊……這剛結(jié)婚的小夫妻還有因為媳婦不會做飯離的呢,他們倆都不會做飯,那還不天天抄啊……”
吳邪記憶中他沒看過母親哭,他母親是那種家里一切都聽丈夫,但在外面強硬地可以撐起一片天。小時候別人家孩子考不好全都是怕被父親用皮帶抽,他是怕被母親用鞋底扇。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此刻說著語氣里竟帶了幾分嗚咽……
他閉上眼睛,把手伸進張起靈的后腰,用臉蹭著他的臉,他現(xiàn)在急需面前這個人給他溫暖和回應(yīng)。
“您別瞎想了,我這就給阿邪打個電話!
“你趕緊打!我今天可得好好看看那孩子!”
聽到這,吳邪沒那美國時間學(xué)著娘們思考自己親情與愛情哪個更重要的偉大命題了,他趕忙抽出手翻找手機,起碼要趁電話播過來之前調(diào)成靜音。
命運不如意十有八九,在張起靈終于幫他找出手機的同時,鈴聲想了起來——為了防止張起靈不管不顧纏著他時漏了客戶的電話,他的鈴聲調(diào)到了最大聲音,就是幾遍他醉生夢死也能聽到它的嘈雜。而現(xiàn)在慌了神的吳邪也不知道是先按掉電話還是先走出去,毛手毛腳地踩在了冰上差點直接給外面那倆人殼個響頭。
型號張起靈的功夫不會因為天天被“包養(yǎng)”而退化,他眼疾手快地拉住吳邪胳膊往自己懷里一代,一只手自然地摟過吳邪的要幫他站穩(wěn),接著扶了扶他的后腦跟安慰受驚的禿小子似的。
此刻,估計大家心里都同時響起一首耳熟能詳?shù)膬焊瑁骸昂鷩:鷩C瑖槻恢?br>
這要擱平時,吳邪肯定一腳踹走對他毛手毛腳的張起靈,一邊帶著點驕傲地說:“你當我是傻小子啊!”
但這會可是當著他家人的面,尤其還有剛準備試著接受他性向的母親的面,他的臉一下子紅地快趕上家門口的大燈籠了,木訥地吭哧了半天,就吐出了一個字:“媽!
三
吳邪媽媽看見吳邪的一瞬間收斂了臉上的情緒,就走過去對著他后背狠狠一掌,然后把菜扔給他!斑不趕快回家,今天大風降溫!
看來他媽天天早上在西湖邊西泠印社旁的太極拳真沒白練。他呲牙咧嘴地提著菜籃子跟著母親后面裝乖寶寶。他知道這算是原諒他的表示,它是開心的,但同時擔憂每減少半分——因為他母親生疏有理地說:“這就是張起靈吧?大過年的要沒出去上我們家坐坐?”
至少有個開始總是好的。
回到家就看到坐在正堂喝茶的奶奶和父親,他奶奶看見自己孫子終于回家了可高興地不得了,同時可以忽視了戳在一邊還算賞心悅目的背景化張起靈,吳邪的父親看自己母親這樣也不好意思再說什么,板著臉在那接著喝茶。不過是個明眼人都知道他其實也高興著呢。
張起靈這邊沒人搭理也不知道該做什么。這跟以前太不一樣了,以前一起下斗都是跟不認識的人一起,別人也不搭理他,他更是樂得自在,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天一個人發(fā)呆。
但現(xiàn)在嗒想要試著去融入這一家,卻發(fā)現(xiàn)周圍沒有一個人允許他的融入,而僅有的吳邪正被他們圍在中間。他覺得那一圈的人就像是一堵現(xiàn)實堆砌起來的墻,把他和吳邪分隔開來。
他忽然覺得以前什么長壽啊什么秘密啊都不是他們之間的阻礙,而親情溫和地如空氣版擋在了那里。
他只能站在那里一直一直看著吳邪,看著他越發(fā)鮮活的笑。
吳邪也發(fā)現(xiàn)了張起靈的舉足無措——他知道這個詞并不適合形容他,他從來都是鎮(zhèn)定自若的,好像天塌下來他也能頂著。但現(xiàn)在他就像剛失憶一樣,面對這個陌生的世界無法加入也不能遠離。那時他還能毫不在意周遭的一切把自己包裹在秘密之中,現(xiàn)在他卻什么也做不了。
吳邪忍不住笑了,安撫似的給一直看著他的張起靈使了個眼色,讓他先隨便找個地坐。
他知道每次張起靈不安無措的時候就愛看著他,一直一直看著他,好像眼里的就是全世界。他帶他去買衣服,他對著成片的樣式會看著他;他想吃他做的飯,他看著擺滿一桌子的材料會看著他;他們出去吃飯,有小姑娘沖他拋媚眼他,會看著他……
吳邪這時長期被壓抑的男性尊嚴才得到滿足,心中那份不安定才會得以釋放。他知道沒了他,張起靈真的無法在這個世界像個人一樣生活;他知道他不是萬能的,只是個普通的人;他知道就算他在斗里總給他添麻煩,他也不是他的累贅;他知道他享受著張起靈給他撐起來的世界的同時也在幫他撐起一個世界。
奶奶最先發(fā)現(xiàn)自己孫子的心不在焉,她看著自己的孫子跟張起靈的眼神糾纏在一起,仿佛他們根本不需要言語,彼此的世界是相通的,只消一個眼神他們就能知道彼此的想法。
奶奶一直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些,不過,悄悄嫁閨女時女婿要收多少罪就知道張起靈的好日子還離得太遙遠。奶奶拉著吳邪做到張起靈對面的沙發(fā)上,沖吳邪媽媽使了個眼色。
婆媳的默契就是在不斷的沖突中建立起來的,沒聽說過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敵人嗎?所以吳邪媽媽立刻收到了總司令的命令,拿起笤帚開始繞著張起靈掃地,叫張起靈怎么待著都不是。
張起靈也不是不會待人接物,這人影帝,要真相好好和人搞關(guān)系可油著呢。只是第一次面對婆婆有些生澀。他明白婆婆的意思,閑自己在那坐著什么都不會干,叫自己趕快走人。
他也是鐵了心離不了吳邪了,就拿著簸箕在婆婆后面跟著。吳邪媽媽嘴上說著:“你是客人,怎么能讓你干這活呢。”手上卻把笤帚給了張起靈。她想啊小時候自己此后自己兒子伺候到大怎么能讓自己兒子伺候別人去,所以這會開始考核他。
張起靈雖然做飯總是跟安炸藥似的容易引發(fā)危險,掃地可沒啥問題。而且十分有悟性地幫著墩了地,還問了吳邪家里的抹布在哪開始擦玻璃。
按老理,這掃塵應(yīng)該是臘月二十四。但吳家男人都忙,剩下吳邪媽媽和奶奶也做不了什么重活,這回好了,免費的勞役。
吳邪奶奶看著張起靈時終于有了笑模樣,還看似無意地跟吳邪開玩笑:“阿邪啊,這小哥這么瘦不是你天天打壓人家吧!眳切奥犃诉@話跟吃了蜜一樣,說話的音都雀躍起來。
吳二白給大哥沏著自己店里最好的綠茶,若有所思。
四
“媽、大哥、大嫂,我給你們帶了解子家炸的咯吱盒——我操!”解連環(huán)因為身份問題不能回解家,再加上當吳三省當?shù)锰?xí)慣了就直接成了吳家的第四個兒子。一切都很好,唯有一點缺憾就是老太太天天嘮叨他和老二去找對象。
大過年的是個人都沒有任何理由的覺得喜慶,所以當他興奮地趕回老宅,卻看見張起靈用比對待斗里出來脆弱的古籍還細致的手法擦拭雕花窗欞上的灰塵的時候,臟話脫口而出。
最開始把張起靈和吳邪撮合到一起,不對,是引見了兩人的是吳三省,跟他們一起下斗的是吳三省,所以解連環(huán)并不是特別清楚這兩人之間的事情。一切都結(jié)束以后他的得知這兩人在一起了,那簡直堪比政府高層人員秘密會見他告訴他真正的秘密還在他們手里。
他不是不接受倆男的在一起,也不是不接受吳邪跟男的在一起,他只是不接受張起靈跟任何人在一起。
而且聽說是聽說,拋去假三叔的身份他不知道怎么面對吳邪也就沒有去看過他,現(xiàn)在真的看到了兩個人,還有這么居家好男人的張起靈,他只覺得2012真的到了。
在他的記憶力張起靈就是當年那個拷問人會用兩手使勁按對方太陽穴的男人,是在斗里殺粽子跟用游戲機打怪沒什么兩樣的男人,是遇見有人害他反手一刀根本不帶眨眼的男人……在漫長的與那股勢力對抗的過程中,張起靈無疑是被神話了的男人,他就像暗夜中的麒麟讓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沉浮,然后自己無動于衷地隱于黑暗。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確定張起靈還是不是一個人。
解連環(huán)也是個人物,心思縝密、行事果斷,他不會臣服于任何一個人,更不會畏懼于一個傳說。他對事情的掌控,對人的狠厲讓他不會真的害怕什么。所以他對張起靈是敵視的,是提防的,是小心翼翼的。
此刻,錯亂的解連環(huán)真的很盼望一個人告訴他這是別人帶人皮面具易容的。他帶著盼望看向吳二白,只得到那人波瀾不興地話語:“環(huán)子,你是相親相傻了?”
“吳老二!你以為我愿意相親。〉故悄,最近相親相的挺高興?竟看見你把漂亮姑娘往茶樓里帶了!”
“給咱家增加收入,每個月就能多歇幾天!
在吳二白不依不饒地注視下,解連環(huán)不自然地別過臉:“媽,您趕緊嘗嘗,早上剛炸出來的!
“媽、大哥、大嫂、老二、環(huán)子,我跟文錦有好消息告訴您——我操你媽!” 被嚇到的真的不止一個人。
這在吳三省心里,張起靈是強大卻仁義的,他感謝他幫他救了他侄子好多次,但同時又因為他的身份不放心他。他以為吳邪不過是張起靈順手救的小菜鳥,對他沒有任何意義,只是強者的漫不經(jīng)心。他不敢相信張起靈這個非人真的會想跟誰過普通的日子,就是有也應(yīng)該是一個同樣強大到無可比擬的男人或女人。在他眼里張起靈不過是閑下來想試試普通人的生活而吳邪正好就倒貼上去了。
作為一個把侄子當兒子培養(yǎng)的叔叔,吳三省仇視任何試圖“禍害”吳邪的人。
陳文錦到底是女人,心思細膩感性多了。她明白以張起靈的性格真想跟誰在一起肯定是真的,卻擔心他們之間的感情到底能維持多久,畢竟過日子不能光指著愛情。她也很好奇張起靈為什么就跟了吳邪了,當年霍玲有權(quán)有錢有貌他都無動于衷。她最怕的就是吳邪想要愛情,張起靈想要的僅僅是一個家。而且張起靈要是突然失憶或者吳邪壽終正寢,結(jié)果都不是輕飄飄誰都能承受的。
不過她還是想給他們支持與祝福。
終于把玻璃擦得跟沒東西一樣的張起靈從椅子上下來,走到了吳邪媽媽的面前。此時解連環(huán)、吳三省眼神都跟狼一樣,一個在心里算計著哪能使敵人致命,一個隨時準備給敵人一口。
張起靈就跟什么都沒看見似的,半蹲在吳邪媽媽腳邊:“媽……”
五
吳一窮實在是嫌棄自己三弟下巴快脫臼的樣子,輕咳了一聲:“老三,你剛才要說什么好消息?”
吳三省這才咋嘛著嘴回過味來,他心中不斷提醒自己對方是個影帝,可這叫的那叫一個脆,那叫一個心甘情愿啊。他別扭了半天,才想起今天早上測出來的事:“媽!你快有孫子了!”
吳邪奶奶愣了半天,才招手把陳文錦叫道自己跟前來,摸著她還不太明顯的肚子說:“喲……老狗啊,看見沒,你有孫子了!吳家絕不了后了!”
吳邪愧疚地攬過奶奶的肩,一手覆上陳文錦的肚子,里面的胎兒還太小,根本沒有任何動靜,他卻覺得特別溫暖。他就想啊,要是自己也能有一個孩子該多好。
現(xiàn)在他也成熟了,不像最開始不管父母的勸告執(zhí)意說自己才不會想要孩子。現(xiàn)在他忽然就有了愿望,希望有個孩子,然后見證著這個小生命從小肉團慢慢長成大人,那就是你生命的延續(xù),你一生最偉大的成就。
他想過代孕,后來放棄了。因為希望有個流著自己和張起靈血液的孩子,以后還能驕傲地跟孩子說你看看咱家得省了多少蚊香錢。
他從不后悔跟張起靈在一起,只是有些遺憾。人生遺憾的事太多了,幸好這些遺憾并不能使他偏離原本的軌道。
張起靈做到了吳邪的身邊,抬了抬手又沒敢伸出來。他覺得一切都是他的錯,當初如果自己真的狠下心一走了之吳邪也不會受這么些苦。他天天白天都看著吳邪,晚上都死死地把他箍在懷里。他就怕吳邪什么時候轉(zhuǎn)頭走了……
婚姻和愛情就這點不同,前者靠的是責任,后者是感情。吳邪何嘗不是怕張起靈哪天后悔留下了。而父母家人最擔心的也正是這點,萬一有一天感情消磨殆盡,他們該如何走下去。
吳邪也不管有沒有人看著,握緊了張起靈的手,在心里說,只要你別走就好。
這頁算翻過去了,因為這樁喜事全家人連帶著對張起靈的態(tài)度也好了一點,當然同樣因為家中的主要戰(zhàn)斗力之一的吳邪媽媽被叫的那叫一個美。這古話是怎么說的來著?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越順眼。放在這里不就變成婆婆看兒婿越看越順眼了。
“那今天文錦你好好歇著,你想吃什么說,家什么都有!”
“大嫂,您隨便做吧,我不挑的。我這也沒什么事,我?guī)湍,一個人多累啊。”
“三嬸,您還是歇著吧,我跟他一塊幫我媽就行。您跟奶奶好好聊聊生孩子的事,我可等著有個弟弟或妹妹呢!
沒等吳邪媽媽拒絕,他就拉著張起靈一溜煙跑廚房去了。
張起靈不能碰灶臺,一碰準出事,但他那一流的刀工可不是一般廚師比得了的。還沒幾分鐘呢,吳邪媽媽就目瞪口呆的看著案板上的菜跟變戲法似的都切好了,那大小簡直跟用了尺子一樣。吳邪也露了幾手。
吳邪媽媽就看著,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吳邪也不用多說,該放菜的時候張起靈端菜,剛放鹽的時候遞鹽,剛下過油濺起來的時候張起靈就半摟著把吳邪擋在身后,炒了會腦門出汗了張起靈就用袖子幫他擦。
吳邪媽媽看著即心酸又開心,辛酸自己嬌慣大的兒子連做飯都這么熟練了,開心兒子沒看走眼找了個疼自己的人。
其實吳邪做飯只能算一般,但全家人這頓吃的津津有味,比平時都多。
席間肯定是少不了敬酒,張起靈肚子里的墨水可不少,這敬酒詞一套一套地往外冒,說的吳一窮和老太太很是滿意。解連環(huán)只是象征性地干了一杯,倒是吳三省動了些心思,這張家后人以后就稱自己家的了,雖然不能使喚,放在道上好歹也能撐撐門面不是思即此處,吳三省也就跟著說了些客套話。
吳邪沒跟張起靈喝過酒,或者說一般自己都是喝得爛醉根本顧不上他。直到今天才知道張起靈喝酒上臉,但酒量不錯。他看著他滿臉通紅卻堅持接下沒杯酒,不能有孩子的遺憾越來越淡了。
他在決定跟張起靈在一起之后從來沒想過這個人會為他改變那么多。他會陪他看電視、打游戲,他會學(xué)做飯,他會改變沉默寡言的性格跟奶奶嘮嗑。他甚至覺得這已經(jīng)不是張起靈了,而是他的張起靈。
吳邪酒勁上來了,眼睛有些直,看著張起靈的臉就想一口親下去,身體快于思想先一步把頭伸到了張起靈臉側(cè)。張起靈知道他要干什么接著大家的注意在陳文錦那的時候偏過頭快速在他唇上一咬,接著沒事人一樣轉(zhuǎn)過頭接著喝酒。
吳邪感覺到桌子底下的手被他握住,兩人就這么沉默著吃飯、喝酒,彼此沒有說話,卻感覺到兩人共同的世界在慢慢和這個家融合,安靜而祥和。
六
按照慣例,下午全家六個人一般都是輪流佩陪老太太打麻將,今天把八人正好能湊兩桌,老太太可高興了。老了老了不久圖個熱熱鬧鬧嘛。
為了檢驗張起靈,老太太特地點名要張起靈陪他下。這可就愁壞了吳邪,他想幫忙擋一下,就被吳二白拽走了。
這一桌奶奶、解連環(huán)、陳文錦、張起靈,除了張起靈各個都不是省事的主,這麻將桌就跟戰(zhàn)場似的,硝煙彌漫。在這個家打麻將有個規(guī)矩,你必須讓老太太贏,但又不能贏得太明顯,必須讓老太太覺得那是跟高手打麻將然后自己憑實力取得勝利。所以解連環(huán)、陳文錦早就練出來了,配合的那叫一天衣無縫。
張起靈可真沒打過麻將,平時坐火車大家都玩鋤大地、拖拉機,誰下斗還帶麻將啊?吳邪搬了把椅子坐在張起靈后面,前兩局就光顧著給他講解規(guī)則。
吳邪跟張起靈的身高差不多,他坐在他后面必須使勁伸著脖子才能看見牌。時間久了他的脖子開始發(fā)酸,然后自然而然地放到了張起靈的肩膀上。有些方面他們就像是天生一對,身體的切合度完美得無可挑剔。就比如現(xiàn)在,他最舒服的姿勢便是把下顎放在他的頸臥。
吳邪爸爸看到了兩人的姿勢剛要出聲就被吳邪媽媽阻止了。他們都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濃情,不是熱戀中被沖昏頭腦般的炙熱,不是新婚期磨合狀態(tài)的磕磕絆絆,兩人的靈魂宛若相伴而生。
解連環(huán)拿著棋子的手頓了一下,終于還是換了張牌打了出去。裝作若無其事地拿起手邊的茶杯,吳二白幾乎在同時給他續(xù)了杯水。
“吃!”吳邪興高采烈地搶過剛沾桌的牌,看著解連環(huán)笑得像只撿了便宜的小狐貍。
吳邪知道他環(huán)叔這是故意幫他們的,同時也代表他和吳二白的意見,他們或多或少承認了張起靈的存在。
張起靈沒事就研究個古代機關(guān)啊什么的,這記憶力和思維速度都不錯,可這也敵不過解家人啊,當年解九爺可沒少交自己兒子棋牌。
總的來說這麻將打得老太太很滿意,因為前贏了不少,而且打了這么久張起靈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意思。
七
天色漸黑,全家人開始準備包餃子。吳邪一直跟在他媽的后面就差拿個筆記本開始記了。切餡兒的任務(wù)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張起靈的肩膀上。
張起靈包餃子的時候就跟陶塑家一樣,精細地全家人都看不過去了。吳三省最先憋不住:“小哥,這餃子可不是這么包的!闭f著就演示了起來。
他本以為張起靈不會理他,畢竟在他的認知力張起靈屬于那種根本不會在意無關(guān)東西的人,餃子只是小事。讓他意外地是張起靈認真地看著他的動作,并且嘗試著模仿起來。
“小哥就是比阿邪聰明,你看他現(xiàn)在包的餃子還跟半身不遂似的呢。”吳邪也是新手不敢放太多餡兒不然包不上,餡兒少了又立不住,所以那幾個餃子全都癱軟地躺在案板上。
吳邪面兒上掛不住,反駁道:“我要不聰明能找個聰明人嘛!”然后面兒上更掛不住了,嚷嚷著要去廁所,趕緊跑出了屋。他是真害怕他家人因為剛才的話又想起反對他們倆的事,所以他根本沒看見望著他背影的眾人笑得有多曖昧。
張起靈沖吳三省點了點頭,帶著以前對他從沒有過的柔和,真像是被調(diào)侃了的小輩。
“文錦,你說現(xiàn)在是不是都流行裝嫩啊……這祖宗比我輩小,這不折殺我呢嗎!
“三省,咱倆現(xiàn)在看著也挺嫩的!
餃子包完了,吳邪媽媽留在廂房煮,其他人回正屋陪老太太看電視,陳文錦看了張起靈一眼拍了拍吳三省的手背留在了最后。張起靈知道他有話說也放慢了腳步,兩人停在了廂房南邊的角落里。
“你為什么找上吳邪?”
張起靈以前從來都不屑于跟別人解釋他的做法,可此次他只是沉默了半響:“我有個先祖是在斗里失憶癥突發(fā)死的,沒人救他。我進了隕石吳邪就一直在低下等我!
“起靈……你要知道那可能是感激,有人在你最無助的時候幫了你一把,換做其他人在那,你就跟其他人在一起?”
張起靈既不反駁也不肯定,自顧自講著,講著那些他沒想過要跟任何人說出來的事:“我擺脫很多人幫我記錄我的事情,只有吳邪說他會記得我的存在。也有過人勸我放棄尋找,無果便不再提,只有吳邪他知道我的決定我就一路跟著我!
“他很大程度上是為了最后的秘密,他的好奇心太重了!”
“我知道,我也知道我無法阻止他,只能一路保護他!
張起靈的眼神穿過無盡的黑暗定格在房檐上掛著的明亮的燈籠,那燈籠就好像吳邪,就算自己深處怎樣的黑暗一抬頭就能看見他的存在。
“陳文錦,以前我們都無法為了彼此有半點妥協(xié),所以那時我沒有跟吳邪在一起,F(xiàn)在我放棄了我的職責,他也放下了他的好奇。這不代表我們沒有想過未來的事,我們只是為了彼此而妥協(xié)!
“你以前從來都不會跟別人解釋,你真的為了他變了很多……我希望你們兩個都能幸福!标愇腻\最后看了一眼張起靈,他依舊冷冷淡淡的樣子,她卻覺得他的眼睛里有一團火,跟他瞳孔中反射的燈籠光一樣在燃燒。
“吳邪!标愇腻\走以后,張起靈的嘴角翹起,帶著點期待的喚道。好吧,期待的意味也只有吳邪能聽得出來。
“我不知道……我……”吳邪結(jié)巴了半天,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說話能力,“我說你怎么忽然變話嘮了,感情是早就知道我在這說給我聽呢!
他們之間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甚至連爭吵都少有,好的過了頭,因為他們心中有太多不安太多愧疚,導(dǎo)致他們拼命的壓抑自己對對方好。
張起靈和吳邪同時上前一步,緊緊地抱住了彼此。如果說他們以前的靈魂是一半連在一起另一半隱藏起來的,那此刻,靈魂完完整整地貼在了一起。
吳邪眨了半天眼睛直到眼眶的濕潤消失,把臉埋在張起靈的肩膀上,悶聲道:“咱倆真么多年老夫老妻了,也不嫌肉麻……”
以前很多不敢提的話成了心結(jié),在此刻終于解開了,他深吸了幾口氣,覺得通暢了許多。
吳邪猛地抬起頭,一臉蠻橫不講理的樣子:“我跟你說張起靈,你丫以前混蛋事可沒少干!什么‘跟你沒關(guān)系’啊,什么‘再見’啊……以后我可饒不了你!從今天晚上開始一個月之內(nèi)別想上床,給老子睡沙發(fā)去!”
張起靈用手描摹著他的臉,笑容很淺卻帶著無盡的寵溺。吳邪終于不是一味討好的樣子了,這才是那個天真無邪。那么,他也不用總是小心翼翼的了,尤其是晚上。罵得酣暢淋漓的吳邪根本沒感覺到異樣。
中文博大精深啊,都是“xing”福,不管是哪個xing其實結(jié)果都差不多。
八
晚上全家人一邊喝酒一邊吃餃子一邊批評春晚越來越無聊了。
《天網(wǎng)恢恢》里蔡明一句:“搞對象呢。”讓老太太念叨了半天:“阿邪啊,新聞里竟說什么大齡剩男剩女啊,男女比例不平衡的……是不是因為現(xiàn)在全都這么搞對象啦!眳切耙膊恢涝趺创钋唬南胨矝]研究過啊,就在那哼哼哈哈地瞎侃。
守過十二點,吳邪爸爸塞給了吳邪和張起靈一人一個大紅包,嚴肅地跟開會似的:“初三天氣回暖,我跟你媽跟你們一塊給張家燒點紙,這禮數(shù)不能忘!
吳邪驚訝地愣在了原地,他能通過拉在一起的手感覺到張起靈也愣了。
吳邪媽媽慈愛地看著兩個孩子,拉起他倆相握的手拍了兩下:“起靈啊,我們家阿邪性子刁,以后多擔待。”
他們都以為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吳家人默認他們在一起了,他沒想過他們大大方方承認他倆的關(guān)系……
他拉著張起靈一起跪在父母面前,按照老習(xí)俗磕了三個頭。
陳文錦早就把相機架好,這么多年過去了,也該找張全家福了!斑青辍薄查g變成了永恒,就像感情,會變卻不會減少。不用洗出來就知道照片上張起靈依舊冷淡,吳邪笑得像個傻瓜。
直到他們走回屋還都帶著不真實的夢幻感覺,關(guān)上房門,吳邪迫不及待地咬了張起靈一口:“這真是真的?疼不?咱倆不是做夢呢吧?”張起靈沒出聲,直接把吳邪抵在門上,回咬了一口。
吳邪叫了一聲:“你丫輕點,真疼!”
接下來的聲音全都淹沒在響徹云霄的炮竹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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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和陳文錦的那些話就是我腦中的兩個小人,我一直在思考哥嫂的感情,總是會有跟陳文錦一樣的疑問,然后我自己給出了一個答案,那至少是我心中的瓶邪,當然最后的妥協(xié)是本文的延伸,原著中戀人未滿……
對于哥的那些話其實我很猶豫,我在想怎么寫出來又不讓大家覺得崩壞,我只能說這是我修改了幾遍之后的版本,我想讓哥說出來,我覺得他們的性格決定他們在感情上不可能說的那么明白,所以心結(jié)肯定會有,沒有安全感也肯定會的,最后我還是決定讓他們找個機會說出來。。。
還有吳三省、解連環(huán)對哥的看法也是如此,而哥用行動否定了他們。
其實對于瓶邪我還有很多疑惑很多顧慮,所以借這文寫出一部分……
最后,如果有哪位親愛的還是覺得哥崩了,一定要跟咱說,咱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