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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N
A story about a girl called TEN
嗯打開酷狗聽再見王子喲
1.倔強(qiáng)≠成熟
睜眼便是一片水藍(lán),閉眼是一片黑暗。
夏泯十坐在水藍(lán)色的床上,拖拉地把腳伸進(jìn)水藍(lán)色的拖鞋里,看——藍(lán)色的墻,藍(lán)色的窗簾,藍(lán)色的床單。夏泯十十指抓緊那質(zhì)感順滑的床單,粉色的指甲漸漸蔓延起淡淡的粉色。
那個人還真是寵溺自己啊。
“那老子怎么連天花板都弄成藍(lán)色了啊......”夏泯十懊惱的嘀咕著,氣鼓鼓地坐在梳妝桌前,擰開隱形眼鏡的小圓盒,拿出一片黑色的隱形眼鏡,用藥水潤濕中指指尖,另一只手撐開眼皮,把眼鏡戴了上去,重復(fù)一次,便戴上了另外一片。滿意的在鏡子中看到自己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然后是抽了一張面紙擦掉臉上的水漬。
不過是小孩子賭氣的動作罷了,這又如何?她只不過是想把自己那雙猶如母親那般幽藍(lán)的眸子遮住,不想給那個人看到——不想。
“蕭總讓您洗刷過后到他的書房!北D吩陂T外喊著,打斷了她的思緒,無奈的撇了撇嘴,套上外套就走出房門,蜿蜿蜒蜒的樓梯,沿著樓梯一直往下走,在走到走廊的盡頭,便是那人的書房,似乎是特意放緩了腳步,夏泯十一步一步有節(jié)奏的慢慢走進(jìn)書房,在房門前猶豫著。
“進(jìn)來!
夏泯十不由得有些詫異那人的敏感,只好把手撫上雕花的門,用力推開來。一開門便看見那張讓夏泯十升起逃走的沖動來的臉,肚子不知怎么升起一陣灼燒感——大概是沒吃早飯吧,夏泯十有些恍惚。
“洛陽,我說過不許帶隱形眼鏡,你是想我把你的隱形眼鏡丟個精光么嗯?”男人皺了皺眉,與夏泯十相似的眸子直直盯著夏泯十。
聽罷,夏泯十微微抿了下雙唇,低下頭望著地磚。
霎時蔓延起讓人窒息的氣氛。
“吶,蕭總,我叫夏泯十,至于親人,在我心目中僅存在‘夏令然’這個人!本髲(qiáng)的女孩猛的抬起頭,語速甚快的說完這話后,轉(zhuǎn)身離去。
蕭光愣在那兒,耳邊僅回響起那門外噠噠響起,清脆的腳步聲。
明明是知道一切,卻要倔強(qiáng)的不肯承認(rèn)事實,夏泯十你到底在堅持什么?夏泯十你也有這樣幼稚的舉動啊——
走遠(yuǎn)的夏泯十苦笑著。
2.猶豫不決,每進(jìn)一步卻又后退兩步
自己其實是開始接受那個男人吧。蕭光,自己的舅舅,那個決意要自己改名為蕭洛陽的男人。
“泯十泯失!毕你趾稳徊恢牧钊黄鹈挠靡。
夏泯十站在落地窗旁,用那纖細(xì)的手輕輕扶著那有些灰蒙的玻璃,手指不出意料的沾上些許灰,透過被抹掉灰的一小塊干凈的地方望向外面。
陽光正好,夏泯十卻感到很涼——對,涼透了。不由得夾緊了外套,搓著雙手就走遠(yuǎn)了,回到房間整個人撲到松軟的雙人床上,撩開耳際的碎發(fā),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天花板。
她想起與母親在一起生活的日子,雖然清苦卻也快樂,母親租的那個有著小小院子的房子,終年被綠樹環(huán)繞著,風(fēng)一吹便會響起沙沙的聲音,午后那段時間,陽光會透過枝椏間的間隙,在房子的圍墻上投下剪影,那些日子安寧極了,待桂花開了的時候,母親會把那株小小的桂花樹上那點點淡黃的花兒摘下來,泡在水中。小小的夏泯十便捧著小瓷杯,吹開不斷從杯里蔓延上來的煙霧,看著杯里的清茶蕩起一圈圈波瀾,桂花瓣兒像小舟似得緩緩在茶里游弋著,那段時光,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就像是鎖在抽屜里的老照片,漸漸透著歲月的黃色,卻又印痕在腦海中久久不能揮去。
“夜低垂,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恍惚間似乎又回到那段日子里頭,她枕在母親的大腿上,嗅著母親身上暖暖的氣息,母親用那雙溫暖的手一下下扶著她黑色的碎發(fā),待她睡熟后便輕輕把自己抱回房間,為自己蓋上那被陽光曬得松軟的被子,再回到客廳,繼續(xù)做手工活兒,然后——沒有然后了,童年的日子稍縱即逝,記憶中的夏令然一直為生計奔波著,大多數(shù)自己都是自己度過著。
孤獨而又無奈。
“小姐,上學(xué)時間到了!
睜開眼睛便是一片藍(lán)色,但是蕭光問自己喜好的顏色,夏泯十倒也沒多喜歡藍(lán)色,隨意掐了藍(lán)色上去,那人大概是內(nèi)疚或是其他,居然把房間里所有一切都弄成了藍(lán)色。
他對自己的寵溺,自己豈會不懂?只是替母親不甘而已。
“怎么辦呢,已經(jīng)回不去了,媽媽,現(xiàn)在我每走一步,便回頭張望想要看見您的影子,便又后退兩步!
怎么辦呢,我害怕在沒有您的路上前進(jìn),漸漸習(xí)慣著轉(zhuǎn)過頭去尋找您的身影。
怎么辦呢,我似乎還沉浸在您彌留給我的那段記憶里。
停滯不前。
3.其實你是懂得的。
“阿十~撲~蹭蹭~”一個瘦小的身影撲向了夏泯十的懷里。
夏泯十惡作劇般揉亂懷里人的頭發(fā)。
“早安,阿玖!
有著棕色眸子的少女站好,獻(xiàn)寶似地碰上一個飯盒。
“阿十,這是今天炸廚房的成品喲。”
笑笑,在小姑娘期待的目光下揭開飯盒的蓋子,濃郁的甜味撲鼻而來——是烘餅干。拿起一塊遞到嘴里。“咔——”夏泯十雙眼微潤地捂著嘴,噢——這是石頭么!小姑娘一臉期待的望著自己。
“啊哈哈很好......”“吶,阿十,我是故意做成那么硬的喲!毕你尞惖耐~玖。
“嘛,終于有些精神了嘛,蕭光帶你回蕭家后一直悶悶不樂的,阿十,我知道你在堅持什么,你對令然阿姨過世他才找你感到很反感,卻又別扭地不肯承認(rèn)其實已經(jīng)認(rèn)可了蕭光。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幼稚了呢,阿十,你其實什么都懂得的。只是一直沒有走出母親已經(jīng)離去的世界罷了!
什么是沒有走出母親已經(jīng)離去的世界——究竟是我瘋了,還是這世界瘋了?她只是對母親有些懷念罷了,她才沒有承認(rèn)蕭光。
沒有。
“蕭洛陽——蕭洛陽。 币宦暸鸢严你畯乃季w中拉出來,夏泯十拿起書本正要開口,卻突然眼前一黑。
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如果一直這樣那該多好,不用一直一個人獨自面對世界,可以當(dāng)做什么也不知道。就算躲在自己筑起的圍墻里頭又如何——是啊,阿玖說的沒錯,自己其實都是懂得的,只是倔強(qiáng)。
“媽媽,我好害怕!蹦鞘撬(dāng)時唯一的念頭罷。
失去你的世界,什么都讓我亂了,慌了,現(xiàn)在才想起來,你那溫暖的懷抱是如此的讓人懷念,在這世上本沒有什么東西是最珍貴的,而那時母親為自己撐起的整個世界便是她最珍貴的。
可是她卻想要掙開束縛。
她想要向前。
她想要長大。
4.小十,快跑
蕭光是夏泯十的舅舅,夏泯十是知道夏令然被氣糊涂的老爺子趕出蕭家的緣由,只是不甘——為什么母親出車禍住院時他們沒出現(xiàn),倒是等到夏令然入土后才出現(xiàn)!縱然他們解釋說是巧合,他們找了很久也才找到母親的消息,但——把已經(jīng)成為夏泯十心中的疙瘩。
蕭洛央,很好的名字,至少是比夏令然好,不是嗎,正如夏泯十本該叫蕭洛陽,泯十泯失,洛陽總比泯失好,至少從意義上來講。
混沌中,腦海中不斷重復(fù)著這段話,那是心底最深處的呼喊——
想要掙脫。。!
是夢,大概是夢吧,她瞧見了夏令然,夏令然沒有想住院時那般瘦削,清亮的藍(lán)色的眸子依舊透著溫和和笑意。
“媽媽!”夏泯十張嘴想要喊出那兩字,卻怎樣也發(fā)不出聲,嘗試幾次也是徒勞。只見夏令然比了個“噓”的動作。
猛然用手推開了夏泯十。
“小十快跑!媽媽總不能一直陪著你,你總要學(xué)會自己前進(jìn)。”
小十快跑,聽到那溫柔熟悉的聲音,夏泯十忽然想要哭,大聲地哭——但是她沒有,她沿著黑暗所能延伸的方向四處跑著,終于找到光亮。
這是我所想要的。
這是我所想要的。。!
然后,她醒了。
5.十是失,有失必有得
睜開眼望見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用手撐著床板,發(fā)現(xiàn)自己在醫(yī)務(wù)室里。
自己一睡便是睡到正午,現(xiàn)在正值夏天,陽光熾熱極了,窗外那榕樹的葉子被照得反射出耀眼的光,天空沒有一絲一縷的暈,便露出它清淡而美麗的顏色,藍(lán)、綠的色彩應(yīng)在燦爛的陽光下,生動而又絢爛,不知不覺居然看得癡了。
“阿十!!”葉玖一把掀開簾子,猛的撲到夏泯十身上蹭。
“會長,現(xiàn)在身體好些了吧,以后可不能忘了吃早餐喲~”溫潤的聲音響起,夏泯十的身子微微抖了抖,抬起頭望見那清俊的黑眸少年,狹長的丹鳳眼下是淡淡的青影!班牛K陸。”
感覺到少年溫暖的大手覆到自己腦袋上,惡意的揉了揉她頭上的黑發(fā),笑笑。
“歡迎回來,阿十!
“誒?”
“你一直在夢里嚷嚷呢。”
“呃......蘇漆的死......你還好嗎?”
“嗯,她不過是去了另一個世界罷了,我是這么想著,雖然是雙生子,但是我總要自己一個人走的——我是這么告訴自己,這樣子心里就好多了,真的!
是啊,夏泯十微微額首,緊接著淚水涌出,,緩緩順著臉頰滑落。
是啊,她總要學(xué)會自己前進(jìn),正是明白自己對母親的母親的依賴太深,才會一直在那段舊時光里沉溺著,虛浮著,母親不可能一直陪著自己斬斷所有荊棘的。
所以——
”再見舊時光,再見媽媽!
這次終于可以堅定的和你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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